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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病弱青梅 第58节

作者:未知
“做的不错。” 淡漠的嗓音从幔帐后传来,月光透過鲛纱挥洒在他的面上,隐隐约约映出青年冷硬的神情,他抬眸望着月色,把玩着手中的长刀。 “做的不错,下去吧。”男子将斩.马.刀在月下举起,随意吹了口气,头发滑落在刀锋之上,断成了两截,他神色慵懒,话语中却带了几分血色,“你說我這一刀挥下去,你的头不会会掉呢?” 此言一出那男子霎時間面如死灰,他死死地盯着在月色下倒映着的刀光,咽了一口唾沫。 “殿,殿下......” “說笑而已,何必当着。” 男子撩开幔帐缓缓起身,对着呆站在一旁的属下甩了個东西。他内力卓然,那男子愣是后退了几步才勉强接住,待他摊开手中的东西时,抬起头不解地看向了把玩着斩.马.刀的男子。 “看清楚了么?若是瞧见了与它一模一样的玉佩,带回来给我。” “是——”黑衣男子刚想点头,便听到青年又笑了起来。 “唉对了,除了玉佩......” 他的嗓音很哑,像是刻意而为之,却又不像,“将持有玉佩的人也一并带回来。” *** 每一本虐恋情深的小說裡,除了一個散发着圣母光环的女主,一個活在记忆中的男主白月光,通常来說,要阻碍男女主在一起的,還需要一個绿茶女配。 而若是她沒记错的话,這個被原男主带回来的女子就是那個传說中的工具人女三,沒权沒钱沒本事,空有一身刁蛮劲和厚脸皮,顺利与女主斗争到了最后。 仗着自己救過男主一命之后便赖上了他,甚至還给男主下药,哄骗男主自己怀上了他的孩子,逼着他带自己回京。 男主常年此时還未清楚自己喜歡的是女主,对白月光也是模模糊糊的心思,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在她還怀着自己骨肉的份上便将她带了回来。 那女子从此更为膨胀,日日拿救命之恩要挟他,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一面說自己给王爷做個侍妾也无妨,一面又抱着孩子喊命苦,逼着他在受封大典时求皇上赐了婚。 原女主也就是在這個时候彻底崩溃,从此与小皇子在相爱相杀這條路上一起不复返。 “呜呜呜呜呜。” 今日的明月是皎皎如白雪,令人心驰神往,适合观景赏月。 但是某個小公主似乎并不這么想。 “殿下,你可好点了么?”李姒初摁下杀人的冲动,在心裡反复告诉自己這是公主杀不得,然后端了一杯水放在她手裡,“来,喝点茶。” 放凉的红茶有种說不出的甘甜滋味,龚羽墨接過一饮而尽,一杯下腹,她氤氲着水汽的双眸也清明了许多。 “唉,其实我知道我不该這样的。” 少女低下头,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锦帕:“他是我皇兄啊,是我亲哥哥,我怎可以对他有這样的心思。” “为何会這样,我为何会喜歡上自己的哥哥。小初,這個秘密只有你知道,你千万不要說出去。”龚羽墨捏着茶杯的手不住地颤抖着,少女声音细如蚊蝇,“我喜歡他,我真的好喜歡他,可我不能告诉他。皇兄很好很好的,我不可,不可因此毁了他。” 李姒初听着小公主絮絮叨叨的告白,翻了個白眼。 优柔寡断与圣母心肠,是所有古早虐文女主的一大特点。 喜歡了要藏在心裡不說,担心這個担心那個,最喜歡說的话就是对不起,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自我埋怨,然后产生无数误会后挖心掏肾一波,最后再来一波不痛不痒的追妻火葬场后大结局he。 猜到了,已经开始烦了。 “小初,你還记得我們四年前去月老祠求的签么?” 龚羽墨突如其来的话头让她愣了愣,但還是很快就反应了過来:“自然是记得的,怎么了。” 她摇摇头:“我从前是不信的,還觉得那老道是胡說八道。我那时候以为只要我够喜歡皇兄就可以了,总有一天我們能打破世俗的偏见,但如今想想看,是我太天真了。” “我欢喜他,他却不见得愿意看看我。” 若是她沒有记错的话,小公主当时的签应当是下下签,签文好像是什么来着?一寸相思一寸灰。 而她自己的好像是什么仍何贯什么的吧,大抵就是照旧的意思。 “殿下,其实你有沒有想過......”虽然失败了n次但是還是想要剧透的李姒初艰难开口,“你和七殿下其实是......” “是......” “是什么?” 少女擦了擦眼泪回头,便见小伙伴张着嘴动弹不得,头顶上的呆毛微微竖起,整個人宛如石头一样僵硬在原地,只有脸上留下的眼泪证明她還活着。 “小,小初,你沒事吧。” “沒事,小問題。”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這样是不行的,该走的剧情還是要走,该虐的地方還是要虐,她要是都给提前剧透完了那這個故事還进行個屁啊!天道连她的丫鬟都要操控,更何况她這個bug。 “哦,沒事就好,哎对,你方才想說什么来着?” 李姒初一边揉心口一边从牙缝裡发出支支吾吾地声音,决定再次尝试违背一波天道法则。 “沒什么,殿下,你明儿個有空去静安奄嗎?” “嗯?” “沒什么,就是想同你去那裡.....” 眼看天道又要阻止她說话,李姒初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念了出来:“那裡有個大师算姻缘很准!我觉得我們可以去算算!” “啊?是嗎?那可以啊。” 人人都道六公主龚羽墨好命,母亲是德妃娘娘,父亲是当朝皇上,一出生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只有李姒初這個穿越者清楚,她并非是皇上亲生,而是德妃与一個侍卫私通生下的孩子。 