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弱青梅 第65节 作者:未知 李姒初白了他一眼,恶狠狠地咀嚼糖,咔嚓咔嚓的响,好像嚼的不是糖,是某些人的骨头一般。 到底是吃人嘴短,就算是心裡头有再大的火气,看在他替自己解围的份上也消下去不少。 凉风习习,秋日的暖风带着其中說不出的桂花香,兴许是糖甜的太過腻人,她突然就觉得,之前的那些争吵似乎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你来找我做什么,大半夜的。” “你怎知的我来找的是你?”少女扯了一下枝头的桂花叶,轻轻一弹,叶片便在风中回到了原点,“我要是真像他们說的,来自荐枕席的呢?” “就你?” 他停下脚步,上上下下地大量了她一番,然后左手向某处遥遥一指:“那你要不要求我带你去找殿下?一百两,包你自荐成功,不然救你這模样.....啧,难办啊。” “你看啊,這一百两你花的也不亏,首先呢我得花五十两去找门房给打点打点是不是,還得花十两银子给嬷嬷把你包装一下,還得......” “姓白的!” 他懒懒抬眼看她一眼,不动声色的松开方才一直拽着她的手,嗤笑一声。 “又生气了?” 对!就是生气了!而且非常生气! 怎么会有這样的人,能随随便便就能說出這么气人的话,偏偏他還自個儿沒有意识到,一直在呱呱唧唧的气人,气的脑子裡头像是有两只蚊子在嗡嗡的转,转的脑瓜子咣咣响。 不生气,不生气。她今日這一趟可是有正事的。 她转過头深呼吸了几口,使劲捏了捏自己的手,让自己平静下来。 “喂,李姒初——” 白季梓刚想說些什么,這抬眼一看便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院子门口,于是截住了话头,硬生生将想要道歉的话压了下去: “进去坐坐嗎?” 道歉是不可能道的,但是若是要請她喝一杯茶,倒也還可以。 *** 某表面上是权谋文其实是古早狗血虐文的反派在长成之前,是一個很欠揍的小鬼。 同沉稳冷静略带疯批属性的男主不同,该反派的幼稚超乎你的想象。 比如,他会偷偷把家裡的猫偷到太子的眼皮底下养着。 “来,大白,见见你娘。” 李姒初搓了搓小白猫的尾巴,感慨了一下還是熟悉的手感,就听见猫咪喵呜一声拍开了她的手,一脸委屈的躲到了某個家伙的怀裡。 她看看自己,又看看喵呜喵呜诉苦的狸奴,陷入了沉思。 “乖哦,你娘嫌弃你,来爹爹抱。” “你在干嘛了!” 所以這個家伙是怎么当上反派的!是因为人实在不够了是嗎,所以就随便找了個人当反派是這样嗎。 一想到原文中形容白季梓的语句,她就觉得牙酸。 什么叱咤风云,运筹帷幄了,笑裡藏刀了,什么佞臣了,挟天子以令诸侯了云云。 ......同眼前這個逗猫的家伙当真是同一個人么? “愣着干什么。帮我拿着。”李姒初還在原地发愣,下一刻手中就被塞了某個毛绒绒的东西,再一抬眼,白季梓已经不见了。 似乎是记起了主人的味道,大白明显乖顺了许多,趴在她怀裡呼噜呼噜地打起了盹,她随意揉了揉小猫的耳朵,抬眼望向了他的小院子。 院落不大,但胜在整洁干净,角落有一柳枝,柳條高高地垂落,一下一下拂過墙角的那一尾小小的泉眼。 有一炉鼎不知在烧着什么,火苗轻轻在月下跳动,借着火光可看到角落石桌上還有一盘未下完的黑白棋,应当是他闲来无事自個儿同自個儿下的。 她突然有些局促不安。 讲道理他们自来长安的前一天就开始闹矛盾,来长安后這矛盾不减反正,除了他偶尔喝醉之后会往她房裡钻外,再相见的时候便是在高高的校场长,少年甩着长长的红绳,对她咧嘴一笑。 像這样安静的坐在他院落中抱猫喝茶,似乎還是头一次。 “加了糖。”突然响在耳边的嗓音将她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回過神来,稳稳接住了他递来的茶。 好甜,热度也刚刚好,香的也是恰好的欢喜,她珉了一小口刚想问他从哪弄来的南疆的普洱茶,下一刻就被他瞪了回去。 “看什么看。” 愣是将她刚刚扬起的少女心瞪碎了。 “沒看。”突然被凶李姒初也高兴不起来,将大白往旁一放,沒声好气道,“我這次来就是问问你,是不是拿了我的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 他一愣,但很快又反应過来:“你說的莫不是你记着什么狗屁玩意的小本子?” “狗屁玩意?我看你才是狗屁!”她猛地蹦了起来,身子向前重重一晃,险些在白季梓的胸口上撑了一下才稳住身形,站定后他便果断抬头一蹬,“到底在不在你這裡!” “在啊,你来搜。”白季梓大大方方地往前一站,摊开手,眉眼一弯,“要脱衣服嗎?” “滚!我說正经的!” 