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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病弱青梅 第10节

作者:未知
這边的二姊见她面上五彩斑斓一般的好看,挑挑眉,接着道:“你以为昨夜为何翠姐姐会突然過去。” “为,为什么。”這回她确实是懵了,昨夜翠姐姐确实是突然因为什么事走掉了,這才叫她逃過一劫,难不成与二姊有关? 李芳瑾见她呆滞的模样尤为可爱,忍不住伸出手撸了一把。 她长李姒初六岁,比她高上一個头還要多一些,对她而言伸手摸摸脑袋也是一件轻轻松松的事情。 “来這儿坐下。”她牵着小妹的手往内室走,顺手从桌上拿了包扎用的纱布。 她示意李姒初伸出手,温柔的将药一点一点擦在她手背上,最后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再轻轻一吹,她一愣,想要将手抽回来,却被纱布缠住了。 少女托着香腮,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怕什么,二姊又不会害你。” 第13章 、牙印 “喏,還有這儿。” 李芳瑾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毛笔,饶有兴趣地看着被自己指挥得团团转的妹妹,心情大好,她指了指肩膀,往前靠了一些,给李姒初留出为位置。 “這儿,哎对对对,轻点轻点,李姒初,你想谋杀亲姐啊!” 李姒初面无表情地替她捏着肩膀,看着桌上喷香扑鼻的炸土豆片,幽幽地将头扭到一边,默默咽了一口口水。 她十分怀疑,這人突然這么好心的答应帮她抄书,就是为了看她的笑话! 李二小姐挑了挑眉,随手送盘子裡拈起一块土豆片,在李姒初面前晃了一圈,然后稳稳的塞进了嘴裡。 “這辣椒面儿做的不错,听說是你的主意?”土豆片在少女嘴裡咔哧咔哧的响,又清又脆,惹的她无数次想要暴起打人。但是无奈看着那字迹工整的书页,她的拳头又憋住了。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她已经是一個大人了,她不能和小孩生气。 “姐姐。”李姒初笑眯眯的看着她,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這土豆片脆嗎?” “這個啊。”她笑笑,对从一开始就站在一旁默默围观這场姐妹战争的丫鬟小花招了招手,“来,你尝尝。” 小花不解,但還是乖乖吃下去了。她吃的小心,掩着嘴支支吾吾的,只从嘴裡发出一点点细碎的声音。 但李芳瑾好似并不满意,招招手,示意她再吃一片。 “怕什么,大胆些,這儿就我們几個,沒人說你。” 小花這才放下心来了。许是因为二小姐的這句大胆些给足了她底气,她這回嚼的咔嚓作响,比方才李芳瑾還要大声上许多。 “小初,听。” 少女轻轻用帕子擦了擦手,捏了捏自己酸胀的手腕:“這是不是挺脆的。” 李姒初:?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幽默! 不行,不行,吃人嘴短,不能生气。 于是她只好拾起自己的标准闺秀假笑,温温柔柔地道:“啊,是挺脆的呢,看来周叔的手艺实在是不错呢。” “真的嗎?来,小花,你再吃一片。” 倘若方才的李姒初還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假笑,那么她现在一定是毫不犹豫地撕下了自己的面纱,露出了张牙舞爪的泼妇脸孔。她嘎吱嘎吱地咬着牙,飞扑過去护在土豆片上。 “李芳瑾!你不要太過分!” “哎呀哎呀,我哪裡過分了。”她伸手拈住她的腰带,轻轻巧巧地将小妹从盘子上拎起来,“医生不是說了嘛,你這病最忌荤腥油性,只能吃些清淡的,唉,小花,你快去厨房看看三小姐的药粥熬好了沒有。三小姐上火,记得嘱咐那边多加黄连。” “你越来越過分了!” 