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_131
原本鄉試是要考九天,每一場考三天,考生們要在考場裏呆三天,哪裏都不能去,喫住都在號房裏,就連大小便都在裏面,對考生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景琮覺得這太不仁道了,就改革下鄉試、會試的日期。把鄉試改革成考五門,一門就考一天,早上進考場,晚上出考場,不用好幾天一直呆在考場裏。
還有關於廁所方面,景琮下令在考場修建公共廁所,考生們要是有三急可以去廁所。當然爲了以防考場作弊,考生們去廁所的時候,會安排一個考官跟着。其實,就是仿現代的高考的制度。
這些改革,獲得了千萬考生們的支持,覺得皇上真是爲了他們考慮。
鄉試開考期間,京城十分熱鬧,走在大街上隨處都能碰到考生,都在議論鄉試的事情。
這次鄉試開考之前,景琮特意鼓勵了一番京城的文人學子們,這讓今年參加鄉試的考生們充滿幹勁。
今年的鄉試是慶國公父子主持,翊坤宮裏的蘇皎兮心裏卻很是不安。她這幾天右眼皮總是在跳,感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鄉試考了五天,這才結束。五六千的考生,像是脫了一層皮,都只剩下一口氣。
雖然今年的鄉試的環境改好了,但是連續五天的考試對考生們也是一種折磨,而且還是在高壓力的狀況下。
鄉試的成績要在半個月後公佈,這半個月對五六千考生來說又是一種折磨。
景琮對今年的科舉很重視,甚至還親自參與了批閱鄉試的試卷。
“皇上,這是在鄉試上徇私舞弊的名單。”
劉盡忠從蔡少宗手裏接過名單,雙手端到景琮的面前。
景琮伸手拿過名單,發現這次涉及鄉試的徇私舞弊的官員和考生不少。
砰地一聲,景琮狠狠地拍打了下桌子,陰沉着一張臉,語氣冰冷:“他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在鄉試上徇私舞弊,當他死了嗎?
“臣也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膽大妄爲,竟敢在鄉試上徇私舞弊!”蔡少宗覺得這些大臣是活膩了,竟敢在皇上重視的鄉試上徇私舞弊。
景琮微微眯起眼,眼底一片冷冽:“他們要把這次徇私舞弊的罪名扣在慶國公父子身上?”
“是的,慶國公父子沒有實權,把罪名栽贓在他們的頭上最合適。”慶國公父子沒有什麼多大的本事,但是爲人老實本分,所以皇上願意提拔慶國公父子,沒想到他們會遭受到一些大臣們嫉妒。
景琮右手拿着摺扇,輕輕敲打着左手心,一臉若有所思地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將計就計,朕要看看他們還能耍什麼花樣。”
蔡少宗問道:“皇上,他們在鄉試上徇私舞弊,這次的鄉試怎麼辦?”
“重考。”除了重考,也沒有什麼辦法。
“等到重考的時候,臣再安排護龍衛的人監考。”這次鄉試,護龍衛沒有插手,全都是朝中官員,沒想到卻偏偏出事了。
景琮微微頷首:“恩,就這麼辦。”景琮也沒有想到會有大臣竟敢在鄉試上徇私舞弊。
大臣們在鄉試上徇私舞弊一事,景琮裝作不知道。半個月後,鄉試的成績公佈,有人歡喜,有人哭,甚至還有人因爲落榜瘋了。
等鄉試成績公佈後的半個月,就有朝中大臣上奏慶國公父子在鄉試上徇私舞弊。
景琮雷霆震怒,下旨把慶國公父子押入大牢,命刑部徹查此事。
慶國公府因爲這件事情,地位變得一落千丈,不少朝中大臣開始落井下石。慶國公府的人的生活,變得非常不好過。
蘇皎兮也因爲這件事情,受到皇上的冷落。後宮妃嬪見她失寵,也趁機落井下石。
慶國公府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後宮妃嬪們都認爲蘇皎兮不會再復寵,所以趁機刁難。
蘇皎兮不相信自己的父兄會在鄉試上徇私舞弊,因爲他們沒有那個膽子。自從慶國公府衰落後,慶國公府的人都低調地過日子,生怕自己走錯一步,或者說錯一句話,給家裏惹來禍事。
皇上重視鄉試,給她的父兄十萬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在鄉試上動手。
蘇皎兮去養心殿求見皇上,期盼皇上能徹查此事,但是景琮並不願意見她,她就一直跪在養心殿的門口。
“她還在門口跪着?”
候在一旁的劉盡忠恭敬地說道:“是,昭嬪娘娘還在門口跪着。”
景琮放下手中的書籍,發出一聲無奈地嘆息聲:“讓人把她架回去。”這個蘇皎兮也是倔強的性子,跪在門口大半天也不走。
“是,奴才這就去安排。”
劉盡忠走到門口,讓兩個粗使婆婆把昭嬪娘娘架回去。
“本宮不回去。”蘇皎兮伸手揮開兩個粗使婆婆,態度非常堅持,“本宮要等皇上見本宮。”
劉盡忠見昭嬪娘娘固執,心裏充滿無奈,只能苦口婆心地說道:“昭嬪娘娘,您在這跪倒天昏地老,皇上也是不會見您的,您還是回去吧。”
蘇皎兮沒搭理劉盡忠,跪在門口大聲地說道:“皇上,臣妾的父兄是冤枉的,求皇上明鑑。”
劉盡忠苦着臉說道:“昭嬪娘娘,這件事情已經交給刑部徹查,到時候會有個定奪,您在這求情也沒用啊。”
“劉公公,你就不要勸本宮了。”
“昭嬪娘娘,皇上正爲此事雷霆震怒,誰都不想見,您見了皇上,只會讓皇上更生氣。”劉盡忠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如果蘇大人他們真的是無辜的,皇上是絕不會冤枉他們的。”
劉盡忠的話讓蘇皎兮猶豫了,以皇上的睿智,一定不會冤枉她的父兄。可是,如果這次陷害她父兄的人,把證據弄得鐵錚錚地,皇上到時候會放過她的父兄嗎?