她抬腿猛地踹了他一脚,然因为腿疼而蹦跶蹦跶的缩回来,一边缩一边瞪他,嚷嚷道:“到底在不在你這裡,不在我走了,我還得去别的地方找!” “你根本就不知道哪個东西对我来說有多重要,而且我,而且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本已经冷静了不少的少女又开始炸毛了起来,“不对!我告诉過你了!你根本沒放在想心上是不是!” 早知道就不說了,当时她就不该一時間春心萌动,为了防止未婚夫反派打不過原男主就给他剧透的,结果剧透了個寂寞,人家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越想越气,瞧他這模样以她的了解来看着玩意十有八九是不在白季梓這裡了,既然如此那也沒什么好說的。她蹲了一晃,见对面人依旧沒什么反应,于是挥挥手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這位太子伴读,未来权臣,人间反派的院落倒是清净的紧,几乎沒什么人在附近守着,也不知他好歹一個重要角色怎的混的這样惨,身边连個伺候的人都沒几個。 不過這不打紧,反正她就是要走—— “喂!你把我放下来!” 白季梓的肩膀垫在她的肚子上,走几步就戳几下,垫的她快吐了。两头都落不到实处,唯有肚子一個支撑点,想动一动就被某人捏了腰,最后只能锤人背泄愤。 “你!把!我!放!下!来!” “不!许!扛!着!我!” 說了两句這人都沒啥反应,于是她开始嚷: “不然我就要叫了!” “那你叫呗。” 月色正好,炉鼎中正烹着绿绿的茶香,桂香绕過她的耳畔,微微的,有些痒。 长安一片月,柳下有人言: “入洞房咯!” *** “啪——” 随便调戏未婚妻,并且随便调戏生气中的未婚妻的后果就是——被打一巴掌。 不過好在白季梓皮糙肉厚的,顶着個红掌印也能抱着怀中這些日子搜集来的东西团团转,然后一点一点塞到她面前。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东西不多,但却有用。 李姒初呆呆地听他讲述三天前发生的事情,进入那突然闯入的男子和散落在地的书册,那擦着□□的神秘人還有那說不清道不明的信物..... 混乱的消息让她意识迷糊,于是打了個饱嗝。 “大概,就是這些了。” “你怎么,不对,你从三天前就开始调查這件事了?”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莫非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這人怎么就突然之间靠谱了,在沒有死老婆死爹娘也沒有散尽家财的情况下成长的反派,這合理嗎? “怎么,瞧不起我。” 他随手捏了捏呆呆的小青梅的脸,见她依旧处于震惊状态,于是又掏出一块碎掉的玉佩。 “你看看,這和你那块是不是很像。” “对!還真是!” “這也是从那個男子身上搜出来的。” 這么說,這么說..... 李姒初捏紧了手中的信笺,紧张道:“你是說,有人知道了我能梦到以后会发生的事這件事,于是偷走了我的东西,還以這块玉作为交接的信物?” “很有可能。”他随手扔了一把瓜子塞到李姒初手裡,“并且那人還身份不低。” 身份不低這個范围,說难办也不难办,說好办也不好办。毕竟這皇城之中真要說几個身份不低的人,那可真是太常见了,找起来就好似大海捞针。并且他们俩沒权沒势的,又不是什么绣春刀一拔人人都得退避三舍的锦衣卫..... “我怀疑的是,偷你东西的那個人不止一個。” 他掏出一张纸,开始在上头勾勾画画。 “我把那個快死了的家伙领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身上的伤很重,估计是一击毙命。但是他身上的穿着不過是個普通侍卫,這說明那個人似乎并沒有意识到日记的重要性。” “但是......”她也开始嗑瓜子。 “但是他在路上被人袭击了,并且日记本還被抢走了。” 他下笔很快,只需磕一两枚瓜子的功夫,這皇城的布局图便画了出来。 “他从這裡开始走。按理說,他要是去锦绣宫還你东西的话,不应该往左么?为何偏偏掉了個头,往右边跑了?” “所以你怀疑他在路上被人袭击了!所以才慌不择路地跑到你這裡来!” “杀他的人,是個高手。” 一击毙命,却又忌惮着他白季梓......李姒初皱了皱眉头,也拎起一支笔在纸上勾画起来。 “权势高的,忌惮你的,养着杀手的,能知道日记本的估计消息也是個灵通的,估计已经找我试探過了.....” 对日记本感兴趣的人說明也应当是书中的关键角色,并且忌惮小白,最近還在找她试探的人,還有谁呢..... 思绪在一瞬间清晰了起来,那個人的轮廓一点一点被描绘在画卷之上,公子如玉,清贵文雅,不正是那—— “所以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