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节 突变 作者:未知 第三十三节 突变 曹冲茫然的出了门,一路猜想着曹操的用意一路走向自己的小院,還沒进院,他就感觉到了一种异常,不由站住了脚,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四周。亲卫队率文钦也发现了不对劲,他侧耳听了听,抽了抽鼻子闻了一下空气中的味道,和从事荀诜对了一下眼色,忽然拔出长刀,拦在了曹冲的身前,寒声說道:“将军且慢,有血腥味。” 荀诜几乎在同时站在了曹冲的背后,背对着曹冲看向四周。五個贴身虎士随即围成一個圈,将曹冲和荀诜围在中间,接着一個虎士拔出刀冲进了院子。 曹冲的后颈爆出了一阵鸡皮疙瘩,后脑一麻,立刻全身戒备,四周一切正常,但就是让人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劲。他静静的站在了片刻,终于发现是什么問題了。偌大的曹府除了曹操的院子,就数他的院落裡孩子最多,不仅有一個女儿三個儿子,還有刘禅那個大活宝,特别是刘禅,几乎他每次回来,刘禅都在和妞儿、虎子在疯玩,开心的笑声不用进院子就能听到,院子裡总是热闹非凡。 而今天,院子裡一片寂静,寂静得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身影一闪,那個虎士窜了回来,轻声禀道:“将军,一切平安,夫人請你进去。” “嗯。”曹冲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四周,這才举步进了院子。院子裡的血腥味更重,地上被冲洗過,但是细看,還能看看隐隐的血迹。 “夫君,你可回来了。”倚在门口的大双一见到曹冲,就扑了過来,泪水涟涟,肩膀耸动,看起来受惊不小。荀文倩等人都在,妞儿象老母鸡似的搂着虎子,蔡玑和荀文倩一個抱着一個,静静的坐着。刘禅躲在脸色阴寒的小双怀中,脸上挂着泪痕,惊惶的脸色尚未退去。 “怎么回事?”曹冲问了一声。 “将军……”刘封满面羞惭的迎了上来,拱手施礼,却一句话也不說。 “沒什么,夫君既然回来了,也就沒事了,你们都退了吧。”荀文倩轻声說道:“刘校尉,今天的事也怨不得你,要不是你舍命相救,事情更可怕呢。你也下去歇着吧,加紧防范就是了。” “喏。”刘封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究竟怎么回事?”曹冲有些不快的又问了一声。 荀文倩冲他使了個眼色,吩咐众人散去,這才把事情讲了出来。今天刘封当值,门外来了两個人,說是从涿郡赶来的,是度辽将军赵云和涿郡太守徐庶派他们来给两位小姐和公子送礼物来的。刘封也沒有多猜疑,就把他们带了进来,让他们在院子裡等着,自己进去找小双,哪知道那两個人看到正在玩耍的刘禅时,突然拔出了刀冲着刘禅就砍。亏得隐在暗处保护的虎士反应快,抬手就是三只手弩,打了他们一個措手不及。不過那两人也极是凶悍,在十几個虎士的围攻下,举手投足之间居然斩杀两名虎士,重伤三人,支撑了十几個回合,還险些伤了刘禅。不過他们倒底不是虎士们的对手,在孙尚香和刘封加入战圈后,他们很快就落了下风,在突围无望的情况下刎颈自杀了,死之前還将自己的脸划得一塌糊涂,面目全非,那血腥的场景把几個孩子吓得够呛。 “死士?”曹冲倒吸一口凉气,這种做派是标准的死士做派。他脑子一转,就想到了曹丕,只有曹丕有這個动机,曹丕知道他和刘备的约定。如果刘禅真的死了,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赵云都不会放過他曹冲,到了那個时候,你去解释這是刺客干的?是個人都不会相信,戒备森严的丞相府、骠骑将军府会被刺客混进去,而且独独杀了刘禅? “父亲知道了?”曹冲首先想到的是這個問題,不免有些奇怪,刚才曹操可一丝儿都沒提這件事,难道荀文倩把這件事封了口?這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知道了,他派许大人来過,不過随后就吩咐不准声张。”荀文倩轻声說道。 “公业怎么這么大意?”曹冲松了口气,随即不快的說道。刘封是整個府守卫的头领,他的警惕性怎么這么差,居然让陌生人带着刀随便就进了内府,也不安排人看着就让他们站在院子裡,亏得内府有虎士守着,要不然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我就跟你說過,公业性粗,不能当此任,你就是不信。”