第五十章 被啃食的尸骨 作者:未知 章旭明瞪大眼睛叫道:“啥?你是說废品站老板用這條麻绳上吊自杀了?” 夏妻惊恐摇头:“我不知道,可童童刚才描述的男人就是那家废品站的老板。” 我不安說:“中午我們去過废品站了,但是大门紧锁,裡面好像并沒有人。”說完這话,我想起出租车司机告诉我废品站老板饲养的流浪猫狗都被人残忍杀死,我扭头看向童童,试探问:“童童,废品站的那些小猫小狗也是被你杀死的?” 童童怯生生的看了我一眼,又畏惧的看向夏哲,在夏妻的安抚下点头承认。 夏哲恼怒,抓起鸡毛掸子骂道:“你這個畜生,小区裡面的猫狗被你祸害了一遍,你又祸害外面的,今天我就把你打残了,以后就老老实实呆在家裡。” 童童‘哇’的一声大哭,我拦住夏哲:“夏哥,遇到問題我們要想办法解决,就算你现在把童童打死也沒用。” 夏哲气的颤抖,扔了鸡毛掸子,从口袋拿出一包香烟就朝客厅走去。 童童依旧還在大哭,我稳住他的情绪:“童童,你是怎么杀了那些猫狗的?” 童童哽咽說:“用那條麻绳,我用那條麻绳把那些猫狗全都吊在树上,然后把它们都杀了。” 夏妻捂着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童童:“你這么小的年纪怎么下得去這种毒手?” 我沒有再說什么,麻绳上的血渍应该就是那些猫狗的,看了眼章旭明我转身朝外面走去。 我們俩走出小区,章旭明好奇问:“周一泽,你說废品站老板为啥自杀?按道理童童杀了他的猫狗,他一個大老爷们也沒理由会想不开的自杀吧?” 我說:“搞不好還真是這样,那些猫狗是废品站老板一個個收养的,对它们已经有了感情,突然被人宰杀,是個人都会崩溃的。” 来到废品站门口,大门依旧紧锁,见不远处有一個修自行车的老大爷,我走了過去,轻声问:“大爷,你知不知道那家废品站老板去哪儿了?” “好像是看病去了吧。”老大爷喝了口浓茶說:“老胡有冠心病,一個多月前他就打算去做心脏搭桥,可是却担心自己收养的那些小猫小狗沒人照料,就打算把它们安顿好了再去动手术,可谁知道……”老大爷叹了口气,摇头把茶杯放在路牙子上:“谁知道那些小猫小狗竟然被人给折腾死了。” 我问:“大爷,废品站老板知道自己收养的猫狗被杀死后什么态度?” “有啥态度?”老大爷苦笑說:“老胡整個人都崩溃了,我劝了他好长時間,他才攥着那條勒死猫狗的麻绳說要是让他抓住凶人,他要把凶手勒死。” 我听得毛骨悚然,老大爷摇头說天黑了,他也要下班了。 目送老大爷离开,我和章旭明找了处矮墙翻进了废品站裡面。来到最深处的平房门口,房门虚掩,我還沒做足心理准备,章旭明直接把房门推开。 昏暗的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道,我作呕一声,章旭明吃惊叫道:“周一泽,裡面有具骸骨。” “胡扯!”我止住吐出来的冲动,脸色难看问:“一個多月前废品站老板還活生生的,這才過了多久,怎么可能变成骸骨的?” 章旭明招手說:“你自己過来看看!” 我捂着嘴巴走了過去,狐疑的朝昏暗的房间内看去,适应光线后,我看到在满是血渍的地面上确实躺着一具森森白骨。 我顺着骸骨朝上看去,天花板就一只吊扇,并沒有任何绳索之类的东西。不禁犯了难說:“不对劲儿啊,如果他上吊而死的,尸体怎么可能在地上?”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章旭明說着朝前跨出一步,我不敢进去,他扭头问:“杵在门口干啥?” 我苦笑說:“你经常和尸体打交道已经习惯了,我哪儿见過這种骇人的场面?” “害怕了?”章旭明呲牙說:“你不也整天和棺材打交道嗎?這一具骸骨就把你吓成這样子了。” 见他有点瞧不起我的意思,我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章旭明点头說:“這样才对嘛。” 我沒有理他,低头打量着骸骨。這次距离近,我可以看到骸骨上還存在着一些已经风干的肌肉组织,应该不是自然腐烂成這幅德行,而是有东西把他给吃了。 我纳闷的时候,昏暗的角落传来一声骚动,不等我反应過来,就看到两只黑乎乎的影子从床下窜了出来。 我吓得差点叫了出来,定睛看去,才发现那是两只宠物狗。這两只宠物狗快速跑了出去,一股腐尸味道从它们身上弥漫出来:“章旭明,废品站老板是被那两只狗啃成這样子的。” 章旭明沒有說话,蹲在地上打量着骸骨,又带头朝吊扇看了一眼:“他确实是上吊死的。”他說着指向骸骨的颈椎說:“骸骨其他部分都非常完整,就只有颈椎断裂,不是吊死就见鬼了。” 我想了想說:“看来废品站老板是铁了心的想要把童童弄死了,他用童童杀死猫狗的麻绳上吊,死后又让童童得到了這根麻绳。” 章旭明站起身问:“可是那條麻绳怎么会从吊扇上跑到童童手裡面去的?难不成自己长腿跑出去了?” “我也不清楚。”我摇了摇头說:“不過既然搞清楚那條麻绳的身份就好处理了。” 我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等了十分钟,警察過来后一通询问,本来以为我們俩是入室偷窃发现了骸骨,可最后调查了我們的身份,才把我們放走。不過却叮嘱我們不能去别的地方,警方要是传唤我們,必须随叫随到。 从废品站出来,我让章旭明开车带我去了一座对媳妇爱护有加的死者坟头,把四匹叶植入墓穴后,我們又马不停蹄的朝夏家赶去。 回到夏家已经晚上十点,夏哲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三人六只眼睛紧张的盯着窗户。 我顺势看了過去,那只满是血痂的白猫就蹲在窗台上,淡黄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麻绳。 章旭明不安问:“周一泽,你說那只猫真的是鬼嗎?” 我回答說:“這只猫已经死過一次了,而且从二十层楼掉下去還能出现在這裡,你說它不是鬼是什么?” 夏哲紧张起身,白猫动了一下,吓得他有坐在沙发上,一脸不安說:“周老板,這可怎么是好?” “白猫应该可以克制住麻绳内的魂魄,但這样不是长久之计,需要尽快想办法把事情处理干净了。”我皱眉看向童童,所有的事情都是這小家伙搞出来的,如果不多要点钱他们是不会长记性的,我接着說:“处理這件事情比较麻烦,所以酬劳上必须再加五万块钱。” 夏妻忙說:“周老板,只要解决了事情,十五万我会一分不少的给你们。” “十五万?”我纳闷一声,扭头看向章旭明,他尴尬笑了笑,我差点又被這小子摆了一道。 這條麻绳我是沒办法对付,明早我要问问我爸,让他给我支支招。 晚上我們就留在夏家,让章旭明和童童睡一個房间,我睡在沙发上。虽然白猫是鬼,但它的出现是为了保护夏家,有它在我也安心。 睡到了凌晨两点钟,我被尿意憋醒,从洗手间出来打算继续呼呼大睡,可朝窗台看了一眼,睡意顿时全无,那只白猫竟然不见了,而随意扔在地板上的那條麻绳竟然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坏了!”我暗叹一声,使劲儿拍了一下大腿,童童房间内顿时传来章旭明的鬼叫声:“我靠,放开我,救命啊,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