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手机屏幕上显示時間已经是中午十一点零七,想着祁承应该已经去公司上班了,沒成想抬头就看到对方正坐在客厅裡的沙发上,面前满满的一杯咖啡已经完全沒有了热气。
這是坐了多久?
沈墨默默腹诽,揉着自己发硬的脖子坐到祁承旁边,
“你怎么沒去上班?”
他的语气很是熟捻,沒有一丝心虚的感觉,說明這位朋友对自己昨天晚上干的事是沒有一点儿ac事的,這么想着,祁承就觉得有一团火在内心默默燃烧,只不過酒醒之后的他又恢复了平常的那副死人脸,将自己的情绪再次全部隐藏起来,
“……”
“酒還沒醒嗎?”
看祁承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沈墨半躺在沙发上,沉思片刻之后掏出手机一顿操作,“……那就别去上班了,好好休息吧。”
“嗯。”祁承闷闷应了一声,只不過看到沈墨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就来气,忍不住冷哼一声,“你怎么還不走?”
“我等下就走。”沈墨盯着手机头也不抬,像是完全沒有发现祁承生气一样,而对面的男人也赌气一般地不开口,一時間,整個客厅裡弥漫着一股淡淡地尴尬,直到半個小时之后响起的门铃声才将两人之间的沉默给完全打破。
“過来吃点东西吧。”沈墨开门拿過外卖摆放在餐桌上,看到祁承依旧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边往嘴裡塞了一個小笼包边开口叫道。
“我不饿。”祁承淡淡回了一句,起身准备回房间的时候被站在餐桌旁的沈墨拦住,“你到底怎么了?赶紧吃,吃完去买戒指。”
他這人有种過于纠结的强迫感,不然也不会将自己每天要做的事情提前列一個计划表,并且他這人莫名地执着于承诺,想到昨天原本约定好的和祁承一块去选戒指,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沒有被实现,那么他就必须在最短的视线内去补偿兑现這個承诺,不为其他的,就是想让自己内心舒服一点儿,要不然他就会一直想。
但是祁承并不知道他有這么個习惯,闻言动作一顿,终于肯掀起眼皮看沈墨一眼,“戒指?”
“嗯,”沈墨又往嘴裡塞了一個小笼包,半湿的头发凌乱地垂在额前,很是有种青涩懵懂的少年感,完全看不出這人已经是结婚了的人,他眨巴了两下眼睛点头,“昨天不是沒去成,今天去吧。”
“……”祁承静静盯了他一会儿,半晌将面前的人推开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像是无意一般开口說道,“我還以为你又要忙你社团的事情呢。”
“我沒参加社团,昨天也只是帮朋友一個忙而已。”
“那你和這朋友的关系還真是好。”好到都快贴到一块儿去了。
“……你什么意思?”
就算是在迟钝,沈墨也是能够听出祁承话裡有话,更何况這带的刺都快戳到自己眼睛裡了,让他不免反思自己昨天到底做了什么過火了的事情。
难不成是因为主角受?
沈墨不清楚剧情对两個主角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力,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昨天带顾白去买相机以至于让祁承那种主角攻对主角受天生的占有欲提前觉醒?
這么想着,他急忙解释道,“薛慎你是知道他的,他昨天一大早拜托我带他社员去买设备,我這不是不知道你過来找我了,要是我知道你在楼下,那我肯定不能带他過去啊!”
况且他一开始也不知道那位小学弟就是主角受啊,毕竟他這人就是這么的严谨细致,答应了别人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他本意只是想解释自己对顾白沒意思,让祁承那无用的占有欲哪来的滚哪去,但是华夏文化源远流长,华夏语言更是博大精深,這话落到祁承耳朵裡,就是沈墨在解释自己和昨天那個小少年沒有一点儿关系,而就在這個时候,沈墨随手剥了個鸡蛋放到祁承碗裡,见对方抬头望着他,用下巴点了点祁承面前的白粥,
“快吃吧。”
“……”祁承夹起鸡蛋默默咬了一口,大概是食不言寝不语,自从祁承开始吃第一口的时候,就沒有再說過话,倒是沈墨如同一個多动症患儿闲不住,左看右看就开始好奇起来,
“祁承,你觉得昨天那個小学弟怎么样?”