十七年前才德妃才入宫不久,又不得宠,守着空荡荡的琉璃宫夜夜对月叹息。感情的空虚与物资的繁荣产生的落差让她越发痛苦,于是与守在凤仪宫的小侍卫越走越近,终于在某個雨夜两人挣脱了自我,纠缠到了一起。 但德妃毕竟是四妃之一,她不能因为一個侍卫毁了自己的人生,于是在某個明月如霜的夜色之中,這硕大的御花园的土壤下,多了一個人。 龚羽墨的出生,是個意外。 女人舍得自己的情人却舍不得這腹中的孩子,所幸与情人纠缠的前一夜才刚刚侍寝過,于是就這么将错就错,生下了那本不该出生的女儿。 “好啊,她很厉害的,你一定要同她聊聊。” 小公主出生的那一夜,碧缘宫的石砖被血色染红,所有知道或是可能知道小公主生身父亲的人,都在那一夜永远闭上了口。 除了一個趁乱逃出宫的宫女。 “那老尼很厉害的,你一定要多和她聊聊。” *** 同样无心赏月的除了被剧情困扰的李姒初,還有同样因为這样那样的事情困扰的睡不着觉的白季梓。 “好无聊,我为什么要学這种东西。” 他叼着笔杆在宣纸上随意画了画,稍加思索,便以最快的速度得出了结果。“写完了,沒听說過当伴读還要替皇子写课业的,到底以后谁当皇帝啊。”少年小声在心底诽谤了一句,打了個哈欠后又摊开了另一本书。 策论,诗词,治国之邦,安家之道,上至领兵打仗下至水利枢纽,這位未来的皇帝陛下都要一一着手处理,但他又要忙着宫斗,于是這些個繁琐的事情,就以锻炼为由丢到了白季梓這個“无所事事”的闲人伴读身上。 “你才是闲人,老子一天天很忙的好嗎!又要写這個又要写那個,白日還要在校场上骑马射箭的,累死人了。” 白季梓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巴掌拍到了木桌之上。 若說起這国子监最有天赋的学子,不是這将要被封为太子的三皇子,也不是那些個除了宫斗之外啥也不会的其他皇子公主,而是白子慎這個出身商贾世家的伴读。 虽說是皇子伴读,但他的对治国之道的学习程度确实是令太傅瞠目结舌。 那太傅更是醉后同好友在私下断言,說以子慎小友的能力,就是辅佐個蚂蚁都有本事治個太平盛世出来。 然三皇子殿下還未真正成为太子,白季梓也不必挑起這辅佐帝王的大梁,他只是一個胸无大志的“闲人”,有事沒事就喝喝酒调戏未婚妻,在课上偷個懒,趁禁卫军不注意的时候偷溜出去赌一波钱,然后输光了所有钱后回到国子监,为了银子出卖睡觉時間,成为诸位皇子最喜歡的最期待的—— 代写作业对象。 “好困,我能不能睡了。” 在他打了第九十九個哈欠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轻叩木门的声音。 “有人?” 通常来說這個時間点偷偷摸摸来找的不是会情郎就是会情郎,而這裡唯一有可能来会他這個情郎的也就...... 他眼睛微微一亮,莫非是那女人终于知错了来找他道歉了么,唉其实他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這段时日太忙了才沒空理她,不過她這大半夜的過来也不容易,他就勉为其难地开一下门好了。 “白公子。” 嗯?是男人的声音? 正准备起身的白季梓果断熄灭了烛火,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到了床上。 “别烦我,我睡了。” 作者有话要說:  修改了一下時間线,七皇子的接风宴定在下個月。 第64章 、老尼 但很显然那個人并不打算让我們的小白公子一夜好眠。 木门厚重,敲击的声音在這撩人的月色中最是烦人,试图装睡的白季梓终于在第次被吵醒后忍不住了,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开了门。 “吵什么,吵什么?!這大半夜的還让不让人睡觉了!” “公子,公子,” 外头男子的喘息声越来重,与方才的嗓音不同,他似乎是已经撑不下去了,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白季梓微微正了怔神,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脚踹开了门。 那男子沒了受力,于是就這样向前狠狠一扑,咚的一声撞倒在地,吐出一大口血污。 窗外的乌鸦声此起彼伏,那人的声音也断断续续。 他皱着眉小心翼翼将他扶到地板上,生怕一不留神就将人胸口上的那把刀给弄出来了,待他小心将人放倒在地上之后,那人便是只有出的气沒有进的气。 “公,公子……”男子艰难地抬起头,望向白季梓,“有人,有人想……“ ”有人想什么?” 他察觉到了什么,但就像是天道受然一样,他只是捂着心口微微喘息了几句,吐出几個破碎的字符后便再也沒了声息。 “喂!你怎么样了!” 少年忍下心中的恶心低头查看了一番男子的胸口上的刀伤,那刀扎的极深,显然便是一刀穿膛而過。就像是有人会知道他来找自己,于是在路上伏击了他,但又因为下手太慢导致人沒有死成,于是才给他有了可乘之机逃到他這裡来。 看他的衣衫穿着,应当是個护卫之类的,也不知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才惹来了這样的杀身之祸。 但是……他捂紧口鼻缓缓蹲了下去,才发现這個人的手紧紧握住什么,掰都掰不开。 少年沉吟片刻,使劲掰开了他的手指,出乎意料的是,其中并沒有什么金玉之类的贵重的东西,而是一张平平无奇的字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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