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米饭配生肉 作者:未知 上了车,章旭明不满问:“周一泽,你着急干啥?是不是怕我脱单了你压力太大了?” “笑话。”我凝重說:“章旭明,刚才那個女人你别打什么歪脑筋,她不是我們能染指的。” 章旭明不解问:“啥意思?那女人难道還有啥呼神唤鬼的神通不成?” 我无奈笑了一声:“她是我的一個客户,让我帮她請一株送子阴参,你那边有沒有那种一口气生了四五個孩子的尸体信息?” “怀孕這事儿還需要阴参?一定是她老公生理有問題。”章旭明嘿嘿笑道:“改天让我试试,兄弟我可是百发百中,保证让她明年過母亲节。” “你到时候可别见了棺材才落泪。”我冷声說:“你表妹前男友昨天带人打算砸了我的店,赵女士知道后找人差点把他剁成了肉酱。這女人背景不简单,别搞得自己稀裡糊涂死掉了。” 章旭明脸色一变,紧张问:“她真的這么厉害?” 我看向车窗外說:“废话,混黑市的哪儿有善茬?都不是平地卧的主儿。” 章旭明单手抽了自己一巴掌,后怕问:“周一泽,我刚才沒得罪她吧?我看她离开的时候也笑嘻嘻的,应该不会记恨我說的那些话吧?” 我想着說:“做大事儿的人不会跟我們一般计较,以后收敛点吧。” 以后我還会和這种有身份的人打交道,店裡面那些巴掌子和四匹叶根本就入不了他们的法眼。让章旭明送我到方芳店裡,我陪方芳吃了顿午饭,顺便让她给东北那边打声招呼,给我发十株野生六匹叶。 回到店裡把编织好的大五帝钱系在囚困眼镜男的那株阴参上,我這才松了口气。昨晚一宿沒怎么睡,现在沒什么烦心事儿,躺在床上一会儿就睡了過去。 等醒来方芳已经下班,给章旭明打电话让他带我去坟头制作阴参。可章旭明接通电话,就一個劲儿嘿嘿笑着:“周一泽,我太佩服我了,竟然花了三千块钱买了件价值好几万的青花瓷碗。” 我沒好气问他是不是走火入魔了,章旭明哈哈大笑,让我现在就過去,他载我去坟头。 章旭明把那只青花瓷碗摆放在中控上,一边开车一边看,就好像怕丢了一样。把阴参植入墓穴后,章旭明還捧着那只青花瓷碗蹲在坟头仔细打量,我照着他屁股踹了一脚,他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我回店裡就一通猛睡,有了大五帝钱的束缚眼镜男再就沒有出来算计我。天亮后楼下传来敲门的声音,看样子是金智美忘了带钥匙。 下楼打开店门,可外面站着的并不是金智美,而是一脸惊慌的章旭明。 他跟见了鬼一样急忙走了进来,拉着我的胳膊坐在凳子上說:“周一泽,我问你個事儿?” 我疑惑问:“什么事儿?” 章旭明咽了口唾沫說:“我昨晚做了一個梦,梦到自己蹲在路口在吃一碗白米饭。”我說這也沒什么奇怪的,他一下就怪叫起来:“关键是那碗白米饭上面還有一块生肉,而且我還穿着死囚的衣服。” 他這么一說,我不免紧张了起来。 正常人吃饭不可能放一块生肉在米饭上,而且就算做梦也不可能莫名其妙的生出這么一副画面。 不過古代却有這么一种传统,死刑犯行刑时会吃断头饭,断头饭有肉有菜,而且在白米饭上必须放一块生肉。传言說奈何桥有一只狗拦住去路,死刑犯进入阴曹地府要用這块生肉贿赂那只狗,才可以顺利通過奈何桥。 章旭明昨晚的梦不但有标配的白米生肉,而且還穿着一件死囚的衣服,這明摆着是死刑犯行刑前的画面。 昨天我和章旭明去了八仙庵的古玩市场,這地方不但有明面上的古董,而且還有盗墓贼盗出来的东西。如果有個死刑犯阴魂不散的缠着一件古董,又正巧被章旭明触碰并且得罪了,搞不好死刑犯就会缠上他,让他不得善终。 