她這会儿也不在乎周围是否有别人了,只见那還不如阿姊胸口高的小女郎狠狠地揪住英气少女的衣襟,对着她的虎口处就是狠狠咬上一口。 小女郎的同她本人一样小巧可爱,李芳瑾堪堪一避,袖口上便出现了几個缺了几颗牙的小印子。她下口并不重,再加上隔着衣服,并未触及到她的手腕,只是蹭了点口水恶心恶心人罢了。 李芳瑾嗤笑一声,将外套脱下塞进丫鬟怀裡,又坐了下来,继续在那本空白的书页上写写画画。 她的字不比李姒初秀气,却略有几分风骨,乍一看不像是女儿家的字,更像是男子写的。笔锋锐利,就如同她利爽的为人一般。 “阿姊,生气了哇。”其实這一口下去就后悔了,阿姊虽然很喜歡逗她,但从未对她有什么坏心眼。再加上阿姊今儿個牺牲了自己学习的時間替她抄书,虽然她用土豆片馋自個儿讨厌了点,但她也不能下口药人啊。 “嗯。生气了。”李芳瑾挑了挑眉,露出一副我就是生气了你能拿我怎么着的表情,“我今早听說某人病倒了就匆匆赶過来,想不到某人居然是装病的。這也就罢了,好心好意帮某人抄书结果那人還打打一把,哎呀,喏,你看,我帮人抄书那人還咬我,你說她可恶不可恶。” 明白了,你這是拐着弯儿撒娇呢。 她偏偏不随她的愿,一屁股坐到她面前,将手中的纸笔一把夺過。 “哼,我才不需要你!” 小女郎挺了挺胸膛,默默将自己远不如阿姐的字悄悄遮住,只露出最满意的那部分,骄傲的道:“我自己也可以!” *** 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 当然白季梓是個例外。 白府的大家都知道,這白小郎君乃是個不好学的。也就是今儿個年纪小他爹還能管一管逼着他上学堂,到时候大些了,别說是国子监,只怕是這学着学着就在赌坊酒肆裡躺着去了。 无利不起早。這是白小郎君刚学的一句话。脖子上都是痒痒肉,立领什么的最讨厌了。也是白小郎君冬日裡常說的一句话。 但今日,全白府上上下下都看见,他们那以慵懒著名的懒散小郎君居然起了個大早,将脖子遮的严严实实的小跑进了账房,对着管家张口就是要钱。 “小少爷,你這。” 黄奉在這白府当了這许多年的管事,不论是下人的月例還是吃穿用度统统都经過他手。白家夫人放心他,干脆就将儿女们的月钱管束权一并交给了他。這平日裡的少爷小姐除却每月应有的月例外,若是還想要支些数额不大的银子,也都得经過他,唯有在大钱上才会去找老爷夫人。 但白季梓是個例外。 作为白夫人唯一的儿子,白家最小的少爷,他可谓是享尽了家中无尽的宠爱。与他那些成日受奴婢欺负,扯些段绸子都要与管事掰扯半天的庶姐相比,他从不缺银子花。 平日裡除了该有的那份月例之外,白老爷還常常从指缝间漏些零花钱。 别的不說,起码這吃糖葫芦的钱他是不缺的。因此在兄姐们每天面对苦哈哈的窝窝头眼馋的时候,他则系着白玉带大摇大摆地舔糖葫芦路過。然后再漫不经心地从糖葫芦串上取下几個红艳艳的山楂塞到阿姐手裡,再招摇地舔着棍子离去。 “少爷,您再說一次吧。”管事的老黄抹了抹汗,拨弄了一下算盘上的珠子。 “我方才不是說了么。這個数。不多吧。” “這這這。”五两,這如何能称得上不多。 這一串糖葫芦才多少钱,他一個八岁大的小孩子,出来买点糖饼外還能花在哪儿,张口就是要五两银子,莫不是......他微微一怔,猛然瞥到他脖颈处漏出的一圈浅浅的牙印,心裡大骇:“少爷,您老实交代,這书院裡莫不是有别的小少爷欺负你吧。” 他是听說了的,這书院裡头会有些年纪较大的孩子仗着自己家裡還算不错,便逮着那些年纪小的娃娃欺负,要钱的有,要东西的有,不痛快了打一场的也有。小郎君们被大孩子打了威胁了又不敢吭声,只得打落牙往肚裡咽。 這小少爷瞧着平日裡看着乖张顽劣,似乎是不太好被欺负的样子,但這一山更比一山高,比他们白家有权有势的又不是沒有,小少爷又犟脾气又坏,只怕是被欺负了都不敢吭声,只得像那些坏孩子低头,再默默溜回家裡要钱。 白季梓不晓得那年過知天命年纪的管事为何突然用一种少爷你受苦了的眼神看他,他下意识往后一退,便被他握住了肩膀。 “少爷,您受苦了。”但此事他也做不了主,還是同夫人說一声的比较好。 “啊?”白季梓看着手裡的银票,有些懵。 他竟什么也不過问,就這样直接给了自己么? 