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弱青梅 第90节 作者:未知 哦是小翠啊,這個死丫鬟她是记得的,当年因为一点私心被系统影响,還给她下了不少的毒,李姒初有一半時間都在喝药,多少都是這個家伙害的。 虽然后来知晓了原因,但也不代表她也会因为這個原谅她。 李姒初对王玉仙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掰开了那丫鬟的手,上前摸了一下小小初的额头。 “发烧了。” 早该想到的,她小时候一向能装,就是在不喜歡的后娘和丫鬟面前也能装的乖顺,反正她爹表面上說喜歡她宠爱她其实根本就懒得管事,大部分時間還是要靠自己在這群讨人嫌的大人中间周旋。 能冲到王玉仙面前出言不逊的,多半是烧的很厉害了。 小女郎看向她,眨了眨眼睛,一瞬间方才的凶狠泼辣全都化为了乌有,在她的目光中软成了一团棉花。 “我本来還担心苏姑娘不能和小初好好相处,现在是我多虑了。”王玉仙点了点头,转身对身旁的丫鬟說,“你带苏姑娘去换身衣服,顺便找管家商讨一下工钱的問題。” “哦对啦。”她想了想,又把李姒初叫過来,“這丫鬟是個不省心的,连個六岁的小娃娃都看不住。既然她喜歡你,那今夜她就交给你来照顾吧。”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就這样。” 李姒初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又看着站在一旁的丫鬟小翠和年幼的自己,打了個嗝。 她算是看出来了,管家說的什么美差根本就是放屁。事实上就是這李姒初刚到洛阳水土不服又犯了浑病,心情不好看谁怼谁,所以他们才想了個招,找個能說会道性子又好故事又多的丫鬟照顾她,一来可以讲故事分散她的注意力,二来還可以分担一下海棠苑的工作量。 呵,拿着一份工钱干两個人的活,不愧是你资本家。 李姒初瞥瞥嘴,一转脸就对上了自己那一双写着你好烦的杏眼。 “你看什么看你——喂!” 她将手收回来,啧啧两声。 年轻真好,连脸都是嫩嫩的,真好摸。 *** 月凉如水,一夜好眠。 李姒初這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旁的丫鬟都起了他们這儿還每個人动,大抵是看在三小姐的面子上沒人进来催,连带着他也睡了個好觉。 不对,她就是三小姐,谁托了谁的福啊。 她慢悠悠伸了個懒腰走到睡眼惺忪的小初旁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嗯,不烧了,挺好的。 她依稀记得自己刚来洛阳的时候因着水土不服烧了几场,硬是拖了接近三四天才好,這回不過两天就好了,也不知道和她又沒有关系。 “你.....”小女郎睁开眼睛看向她,皱了皱眉,“你是谁,我怎么沒有见過你。” “小姐忘了?我是新来的丫鬟。” “哦,是新来的。” 问清楚后她又向后仰躺了下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头顶的幔帐,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得不說,和十一年前的自己共处一室并且還成了她的丫鬟這件事,還是挺有意思的。 正想着,发带却被另一個人抓住了。 “那個,你来一下。”小女郎声音又娇又软,這她是知道的,這会儿小初估计是要找人办事了。 果不其然,小小初从衣服裡东摸摸西摸摸然后掏出了两枚铜板,郑重其事地塞在了她手咯。 “糖葫芦,想吃。” 李姒初只觉不喜歡小孩。 特别是事情又多脾气又不好的,但很不巧眼前的這位小主子全占了,一点都不讲情面,将她叫過来,扔下两枚铜子就让她去买糖葫芦。 若换做是别人,她要么不管不顾要么冷嘲热讽,李三小姐何须在意小屁孩的颜面,就是皇太孙她也不在怕的。 但那人是過去的自己,所以可以开开后门。 “我,那個,要山楂.....”小姑娘托才见面的人办事,多少還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红彤彤的,扭捏着。 “行,我知道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山楂要大糖衣要薄,芝麻多的,還有么?” “沒有了!” 李姒初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同伴,叹了口气。 ——算了,白搭进去就白搭进去吧,反正裡头坐着的也是她自己,小小初吃了就是她吃了,沒差。 想到這她心情又好上了不少,路過门口时从李姒初埋在树下的私房钱中摸了几枚铜板,优哉游哉地放进了荷包。 *** 阴暗的卧房中混杂着重重的血腥味,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依然沒有能够止住青年身上流下的血。 文家的几個家仆捏着手中的药瓶对视一眼,越過屏风看向裡头昏迷不醒的少年,叹了口气。 李姑娘中毒太深已经无力回天,少爷虽身上都是烧伤但這一口气還在,只要救一救還是能活的。 問題就是......红衣女子看着手中被鲜血染红的水盆,叹了口气。如今南陵王叛乱,整個京城都被他的军队占领,宫裡乱成一团,他们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两位主子救出来的,幸运的是救出来时他们都還有气,不幸的是伤的太重又沒有太医在身边,仅凭他们几個,恐怕很难救活。 