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上辈子的一些事情
“沒什么。”魏逸宁敛去眼裡的情绪,抬眸朝魏知书微微地笑了笑,“我沒事,你回去吧。”
“哥,你有沒有事,我心裡還不知道嗎?”魏知书跟魏逸宁是一对龙凤胎。魏逸宁心裡有事,魏知书能感应到。“从祖母說二叔一家人要回来后,你的神色就不太对劲。”
魏逸宁沒想到妹妹這么敏锐,微微怔了下,随即摇了摇头說:“我不是因为二叔一家人要回来,而是想起母亲了。”
提到母亲,魏知书的眼底划過一抹悲伤,不過她面上沒有显露出来。
“二叔一家人要回来,跟母亲有什么关系?”
“你忘了,祖母說過母亲在世的时候,与二婶的关系不错。”
听魏逸宁這么說,魏知书這才想起来是有這么一回事。
“母亲在世的时候,与府裡每個人的关系都很好。”她不太记得母亲了,但祖母常說母亲是個非常温柔的人,善待府裡的每一個人,所以府裡的人都很喜歡母亲。
“是啊。”魏逸宁当然不是因为二婶跟他的母亲好,而想起了他的母亲。“我真的沒事,你回去休息吧。”
魏知书得知魏逸宁心情不好真正的缘由后,心裡放心了不少。
“你真的沒事了?”
“我真的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那我回去休息了。”魏知书感受到魏逸宁的心情沒有方才那么沉重,這才放心地离开。
送走魏知书后,魏逸宁去了自己的书房,不让任何人打扰他。
他站在书桌前,铺开一张宣纸,拿起一只狼毫笔,在宣纸上写下“魏瑾之”三個字。
“魏瑾之”三個字写的非常锋利,仿佛要破纸而出。
魏逸宁看着宣纸上“魏瑾之”三個字,眼神非常犀利,表情阴沉如水。
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在眼前浮现。宣纸上的“魏瑾之”三個字,仿佛变成了魏瑾之本人。
“二叔,我可是你的亲侄子,你难道真的不打算帮我?”
“宁哥儿,就因为你是我的亲侄子,所以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误入歧途。”
“二叔,什么叫误入歧途?”魏逸宁神色陡然变得愤怒,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我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宁哥儿,你姓魏,那些并不是你的东西。”魏瑾之语气温和地劝說道,“宁哥儿,不要因为上一代人的恩怨而毁了自己。”
“二叔,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愿不愿意帮我?”
魏瑾之看到魏逸宁眼裡的恳求,虽然有些心软,但态度依旧坚决。
“我不能帮你。”
魏逸宁听到這句话,眼底闪過一抹愤恨,神色变得冰冷。
“既然二叔不愿意帮我,那从此刻起,你不再是我的二叔。”說完,魏逸宁转身离开了。在走到门口的时候,魏逸宁语气冰冷地說道,“希望二叔你不要后悔。”
魏瑾之看着魏逸宁的背影,语气坚定地說道;“我不会后悔!”
“好!”魏逸宁语气森冷道,“那我們就走着瞧吧!”
眼前的场景发生转变,魏逸宁的思绪回到了大牢中。
他靠坐在大牢的墙壁上,抬头看着窗外的月光。就在這时,听到一阵脚步声,以及狱卒谄媚的声音。
“尚书大人,這边請。”
魏逸宁知道是谁来了,但并不在意。他继续仰着头,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
大牢的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宁哥儿。”
听到這一声久违熟悉的喊声,魏逸宁从窗外的月光收回目光,看向站在他面前的中年男人。
“魏大人是来看我的笑话嗎?”他神色平静,语气冷静地问道,“還是来亲自送我上路?”
魏瑾之轻轻地叹息一声,“宁哥儿,你后悔嗎?”
魏逸宁换了個舒服的姿势,好笑地看着魏瑾之。
“魏大人果然是来看我的笑话,现在看到我沦为阶下囚,即将被问斩,不知道魏大人是否满意?”
魏瑾之仿佛沒有听到魏逸宁的讥讽,神色沒有任何变化,语气依旧温和。
“看来,你不后悔。”
魏逸宁仿佛听到一個天大的笑话一样,发出一声嗤笑:“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是输了,但是我不后悔,最起码我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因为你,整個魏国公府都赔上了性命。”
魏逸宁被魏瑾之這句话逗笑了。他冷笑两声道:“因为我?魏大人你确定是我害了整個魏国公府嗎?是谁把我母亲接回国公府的?又是谁告诉我的身世?又是谁让我不要忘了血海深仇,让我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魏瑾之被魏逸宁一连串的质问问的哑口无言。
魏逸宁站起身,他双手和双脚上的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他犹如闲庭信步地走到魏瑾之的面前,眼神冰冷锐利地盯着魏瑾之:“魏大人,你告诉我是谁逼我走上這一條路的?”
魏瑾之看向魏逸宁的眼神带着愧疚,“是魏国公府。”
“你也知道是魏国公府啊,那你怎么好意思来怪我,說是我害了整個魏国公府?”魏逸宁的表情非常讽刺,“你知道么,我小时候以你为榜样,想跟你一样好好读书,然后考取功名,可祖母却告诉了我真正的身世,說那几百個枉死的人都在等我为他们报仇雪恨,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魏瑾之身为儿子,不能說母亲的不是,即使他心裡一直不赞成母亲的做法。
“我已替你求了情,皇上也已答应。”
“哈哈哈哈哈……”魏逸宁只觉得好笑,“我不需要你求情,败了就败了,我认输。”
“皇上会让你住在皇家别院……”
魏逸宁打断魏瑾之的话,“是要囚禁我一辈子吧,以此来彰显他的仁慈。”
“這是皇上最大的开恩。”
魏逸宁走到窗前,仰着头让窗外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
“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被他囚禁一辈子。”
“宁哥儿……”
“魏大人,在那一日你說不愿意帮我,你我就沒有任何关系,我不需要你的求情,更不需要你的怜悯。”魏逸宁语气冰冷道,“我技不如人,我认输,但我绝不会卑躬屈膝地求活命。你的求情和怜悯是在侮辱我。”
“宁哥儿……”
“魏大人請走吧,這裡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魏瑾之沒有再說什么,转身离开了大牢。
這时,魏逸宁从上辈子的思绪裡回過神来,拿起笔在“魏瑾之”三個字上划了一横。随即拿起這张纸,放在烛火上烧了起来。
上辈子,他错信了人,输了。這辈子,他不会再重蹈覆辙,不会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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