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姐妹交心 作者:未知 方翼的尸身拉了回去。 金禄已经赶過来了,叹息道:“真是沒想到,方司马会做出這样的事,他明明有大好前途,唉!” 季经一点也不同情,說:“都是他自找的!虽不知道别人拿了他什么把柄,可他若是问心无愧,何至于被人利用!” 万嵩呸了声:“就算真有把柄,老实向大人认错,大人多半也会原谅他。說来說去,是這小子良心坏了,才会心虚!” 這话徐吟同意。父亲视方翼如子,便是哪裡不好,也是先教他,可方翼只是表面敬重,心裡根本沒有把父亲当成长辈,有這個下场,都是咎由自取。 “三小姐。”季经回身道,“熬了一晚,您快去歇息吧,這裡小的来处理。” 徐吟点点头。季经办事,沒什么不放心的,交待了几句,便回去了。 她走后,金禄忍不住问:“三小姐這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感觉变了個人似的。”金禄說,“发现方翼有問題,竟然忍住不声张,還设下如此陷阱,叫方翼自己露出马脚。你们說,這像三小姐干的事嗎?” 万嵩连连点头:“不像。” 以前的三小姐什么样子?有大人宠着,整天就知道招猫逗狗,带着一群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四处玩乐惹事。 這回倒好,行事沉稳得堪比他们這些老油條了。 季经心裡向着自家小姐,辩解道:“大人突然病倒,沒人遮风挡雨,三小姐一下子长大了而已。论聪明才智,三小姐一向不输人的。” 這话倒是,金禄赞同地点头。聪明孩子招人疼,要不怎么大公子身为徐家唯一男丁,大家对他却很平常呢?委实资质差了些。 “可惜三小姐不是男儿身,不然……” 這话万嵩先前感叹過了,此时道:“照我說,不是男儿身也不要紧,大人反正要招婿的,大小姐性子软,還不如留三小姐下来。” 金禄和季经都是一愣,齐齐看向他。 万嵩被他们看得莫名其妙:“干什么?我老万是個粗人,有什么說什么,說错了你们也不用這样瞪我啊!” “不是,”金禄摆手,“你沒說错,是我們之前想错了。” “哈?” 季经道:“其实先前我也想過,只是一切都要大人做主。” 万嵩明白過来了:“所以,你们也觉得這样不错?” 季经轻轻点头:“大小姐对外头的事不感兴趣,若是招了婿,日后南源便交到了别人手裡。那人若是個君子倒罢,就怕又是個方翼。” “是啊,”金禄赞同,“倒不如培养三小姐,将来招了婿,也是三小姐做主。” 两人交流了一下眼神,满意地点头。 不知道大人觉得這個主意如何? …… 徐吟并不知道,這番出手叫父亲的得力部下有了新想法。 她回到曲水阁,徐思已经得知消息:“阿吟,你沒事吧?” 徐吟笑着点点头,伸开双手让她看:“姐姐你看,好好的。” 徐思這才放下心。 随即想起方翼,她心情复杂:“沒想到他会做出這样的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徐吟见她神情并无悲伤,松了口气,說道:“我們应该庆幸,還好姐姐沒跟他成婚,不然才倒霉。” 徐思想想也是,笑道:“這么說,我們還是运气好。” “对。”徐吟轻声說,“姐姐以后会嫁一個好人,爱你疼你保护你,幸福一辈子。” 徐思被她說得羞臊起来,嗔道:“你一個小姑娘家,口口声声嫁人,也不害臊。” 徐吟笑起来:“男婚女嫁,天经地义,這有什么好害臊的?” 她脸皮厚,徐思却不好意思說了,推着她道:“行了,你一身大汗,先去洗洗吧,水已经备好了。” 徐吟正觉闷热,顺从地去了。 徐思进来帮她洗头发,又忍不住问:“阿吟,你想過嫁人的事嗎?” “想過啊!”徐吟答得顺口极了。 徐思惊讶:“你居然想過,我還以为你天天只知道玩呢!” 徐吟笑,十四岁前的她,确实只知道玩,后来跟着姐姐去东江王府,她就打定主意,要守在姐姐身边,哪怕永远不嫁人。 有时候也会想,如果父亲沒有去世,自己会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和那些世家小姐一样,到了年纪,嫁個门当户对的公子,生儿育女,就這么過完一生? 后来,她也有過机会,但最终還是放弃了。 现在时光倒流,曾经遥不可及的梦成了现实,她确实可以想一想這件事了。 “那你怎么想的?”徐思问,“明年就及笄了,父亲很快会考虑你的婚事。你要有想法,就早点說,嫁人对女子来說,是关系一生的事,一定要及早告诉父亲。” 徐吟反问她:“這么說,姐姐跟父亲說過?” 徐思点点头,面露怅然:“父亲问我,方翼如何,我說由父亲做主。” 会這么說,也就是她对方翼還算满意。姐姐多少還是有点伤心的吧?徐吟伸過去,握住她的手。 “姐姐,你担心父亲再选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嗎?” 徐思停下来,认真地說:“阿吟,我是长女。母亲不在,我們又沒有兄弟,有些责任我必须承担的。” 只要父亲還想要一個继承人,她的婚事就不是由喜歡不喜歡决定的。 徐吟却道:“不用的,姐姐,你可以选一個喜歡的人。” 徐思看着她。 徐吟也很认真:“你是长女,可父亲不是只有你一個女儿啊!” 她這话的意思是…… 徐思马上摇头:“不行,你這個脾气,叫你将就還了得?” 徐吟笑了:“姐姐,你刚才问我嫁人的事,我现在告诉你。我不想嫁去别人家,我想帮父亲做事,父亲需要一個继承人,我可以做。等我找到一個喜歡的人,他可以来我們家,這不是更好嗎?” 徐思吃惊地看着她:“你……” 徐吟继续道:“对你来說,招婿是個负担,但对我来說不是啊!我這個脾气,去了别人家,能過成什么样?不如留在自己家,父亲无论如何都会护着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