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 晉江獨家禁止轉載(二更)
對於這個始作俑,他內心沒半點情憐惜。
岑巖桑琴雖然心緒複雜,但也許自己爲岑峻難過半分。
畢竟如果是岑峻作惡端,他們根本會骨肉分離年,險些就陰陽兩隔……
奚翎內心暢快,晚上被霍斯禕摟在懷中睡得飛快。
他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見自己站在一個小墳包前面,墓碑上的照片和名字還是他本人。
雖然烈日當空,奚翎還是被嚇一冷汗。
他晃了晃些眩暈的腦袋,穩住心神,重新向嶄新的石碑,才現雖然也是“奚翎”卻並非他本人,是那個與他分相似的另一個世界的“奚翎”。
他竟然回到了另一個世界?
奚翎立即低頭查自己的體,現他上還穿着和霍斯禕款的鴉青色真絲睡衣,站在山林間要突兀突兀。
奚翎向墓碑上的生卒年,現對方死於三天前,應該是剛下葬的,但奚翎明白自己爲什麼會現在這裏。
奚翎站在原地懵了懵,對着墓碑說了句“你走好”,便朝着山下走去。
也許是在夢中的緣故,奚翎覺自己腳程飛快如履平地,他很快就趕上了正往山下走的大部隊。
他混在其中,周圍的陌生人沒察覺到異常,依舊竊竊私語地交流着:
“唉!小惠真是容易啊,養爹養娘還得養弟弟,現在又一個個把他們送走。”
“小翎這麼個好姐姐真是三生修來的,就這還珍惜……要我說小翎啊純是自己作死的。”
“可是麼,人一旦沾了賭,那就變鬼了,一句話能信,前了那麼大的車禍,我還以爲他真洗心革面了,結果好了一年兩年的,又故態萌,嘖,虧軍子把小惠的錢攥住了,起碼沒再往他上搭。”
“別提了,軍子快恨死他了,當年小翎可是連孩子住院的醫藥費騙走了,孩子差點燒腦炎來,好在是孩子福大命大,然也至於讓小惠一人來操持。”
“這麼個惡格,真是誰攤上誰倒黴,死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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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以後沒人拖累了,小惠也算苦盡甘來……”
“……”
奚翎聽了一陣,大概知道另一個“奚翎”是怎麼沒的了。
兩人換回體後,對方被霍斯禕強壓兩年的賭癮難以遏制,立即和曾經的狐朋狗友聯繫起來。
大概是穿越讓他意識到即便是個男人,也能憑臉憑|體換回錢財,於是便通過一些門路,傍上了一個煤老闆。
手裏寬裕了,更是顧一切地賭了起來,後來雪球越滾越大,他再也隱瞞下去,就求大老闆救他,卻被對方一腳踹開。
賭場的人所以會縱着他欠下那麼錢,就是因爲知道他後金大|腿,得知兩人鬧掰,他們的錢也隨雞飛蛋打,立即改換了面孔。
對方就是死在一次逼債中,打手原本只是威嚇,沒曾想一把將人推撞上牆上的釘子。
賭棍當場死亡,打手極其背後老闆受牽連入獄,也算惡惡報。
奚翎一路跟到山下,名叫小惠的女人才擠一絲笑意,和前來送葬的親友們逐一道別。
等到最後剩下奚翎,女人像是才到他一樣,目光怔了怔,訥訥開口:“……你長得真像我弟弟。”
她氣息微頓,茫然傷的神情中逐漸了一份堅毅:“過,他是個好東西,你要好好的,該碰的東西永遠要碰,知道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奚翎抿脣點了點頭,沒等他說什麼,女人已經轉離開。
望着女人斷遠去的背影,奚翎的視線逐漸模糊,腦中的眩暈也越強烈……
再次恢復意識,奚翎現自己依舊深處大山中,且肩上了一個竹製揹簍。
揹簍裏面還裝着一個小號鐮刀和小半框豬草,揹簍和鐮刀是他小候用來割豬草的常用裝備。
奚翎着自己瘦巴巴的小胳膊小腿,緩了大半晌纔算確認,他應該是夢迴禹家村了。
奚翎用袖子抹了把汗,結果現衣袖上滿是割豬草留下的泥土草汁,髒兮兮的跟塊黑抹布似的。
奚翎嘴角抽了抽,太久沒過苦日子,他一下還些接受了。
他將小竹筐放到樹蔭下,自己也靠着粗壯的大樹坐下,兩隻小黑手斷自己煽着風。
他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實在很難推斷目前所處的間點,畢竟自從被賣進禹家村,他就過着飢一頓飢一頓再飢一頓的生活,最基礎營養水平達到,小體生長得特別緩慢,就跟最初的眠眠似的,小小一隻也歲。
