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_129
就是因爲先帝的縱容,瑞王當時不把文武百官看在眼裏,不是毆打某個大臣,就是羞辱某個官員,惹得大臣們非常不滿。這也是景琮登基的時候爲什麼會被羣臣擁戴的原因之一。
景琮擡手指了下正在旋轉地舞女:“你叫什麼名字?”
舞女以爲景琮看中了她,心裏非常雀躍,臉上是滿滿地喜悅。“回皇上的話,民女名叫彩兒。”
“瑞王,朕見你一直盯着這個舞女看,就把她賜給你。”
彩兒聽說把她賜給瑞王,滿臉的喜色頓時僵住,變成難以置信。
瑞王紅着臉站起身向景琮道謝:“多謝皇兄。”
彩兒僵硬了一會兒也回過神來謝恩:“謝皇上!”雖然做不了皇上的妃子的,但是做瑞王的女人,也比做舞女好。
理國公見瑞王一副歡喜地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在心裏直搖頭。瑞王這副性子還真是像極了先皇,不過這樣也好,容易控制。
景琮其實不喜歡這樣君臣“同樂”的場面,不僅無聊透頂,還虛假至極,但是他身爲皇帝又不得不面對這樣的場面。
用完午膳,景琮就沒有什麼耐性,回到養心殿休息了。至於文武百官們自然是各自回各自的府邸,繼續過他們的中秋節。
“皇上,午宴期間,瑞王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偷偷溜出去,和御花園裏一個名叫五兒的小宮女見面。”
景琮靠坐在榻上,聽到劉盡忠這話,微微挑了下眉梢,“這個五兒是什麼來歷?”
“根據奴才的調查,這個五兒就是一個普通的御花園粗使宮女,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景琮坐直身子,冷笑一聲:“沒有特殊之處,瑞王身邊的太監怎麼會跑去見她。讓護龍衛調查這個宮女,並暗中盯着她。”這個叫五兒的宮女有可能是怡太妃留給瑞王在宮裏的眼線。
“是。”
“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有……”劉盡忠把午宴期間發現的事情,一件件地向景琮稟報。
景琮聽了後,嘴角邊的冷意加深:“他們還真是坐不住,後宮那邊呢?”
“回皇上的話,那幾家的人進宮後也有動作。”劉盡忠把那幾家的動作一一彙報給景琮。
“齊國公夫人沒有對孔婕妤說什麼?”和鎮國公、理國公相比,齊國公就沒有什麼存在感,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秉持着和稀泥的態度,但是景琮一直懷疑齊國公是裝的。
“沒有,齊國公夫人得知孔婕妤進宮以後就侍寢過一次不受寵,特別心疼孔婕妤,給孔婕妤帶了不少財物,希望她能在宮裏過得好點。”
“沒有給孔婕妤名單?”
“沒有。”
景琮摩挲着下巴,神色若有所思,齊國公把女兒送進宮來不可能沒有目的,但是卻沒有給孔婕妤在宮裏的眼線名單,還真是有意思。
“皇上,梁昭儀有可能懷有身孕了。”
景琮聽到這話,眼裏閃過一抹驚詫:“有可能懷有身孕?”
“梁昭儀親口對理國公夫人說的,好像是梁昭儀的月事推遲了好幾天,再加上樑昭儀這段時間胃口不好又嗜睡,所以很有可能是懷有身孕,但是並沒有找太醫確認。看他們的意思,是要把這個消息隱瞞下去。”
“隨他們去。”梁昭儀不說,他就當做不知道這件事情。
“皇上,這件事情不管嗎,畢竟事關到龍嗣?”
“她不說,朕就當做不知道。”等她說了,他會讓皇后好好照顧。“雲婕妤那邊呢?”
