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以尸困黄仙,发丘指起钉
齐铁嘴脸色有些发白,舌头都在打颤。
张起山两道浓眉微皱,沒有說话。
這列火车裡面有什么秘密必然是要全部解开的,否则沙城势必谣言四起。
此刻霓虹人已经兵临城下,很多有钱人已经悄悄带着家眷开始逃到乡下。
如此此时再有什么谣言,自然对防守沙城十分不利。
他将目光投向了陈玉娄,想看他有什么想法。
這個年轻瞎子从出现之后,所展露出来的手段都十分神奇,让张起山也惊叹不已,所以忍不住想听听他有什么想法。
陈玉娄脸的表情却是云淡风轻:
“我觉得,咱们不如先去车头看看,把這节车厢留在最后!”
“哦!這又是为何?”
齐铁嘴不禁有些纳闷,猜不透苏牧的心思。
“這列火车的尸蛾子虽然看起来吓人,却并不致命,在這些尸体身只能算是一种病症罢了!”
“不過整個列车倒是有一個尸体身沒有尸蛾,咱们不如先過去看看!”
他所說的沒有尸蛾的尸体,就是悬吊在车头裡的那具男尸。
尸蛾子是一种古墓裡特有的蛾子,徽州龙门盘当地有一种老曲目,名字叫做《三尸经》。
這個戏文裡面說的是当地一個赤脚医生给皇帝治病的故事,其中就提到了古代的一种类似尸蛾的虫病。
這种尸蛾和尸体一起入殓之后,成虫在棺材裡孵化,从尸体的喉部爬出,被困在棺材中,吐丝结茧。
所以很多棺材开出来,回看到尸体部被虫丝覆盖。
江湖也有人另說這种蛾子的翅膀带着菌,人吃了這种蛾子的卵之后,蛾子在体内孵化,人感染得病,死后身长出的虫丝。
但這种尸蛾即使在体内孵化,也最多是致病,而不会致命,所以要解开整個火车的谜团,還是得先看看车头裡的悬吊男尸是怎么回事!
三人穿過车厢,来到车头驾驶室内。
驾驶室内有一個悬浮着的人,漂在空中。
众人刚刚走进驾驶室,齐铁嘴却不禁吓得脸色煞白。
车窗紧闭,根本沒有风,但這具悬吊着的男尸却无风自动了起来,身体在空中缓慢的转动,正好在齐铁嘴进来时面对着他。
男尸的脸沒有一丝血色,一双浑浊的眼睛裡,眼珠极小,犹如黄豆一般大,剩下的都是眼白。
齐铁嘴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顿时吓得惊叫了一声,转身就想跑,却被张起山一把抓住。
“八爷,你的胆子也太小了,让陈爷和仙姑笑话!”
“佛爷,我就是一算命的,哪儿见過這么吓人的东西!”
两人正說着,悬吊着的男尸的眼珠子忽然一转,看向他们。
一旁的张副官顿时吓了一跳,立刻退后拔枪:
“這家伙沒死!”
张起山横了他一眼:
“你這样拴着脖子挂半天,還会不死?”
說完,心裡却也不禁有些恼火。
他身边就带了一個副官和一個齐铁嘴,两人却都在這时候露怯,却不让陈玉娄笑话。
霍文汐看到這個景象,心头也是一阵猛跳。
這玩意,也太吓人了!
倒是陈玉娄,却是面不改色,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前身本就是盗墓魁首,见多了這种诡异的事情,更何况车厢裡的一切现在对他来說,都只是一些三维建模而已,他根本感受不到這种恐怖的气氛。张起山冷哼了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然后双脚点地纵身一跃,持刀的手在空中迅疾一挥。
嚓!
一声轻响,悬吊着男尸的绳索瞬间被割断,尸体从空中掉了下来。
齐铁嘴见男尸不动,這才松了一口气,将尸体身的衣服掀开看了一下,忍不住啧啧称奇:
“這位的确是齐家的高人,把火车送到這儿,也算是舍生取义了,一共二十七枚钉子都钉在自己身了!”
张起山眉头微皱:
”什么意思?“
“具体我不知道,老八我只是個算命的!”
陈玉娄笑了笑,道:
“我听說,有东北請仙,把狐狸、黄鼠狼、蛇、刺猬四仙請到身,俗称‘老神仙’。”
“這位高人估计为了把火车开回来,托了黄仙帮忙身,然后钉入棺材钉把黄仙钉在自己体内。他体内必然也中了蛾病,在奄奄一息之时做的法术,然后借着黄仙的灵气把火车开回沙城!”
“真的有這种法术?”
张起山也不禁有些惊讶。
這個世界,或许真的有很多难以解释的道法之类的东西存在吧!
“有沒有法术等我起钉之后就有分晓,但是佛爷跟陈爷你们得帮我一件事情,這黄仙被钉在体内,其实還有另外一种可能性。”
张起山咽了口唾沫,沉声道:
“就是這黄仙不听话,可能很邪性,高人怕放出来害人。”
陈玉娄沒有說话,而是将所有注意力全部投向了尸体身。
尸体在他的脑海中逐渐变得更加清晰,每一处都纤毫毕现。
它身钉着的二十七根铁钉之间,用朱砂画着许多道家符箓!
這些符箓笔画之间的线條穿行与铁钉之间,看起来就像是连接锚点的铁链,与铁钉组合在一起,像是一個诡异的锁妖阵,将整具尸体捆住封死了一般。
二十七根铁钉,活生生打在自己身,這需要极其强大的意志力才行!
“我在這具尸体四周已经画完了三圈符咒,黄仙如果出来很可能会我的身,倒是佛爷可以问它来龙去脉!”
齐铁嘴在尸体四周画了几圈符咒后,沉声說道:
“如果问完黄仙不肯走,就要劳烦佛爷,用一根棺材钉反打我的咽喉!”
齐铁嘴虽然平时唠叨话特多,而且看起来很怂,但关键时刻倒是一点不含糊,看到這具尸体处处透着古怪,就决定拔出它身的棺材钉,放出体内封着的黄仙。
张起山从他手裡接過了棺材钉,却转手递给了副官。
副官在手裡掂量了一下,攥在掌心裡。
齐铁嘴不禁有些害怕:
“佛爷,你這副官下手有些沒轻沒重的,這活你可不能交给他!”
“不用你起棺材钉!”
陈玉娄朝着众人淡淡一笑,忽然向尸体身伸出了两根手指。
他的两根手指也是几乎一般齐,如同两只铁钳一样夹住了铁钉,也不借助别的工具,就這样一点一点把尸体身的棺材钉拔了出来。
“发丘指!”
张起山和副官张日山都是一愣。
這是张家的独门绝技发丘指,张家后人几乎都是从小就练,只是术法有高低罢了!
但沒有想到這位陈爷竟然也会,而且看样子功夫比他们還要更高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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