荀文倩嗔怪的說道。当初调刘封来负责府内外的安全时,荀文倩就不同意,孙尚香也反对,她们說刘封武技是好,打仗冲锋陷阵行,但是不够机灵,做护卫不合适,特别是府中還有曹操,安全任务很重要,曹冲沒有听,结果果真被她们說中了。 “嗯,這個安排是我的不对。”曹冲冷冷的哼了一声,转手招過文钦道:“仲若,府内外的安排,从现在开始移交给你,让公业還回铁甲营去,過些天随我出征。” “喏。”文钦应了一声,随即面无表情的退后。 “你又要出征了?”荀文倩吃了一惊。 “嗯,父亲要我去并州,說是防备匈奴人闹事。”曹冲将情况說了一遍,荀文倩黛眉轻挑,摇了摇头說道:“不对啊,匈奴人的精锐被去卑带到北疆去了,他们的单于又在许县,剩下那些老弱妇嬬需要你亲自坐镇嗎?” “我也不懂。”曹冲摇了摇头,也是不知曹操玩的哪一出。 “不会是要立嗣了吧?他有沒有招子桓回来?”荀文倩想了想,忽然问道。 “不知道,不過子桓好象调查粮草的事不太顺利,父亲很不满意。” “奇怪,既然对子桓不满意,他为什么要把你调走?”荀文倩更想不明白了。 “想不明白也得去。”曹冲苦笑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說道:“這些人不能撤,反正我去并州還有北军跟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問題,我把邓师傅他们全留下,你们也不要轻易出去。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好象有事要发生。” 荀文倩想了想說道:“让尚香跟你去吧,有她在你身边护着,我們也放心些。小双也跟着去,也能帮你出出主意。”她笑了笑,瞥了曹冲一眼道:“可惜了,如果银屏在,我們就更放心了。” 曹冲瞟了她一眼,从鼻子裡哼了一声,笑了。 常山国元氏城,曹丕大发雷霆,连声咆哮,一批官员阴着脸,站在他的面前一声不吭,沉默中带着无声的反抗。 他们大多是曹丕开府以来新征辟的冀州、幽州、青州的名士掾属。 “诸位先散了吧。”冀州主簿崔林挥了挥手,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那些名士:“大伙儿回去想想该怎么帮大人度過這一关吧,他要是過不了這关,你们也沒什么好结果。” 名士们脸一寒,各自拱了拱手,无声的退去了。崔林跟着也叹了口气,告辞而出。 “大人,别生气了,事以至此,就算了吧……”郭表结结巴巴的凑了過来,劝解道。 “算了?”曹丕眼睛一翻,一掌拍在案上的帐册上:“二百万石粮食就這么被他们瓜分了,我怎么向丞相交待?我怎么這么倒霉,才上任就遇到這么個破事。這帮名士還真是不要脸到胆大包天,连军粮都敢瓜分,胃口還這么大,一口就是二百万石。” 郭表为难的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知如何劝說。曹丕到冀州来查军粮的事,开始一头雾水,问谁谁說不知道,搞得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曹仁搞错了,发函去查,结果曹仁把所有收到的粮食的清单送了来,与刘巴提供的发放清单一对,整整差二百万石。二百万石,是大军四五個月的粮草,如果仅供曹仁部使用,那就是八到十個月,缺口全在這儿了。曹丕大怒,下令彻查,這下子搞明白了,全被那些名士给分了,涉案的大大小小有一百多人。 查是查出来了,可是粮食却追不回来了,不少人贪了粮食并沒有拖回家,而是高价卖给了鲜卑人、乌桓人,他们遭了雪灾,粮食长到千钱一石,高的甚至到万钱一石,让那些名士狠狠的赚了一把。最可恨的是,他们连运粮的百姓都卖给了鲜卑人,运粮的车和牲口都奉送了。 曹丕查清楚了结果,却不敢向丞相府汇报,紧接着,他又从郭表口中得知,储存在青州的粮食,也被人瓜分了不少,缺口相当不小。不過因为青州的基数实在太大,一时半会還沒有露出马脚,夏侯惇還沒有象曹仁這样差点揭不开锅,需要荆州紧急调粮才能解决危机。 曹丕不敢贸然翻脸,涉案的人太多了,如果彻查,他拥有的世家支持很快就能化为乌有。那些世家嘴上不說,暗地上却发牢骚,跟曹冲治下的荆益相比,同样是大州,荆益的富户家裡哪個沒有上万石粮食,他们吃不完,都酿成酒了,倾销到這裡来,把冀州、青州的那些以卖酒致富的人家挤得够呛,就连甄家、郭家也不例外。跟着曹冲的人都发了财,我們支持你,你也得让我們发点财吧,一两万石粮食能有几個钱,在荆州也就是百十万钱,连你曹丕收次礼都不如。 听到這些传言,特别是听到甄家和郭家也在其中,他更不敢查了,如果沒有了世家的支持,他還拿什么跟曹冲斗?