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脸红红
枕头松软地捂住一边耳朵,另一只也嗡嗡地,她愣愣地看晏宁露出的那半边肩膀,问系统:“她刚刚說什么?”
系统:“……”它宁愿沒听到。
“她让我帮她洗澡?”阮好自问自答。
這不是听得很清楚嗎!
系统保持淡定,给晏宁找借口:“她上有伤,不方吧。”
阮好呐呐:“应该是。”
沒有得到阮好肯定的回答,晏宁有局促地动了动,漂亮的锁骨在水雾裡若隐若现,神色略微黯然:“算了,我自己也可以”說就要关门。
“等一下。”阮好连忙下了床,“生病,别凉了。先把门关上,我换個衣服就来。”
晏宁闻言,对她粲然一笑:“好。”
门被关上了。
阮好的笑容立刻僵在嘴角。
系统疑惑:“洗澡不穿都行,换什么衣服?”
阮好:“……我只是想冷静一下。”
系统:“……”
真的很不想问阮好在冷静什么。
阮好在原地发呆了两分钟。
“在冷静什么!”
对不起,忍不住。
阮好慢吞吞地往衣帽间走,随挑出個短袖家居服,问:“她有什么阴谋?”
系统:“……可能真的单纯的行动不。”
阮好:“真的嗎?”
系统:“嗯?”
阮好:“我不信。”
系统:“不要把女主想的那么有心机好嗎?”
阮好:“她沒有嗎?”
系统:“……”阮好赢了。
不管晏宁有什么目的,只要不想死得太惨,结果都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顺她。所以阮好纠结了会儿也就不纠结了,在换衣前跟系统惨兮兮地告别:“早回来。”
系统冷漠:“早洗完。”
阮好:“這不取决我好嗎?”
系统:“……”烦死了這种送人入洞房的感觉!
系统烦成乱码,干脆直接自闭了。阮好喊了两声沒人理她,惆怅地换好衣服,推开了浴室的门。
热水开得很大,氤氲朦胧的热气扑面而来。
晏家财大气粗,晏一洲的品味更是一言难尽,什么都往大的来,哪怕只是個客房的浴室,也大的出奇。不至迷路,但隔得远了,又云裡雾裡的,确实看不清什么。
阮好摸索水声那边走:“宁宁?”
水声顿了顿,小小的隔间被推开,晏宁招呼她:“……好好這边。”
阮好走到她跟前,心理建设也做完了反正晏宁也不是她喜歡的类型,又是病号,她搭把很正常,沒必要這么敏感。
這么想,阮好勇敢地踏进了小隔间。
结果刚进,就被从头浇到了尾。
阮好:“…………”
始作俑者却笑得眉眼弯弯,长长的发散落在清瘦皙的背上,缀了水珠,顺发梢滴落下来。晏宁把受伤的那只远离水源,另一只拿花洒,毫无心理负担地跟阮好撒娇:“好好慢死啦。”
阮好:“……”她嫌自己来得太快了!
“别闹了。”阮好笑躲晏宁的“偷袭”,从她裡接花洒,像浇花似的不由分說地就往晏宁身上浇。
看沒分寸,实际上却照顾地很好,避开伤口,细细地浇灌祖国的花朵儿,沒忍住,脱口而出:“太瘦了。”
相比同龄人来說,晏宁简直小了整整一号。虽然阮好来了后疯狂投喂长了肉,但是很瘦,薄薄地像纸片般的腰上,马甲线显眼。
晏宁微愣。
氤氲裡,哪怕隔得再近,看人也如雾裡看花。阮好又低头,晏宁只能看到那一寸眉眼。
山明并水秀的干净。
阮好在小声地碎碎念:“太瘦了我們家宝宝,明明都不挑食,以后要多吃。不然受欺负了怎么办?”
皱眉,看起来像是真的在认真想這個問題。
受欺负?