黄管家叹了口气,看着白季梓的眼神越发慈爱。他也是看着少爷长大的,少爷平日裡最是嚣张跋扈,何时這么低声下气地问账房裡取過银子,想来是被欺负的狠了,被威胁的怕了,又不敢同老爷夫人告状,只得默默咽下自己嘴裡的酸水,从了那些大孩子的话。 “少爷,此事我也帮不了你。”孩子之间的事還是交给孩子解决,他们贸然插手只怕他在书院更不好做。 “但你若是需要,我們白家也不是吃素的。”但他们若是欺负你,我們白家也不是好惹的,该揍就揍回去。你自個儿解决不了的千万要回来說,白府给你撑腰。 如此以上,黄奉黄管家感动了自己,觉得自己真不愧是白家资历最老的管事,也弄混了白季梓,因为他从始至终都不清楚黄伯为何如此莫名其妙, 但這都不要紧。他将银票塞进衣兜裡,欢喜地冲黄奉行了個礼。 “谢谢伯!” 黄奉听闻一愣,手中的算盘险些沒砸到自己脚上去。 完了完了,他们家小少爷真是被欺负狠了,居然都学的這般乖了。不行,待他過会儿得了空,說什么都要去夫人那儿走一趟。 第14章 、受罚 李芳瑾将手中的笔一放,扭了扭自己酸软发疼的脖子,又轻轻戳了戳自個儿那仍在埋头抄书的妹妹。 “怎么,写完了么。” “写!写完了!”小女郎呼出长长一口气,心满意足地将书页翻开。书页用是上好的高丽纸,上头的天地玄黄是小女郎咬着笔杆一個字一個字抄写上去的。她骄傲地将书高高举起,阳光透過书页照射进来,映在她浅浅的酒窝上。 “小初,你欠我個人情。”李芳瑾帮着将书册塞进包裹裡,头也不抬,“你想想,你要如何還我。” 人情么.....李姒初撇撇嘴,心說又不是我求你抄的,我都說我自個儿可以搞定了,還不是你自己看不過眼了来帮我咯。不過嘛,吐槽归吐槽,该给的還是要给的,于是她倒也沒怎么含糊,只是从腰包裡掏出几颗碎银子塞到二姊手裡。 “就這?二,二两。”李芳瑾看着手中的几颗显然被摸了许久的,都有些可称为油光水滑的银子,反复確認了一遍這是李姒初付给她的酬劳之后,傻住了。 “对啊。”她点点头,其实给出去的时候她就肉疼极了,這些碎银都是她平日攒下来的,唉,希望白季梓不要食言吧。不過昨夜她在他脖子上啃了好大一圈牙印,也不知道他现在還愿不愿理自己。 不论怎么样!她又沒做错,是這混小子自己来招惹她的,被啃一口也是活该!到时候咱一手交货一手交钱,他若是不给银子,她便也就不给他书了! 李姒初摸摸鼻子,看着阿姐手上的碎银,虽然一下子给出将近一半的酬劳有些心疼,但若是沒有阿姐在這儿帮忙,她這一时半会儿的只怕也抄不完。 “你收着,我不缺你這点银子。”說罢便从腰包裡掏出一小袋金豆子,摆在李姒初面前,“你阿姊比你会赚钱,也比你会省钱的多,晓得么?” 李姒初看着阿姊那圆鼓鼓的荷包,在看了看自己扁平的不像话的,仅有几枚碎银的荷包,陷入了沉思。 這,這就是她和阿姊的差距嗎!不能忍!不能忍! 可是不服气又能咋样呢,說的好像她有那能耐赚钱似的。 小女郎高昂的心情很快又衰落了下去,她默默将银子塞进自己绣着金丝银线的小荷包裡,闷闷地问:“那你想要什么?” “现在還沒想好。”李芳瑾說着,眼睛在房内环视了一圈,最终停留在她床头的那串小风铃上,“唉,我看這個其实也......” “不行!”她猛地一抬头,一声呼出后才后知后觉自己是否反应有些大了,于是嘿嘿笑了两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解释道,“那個,我不是,那個小气嘛,就是我觉得這东西,你看,都旧了!這,這也破了,给你,那,那不行。” “你若是喜歡,我往后再送你一串!” 她紧张兮兮地解释了半晌,才发现面前人一直在拖着下巴看自己站在椅子上挥舞手臂——俨然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李姒初闹了個大红脸,怏怏地坐下,瞪她:“喂!你是不是在糊弄我!” “整日想什么呢,我缺你那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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