可是不查又如何向曹操交待,荆州的粮食只是解决了一时之急,想要支持大军作战,還要继续调粮,刘巴已经明白的表示了,荆益不会再无限制的支持。如果他知道了军粮被人瓜分了,只怕在查清责任以前,一颗粮也不会有了。真到了那一步,就要靠冀州来支持這十万大军,晕,這不是要人命嗎。 “大人,消消气,喝口水吧。”郭表殷勤的端上一杯茶。 曹丕接茶在手,呷了一口,横了一眼郭表,郭表低下了头,一声不吭。他也从中捞了不少,不過他并不心虚,曹丕自己也不干净,他的手脚极大,上次赏孙权一赏就是一箱子钱,哪儿来的?他又不象曹冲一样有蔡家這样的大户支撑着,他還不是从军用物资裡刮油水? “你郭家這次捞足了吧?”曹丕放下茶杯,阴恻恻的說道:“跟我說說看,一千万,五千万?” 郭表的脸有些红,摇了摇头,沒說话。 “一個亿?”曹丕有些不相信了。 “也沒這么多,七八千万而已。”郭表轻声說道。 “還而已?”曹丕啪的一声将茶杯砸在郭表头上,茶水从他的头上淋下来,几片茶叶贴在他的脸上,极是狼狈。曹丕怒不可遏,甩手又是一耳光:“你是不是觉得還不够,再给你一亿好不好?” “大人……大人……”郭表怕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說道:“大人,這些钱也沒有全进我郭家啊,你是知道的,我虽然贪财,可是還分得清轻重。這些钱,大部分都是替大人送礼了,那些名士……那些名士哪個胃口不大?百十万钱,人家根本看不上眼啊,沒有個千万钱,我根本连门都进不去啊,你以为鲍大人为什么沒办成那些事?为什么司马大人办成了?還不是一個不敢花钱,一個敢花钱嘛。我自己可沒落多少钱啊!” 曹丕瞪着眼睛,气得两手发抖,却无可奈何。他现在进退两难,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子桓——”曹真大步走了进来,看着眼前郭表的样子,不知是搞哪一出。 “滚,過会儿再跟你算帐。”曹丕踢了涕泪横流的郭表一脚,郭表连忙爬起来,站到一边。曹真看了他一眼,凑到曹丕面前說道:“那事儿,估计沒成。” “估计?”曹丕心中一凛。 “嗯,人进了仓舒的院子之后,就沒再出来,有消息說,听到裡面喊杀声了,但是刘禅好象……沒有性命危险,仓舒的院子裡随即又安静了。”曹真一脸的惊恐,吞吞吐吐的說道:“传来的消息還說,许仲康去验過尸。” “是嗎?”曹丕愣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喃喃的說道:“不会露出破绽吧?” 曹真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发颤:“应该……不会,他们是生人,从来沒有在邺城和许县露過面,而且,以他们的规矩,失了手,一般都会毁容的。” “哦——”曹丕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但愿如此,否则我就死定了。這就怪了,那两人的身手我是看過的,怎么能失手?仓舒院子裡有高手?是不是邓子翼正好在场?” “不知道。”曹真摇了摇头,他也觉得奇怪,那两個死士的身手他也看過,以他来看势在必得。曹府外面有虎豹骑护卫,曹操的院子裡有许禇的武卫营,但是曹冲的院子裡只有刘封带的十几個人,不過是平常的铁甲军而已,而且還是在院子外面。 “难道是孙夫人和女卫?”曹真想来想去,好象内宅裡只有女卫了。 “屁,那些女人怎么能挡住那两個高手。”曹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也不要太担心,丞相府很快就有消息来,如果……如果丞相来信招你回去,你可要小心一些。如果他斥骂你,事情可能不会大,如果他什么也不說,恐怕……恐怕就危险了。” 曹丕沒有說话,他慢慢走到座位上,缓缓的坐了下来,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举到嘴边小口小口的呷着,眼珠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一动也不动。曹真看得有些心慌,小心的凑到他的跟前,轻声說道:“子桓,你可有什么打算?” “你說我能有什么打算?”曹丕眼珠动了一下,淡淡的笑了一声,脸色渐渐的恢复過来。 “這……”曹真沒敢再說下去。 “我就象是個赌徒,手中只剩下最后一枚五铢钱,却要跟一個身家巨亿的富翁一局赌输赢,還不知道人家会不会给我這個机会。”曹丕自言自语道:“冀州這件事,查吧,我也输得一干二净,不查吧,我還是输得一干二净。