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羞耻
温池:“……”
本来他還在怒气冲冲地质问时烨,结果被时烨這么倒打一耙之后,他都懵了。
這关他什么事?
难道那個木匣子不是时烨送给他的嗎?
温池想到木匣子裡的东西,又想到之前花子藏表情尴尬地对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干脆躲避他的行为,刹那间全部明白過来了——原来花子藏早就打开了木匣子,也看到了木匣子裡的东西,說不定花子藏以为自己故意送给他那些东西。
這一刻,温池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羞耻得整张脸都快要燃烧起来,甚至顾不上对时烨的害怕,气急败坏地压低声音道:“我都說了我沒有打开木匣子,我也不知道裡面装了什么,要是我知道裡面装着……装着那些东西的话,打死我也不会把木匣子送给花子藏。”
闻言,时烨眼底的冰霜似是收敛了不少,但他仍是狐疑地盯着温池。
温池憋红了脸,一双饱满着怒气杏仁眼瞪得圆溜溜,他攥紧时烨的衣服,咬牙道:“反倒是你,你送我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你、你真是……”
“不要脸”三個字卡在温池的喉管裡,半天沒能挤出来。
虽然温池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但是好在他還保留了最后一丝理智,如果他真的把最后三個字說出来,只怕他会被时烨当场从這棵树上扔下去。
于是温池悄无声息地咽下了那三個字,转而說道:“你真是太過分了!”
时烨也不說话,默默承受着温池的怒视,直到他确定温池当真不知情之后,萦绕在他周身的冷气才慢慢散去,他抱紧了温池,重新把目光投向空地上,淡道:“本宫也不知道木匣子装了什么。”
“你胡說!”温池才不相信,“你不知道的话又怎么会让小栓子把木匣子送给我?”
由于时烨脸上戴着面具,温池看不见他的表情。
不過时烨說话的语气不像是在說谎的样子:“本宫只让朱贤准备了些礼物给你送去,本宫并未過问朱贤送了什么。”
温池幽幽开口:“這已经是第二次了。”
时烨忽然沒了声音。
温池說“這是你第二次送我那些东西了。”
时烨眼神平静地看着温池憋红的脸,沉默半晌,抬起手将被风吹到温池眼前的一缕头发捋至温池耳后,才叹息一声:“本宫沒有骗你,本宫当真不知道木匣子裡装了什么,若是本宫知道的话……”
說到這裡,时烨顿了顿。
温池被勾起好奇心:“然后呢?”
时烨一只手搂着温池的腰,一只手捋過温池的头发后,顺势往后摸去,他的指尖冰冰凉凉,在温池的皮肤上缓慢行走。
直至来到温池的后颈。
他的指尖在后颈上轻轻摁了摁,又捏了捏,带着一种别样的意味。
温池紧张得连呼吸都顿住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眼睁睁看着时烨戴着纯黑面具的脸凑了過来,温池身后靠着树干,别无退路,他身体几乎绷直成一條直线。
随后,他听见时烨在他耳边說:“若是本宫知道的话,本宫定不会把如此重要之物假他人之手送给你,本宫会亲手让你用上。”
温池震惊了,猛地扭头看向时烨。
良久,温池终是沒能忍住,抖着声音骂道:“你真是個禽/兽。”
时烨带笑道:“本宫不否认。”
温池:“……”
温池感觉自己脸颊上的火都烧到耳根上了,他气得绷紧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他自知說不過时烨,干脆转過头不再理会他。
他转头就看见下面的绑匪们已经就着那些玉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绑匪们在這個混乱的地方有什么事沒做過?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些玉的作用,惊讶的同时,也不得不感慨玉的质地。
绑匪头子拿着一根玉在烛光下打量了半天,啧啧地感叹道:“要說這宫裡的东西就是好,随便拿出来几样塞屁眼的都是我們沒见過的上品。”
“是啊是啊。”旁边的小弟赶紧点头附和,“這些好玉拿来塞屁眼真是可惜了。”
另個小弟道:“還是塞男人的屁眼。”
說着,他们纷纷扭头看向羞耻得快要昏厥過去的花子藏,只见好不容易站起来的花子藏又颓然地坐了回去,低头埋胸,安静如鸡。
绑匪头子把木匣子把小弟怀裡一塞,从躺椅上站起来,并拿着一根玉朝着花子藏走去。
他用那根玉挑起花子藏的下巴。
花子藏不情不愿,脸上和眼裡全是被羞辱的怒意,却還是被绑匪头子逼迫着抬起了下巴。
有了两個灯笼罩着,绑匪头子這才看清楚了花子藏的相貌。
只见花子藏嘴角有着一块淤青,像是被教训過,然而這点小瑕疵還不足以影响他整张脸的好看程度,他依然明眸皓齿、极为英俊,即便如此狼狈地瘫坐在地上,也能看出他以前是令万千少男少女心动的翩翩公子。穿成暴君的男妃72、羞耻:准备有声小說在線收听
绑匪头子目光肆意地在花子藏脸上游弋,随即了然一笑:“难怪了,這张脸连我一個大老爷们都觉得好看。”
花子藏怒目而视,可惜他的嘴巴被帕子堵得结结实实,只能发出唔唔声。
绑匪头子扯掉花子藏嘴裡的帕子。
由于长時間张着嘴巴,花子藏感觉自己的嘴巴快要麻木了,他费了些力气才颇为艰难地把嘴巴闭上,休息片刻,才虚弱地說道:“把东西還给我。”
“還给你?”绑匪头子噗嗤一笑,用玉條拍了拍花子藏的脸,“還给你做什么?你拿回去塞屁眼嗎?”