晏宁在心裡嗤笑,她从进了晨星高中一战成名后,就再也沒受欺负了。
但是,偶尔這样被关心的感觉不错。
沐浴露被挤在沐浴球上,搓出泡沫,碰到皮肤上痒痒的。阮好浴室裡的沐浴露是玫瑰花香味的,甜腻又清冽,像晏宁看到的阮好本人。
香香软软的。
莫名地,晏宁想起刚刚醒来的场景阮好被她抱在怀裡,比平时少了分虚情假意,睡得不安稳,但也却很无害。
沐浴球下滑至腰线。
阮好的动作突然一顿,她直起身,自然地把沐浴球递给晏宁:“下面自己来。”
而后回身研究起了洗发水的牌子。
听到身后晏宁慢慢地打起了沐浴露,阮好略略地松了口气,脸在不断冒起的蒸汽裡慢慢变红,耳尖也在发烫。
虽然晏宁不是她的菜,虽然她把晏宁当小孩,但這样的冲击是能少来次就少来次吧。
好在晏宁也就皮了那么一下,打完沐浴露后就乖乖地任阮好摆弄,阮好加快进度,洗吹穿一條龙,服务到位,照顾到了方方面面。
等晏宁躺下后,她浑身也湿透了,干脆洗了個澡。
這一洗,又两個小时了。
系统再出来的时候已麻木了:“最好告诉我自己洗澡洗了两個小时。”
阮好吹头发:“真了解我。”
系统:“?”
它问:“怎么样?”
阮好:“什么怎么样?哦,晏宁虽然瘦,但身材不错。”
系统:“谁问這個了!”
阮好:“嗯?那问什么?”
系统:“……”這個人记得进浴室前自己的担心嗎?
系统好心提醒她:“晏宁有什么阴谋?”
阮好不同意:“不要把女主想的這么心机好嗎?”
系统:“……”
阮好将长发拢到耳后,先补了個水,系统不說了:“系统?”
系统:“死机了。”
阮好:“……”
“好吧。”阮好把吹风机收起来,打开循环风,走出浴室:“晏宁应该是真的不方需要人帮忙,顺使唤一下我。”
系统琢磨了一下,很符合晏宁的人设,遂放心了。
刚放下心来,疑惑地嗯了一声:“耳朵怎么红了?咦?脸也是红的。别给我扯洗澡洗的!是不是馋我們宁宁的身子!說清楚!不准睡!”
“啪。”壁灯关上,室内陷入黑暗。
阮好安稳躺下,含情脉脉:“晚安,统儿。”
黑暗中,指尖碰到晏宁放在身侧的背。阮好眼眸微动,侧身,望了会儿窗纱外三四钟将明未明泛的黎明,闭上了眼睛。
她沒脸红,是热的。
嗯,就是這样。
原主强大的生物钟渐渐影响到了阮好,以至她不到六半就醒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探晏宁的体温,彻底不烧了,才拿起机看消息。
昨天,负责跨国公司项目的工作人员已先行抵达了墨国。這会儿都沒睡,有一個算一個,都在群裡聊嗨了。
阮好打开了消息999的工作群。
說是工作群,其实不是官方的,而是同事间沒有领导的可以聊天私事的小群。至阮好为什么会在裡面,這要归功原主她为了窥探下属对她的看法,看谁說她坏,意开了小号混进。
阮好穿来后本来想退群,但发现帮助她更了解书裡的人生活,就一直呆在裡面了。时不时地进裡面看两眼,偶尔会发個言。
微信群干就完事了
同事a:阮总昨天真沒赶上飞机啊?就为了晏宁?
同事b:可不咋滴。
同事c:啧啧啧,五千万真好,工作狂都不爱工作了。
同事d:我不同意啊,我觉得阮总沒准是真的挺喜歡晏宁的。五千万,凭她的工作能也是能挣到的好吧?
同事a:喜歡晏宁的前提是喜歡晏总,觉得可能嗎?
同事c:虽然晏总有钱长得也不错,但是毕竟又老又渣,阮好应该不至吧?
