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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作者:眠柒
一时之间,祁家上下都开始为這场婚礼忙碌了起来,除了沈墨。

  “這场婚礼本来就是我欠你的,你只需要在婚礼上出现就行,其他的請交给我。”

  当时的祁承是這么跟他說的,一脸严肃的样子,竟然让他在鬼使神差之间答应了下来。

  于是,婚礼加上临近過年,最闲的人竟然只剩下了他自己,就连祁老爷子偶尔還会有一两场应酬,只有他,每天运动量最大的应该就是从床上下来然后坐在飘窗上晒太阳盯着外面发呆。

  难得的好天气,沈墨坐在窗台上舒服地眯上眼睛,无意间的一個扫视,正好看到了摆在橱窗裡的一個盒子,蓝色的,小小的。

  沈墨愣了愣,眼睛眨巴了两下,脑海裡的记忆逐渐回笼,才想起来這是当初過来不久时,为了应付祁爷爷才和祁承一起去买的戒指,当时两個人谁也看不上谁,就连买的戒指都是不和尺寸的。

  他将盒子从橱窗裡拿出来放在手中把玩了许久才放下,沙发上的外套被人随意拿起,一声门响之后,原本還有一丝人气的公寓中彻底沒了踪影。

  沈墨确实对感情比较迟钝,但他却并不缺少常识,也是知道婚礼之前也是有场求婚的。而說起求婚,怎么可以沒有戒指呢?

  大概是因为现在依旧是工作日的缘故,饰品店裡的人并不多,见生意上门,桂柜员立马带着笑意迎了上来,“您好,請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地方嗎?”

  目光环顾四周,沈墨看向面前的柜员,“請问,求婚的话,用哪种戒指比较好?”

  “求婚的话,這边,”柜员带着沈墨来到中间的柜台上,从裡面挑了一两款拿出来放在柜台上,“這都是這两天新进的款式,比较新颖,您看怎么样?”

  沈墨扫了一眼,并不是十分满意,虽然說现在同性婚姻已经通過了,但是大趋势還是异性恋,所以柜员第一時間给他拿出来的都是比较适合女生的戒指,他摇摇头,“不太行,我自己看看吧。”

  “那好的,有事儿您叫我。”

  “好。”

  沈墨弯腰仔细观察裡面的每一枚戒指,知道看到角落裡的一枚,并不是纯粹的铂金色,而是带了一点纯粹的黑,虽說上面也有钻石,但也只是镶嵌在戒面裡面,看起来低调奢华,几乎是瞬间,沈墨脑海中就浮现出了祁承带着這枚戒指的无名指,很漂亮,也很合适。

  他指了指那枚戒指,“帮我包起来。”

  “好的。”

  从饰品店中出来,想了想祁承最近的行动轨迹,沈墨又买了一些玫瑰花和蜡烛就直奔当初被当作两人婚房的房子裡。

  “我现在马上就要到家了,你不用担心我。”

  “嗯,你也早点休息。”

  凌晨十二点半,和沈墨道過晚安,祁承深呼一口气之后才疲惫地推开房门,然而刚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得愣在了原地。

  从玄关处开始,地上和桌子上都摆放着用来照明的蜡烛,而通往客厅的地毯上,则散落着一层红得热烈的玫瑰花瓣,他那因为忙着工作和婚礼已经快一周沒见過的少年正静静站在玫瑰花瓣的尽头温柔地笑着,烛光之下,整個人虚幻得如同一场梦一般。

  祁承不受控制地扯了扯自己腰间的软肉,感受到一阵刺痛之后眼眶也红了起来,“你這是。。”

  他似乎猜到了什么,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掌心中的月牙越来越明显,想說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說不出口。

  而他深爱着的那個男生,像是知道他现在的脆弱一般,从玫瑰尽头朝着他走来,然后单膝跪地,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出现在手中。

  其实沈墨一开始也有些紧张,只不過真的到這一步的时候,他反而镇定了下来,抬头看着愣愣盯着他的男人,他轻轻开口,

  “祁承,其实說真的,我从未想過我這漫长的人生中有一天,能够過的如此快乐。而這快乐,全部都是你带给我的。”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声音之中净是坚定和庄重,“如果你愿意,我想让你感受我所感受到的,愿穷尽一生,用我最大的努力让你和我一样幸福和快乐。”

  “祁承,”他顿了顿,“你愿意和我结婚嗎?”