他们几人都是文家的人,虽白家不過一界商贾,但白夫人身后的文家那可是威震朝堂的武将世家,平日裡皇上都要忌惮几分,若不是因为有他们在,白季梓和李姒初也不能从這深宫中被送出来。 南陵王在忌惮文家,這一点他们一清二楚,所以想要护住少爷和少夫人,当下只能将他们藏在文家。 “少夫人她.....真的沒办法了嗎?” 女子摇摇头:“她中的毒我也沒见過,而且毒发的很快,想要在這之前找到解药,很难。” “少爷還沒醒?” “沒有。” 床上的少年依然睡的安详,這一场大火在他脸上留下了狰狞的痕迹,同暗红色的烧伤与汗珠混杂在一起,映出绮丽的色彩。 房内的声音渐渐远去,炉内焚烧的紫檀香熏的他有些头疼,白季梓下意识摆了摆手,便听到啪的一声响,下一瞬一個孩子的哭声便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舅舅打我!舅舅打我!” 小孩的声音尖细而聒噪,让他忍不住又将手伸了過去。 但他闭着眼睛看不见东西,于是很轻易就让那小屁孩躲开了,他還专门提高了音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嚷嚷似的。 “少爷,您别吵了,别打扰了老爷休息。”一個女子的声音在他左侧响起。 “可是舅舅方才打了我!”小破孩不要脸地嚷嚷。 “哎哟我的少爷,說了多少次了,要叫爹,别整天舅舅舅舅的,让旁人听见了,老爷又该生气了。” “生什么气。” 他撑起下巴看着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两個陌生人,蹙起了眉。 “老爷您醒了,奴婢這就去给您倒茶。” 說罢便开始在他旁边开始烹茶研墨,那动作熟练的像是做了无数次一样。小娃娃乖顺地在他身边坐下,怯怯地叫了声爹爹。 “站起来。”一觉醒来多了個儿子,任谁都觉得有些接受不了,“抬头看着我,对就是這样。你方才叫我什么?” “舅舅,不对,爹爹。” 小娃娃意识到自己說错了话,担心惩罚,于是紧张地攥起了衣袖,不敢抬头看他。 白季梓睡的太久手脚有些麻木,他搓了搓冰凉的手,看着面前這個同他有几分像的小家伙,一拍脑袋,突然明白了過来。 怪不得眼熟,這脸蛋,這眉毛,同他那便宜四姊长的是一個模子刻出来的,怪不得叫他舅舅。 只是他四姊不是才在尼姑奄中修行么,哪来了個便宜儿子。而且她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不自己养,要扔到他這裡认他做爹。 脑海中几個声音同时混在在一起扰的他分外头疼,正当他准备打自己一拳让自己清醒過来的时候,门外的一道声音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女子生的花容月貌,春日的桃花都不及她半分艳丽,她身着淡青色半臂襦裙,云鬓上插着莲花金步摇,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脸上却扑着厚厚的脂粉,有心将她所有的憔悴都掩盖在底下。 “夫君,来吃饭吧。” 手脚的血开始回流,他走上前去死死地摁住了李姒初的肩膀,像是要将她揉进骨子裡。 他终于意识到哪裡不对劲了。 会疼,不是梦。能思考,不是梦。 女子的眼睛如黑葡萄一般清亮,倒映出他的身影。 ——那不是他,至少不是十八岁的他。 第93章 、两边 “姑娘,瞧你這身装扮,你是李家的人吧。” 李姒初低头看了一眼眼前翻滚的糖浆与艳红的山楂,点了点头。 “李家好啊,别的不說,就你看看他们昨天那架势,那大方的,在他们家做活這待遇一定很不错吧。来接好嘞,您的大山楂薄糖衣的糖葫芦。” “谢谢叔。” 李姒初手上拿着两串糖葫芦嘴裡叼着一串边吃边走,小初心心念念不忘不是沒有原因的,即便是過了這么年,她在京城的时候也常常会回忆起這家的味道。 如今日头還早,凭她对自己的了解這会儿小初估计還在睡觉,她手上還有银子,大可以在這儿随便晃晃,顺便找一下回去的方法。 “系统啊系统,你可是害惨我了,你到底去哪了,這么久了都联系不上人的,唉。” “你在說什么系统的。” 她往下望去,恰好对上小郎君水汪汪的眼睛。 小屁孩年纪不大胆子不小,短短的头发才到肩膀,在头顶随意扎了個小揪揪,穿着米白色的厚实棉衣,人又声的圆滚,远远望去同這大雪天混在一起,倒像是個雪人似的。 想想,好像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這家伙就是靠体型优势把她摁在地上动弹不得的。 “怎么,我认识你么?大街上拉拉扯扯的,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不知道。”李姒初鼻子一翘起,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我,我才沒有!”小白季梓一听也了,“明明是你這個坏女人踩了我的东西還一直不放我才抓着你的!你赔我!” 她一愣,抬脚一看,底下果然站着個什么玩意,黏糊糊的,好像還有点甜味。 “這是啥?” “你還问!”小白直接赖上她不走了,双颊气鼓鼓的像個雪团子似的,叉腰瞪着她,“你将我新买的糕点踩了!還不许我生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