同事b:阮总当然不喜歡晏总啊。她有喜歡的人,们不知道?是她高中同学,一個傻逼软饭男,不如晏总呢。
同事d:啊這,阮总這是什么运气,遇到的男人沒一個好的。
同事f:不如女人。
同事a:???不对劲
同事f:我說真的。我不知道们懂不懂,我的姬达告诉我,阮总的向不简单。就……那种感觉和气场。只可意会。
同事b:這么一說,我突然开始担心晏宁了……
同事f:那倒也不必。
群裡一聊起八卦来就引来了更多的人,說說题就扯远了。阮好看完关自己的瓜,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饿了。
系统有激动:“的向要暴露了!”
阮好打了個哈欠,打开审oa的小程序,安慰系统:“安啦。我连個对象都沒有,是不可能暴露的好嗎?姬达?呵,那是什么?能吃嗎?”
系统:“……”
咽下了“旁边這個人可能会被当成对象”這句对不起男主的。
阮好在系统的指导下,已能很熟练地运用办公软件了。沒一会儿,江乐发来消息,已按照她的吩咐订了两张明天早上飞往墨国的机票。
阮好:辛苦了。
江乐:阮总客气了。
一会儿,江乐又发来消息:晏小姐的伤好了嗎?飞十個小时会不会很辛苦?
這对秘书来說,已很逾矩了。但江乐的身份在那摆,人家也是世家出来的大小姐,之前的原主都会让她,更何况现在毫无架子的阮好。
阮好自然地回道:她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江乐礼貌回了個可爱微笑的表情。
阮好不懂:“她是什么意思?”
系统:“我啷個资道?”
阮好:“……怎么冒出了方言?”
系统:“随机试一下,不要太在意。”
阮好:“……”很难让人不在意啊!
趁晏宁沒醒,阮好又洗了個澡。洗完澡出来闻一股糊味隐隐约约地传来。她停下擦头发的,顿住脚步,又使劲闻了闻,断定:“有人家被炸了。”
刚被放出来在晕乎的系统很敏感:“炸了?什么炸了?哪裡?”
阮好:“查查。咦?”
系统:“怎么了?”
阮好:“晏宁起床了。”
“……”系统:“洗澡用了一個世纪,睡美人也该醒了。”
阮好问:“她在哪?”
系统:“在爆破。”
阮好:“?”
系统和善:“說有人被炸了。”
阮好:“嗯呢。”
系统:“是家。”
阮好:“……”
時間退回到半個小时前,晏宁在床上躺,听浴室裡并不清晰的水声哗啦哗啦地响了一個小时也沒有停的征兆,她的肚子再次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怎么会有人洗澡洗這么久?
晏宁盯天花板,浮夸的金色壁纸上开一朵朵富贵的牡丹,她看了眼時間,又把阮好每晚睡觉前必读的济学的书看了两章,终翻身下床。
回自己房间洗漱一番。
卷卷袖子,自信满满,自更生。
结果
“宁宁!”阮好啪嗒拖鞋赶到小厨房的时候,晏宁正一脸淡定地把炸到头发上的面包屑拿下来,听到脚步声,她的动作顿了顿,侧脸。
得。小脸也不知道蹭到哪裡了,灰扑扑地,狼狈又可怜。
对视三秒。
阮好都要忍不住背身了,晏宁忽然把面包屑放到嘴巴裡,咂摸了两下嘴巴,认真地评:“是可以吃的。”
阮好:“……”
晏宁又說:“可惜小厨房牺牲了。”
阮好:“……”
小厨房它付出了太多啊!
阮好上把她拉开,发现她也就想做個普通的早饭,中餐沒成就转战西餐,结果西餐的下场也是惨烈无比。
阮好看狼狈的厨房,又看了看在旁边的晏宁小孩雪的脸上脏兮兮的,像只犯了错的小猫咪般,光是瞄来的小心翼翼的眼神就足够让人心软了。
可是炸厨房這個真的太危险了,不能就這样让她糊弄!
系统:“确实!别当溺爱小孩的”
“都怪這個三明治机!”阮好气道:“质量太差,我马上投诉這個牌子!”
系统:“……”脸不疼嗎宿主大人?