“皇上,鎮國公夫人給了雲婕妤一種香料,說是安神香。”劉盡忠說道,“鎮國公夫人覺得雲婕妤脾氣衝動,多聞聞安神香,能緩解她的脾氣。”
“安神香?”景琮身爲帝王的疑心病犯了起來,他懷疑鎮國公夫人送給雲婕妤的安神香怕是不簡單,說不定有催|情成分。
“鎮國公夫人是這麼說的。”
“調查這個安神香。”
“是。”
不要怪景琮疑心病,他曾經在香料上栽過跟頭。當時他還是秦王,怡太妃爲了除掉他,收買了他身邊伺候的丫鬟,在他房裏點香讓他中毒。如果不是母后發現的及時,他怕是早就中毒而死的。
從那以後,他就特別討厭香料,從此不再用香料。不過,後宮妃嬪喜歡用香料,他不好禁止,也就隨她們。宮裏的香料的來路都清清楚楚,所以他不怎麼擔心,但是從外面送進來的香料,他就不放心了。
“今天晚宴應該會有事情發生,你盯緊點。”
“是。”劉盡忠見景琮有些累了,說道,“皇上,離晚宴還早,您先休息一會吧。”
“恩,朕先睡一會。”
劉盡忠伺候景琮睡下了,然後悄悄地退出了殿內,發現德正沒有守在門口。
“德正呢?”劉盡忠問一旁的小太監。
“回劉公公的話,好像有人找德正公公有事。”
劉盡忠聽到這話,微微眯起眼,表情若有深思。
“等德正回來,叫他來見我。”
“是,劉公公。”
“皇上睡下了,不管誰來找皇上,都不要叫醒皇上。”
“是。”
半個時辰後,德正回到了養心殿,去見了劉盡忠。
劉盡忠得知德正是去見某個大人物,而且這個大人物還拿德正的家人威逼利誘他。
“過兩天,你去跟那位娘娘說,你答應幫她。”那位娘娘的家人膽大包天,竟敢威脅收買養心殿的太監。
“是。”
劉盡忠擡手拍了拍德正的肩膀,“你放心,你的家人不會有事。”
“有皇上在,奴才不怕。”德正只覺得那位娘娘的家人太狂妄了,坐等着皇上以後收拾他們。
劉盡忠回到養心殿,候在門口等皇上醒來。就在這個時候,德嬪來到養心殿。
“奴才給德嬪娘娘請安。”
“劉公公請起。”
“不知德嬪娘娘有何吩咐?”
“太后讓我來請皇上去看戲。”
“回德嬪娘娘的話,皇上正在休息……”劉盡忠面露爲難,太后來請皇上看戲,是叫醒皇上,還是不叫醒皇上。
“既然皇上在休息,那就不要打擾皇上了。我會跟太后說清楚。”
“那就麻煩德嬪娘娘了。”對於這位德嬪,劉盡忠的態度還是很客氣的,畢竟這位是太后的親侄女,是皇上的表妹,與其他妃嬪不同。
德嬪看了看劉盡忠,神色忽然變得非常鄭重:“劉公公,你是皇上跟前伺候的人,我想請你好好地照顧皇上。”
劉盡忠聽到這話,微微愣了下,隨即一臉認真地說道:“德嬪娘娘放心,奴才會精心伺候皇上。”
沒有請到皇上,德嬪心裏有些失落,但是她不忍心叫醒皇上。“那我先走了。”
“德嬪娘娘慢走。”
皇后和妃嬪們,還有宗室的命婦們陪着太后看戲。至於,其他命婦在不久前就離開了宮裏。
每年中秋節晚宴是皇室的家宴,參加的人都是宗室,沒有其他外人。
前不久麗嬪的父親被問斬,宗室的命婦們不像以前那樣討好巴結她,都紛紛與她保持距離,彷彿她像瘟疫一樣避之如蠍。
麗嬪本人對此毫無反應,安靜地看戲。只是每次聽到雲婕妤的笑聲,都會擡眸看過去,目光像是淬了毒一樣。
今年新進宮的妃嬪,雲婕妤和梁昭儀出身最好又受寵,宗室命婦們紛紛巴結她們。至於,出身齊國公的孔婕妤,因爲不受寵,倒是沒有宗室命婦煩擾她。
蘇皎兮和王美人坐在後面,看戲看地昏昏欲睡,兩人都不喜歡看戲,想要回去休息,但是妃嬪們沒有一個人離開,她們也不好提前離開,只能乾坐着。
景琮睡了一下午,睡到酉時初才醒。這一覺睡得非常好,醒來不僅全身輕鬆,精神也非常好。
“皇上,您還是累了,不然不會睡一下午。”劉盡忠一邊伺候景琮梳洗,一邊心疼地說道。
“朕睡了一下午,宮裏沒出什麼事情吧?”