子丹,你說我怎么办?” “你也不是……”曹真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胆怯的看了一眼曹丕。 “那是我的父亲啊。”曹丕仰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虽然他偏心,可是,他還是我的父亲啊。” 曹真愣愣的看着叹息不已的曹丕,也跟着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摘下了头盔扔在案上,一屁股坐下,丧气的低下了脑袋。两人相对,一时无语。 两天后,曹丕接到了曹操从许县发来的公文。在公文裡曹操很光火,大骂他办事不力,一点小事查了三個月也沒查出名堂,让他立刻赶回许县述职。同时通知他,曹冲带着北军已经向并州进发,接手大军指挥权,顺便解决大军军粮的問題,要曹丕封存一切档案,等待曹冲前来接手。 曹丕苦笑一声,自己把事情办砸了,又送给曹冲一個大好机会。曹冲主持北方的战事,荆益自然不会再有什么话說,军粮的問題迎刃而解,以荆益的财力,他根本不会把這两百万石粮食放在眼裡,這样既能把事情抹平了,又给了這些名士一個面子,坏人全让自己做了,好人全是他,自己就是個替人做嫁衣的命。曹丕不敢耽搁,既然曹操发了火,又沒有提一点刺客的事情,看来還沒有证据对自己不利。他准备了一番,正准备起程,路粹来了。 路粹原本是跟着前将军夏侯惇的,不過他运气不好,沒捞着什么立功的机会,功劳都被青徐水师和赵云捞走了,他很郁闷,這次要围攻鲜卑,他主动要求为别部,准备随曹彰进军鲜卑。 曹丕一看到路粹的脸色,就知道有大事。路粹驻扎在代郡南部,离這裡有好几百裡地,他又是带兵的人,怎么能擅离防区?看他的脸色,只怕沒什么好事。 “文蔚?”曹丕迎上去叫了一声。 “公子!”路粹拱手,声音沙哑,曹丕有些吃惊,看了一眼他有些干裂的嘴唇和满脸的灰尘,连忙命人拿過水来。路粹洗了脸,喝了口茶润了润嘴唇,对着曹丕使了個眼色,曹丕愣了一下,头皮一阵发麻,连忙挥了挥手。侍者们都出去了,路粹這才从怀裡掏出一封信,推到曹丕面前。 被揉得有些皱的纸在案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瘆人。 曹丕瞟了一眼信封,一眼认出了上面的笔迹,這是曹彰的字,如长枪大戟,阳刚气十足。他狐疑的看了路粹一眼:“子文写给丞相的书信,怎么到了你的手裡?” 路粹沒有回答,只是用手指点了点信封說道:“公子,你何不看了再說。” 曹丕不解的看了看路粹,伸手打开了信封,信封已经被人拆开了,但是裡面的字迹還是曹彰的,似乎每個字都使用了浑身力气,力透纸背。曹丕看到曹彰的字就想笑,笑他太粗鲁,今天也不例外,看到曹彰那熟悉的字迹,他的嘴边挑起了一丝讥笑,可是随着這丝讥笑慢慢的凝在了嘴边,如石化了一般,两只手也抖动起来,抖得信纸哗哗作响。 “這……這……”曹丕的手哆嗦着,嘴也哆嗦着,眼皮不住的跳动,脸色煞白,冷汗将脸上傅的粉流出了一道道的沟,极度的惊恐将他本来不算难看的脸扭曲了。 曹彰在信裡說,他得到证据表明,当年曹冲受刺就是曹丕下的手,劝曹操无论如何不能立曹丕为嗣子。他同时說到了粮食,他发现鲜卑人不知从哪儿得到了大批的粮食,来源可疑。 “你是怎么截到這封信的?”曹丕瞪着眼睛看着面露得色的路粹,又惊又喜。 “镇北将军派了十個人送這封信。”路粹想起来也是一头冷汗,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這步走得对還是错,如果走错了,不仅他完蛋,他路家也一定会完蛋。“他们在驿站吃饭时,引起了巡逻的士卒的注意,他们明显是军人,又成群结队,却不表露身份,就……就起了冲突。” 路粹沒有說实话,曹丕也不想再追究這些细节,他现在只知道,如果不是路粹截下了這封信,让曹操知道了這個消息,他就死定了,不是嗣子的位置保不保的問題,而是连命都保不住。 “文蔚,這事怎么办?”曹丕觉得自己和路粹一下子成了最贴心的人,路粹从现在开始,已经和他捆在了一起。 “死了十個人,這個事瞒不住,迟早会被镇北将军知道。”路粹站起身来,在屋子裡转了几圈,接着說道:“不過這件事传到镇北将军耳朵裡的时候,恐怕至少也要两個月之后。” “两個月之后怎么办?”曹丕急了,多活两個月和少活两個月什么区别?而且是必死无疑的两個月,不死也疯了。路粹转過头来,满意的看了一眼极为狼狈的曹丕,露出一丝狞笑:“公子!我得到消息,镇北将军有计划要奇袭弹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