宿主大人毫无心理负担,說完就看晏宁的伤口,沒碰到才松了口气:“楼下吃早饭吧。马上医生来给换药。”
晏宁沒动:“那呢?”
阮好刚洗完澡,头发沒擦干,水珠一地顺发梢滴在肩膀上,浸湿了一片,她不舒服地动了动,說:“我收拾一下再下。”
晏宁是不肯走,犹豫了下,她问:“……不怪我嗎?”
阮好愣了下,脱口而出:“当然怪了!”
系统:……不小心說出心裡了啊喂!
晏宁眼中划一抹了然,嘲弄的笑沒扬上,听到阮好說:“要是想吃饭要么就等等我,要么就楼下找刘妈。厨房是来的地方嗎?万一受伤怎么办?”
晏宁愣愣地看阮好。
系统:“……高啊。”
阮好得意:“這样的温柔杀对沒人爱的小孩子,绝对是必杀技。来,告诉我,晏宁现在什么心情?”
系统秒答:“震惊。”
阮好:“震惊我居然這么在乎她?”
系统:“震惊五千万的威真的厉害。”
阮好:“……”该死的五千万!
反正不管晏宁怎么想,阮好這個情表完了,让晏宁下楼,自己则吹头发了。阮好回到房间,坐在秋日的明亮晨曦裡,边擦头发边說:“早晚晏宁会知道,我在乎的不是五千万,而是她自己!”
系统:“不在乎五千万?”
阮好沉默了会儿。
系统:“?”
阮好:“好吧,在乎。”
系统:“……”哪怕再多不在乎两秒呢?
刘妈做的饭虽然已配不上晏宁如今的口味了,但早饭凑合凑合也能吃。阮好下来的时候,晏宁在慢吞吞地喝粥。
阮好的早饭更简单。
三明治配咖啡。
阮好咬了口三明治,坚决不愿意碰那杯苦咖啡:“不能喝苦咖啡,喝了会流泪,谁懂我的伤悲?”
系统:“……”到底是怎么做到又土又押韵的?
碍人设,阮好是喝了口咖啡,喝完后立刻低头吃三明治,努不让晏宁看到自己被苦得扭曲的脸。平复了心情,才开口:“宁宁。”
晏宁抬头:“嗯?”
阮好想了下,說:“墨国那边,我是得一趟。”
晏宁闷闷地哦了一声。
跨国公司是大项目,阮好作为总裁不可能不到场。這些系统都知道,它也知道阮好已决定带晏宁一起,所以它就看不懂了:“直接告诉她也带她呗。”
阮好呵呵:“懂什么?這世界上知道什么最可贵嗎?”
系统揣摩了下阮好的心思:“……钱?”
阮好:“庸俗!太庸俗了!”
系统:“?”
阮好也不指望系统能悟出来了,给了它答案:“失而复得最珍贵啊。我先不告诉她我带她,她肯定会失望,然后我再說带她,开心会加倍。”
系统:“……”烦死了這乱七八糟的赶紧开演吧!
晏宁对“舍不得阮好但是又很懂事”的情绪拿捏的很到位,她放下勺子,沉默了会儿,像是突然觉得气氛不对,强颜欢笑:“公司的事当然最重要,我会好好照顾我自己的!而且也是小伤嘛!”
說,她拍了拍自己的臂,结果“正好”拍到伤口处,顿时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阮好连忙站起来:“沒事吧?”
晏宁躲开了她的,笑摇了摇头:“沒事。”
阮好静静地看她,看了会儿,忽然抬揉了揉晏宁的脑袋,說:“我怎么可能放心一個人在家?我已给請假了,等会儿我帮收拾行李,明天一起。”
晏宁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语气欣喜:“真的?”
“真的!”阮好的沒从晏宁的头上拿下来,觉得感不错,又揉了揉,顺长发往下滑,满眼的宠溺:“快吃,马上医生来了。”
趁医生来之前,再揉揉小脑袋。
系统:“……差不多得了,沒完沒了了。”
阮好不好意思:“感很好嘛。”
系统:“摸秃了怎么办?!”