  喉结上下滚动,嗓子裡似乎被塞了一团棉花一样,让祁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明显的哽咽中,男人慢慢开口,“我愿意。”

  烛光摇摆之间,似乎有一两片玫瑰随着两人的动作飘起又落下,似乎是在庆祝沈墨求婚成功,也似乎是在期待两人婚礼的到来。

  ……

  原本就圣洁的礼堂被白色的玫瑰布满全场,顶上悬挂着漂亮的白色吊兰,就连周围的柱子上都缠绕着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准新郎祁承双手握拳放在身体两侧,眼神紧张地看向和他穿着差不多相同的沈墨,在对方温柔的注视之下,只觉得眼眶微微发热。

  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一個利己主义者,更何况作为祁家唯一的继承人,家族从小对他的教育就不仅仅局限于学校课本上的知识,如何缩小自己的损失,放大自己所得的利益是他作为商人的必修课。但是感情不是生意,他也不再是从前的他。

  其实在他人生蓝封的前二十年裡,他总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总觉得自己的人生冥冥之中早已经被写好了结局,所以即使是在家族的要求之下跟沈墨结婚,他也沒有太大的感觉,就好像有一個声音一直在告诉他,你必须对他冷漠一点,再冷漠一点,因为你的真爱還在后面,你对沈墨好就是在背叛你的真爱。他不想按照那個声音所說的样子生活,却又控制不住自己。

  直到那天咖啡店裡,夕阳的光辉之下,男生夹着那张黑卡对他笑得狡黠而灿烂,身上的那种枷锁束缚的感觉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他其实也說不清自己是怎么喜歡上沈墨的,是因为停车场被对方强行给自己戴上的头盔;還是因为警察局那一份温热的海鲜虾粥;是大雨中的一個回眸;是老宅裡的第一次同床共枕;還是车祸之后的悉心照料,什么时候他已经记不清了。

  唯一所清晰了解的,就是在一天一天的相处之中,他那颗为沈墨跳动得越来越快的心脏,還有越来越浓郁的爱意。

  两人交换戒指的时候,交叉在一起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在牧师宣布两位新人可以亲吻对方时,祁承那颗原本還有一些被禁锢的心脏终于脱下了最后的枷锁,他紧紧抱着面前的沈墨,眼眶湿润,声音都有了些许哽咽,“我爱你。”

  而回应他的声音同样温柔,“我也爱你。”

  只怪上天跟他们开了一個玩笑,让他们浪费了這么长時間,绕了一個大大的圈子之后才相拥在一起,但是沒关系,以后的時間還长,他们還有机会在人生的這张纸上写下无憾這两個大字。

  沈墨最终還是在薛慎哭爹喊娘的控诉声中搬离了那件公寓,站在那件禁锢了原主半生的婚房,他微微有些出神,只是沒等他感伤多久,旁边就多了一抹熟悉的气息,

  “愣在這儿干什么呢?”祁承看着他挽起袖子,眉毛轻挑,“過来给我打下手。”

  沈墨到底還是沒能点亮自己的厨艺技能,虽說在对方的催促声中不情不愿地走到洗手池旁,嘴上却依旧倔强不已,“其实我觉得我做的菜還是可以的。”

  “是可以,可以到你都不喜歡吃。”

  沈墨:“你爱我就要接受我的一切。”

  “那我不爱了。”祁承丝毫不受沈墨道德绑架的影响,原本平淡温馨的厨房似乎变成了两张不服输的嘴的战场,就在气氛逐渐紧张起来的时候,沈墨突然“噗——”地笑了一声,一双精致的桃花眼中满是笑意,

  “得了吧,你知道你不可能不爱我。”

  “我知道嗎?”祁承微微挑眉,手上的水珠甩出,在金色的阳光之下似乎映出了一道小小的彩虹,眼睛似乎从未停止過笑意的出现,男人轻轻开口,“好吧,我确实知道。”

  虽然說热恋之后感情会逐渐趋于平淡,但生活不就是這样,偶尔甜蜜温馨,偶尔小打小闹,但我們始终相濡以沫,爱意不减。

  沈墨在這個世界一直陪在祁承身边,直到他最终闭上眼睛。身体上突然涌现出一种悬空的感觉,眼睛闭起又睁开的时候,人就已经回到了熟悉又陌生的时空管理局内。

  “回来了?”

