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告诉他们,卢国公家的三公子有良药可
袁天罡神情凝重地道。“房相,依袁某之见,還是以古方救治更为妥当。”
房玄龄定了定神,朝着袁天罡颔首之后,看向孙思邈。“多谢袁道长之建言,孙道长你的意思呢?”他已经从卢氏的口中简略的得知了二位道长的争论。
“古方能愈此症的机率实在太低。新丰县就是采用的古方,十人之中,能活得不過一二之数,且皆为身强体健的青壮之流。
至于处弼贤侄的办法,确有其道理所在,唯一为难之处,在于此法未经试验,贫道也实难决断。”孙思邈无奈地叹了口气。
房玄龄這才把目光落到了程处弼的身上,表情显得十分复杂。這段時間长安城内關於這位程老三的各种流言真可谓是数不胜数。
有流言說這家伙是個疯子,成日脑袋裡边有三個小人在打架。有流言說這家伙是因祸得福,脑袋裡边有三個神仙,让他懂得一些匪夷所思的技艺,例如拿自家二郎的伤口当成布匹来缝补。
甚至還有流言說,他已经疯得不能再疯,连两位国医圣手也对他的病情沒办法。老程家为了治他的疯病,找了個偏方,特地派人去新丰县抓疯狗以疯治疯。
此刻,站在跟前的程处弼表情沉稳,目光有神,完全沒有传闻之中的痴呆与癫狂迹象。房玄龄陡然想到了一事,转头看向房俊。
“二郎你胳膊上的伤如何了?”
“爹你看,已经全好了。”房俊赶紧挽起了袖子,露出了那條带着伤疤,却已经能够自如活动的胳膊。
看着這條胳膊,同样经历過沙场征战,见過无数战友伤残的房玄龄心中一动。“二位道长,還請随房某過来一述。”
一干人等就這么看着房玄龄邀請袁、孙二人走到了厅门外。
程处弼等人就看着這三位在厅门处低声地商议着什么,三人都是眉头紧锁,时不时会把目光投入厅中落在程处弼的身上。
“三哥,房伯父他们啥意思,咱们不是有药嗎,他们为啥不让你给治伤。”程老四扯了扯程处弼的衣角问道。
“他们是担心這药的疗效,是否真有我說的那么好,不過放心吧,他们会用的,毕竟若用古方在妇孺身上,几乎就是十死无生。”
“处弼兄,你的法子,真能救我娘和我三弟?”房俊走了過来,满脸期盼地看着程处弼。
“你相信我嗎?”程处弼看着這位自己来到了大唐贞观年间第一個治愈的伤者问道。
房俊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用力地点了点头。“我相信。”
“我不敢說百分之百,但我至少能够有九成把握让你娘活下来,你弟弟……至少也能有七成。”沒办法,這狂犬病毒才减毒不過数代。
“我,我去跟我娘說。”房俊扭過了头来,看向坐在榻沿不停抹泪的卢氏,還有那躺在榻上时不时哭闹两声的三弟房正,一咬牙,朝着卢氏走了過去。
程处弼只能继续呆在原地,身边摆放着那個特别订制的保温箱。裡边,正是狂犬减毒疫苗。程老四就跟個忠心耿耿的护卫般立于保温箱旁边。
卢氏不知道說了些什么,房俊在那裡似乎說了半天,還伸自己的胳膊比划了半天之后拜倒在地。
沒等程处弼继续看下去,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招呼声,看到房玄龄朝着自己走了過来。“处弼贤侄,你真有把握?”
身后边的两位道长,袁天罡的脸色明显很无奈,而孙思邈则显得很复杂,看样子,大家应该已经认可了一個事实。
若用古方来治疗,怕是卢氏与房正這二位活命的机率,不会超過一成。那就相当于是明知是一條死路,還要硬着头皮走到黑。
而若用程处弼的方式,首先,程处弼是不是正经,咳,是不是正常人咱们還两說,若不是孙思邈认可,袁天罡也无法否认之前程处弼处置房俊的伤口,证明他在医术方面的确有两把刷子。
怕是這会子房大相爷哪有功夫跟他面对面的商讨拯救娘子和儿子這样的生死大事。
“房伯父,小侄可以对天发誓,小侄的减毒疫苗救下伯母和房三郎的机率,至少有七八成。”
“夫君,且就让处弼贤侄试上一试,俊儿的伤是他治好的,俊儿信他,妾身也愿意信他。”卢氏有些怜惜地扶起了一直跪地不起的房俊,抬首朝着這边道。
已知沒有其他办法,房玄龄唯有朝着程处弼深深一揖。
“既如此,那就只有拜托贤侄了,若是能够救下内人与犬子,活命之大恩,房某必有厚报。”
程处弼赶紧避了僻,還了一礼。“小侄不敢当,救人活命是我的本职工作而已。既如此,還請速速准备一些温开水和精盐来……”
“不需要针线嗎?”房俊在一旁迫不及待地问道。记得上次处弼兄针线耍的贼溜,功底比一般绣娘還要扎实。
“伯母和你弟弟身上的伤口都不大,不需要进行缝合。”已经审视過了二人伤口的程处弼解释道。
這個时候,孙思邈则与袁天罡又是一阵眉来眼去之后,孙思邈上前一步到得程处弼跟前。
“贤侄,那條疯狗虽然已经被斩杀,但它這一路逃来,可是還咬伤了数人,不知你那药可足够……”
“這沒問題,小侄的药就算用完了,還可以到家裡去取来。”程处弼毫不犹豫地道。
一旁的房玄龄朝着孙思邈与程处弼赞许地颔首道。
“二位果然是医者仁心,既然如此,来人,速速去寻找被那條疯狗咬伤的伤者接来,告诉他们,卢国公家的三公子有良药可治。”
房府的家丁领命之后快步朝着厅外跑去,程处弼也开始准备工具。
先是将卢氏的胳膊上的伤口用淡盐水反复地进行冲洗之后,又用已经煮過的布條擦拭,程处弼這才示意程老四打开了木箱,又掀开了上面覆盖的冰块,再掀开棉花,露出了裡边摆放着的那個标号为四的瓷瓶。
然后一個小碟子,倾入了些许的程处弼亲手调配的生理盐水,這才用一把消過毒的小银勺从瓷瓶中舀出一小坨白色组织,用小银勺细心地将白色组织与生理盐水混合碾压,直到完全成糊状。
“处弼贤侄,为何要用盐水,清水不行嗎?”已经憋了一肚子疑问的袁天罡终于问出了声来。
“之所以要用盐水,因为它的渗透压值和正常人的血浆、组织液都是大致一样的,所以可以用作补液,也便于药物进入血液和人体组织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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