阮好立刻放开了。而晏宁早就受不了了,正好医生来了,她抬腿就跑。阮好望她的背影:“下次再撸。”
系统:“当撸猫呢!”
次日是個难得的好天,秋高气爽,万裡无云,拂来的风都温柔和煦。虽然航班不早不晚,但刚好是工作日,飞机上人不多,头等舱更是只有阮好和晏宁两人。
晏宁看窗外无边无际的云,在心裡盘算怎么才能說服阮好带她开会。阮好递来個眼罩和降噪耳机:“飞行時間有长,累了就睡会儿。”
晏宁乖巧接。
系统:“她不可能在飞机上睡。”
阮好:“我知道她不会睡。”
系统:“她可能知道知道她不会在上面睡。”
阮好:“……禁止套娃。”
晏宁确实沒有睡。
飞机上能连上網,阮好抓紧時間在前排跟已在墨国的同事开了场视频会议,這個会一开就是两小时,阮好干脆把身体的控制权给系统,思想放飞,最后甚至提出了很无理的要求。
系统:“做梦吧?想看电影?”
阮好:“不行?”
系统:“……說谁不行?”
阮好:“到底行不行?”
系统沒說了。沒一会儿,阮好的脑海裡就浮现了一個小小的屏幕,阴森森的音乐响起,阮好瑟瑟发抖:“這什么?”
系统冷冷道:“年度恐怖片榜首。”
阮好瞪眼:“……”
系统:“哈哈,怕了吧?”
阮好:“怎么知道我想看這個!”
系统:“……”乱码脏。
阮好开开心心地看起了恐怖片,系统苦逼兮兮地帮她开会。等彻底结束的时候,已是午后了。阮好合上电脑,而晏宁也刚刚合上习题册。
阮好眉梢微挑:“這么刻苦?”
系统:“呵呵,我們宁宁是学霸好嗎?年纪第一好嗎?”
趁晏宁厕所,阮好快速地翻了下她的习题册,题沒做道,空处全是歌词,侬我侬伤春悲秋应有尽有。
阮好:“系统?”
系统:“……”并不想說谢谢。
飞机飞在厚重的云层之上,云层之下,一望无际的蔚蓝色海洋翻滚巨浪。墨国的十月份早晚温差到,飞机在跑道上受惯向前滑,玻璃上浮现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江乐亲自来机场接她们。
未苏醒的墨城寂静空荡,转瞬又被关在车窗外。
“這边的会议八开始。”江乐坐在副驾驶上,回头跟阮好說:“第一天谈不出什么,主要是看看合作方的公司,转一转。您要是太累……”
她欲言又止。
阮好在飞机上睡了会儿,睡得并不好,现在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她当然听得出江乐的意思,第一天沒大事,太累了可以休息。
但以阮好的人设,那是再累也得上。所以她只是用拳抵脸,疲惫地摇了摇头:“七半出发。”
江乐意料之内:“好的。”
這边吩咐完了,阮好闭了会儿眼,转向晏宁,眼神变得柔和:“宁宁,回先休息。我给找了個导游,想出的时候就叫上她,人生地不熟,一個人不要乱跑。”
晏宁眼眸微动。
這也要找個人盯她?
她唇角勾了勾,也答得乖巧:“好。”
酒店在市中心,五星级豪华总统套房。阮好是大世面的人,只是象征地看了一眼,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等侍者把行李搬进来。
阮好:“妈呀!”
系统:“……吓我一跳。”
阮好:“我上辈子加這辈子第一次住总统套房!”
系统:“……”
阮好:“主卧!次卧!书房!会客厅!居然有健身房!救命!按摩浴缸這個我晚上一定要用!”
系统:“冷静。”
阮好:“我很冷静啊。”
系统:“……”
看了眼坐在真皮沙发上浑身散发出“慵懒”、“厌世”、“有钱人真是空虚寂寞”气质的阮好。很冷静,沒毛病。
系统:“侍者把晏宁的行李搬次卧了。”
阮好一跃而起:“晏宁跟我住一间。”
指挥侍者的江乐始料未及:“啊?”