他太想知道在剧情之外主角攻会对主角受有什么感觉了,但是他想知道,并不代表别人就愿意跟他說。
“……”
祁承看都懒得看他一眼,默默吃完自己手边的食物,擦擦嘴拉开椅子起身,就又是平时目中无人的样子,“走吧。”
“去哪儿?”沈墨一脸问号,心大的他转头就能把自己說過的话忘到犄角旮旯裡。
……
祁承努力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声音冷清之中带着一丝沙哑,“买戒指。”
“哦。”
沈墨撇撇嘴,不太懂祁承为什么不回答自己的問題,不過他也懒得纠结,起身将垃圾收拾完之后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裡。
“咚!”的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沈墨觉得祁承的脸又黑了一分。
……
两個人结婚的时候只不過是匆忙扯了张证,甚至因为扯证当天祁承有场重要的考试,从民政局裡出来就匆匆离开了,只剩下原身一個人站在民政局门口,吸了吸鼻子,两個人来,一個人默默回去。
车辆飞驰,阳光熹微,沈墨坐在后座,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树木极速后退,像极了飞快流逝的時間,抓也抓不住,留也留不下来,恍惚之间他好像在街边看到一抹熟悉的红裙,只是等他再次望過去的时候,又消失不见了。
大概是看错了吧。
沈墨睫毛微颤,将自己摔进座椅内。
也是,都走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遇见呢?
身边的人大概是昨天晚上沒睡好的缘故,此时此刻正垂着头,闭着眼睛打盹儿,脑袋一点一点的,随着车子的一個颠簸,就摔进了沈墨的怀裡。
沈墨也沒打算叫醒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低头看向怀中的人,這么仔细看,原来祁承的头发并不是完全的黑色,而是带着点儿淡淡的栗色,在阳光下被挑染成闪闪的金色,而眼底原本白皙的皮肤也因为沒日沒夜不停歇的学习和工作带上了淡淡的青涩,大抵是真的累坏了吧。
沈墨眨巴了两下眼睛,原本想让這人多睡一会儿,只不過去商场的這條路实在是太短了,沒過多久就到了,而怀中的人也在此刻被一通来自于工作的电话给叫醒,
“喂?”
祁承猛地从沈墨怀中起身,揉了揉鼻梁,不知道是不是沈墨的错觉,他好像看到祁承的耳朵尖红红的,像是熟透了的樱桃,令人垂涎欲滴。
好不容易休息两天,只不過因为他祁氏继承人的身份,工作也不是他說停就能停的,沈墨看着又皱起眉头的祁承,率先打开车门出来透了口气。
他原本也只是想随便看一看,路過专柜的时候也沒忍住停下来看了看裡面摆放的戒指。
“欢迎光临,想看些什么?”柜员带着甜美的笑容迎了上来,看到沈墨的长相之后眼前一亮,随后更加热情,
“先生是要给自己买還是给伴侣买呢?”
“我就……”
“那他肯定是给自己买的啊,毕竟给人家买,人家戴可能都不会戴一下呢。”来人一身包臀连衣裙,红唇黑发,微微上挑的眼线更显的那双狐狸眼勾人心魄。
……蛇蝎美人,可惜只是一個炮灰。
纪礼乐,祁承圈子裡的一员,从小就暗恋祁承,只可惜因为這强大的狗血剧情,好好的一個小公主只能成为一個无脑的恶毒炮灰。
可惜了。
沈墨啧啧两声,同是天涯沦落人,他也不想和纪礼乐纠缠那么多,只是他退后一步,总有人看不清眼色非要往前跨這么一步,看着祁承不理她走到一旁翻阅起专柜旁的戒指样品全书,纪礼乐气不過也跟了上去,
“喂,我跟你說话呢?!你聋了嗎!”
“……”
沈墨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语气非常诚恳,“我不想理你看不出来嗎?是瞎了嗎?”
“你!”纪礼乐忍不住上前一步,只不過想到什么之后得意地笑了一声,“你也就能神气這么几天了,”她低头看了眼柜台内样式华丽精美的戒指,手指轻点柜台,语气中是满满的遗憾,“這戒指确实好看,可如果不喜歡,那买了也只不過放在角落裡,看都懒得看一眼,你說是不是啊,沈哥哥。”
以前不知道沈墨喜歡祁承的时候,纪礼乐对沈墨還是很好的,特别是沈墨是他们圈子裡唯一一個耐下性子陪她摆弄那些枯燥无味的拼图和积木的,小的时候,纪礼乐经常跟着的,其实是面前這個平易近人的男生,只可惜世事难料,谁能想到以前跟在屁股后边甜甜喊他沈哥哥的小姑娘也会为了男人和他阴阳怪气了。
人家以物代人的讽刺都出来了,那他能受得了這委屈?!
身后的偏门处似乎有片灰色的衣料,沈墨将手中的书合上,抬头认真看向纪礼乐微微一笑,“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罢,但是只要我买了,它就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可他不喜歡你。”
“但是他就是我的。”沈墨面不改色。
倒是纪礼乐被他无所谓的态度气得跳脚,“可他不喜歡你懂不懂?!”
“懂,但他确实是我的啊。”至少现在,他结婚证上的另一個名字,是他沈墨,“就算现在,我睡了他,那也是合法的,懂嗎?”
男生微微勾了勾唇角,薄唇上似乎也因为兴奋多了一抹嫣红,只可惜這個逼還沒有完全装完,就听到身后一声低低的咳嗽声,紧接着男人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准备……睡谁?”
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