“太后娘娘下午派德嬪來請您去看戲,您當時正在休息,德嬪娘娘不忍心打擾您,就沒有讓奴才叫醒您。”
“她們看了一下午的戲?”
“太后娘娘看了一會就回慈寧宮休息了,皇后娘娘帶着諸位娘娘,還有宗室的命婦們看了一下午的戲和雜耍節目。”
“沒出什麼事情吧?”
“沒有。”
“走吧,去景福閣。”
晚宴依舊是在景福閣舉辦,等到景琮到的時候,皇后和其他妃嬪們都到齊了。
“給皇上請安。”
“都起來吧。”
“謝皇上。”
“太后還沒有過來嗎?”
“臣妾剛剛派人去請了,應該快過來了。”
景琮輕輕地點了下頭,對身後的劉盡忠吩咐道:“讓御膳房上菜吧。”
“是。”
“皇上,您休息好了嗎?”皇后知道皇上睡了一下午,心想皇上一定是太累了,很是心疼。
“朕沒事。”
皇后親自把一杯熱茶端給景琮,一臉關切地說道:“皇上,您要注意休息,保重龍體。”
“恩。”
佟貴妃看到皇后一副溫柔賢惠地模樣,狠狠地翻了個大白眼,皇后慣會在皇上面前裝。
她剛準備站起身也說一些關心皇上的話,這個時候德嬪扶着太后出現了。
聽蘭聽了這話,一張臉頓時冷了下來,直接下逐客令:“凌雪閣不歡迎你。”雲婕妤真是太不要臉了,聽說皇上在她們這裏,就派人來請皇上。她就說妙竹來凌雪閣沒按好心,沒想到是來截胡的。
妙竹冷冷地看着聽蘭,嘴裏威脅到:“我家主子有事要見皇上,你攔着我不讓我見皇上,到時候出事了,你承擔得起嗎?”
聽蘭聽到這話,不僅沒有被嚇到,還一臉嘲諷地說道:“你家主子上次截了麗嬪娘娘的胡,怎麼這次想來截我家主子的胡啊?你家主子還要不要臉?”
“你……”妙竹直接伸手推開擋在她面前的聽蘭,大步地往裏面走。
被推開的聽蘭,臉色非常難看,急忙地追了上去:“妙竹,你給我站住,凌雪閣可不是你耍威風的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劉盡忠從偏殿裏走了出來。
妙竹看到劉盡忠,堆着笑容朝他走了過去,“劉公公。”
劉盡忠看着出現在凌雪閣裏的妙竹,心裏微微驚了下,隨即想到什麼,神色變得似笑非笑:“妙竹姑娘,你怎麼來凌雪閣呢?”這雲婕妤又來作妖了,受傷了就不能老實一段時間麼。
“劉公公,我家主子傷得嚴重,這幾天喫不好睡不好,心裏又十分思念皇上,想見見皇上。”
劉盡忠在心裏說道,果然如此。這雲婕妤受傷了,還不忘截胡。
妙竹一臉祈求地看着劉盡忠:“麻煩劉公公跟皇上說一聲,我家主子會感激您的。”
劉盡忠在心裏冷笑,但是臉上卻露出十分爲難地表情:“皇上正在午睡,我也不好去把皇上叫醒。這樣吧,等皇上醒了,我跟皇上說一聲。”
妙竹一臉感激道:“那就麻煩劉公公了。”
劉盡忠笑眯眯地說道:“呵呵,不麻煩。”
妙竹見凌雪閣的人都瞪着她,也不想在這裏久待。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聽蘭朝妙竹離開的背影碎了一口,然後吩咐小太監把凌雪閣的大門關上,不然這個妙竹又會過來。
牛嬤嬤去御膳房拿了一些精緻的糕點回來,聽說妙竹來了他們凌雪閣一事,心裏也是十分地氣憤。這個雲婕妤太過分了,竟敢明目張膽地來他們的凌雪閣裏截胡。
妙竹回到永福宮,把皇上正在午睡一事告訴了雲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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