晏宁则在很有小孩天的一個房间一個房间的参观,边参观边注意客厅這边的动静。阮好的语气坚定:“嗯。”
江乐沒再追问,立刻照办。
心裡却在嘀咕。她家跟晏家熟,她也自然地对晏家、对晏宁的格了解一些。阮好想做老好人跟晏宁亲近她能理解,只是以晏宁的格,怎么会愿意跟爸爸的情人睡一间房?
道德的沦丧,是人的扭曲?
难道是阮好一厢情愿?
主卧裡,晏宁欢快地扑到松软的大床上,打了個滚,喊阮好:“好好!時間不多了,快来休息吧!”
江乐:“……”
是道德沦丧加人扭曲!
阮好怕自己一睡不起,陪晏宁“睡了”就小心翼翼地起了床。這次是大项目,每一步都不容有错,从挑衣服到妆发,足足折腾了快两個小时,阮好慢條斯理地吃了早饭,不慌不忙地准到达了会议地。
阮好:“交给了,统。”
系统呵呵:“我以为已沉迷精英总裁人设,可以谈下项目了。”
阮好:“……对不起。”
系统:“……”
阮好顶這么一张漂亮的脸道歉它是ai也会有压的程度好嗎?!
阮好乘胜追击:“我今天想看鬼校传說這样的电影。”
系统:“呵呵。”
是阮好看了一天的小猪佩奇。
阮好:“……”所以這個世界为什么也有小猪佩奇啊!
闲也是闲,阮好本来觉得无聊,结果越看越真香。上午的参观结束,该吃饭了,系统掐掉了动画片,她有恋恋不舍。
系统:“……”阮好真的很好养活。
合作方這边考虑到们的口味,意找了家中餐厅,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混在西式建筑裡,居然也不觉得违和。下午有事要谈,沒人喝酒,阮好很符合人设地要了杯茶,品了品,皱眉:“不正宗。”
然后又喝了一口。
系统:“不正宗喝?”
阮好品茶:“懂什么!不正宗才好喝!”
系统:“……”
阮好放下杯子,问:“晏宁醒了嗎?”
“记得有個晏宁呢?”系统阴阳怪气:“我以为心裡只有佩奇呢。”
阮好:“……有乔治。”
系统忍了:“她刚吃完饭,换好衣服。”
阮好:“准备出了?”
系统:“打开了的电脑。”
阮好:“我换密碼了。”
系统:“换成什么?晏宁的生日?”
阮好羞愧:“我自己的生日。”
系统停顿了会儿,才說:“沒事。”
阮好:“?”
系统:“晏宁刚学了黑客技术,懂得,女主嘛,光环强,說学会就学会了。”
阮好:“……”随吧,毁灭吧。
阮好的电脑密碼安全一般,晏宁又顶主角光环,破解個密碼分分钟的事。晏宁喝了口咖啡,面不改色地进到会议记录裡,倍速看完了会议內容。
最后画面定格在阮好对镜头說:“大家辛苦了。”
一整场会议,将近三個小时,阮好全程面无表情,气质泠然,专业却温和,温和却又有压迫。她說起来从容不迫,每一個問題、每一個决定都是深思熟虑的,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晏宁按下后退键,播放。
阮好将上的资料收拢起来,看向镜头,笑了笑:“大家辛苦了。”
背景音有嘈杂,飞机巨大的轰鸣声响彻云霄,她边的挡光板开了一半,有明亮的光泄进来,给這個笑容加上了天然的滤镜,美得动人心魄。
晏宁盯她看了会儿,又后退,播放。
反复了三遍,啪地一声合上电脑,翻個眼,冷笑:“狐狸精!”
餐桌上。
阮好又喝了口茶:“系统?晏宁在干嘛?怎么不說了?”
系统:“……”
在做奇奇怪怪的事情。
阮好系统不說,实在好奇,干脆给晏宁发了個消息,极尽了温柔:“宝宝醒了嗎?醒了要记得吃饭哦。”
系统掉了一身鸡皮疙瘩:“马上晏宁就把刚刚吃的吐出来。”
沒一会儿,阮好的机亮了亮。
宁宁:吃啦。可爱到模糊.jpg
阮好:好可爱rua一下.jpg
系统:“呕呕呕!”