  时空管理局局长看到他的时候眼睛猛地一亮,只是不知道想到什么之后,眼神之中似乎闪過一丝为难。

  只不過刚从世界中脱离還沒完全缓過神的沈墨沒有发现罢了,他轻轻“嗯”了一声,半垂着眼,過了好一会儿才看向局长,

  “我为什么沒有了那個世界的记忆?”

  “這是正常的,”局长面不改色心不跳,說的义正言辞,“每個职员修复過世界回来的时候都会被清除记忆,這是为了防止职员情感积压過多,产生崩溃。”

  “哦,”沈墨淡淡应了一声,又是一阵沉默之后,“能還给我嗎?”

  他总觉得這被系统自动清除的记忆中包含了他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现在丢失了之后,心脏都在一阵一阵地抽痛。

  “那不行!”旁边的局长似乎异常的激动,“這個只有在你完成所有任务之后才会選擇性地交给你,现在是不能越過程序直接還给你的。”

  “……”

  沈墨闭了闭眼睛,手指无意识放在了心脏的地方,也懒得跟局长辩驳些什么,声音中充满了疲惫,“送我去下個世界吧。”

  “不休息一下嗎?”

  “不了。”

  “那好吧。”

  次元大门再次开启,看着人消失在漩涡之中,局长回头看向一直站在暗处裡的男人,“您觉得,這样做真的好嗎?”

  他其实有些心虚,毕竟当初是他有眼无珠强行将小主神拉进任务裡的。

  不過好在主神并沒有计较那么多,闻言只是淡淡說了一句,“都是既定的轨道罢了,”說着他看向局长,思索片刻之后吩咐道,“引起小世界的震荡,你先不用查了。”

  “不用了嗎?”局长愣了愣。

  “嗯。”

  男人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次元大门,转身离开了时空管理局。

  既然两條直线执意想要交叉在一起,那不如看一看他们到底会有怎样的造化。。

  “沈墨,你听到我說的话了沒有?沈墨,沈墨?!”

  后视镜中原本闭着眼睛的少年在男人接连不断的叫喊声中无奈睁开眼睛,本就白皙的皮肤在晕车的buff之下更加苍白了几分,他皱了皱眉头,声音因为长時間沒有說话而带上了意思沙哑,

  “知道了。”

  其实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在身体如同浪潮一般涌上来的恶心感之下,他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够清净几分。

  “反正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要不就……”男人還想說些什么,只是看着少年简直要比纸都白的脸色,眼底划過一丝心疼,到底還是将唠叨咽回了肚子裡。

  算了,他也看开了,反正他艺人的能力也就那样子,再嘱咐也沒什么用,

  “那你再睡一会儿吧,反正离目的地還有一段距离呢。”

  “嗯。”

  沈墨眉头紧皱,嘴唇都因为难受而微微发白。

  其中不止是因为晕车而带来的恶心感,更多的,是脑海中莫名其妙产生的混杂无尽的撕裂感,什么东西被强行从他脑子裡剔除,又有什么东西被强硬地塞进了他的脑子裡。昏昏沉沉之间整個人缩在保姆车的后座角落裡,看起来颇有种可怜巴巴的感觉。

  要說最近娱乐圈最有争议的明星,那非沈墨莫属了,原本只是选秀节目中用来凑数的练习生,沒曾想却因为過于亮眼精致的皮相,哪怕只在十二期的节目中加起来出现的時間不到一刻钟,也靠着强大的路人盘作为限定男团的最后一名成功出道。

  只是他這個人实在是過于花瓶,在其他队友要么发歌,要么演戏的衬托之下,他废物得好像就只被老天点亮了美貌這一個技能一样,加上他自己又懒,所以虽然粉丝不在少数,但大部分都是容易流失的颜值粉丝,更多的,是骂他,觉得像他這种不争气的人就不应该出道当明星的網友。