見蘇皎兮還不離開,劉盡忠只好蹲下神,小聲地說道:“昭嬪娘娘,您一直跪在這裏是在威脅皇上嗎?”
蘇皎兮聽到這話,猛地擡起頭,瞪大雙眼看着劉盡忠:“本宮沒有這個意思。”
“昭嬪娘娘,您跪在這裏不走,就是這個意思。”劉盡忠勸說道,“娘娘,您要是真的爲您的父兄着想,就不要再觸皇上的黴頭了。”
蘇皎兮聽了這話,一時間沉默不語。
“昭嬪娘娘,聽奴才一句話,您還是先回去吧。”
蘇皎兮想了想,劉盡忠是皇上身邊的人,他這麼說也有一定的道理。
“好,本宮先回去。”
劉盡忠見蘇皎兮把他的話聽了進去,心裏鬆了一口氣,示意兩個粗使嬤嬤送昭嬪娘娘回去。
蘇皎兮跪了大半天,雙腿都跪麻木了,只能任由兩個粗使婆婆扶着她回去。
見終於把蘇皎兮送走了,劉盡忠在心裏長長地舒了口氣。
“皇上,昭嬪娘娘回去了。”
景琮一臉若有所思地說道:“派人暗中盯着翊坤宮。”
劉盡忠聽到這個吩咐,眼裏一片疑惑:“皇上,您這是……”皇上是在懷疑昭嬪娘娘什麼嗎?
“朕擔心會有人對她不利。”這次慶國公父子被人陷害,蘇皎兮也受到連累,後宮裏那些人怎麼放過這次欺負她的機會。
劉盡忠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即一臉恭順地說道:“奴才這就去安排。”
“只是派人盯着,暫時不要出手幫她。”
“皇上,要是有人對昭嬪娘娘不利,不出手幫她嗎?”皇上不是擔心昭嬪娘娘麼,爲什麼又不出手幫助昭嬪娘娘?
景琮一臉深意地說道:“出手幫她就露餡了,做戲要做全套。”
劉盡忠瞬間明白了:“奴才遵旨。”
“先暗中派人盯着,等這件事情結束了再算賬。”景琮在心裏輕輕地嘆了口氣,這次的事情只能暫時委屈蘇皎兮了。
蘇皎兮回到翊坤宮後就病倒了。其實,她身子並不弱,只是在養心殿的門口跪了大半天又吹了風,加上心裏焦急擔憂,所以就病倒了。
偏偏在父兄遇難的時候病倒,蘇皎兮心裏越發焦急,無法靜心修養,導致病情越來越嚴重。
見蘇皎兮病倒了,後宮妃嬪們紛紛以探病爲藉口來嘲笑她。
“娘娘,您真的要在這個時候對付昭嬪嗎?”
“一直以來鄉試的主考官都是本宮的父兄擔任,這次鄉試皇上卻委任蘇皎兮的父兄擔任,讓本宮的父兄被人笑話,本宮必須要爲父兄出一口氣。”
“可是,奴婢擔心昭嬪日後還會復寵,到時候她……”
“不會的,慶國公父子在鄉試上徇私舞弊,這是大罪也是重罪,皇上都雷霆震怒了,蘇皎兮是不可能會復寵的。”
“那奴婢這就去安排。”
“讓御膳房、太醫院、內務府的人好好關照下蘇皎兮。”
“是,娘娘。”
翊坤宮裏,蘇皎兮臉色蒼白地躺在牀上,心急如焚。
“海藍,有沒有父親和兄長的消息?”
海藍輕輕地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刑部那邊還在審問。”
“咳咳咳咳……這件事情不能拖,越拖對父親和兄長越不利。”蘇皎兮掙扎地要從牀上爬起來,可是她全身虛弱無力。“我要去見皇上……”父親和兄長被關入大牢有十天了,雖然皇上還沒有定父兄的罪,但是他們在大牢裏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娘娘,您病成這樣,怎麼去見皇上?”海藍按着蘇皎兮不讓她起身,“就算您去見皇上,皇上也不會見您,您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身子養好。”
“咳咳咳……海藍,我後悔啊……”蘇皎兮蒼白的臉色因爲咳嗽變得通紅,“如果我一進宮就積極爭寵,爲父親和兄長謀取權勢,父親和兄長就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上次她遇襲,就讓她明白受寵的重要性,可是還是晚了。如果她剛進宮的時候積極爭寵,做一個寵冠六宮的妃子,就能成爲慶國公府強大的後盾,父親和兄長就不會被人陷害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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