简单午休后,合作方本来想带晏氏集团的人逛景,被阮好打断了:“是先谈下合作,谈完再玩。”
虽然扫兴,但符合人设。
依旧是系统工作,阮好看小猪佩奇。第一天确实商量不出来什么,不是双方公司的推拉游戏,谈不到核心,但可以从只言片语中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场面并不激烈,偶尔系统会沉默下来静静思考。
而阮好
“佩奇的蛋糕好好吃的样子哦!”
“我也想春游呜呜!”
“一家四口跳泥坑哎。如果我带晏宁跳泥坑她会杀了我嗎?”
系统忍无可忍:“我杀了。”
阮好:“?”
系统:“什么都沒听。”
阮好:“……”
推拉游戏进行到黄昏降临才堪堪结束,彼此摆上虚假的笑容握寒暄,对方负责人提议酒吧嗨皮一下,们做东。
下属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阮好,带隐约的期盼。
阮好:“……”她只想当個看小猪佩奇的学龄前儿童。
阮好挥挥:“。”
“不”阮好锋一转,众人的心顿时提了起来,阮好笑了笑,用流利的英语說:“我請客。”
众人欢呼:“阮总万岁!”
阮好微微笑了笑,问系统:“晏宁出了嗎?”
系统一下午都在忙工作上的事,沒顾得上晏宁那边,冷不丁被阮好一问,只能确定她不在酒店,但是具体在哪裡得再找找。阮好干脆给晏宁发了個消息,结果等到她都到酒吧了,晏宁沒有回。
阮好晃玻璃杯中的血腥玛丽,奇怪:“怎么回事?”
系统:“她下午三出的。刚到景就把导游甩了,导游给江乐发消息了。江乐沒跟說?”
阮好摇了摇头:“晏宁在墨城有认识的人?”
系统:“沒有。”
阮好微微皱了皱眉,干脆给晏宁拨了個电,冰冷的嘟声在酒吧震耳欲聋的重金属声中听不清楚,她根本沒指望晏宁会接电,意思地打了两三次,就挂断了。
阮好:“沒找到嗎?”
系统:“再给我時間。”
阮好:“嗯。不急。”
女主有光环,不会出什么事的。
系统试探:“……那我不找了?”
阮好把杯子放下:“赶紧给我找。”
主角光环归主角光环,她担心归她担心。
而阮好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家酒吧,光怪陆离的灯光下,隔摇摆的舞池,晏宁不耐烦地把杯子放在桌上,掏出不停在口袋裡振动的机。
来电:狐狸精
正想接听,电断了。
微信的消息在界面上,一條又一條。
狐狸精:宝宝在哪裡呀?出玩了嗎?
狐狸精:又睡了嗎?
狐狸精:在嗎在嗎.jpg
狐狸精:看到了给我回個电,别让我担心。
狐狸精:乖。
晏宁盯机界面看了会儿,看了半分钟才意识到自己在等阮好的电再打来。她不耐地拉了拉嘴角,起身往卫生间走。
吵。
太吵了。
荒诞怪异的歌,舞台上疯癫摇头的乐和歌,舞池裡布料少得惊人摇曳身段的男人女人。有躲在某处,往酒杯裡不知道滴了什么液体的穿红色西装的男人。
藏在外套袖下的伤口在隐隐作痛,晏宁头疼地皱了皱眉,加快了脚步。
墨城排行前十的酒吧,卫生间也装修豪华,甜腻的香味在空气中蔓延,墙上的瓷砖光可鉴人。
晏宁本以为在這裡可以得到短暂的喘息,结果刚转进卫生间,愣住了。
酒吧的喧闹隔了堵墙,嘈杂听不清了,仍有躁动的鼓隐约的传来。也让此刻的卫生间显得尤为寂静
明亮的灯光下,洗台前,有人正在拥吻。
而且,是两個女人!