金智美进店上班,章旭明脸色极其不好的和她打了声招呼。我冲章旭明使了個眼色,来到二楼卧室后我问:“昨天在八仙庵你沒有碰什么东西吧?” 章旭明一脸惆怅:“我动的东西多了啊。”我又问他有沒有亵渎過什么东西,章旭明皱眉想了想說:“我好像摸過一把铡刀,那铡刀已经生锈了,我就问老板這玩意都成這德行了,還能不能把人头给铡下来。” 我瞪大眼睛问:“你真這么說了?” 章旭明紧张问:“咋了?周一泽,你别吓我啊。” 我深吸一口气,阴着脸說:“你也真是嫌命大,那把铡刀斩断了不知多少颗脑袋,早就被鲜血侵蚀,死者魂魄多多少少都会依附在上面,你那句话明摆着就是在刺激那些魂魄,他们不折腾你就怪了。” 章旭明哭丧着脸问:“那可咋办?” 我說:“现在還不能肯定究竟是不是那把铡刀的問題,我們先去古玩市场!” 让章旭明带上犀角烛,那只青花瓷碗還被他放在中控台上。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古玩市场,他捧着青花瓷碗带我进入一家古玩店。 一個满脸麻子的男人搓着手迎了過来:“章先生,昨天那只青花瓷碗被你捡了漏,今天带朋友照顾我生意了吧?” 章旭明沒有搭理他,指着放在角落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铡刀說:“周一泽,就是那只铡刀。” 铡刀确实满是锈迹,我凑過去蹲在地上点燃犀角烛。青烟袅袅升空,却沒有扩散的迹象。我心叹不可能,又朝铡刀靠近了一些,青烟還是徐徐升空。 麻子脸慌忙走了過来:“先生,我們店裡面放着的可都是古董,能不能把蜡烛给灭了?要是着火了那就是几百万几千万的事情。” 我沒吭声,起身后一脸犯难的看向章旭明。 他走過来准备把犀角烛吹灭,可刚刚靠近,袅袅青烟竟然快速扩散了起来。我一看不对劲儿,让他别动,把犀角烛缓缓探了過去。 当犀角烛凑到青花瓷碗的时候,青烟快速弥漫,眨眼就把青花瓷碗包裹起来。 我吹灭犀角烛說:“問題出在這只瓷碗上。” 章旭明一惊,直接就把青花瓷碗扔在了地上。我见状吓了一跳,弯腰把瓷碗抓住:“章旭明,你是不是疯了?把上次追魂骨的事情忘了嗎?” 章旭明沒有理会我,惊恐叫道:“怪不得這只瓷碗這么便宜,原来是一件带鬼的东西。” 麻子脸一脸不满說:“兄弟,我們店裡面可都是货真价实的真品,你可不能這么說,要是让别人听到了,這不是断了我們财路嗎?” “断你们财路?”我把瓷碗甩在货台上:“這只瓷碗怎么回事儿?” 麻子脸装傻充愣說:“什么怎么回事儿?這是货真价实的光绪青花瓷碗,就算你拿到博物馆鉴定我也不怕,要是赝品我当着你们面吃屎。” 我冷哼說:“可是這裡面有不干净的东西。”我說完生怕這麻子脸背景复杂报复我們,缓和了一下语气說:“老板,這件瓷碗我們不要了,你把钱退给我們,你给别人卖高价吧。” 麻子脸摇头說:“不行,我們行有行规,售出的东西就不能退换。再說了。我這是正儿八经的真品,你退回来,别人還以为我們店裡面卖假货呢。” 我问:“你這是不打算退了?”麻子脸点头,我冷笑一声,也不想好言好說,对章旭明說道:“還等着干什么?撒泼!” 我刚說完,章旭明一個箭步冲了出去,瘫坐在這家古玩店门口大哭大喊起来:“哎呦,這家店老板黑心,卖的东西有鬼,我差点就被折腾死了,谁来给我评评理,谁来帮帮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