“你……”花子藏气到语塞,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是难看得要命。
虽然他在民间游历多年,也见识過形形色色的人,但是他见過的哪個人不是毕恭毕敬地喊他一声花大夫?
哪怕是从未读過书的粗人,也不会对他說如此粗鄙到难以入耳的话。
花子藏自幼在花家长大,家教甚严,不仅沒有一個通房丫鬟,就连烟花之地也从未踏入一步,如今被绑匪头子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他羞愤欲死,脸上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
他能感受到同为人质的那些人投来的诧异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扎在他身上。
绑匪头子才不在乎花子藏在想什么,他眼睛一转,用商量的口吻說道:“要我把這玉還给你也行,不過你拿什么来交换?”
花子藏双目泛红地瞪着绑匪头子。
“不如這样。”绑匪头子說,“你把你那小情儿的姓名告知我,我就立马把這玉還给你,等到两日后瑄王和林将军拿着银两来赎回你们,你也可以带着這玉欢欢喜喜地回去。”
花子藏心生警惕:“你想做什么?”
绑匪头子嘿嘿笑了一声,也不藏着掖着:“我能做什么?你那小情儿连宫裡的东西都能拿出来,我和兄弟们也想去瞧瞧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花子藏冷冷看着绑匪头子满脸褶子以及发黄的牙齿,盘旋在胸腔裡的恶心感直接顺着喉管涌了上来,他一字一顿:“你做梦。”
原本還笑呵呵的绑匪头子当即一顿,下一刻便唰的一下变了脸色。
“老子给了你机会,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绑匪头子捏紧手裡的玉條,噌的站起身,两眼发狠地盯着花子藏,“你說還是不說?”
花子藏连头都沒抬一下,仿佛沒听见绑匪头子的声音。
绑匪头子怒了:“就算你不說,老子也能打得你說,阿要!”
最后是在喊刚才的小弟。
可惜那個小弟沒有一点声响。
绑匪头子等了一会儿,沒听见脚步声,顿时不耐烦起来:“阿要,给老子滚過来!”
那個小弟依然一声不吭。
绑匪头子沒了耐心,转過头,這才后知后觉地嗅到一股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的血腥味。
他看见两個身着黑袍的人站在几個打开的木箱子前,面具遮挡了那两個人的脸,而他们脚边……无声无息地躺了一地被抹了脖子的人。
绑匪头子万万沒想到会看到這一幕,他都懵了,压根不知道這两個人从何处来,何时站在他身后,又是如何不发出一点的声响的杀了他那么多人。
同时懵掉的還有站在绑匪头子身边的几個小弟。
绑匪头子狠狠喘了两口气,又惊惧又愤怒地吼道:“你是谁?”
身量较矮的黑袍人似乎很害怕,战战兢兢地靠在身量较高的黑袍人身上,而那個身量较高的黑袍人手裡拿着那個木匣子,削长的指尖轻轻扣住匣身,他的目光在木匣子上转了一圈,随后落在绑匪头子的手上:“拿過来。”
“……”绑匪头子霎时明白過来,敢情对方是冲着這些玉條而来,他攥着手裡的玉條,气得直跳,“老子在问你话,你是谁?你竟然敢杀老子的人,信不信老子剥了你的皮!”
哪知道黑袍人完全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裡,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耍猴人一般,轻笑一声:“不拿過来是吧?”
绑匪头子见黑袍人丝毫不搭理他的话,气得脸色铁青,却又忌惮黑袍人的身手,于是对身旁的小弟们抬了抬下巴:“去抓住他们。”
小弟们畏畏缩缩地提着刀,還是硬着头皮上了。
结果他们還沒来得及靠近黑袍人,便见那個黑袍人陡然向他们逼近,掌中生风,以极快的速度击向他们。
他们甚至沒能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事,顿下脚步,低下头怔怔看向自己胸口——衣衫被震碎,胸前已是血肉模糊。
绑匪们一個接一個倒下,最后只剩下绑匪头子。
绑匪头子早被這血腥又骇人的画面吓得胯间一热,双腿发软地跌坐在地,沒等黑袍人向他走来,他赶紧连滚带爬地凑過去。
作者有话要說:今日份的一更
感谢在2020-04-1122:46:40~2020-04-1220:10: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笑嘻嘻1個;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咲骨朵白、慕兮、扁桃体炎·、岩海苔1個;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呜哇哇45瓶;子非鱼、QIAOYU巧遇20瓶;李赫海17瓶;にゃん10瓶;bk7瓶;民政局、热心市民离先生、嘿嘿、腐生一枚、?瞳烟5瓶;山与4瓶;扁舟子3瓶;BIBABO2瓶;A-pig~、小球、罗路、thinker彤、叶纪瑾、秀屿、闪耀雩雩、娜木、唛頭康天、橙橙橙橙橙啊、未来可期、merry邓、九尾白泽、DADABO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