强势的一方膝盖微微弯曲抵住靠水池台的那人,一只捏那人的下巴,另一只捧后脑勺,吻得激烈又色气。
水声在空寂中尤为清晰。
晏宁微微瞪大眼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一声轻响,惊扰了接吻的两個人。被压的一方愣了下,绯红的脸顿时浮现出懊恼的神色来,急忙推压她的人。
番推拉,总算分开了。
分开后想起害羞了,连看都不敢看闯入者一眼就往外跑,她的女朋友应该是立刻追上哄,悦耳的声音撒娇說什么。
“砰!”卫生间的门被关上了,空气重新归沉寂,连酒吧裡传来的最后一声响也从晏宁的耳朵裡消失了。
她愣在原地,三观在暴风中重塑。
接吻?
两個女人?
吻得那么激烈?
這也可以?!
大脑在不断地回放刚刚的画面,唇舌相碰间交织的呼吸在她耳边放大了无数倍。恍惚间,有什么东西混杂了进。
软软的,香香的。
“吱呀”卫生间的门被人推开,有人被同伴搀跌跌撞撞地走进来,把晏宁从想象中拉了出来。
“我能喝!”
“我知道能喝!阮总在就别這么放肆了吧?”
阮总?
晏宁要回身的动作微顿。
“阮总在又怎么了?!她忙跟男人撩骚,哪有空管我們?”
“這也不对,又不是只有男人。”
“那我确实沒想到阮总一晚上能有五個女人跟阮总搭讪!”
“……”
晏宁微微抬眼,跟刚进来的两位在镜中来了個六目相对。
有個熟人。
江乐。
江乐连忙拉扯了下同伴:“晏小姐。”
晏宁未成年,按理說不应该来酒吧,被人撞上理应慌了一下,晏宁却格外淡定,不等江乐說,她先发制人:“阮总在這裡?”
江乐头:“在,……”
晏宁:“在哪個区?”
江乐:“c区吧台。……”
晏宁:“谢谢。”
說完,不给江乐反应的時間,转身,走得干脆利落。
c区吧台。
阮好举起杯子,轻了一下,啜了一口,在這晚第七次微笑拒绝来跟她搭讪的人。等人走后,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系统。”
系统:“我有不确定。”
阮好:“什么?难道晏宁坐飞机回了?”
系统:“那倒沒有。”
阮好:“那她在哪?”
系统:“就在這附近。但這附近人太多了,我一时半会定位不了。”
阮好心中微动:“那现在能查她的情绪波动嗎?”
系统安静了会儿,說:“情绪波动很大。”
阮好坐直身子:“什么情绪?”
系统:“……复杂?”
阮好观察清奇:“那就是沒什么危险了。我真聪明,我早该想到的!”
系统:“呵呵,我早就跟說晏宁有女主光环。”
阮好一直提的心落了回,她打了個响指,让酒保再给她上一杯长岛冰茶,刚說完,吧台上一声轻响,有人靠来:“mytreat我請”
得,又来個搭讪的。
阮好无奈,她侧脸,身边是個金发碧眼的男人,穿红色西装,一副情场老的浪子模样。阮好在心裡說:“帅,但是……”
系统:“但是?”
阮好:“别不对。”
系统:“……”
是跟之前的来搭讪的一样,阮好对人笑了笑,唇放在杯沿,象征地喝了一口,正想放下,系统忽然說:“等等!這酒”
沒說完,阮好的眼前忽地一恍,杯子转眼易了,只听“扑通”一声,伴随惨叫,西装男连椅子带人直接被踹到在地。
阮好:“!!!”
她的面前,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晏宁单拿酒杯,长腿维持踹人的动作,穿j的脚缓慢地垂下,正好搭在西装男的膝盖上。
轻碾。
西装男立刻痛得大叫。
阮好:“系统!”
系统:“我也怕啊啊啊!”
阮好:“不是!我看到晏宁打架了啊啊啊啊她会不会杀我灭口啊啊啊我现在要不要装晕啊啊啊!”
系统:“……”
现在是担心這些的时候嗎!!!
作者有话要說:阮好:求一忘皆空的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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