  但毕竟黑红也是红,公司也不想放弃他這么好的流向,但碍于他确实什么都不会,于是就找关系将他塞进了最近很火的明星恋爱型真人秀节目《恋爱的信号》中。

  原本這种半八卦的节目就比较受观众喜爱,更别提节目为了提高收视率邀請的嘉宾都是重量级的,一经开播热度就很高,要不是最近有一对嘉宾因为工作原因紧急下车了,节目组急着找人,這种好工作怎么想也不会轮到沈墨身上。

  沈墨打了個哈欠,将眼角处的泪水擦掉,原文中反派和主角受就是在這個节目中产生交集的,或许是原主太想红了,节目中有种用力過猛的感觉,处处想要抢主角受的镜头,结果反倒弄巧成拙,流失了一大片粉丝不說,還得罪了一直暗恋主角受的大佬主角攻,最终落得了個千人踩,万人骂的结局。

  ……槽多无口,怎么就想不开去抢主角受的镜头,這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沈墨撇了撇嘴,像是感受到了他烦闷的心情,明明不久前還艳阳高照,结果快到的时候突然骤变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点噼裡啪啦地打在地面上,炸裂出一朵朵水花,整個城市都被笼罩在一片烟青色的水雾之下。

  ……

  原本准备打开窗户透透气的手慢慢收回,此时此刻的沈墨,脸色黑得都能直接沾着写字了。

  怎么就非要在這個时候下雨?!

  强压下涌到喉咙处的恶心感,沈墨神色恹恹地窝在后座中。

  不過好在离拍摄地点不远了,轿车缓缓驶来,還沒等余年将车停稳当,沈墨就迫不及待地开车跳了下来,直到问道清新的空气之后才想活過来一样跟余年告别,跟着工作人员来到拍摄场地。

  不得不說,沈墨虽然什么都不会,但那张皮相确实长得好看,镜头中的男生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只身穿着一件蓝色丝绸款衬衣,随着抬手打伞的动作,露出一小节白皙的小臂,最上面解开的两枚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和隐隐约约的银色十字架,随意瞥向镜头的一眼,不光旁边的女性工作人员,就连摄像大哥都有一瞬间的呆愣。

  和他约会的对象,也就是主角受楚亦已经到达了节目组指定的约会地点,沈墨撑着伞過去的时候就看到男生神色淡淡地靠在座椅上。

  该說不說,楚亦作为原文中的主角受,当真是這個世界天道的宠儿,简简单单的一件黑色连帽衫,五官精致俊秀,墨色的头发因为拍电影剪得短短的,少年气十足,然而气质又是属于清冷孤傲的那种,整個人似乎就是一個矛盾体,引人想要去不断发掘,不断靠近痴迷。

  “你好。”

  因为要先让两位嘉宾熟悉一下,所以一开始并不会进行拍摄。

  沈墨在镜头還沒有开启收起雨伞坐在楚亦的对面,然而玩手机的男生连眼皮子都懒得掀起来看他一眼,语气冷淡且充满了不耐烦,

  “先說好,我并不是自愿来的,我也不想搞什么恋爱,所以你并不要期待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而且我不喜歡废物懂嗎?特别是咸鱼翻不了身的废物!”

  他从自己经纪人口中得知了這次跟他搭档的嘉宾是個废物,還是個自己都不知道上进的废物,要不是因为欠這個节目总导演一個人情,他连坐在這裡都不可能做到,眼底的暴躁一闪而過,大概是太過烦闷,再开口时的声音更是不耐烦得到了极点,

  “听到了不知道吱一声嗎?!”

  “哦。”

  沈墨刚坐下来就被劈头盖脸训了一顿,心情也不咋好,闻言也只不過闷闷回了一個字。

  然而就是這一個字,却让原本对這场相亲完全提不起兴趣的男生猛然抬头,“我……怎么是你?!”

  “额,”沈墨想到刚才楚亦发泄的一大堆不满,

  “大概是因为,我能翻的了身?”

  作者有话要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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