好在奚翎經歷慣了大風大浪,除了最初的懵逼外,很快就鎮靜下來了。
既來,則安,且能去霍小禕也蠻好的,說準還機會提前見到爸媽……
思及此,奚翎對這一次的奇妙旅程產生莫大興趣。
奚翎歇了好一陣子,覺上的汗消得七七八八,才站起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
拍完纔想起自己上髒,拍也是白拍。
奚翎拄着小下巴,着腳邊的小揹簍,裏面已經裝了小半筐豬草了。
從他被賣進禹家村,禹家割草餵豬的活計就基本是他來做。
他年紀小每次只能割一小揹簍,這點量可夠家裏的兩頭豬喫的,所以他每天要來來回回許次,再將豬草拌上飼料喂豬喫。
即便割草的地方就在禹家後院緊鄰的小山上,大半天跑下來也得累得頭暈眼花,就更要說夏天太陽毒的候。
再加上他這喫飽飯的小板,累到中暑就跟家常便飯似的,得虧他從小就是個傻樂呵的性格。
過重來一次,他可能繼續傻傻幫禹家幹活了,滿十六算童工,他這個年紀得算“嬰兒工”了。
幹活是肯定能幹活的,奚翎搓了搓小下巴,擡腳將鐮刀和揹簍踢下山,然後轉就走了。
禹家村這種深山老村,想去鎮上買賣點東西要走個小的山路,一把鐮刀一口鐵鍋,是極爲重要的家底,就連手編的小揹簍寶貝着呢。
過這些是禹家的家當,丟了奚翎僅心疼,還覺得很開心,畢竟沒了工具就更用幹活了。
他雙手揣兜,哼着小曲,一路上跑跑跳跳沒久就晃到了山下。
他沒直接回家,打算晃到了街上隨機抽取一個幸運壞小子當背鍋俠。
沒曾想他還沒晃去,在小巷子裏就被隔壁的小胖子堵到了。
禹家村的大部分村民間一定的親戚關係,隔壁這家和禹父關係還很近,兩人雖然是一個爺爺生的,在這邊卻也算得上是堂兄弟。
過雖然既是親戚又是鄰居,兩家的關係卻只是表面上的和諧,就因爲這一家特別喜歡拿別家的東西。
經常借米借面還也就算了,上別家東西好次問自取,鬧上門也咬死了說沒肯歸還,禹家夫婦因兩家挨着沒少喫悶虧。
是以奚翎被小胖子堵住,表面警惕畏懼,實則心裏笑開了花,實在沒人比禹小胖更適合他背鍋了。
“你是去割豬草去了嗎?東西呢?”小胖高高壯壯起來快奚翎兩個高了,習慣性從奚翎手裏搶東西,見奚翎上沒背竹簍還些滿。
奚翎呲牙一笑:“當然是被你這個豬頭偷了啊。”
話音未落,子一扭轉就跑。
論體格,奚翎就算x2也是小胖子的對手,但論靈敏度和跑步速度,小胖子可是廢極了。
奚翎開始還可能聽到後傳來哼哧哼哧的叫罵,等他一溜煙跑進家門,已經遠遠將人落在後。
奚翎立即將門拴上,呲哇亂叫着跑進屋裏:“嗚嗚嗚好了!小胖又把我東西搶走了!”
禹母原本正抱着小兒子喂糊糊,奚翎冷丁冒的大喊大叫嚇得手裏的孩子猛嗆起來,氣得禹母剛想罵人,就聽奚翎說隔壁又搶家裏的東西頓氣打一處來。
“你個沒用的小雜種!”
女人膚色黑黃,罵起人來量極大,又嚇得懷中小孩哇哇大哭。
禹母見寶貝小兒子被嚇到了,立即溫哄了起來,奚翎則裝一臉畏懼地將體縮進角落。
分鐘後,女人哄好孩子,瞪了奚翎一眼:“還滾過來餵你弟弟喫飯?”
奚翎唯唯諾諾走上前去,剛準備接過勺子,就被女人嫌棄地推了一把:“去把手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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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小兒子安置好了,女人才叉起腰,雄赳赳氣昂昂朝着隔壁衝去。
奚翎着女人離開的背影,可以想見一場盛大的撕逼是免了了。
他將已經放到弟弟嘴邊的勺子,直接塞進自己嘴裏,然後在一旁半歲大的禹家親兒子的震驚目光下,仰頭將剩下的半碗肉糜粥一口氣幹了。
奚翎一抹小嘴:“哈!香!真香!”
過小孩準備的一小碗,顯然夠滿足奚翎的飢腸轆轆,原本隔年很記憶模糊了,但他自從來到這邊後,就像自動接管了幼自己的記憶般,腦中的一切變得格外清晰。
他熟門熟路繞開飯桌往後廚走,一旁的小點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哇的一下大哭起來。
奚翎可知道這小子能哭,再大些還總誣賴他,讓他沒少背鍋被禹家夫婦揍,聽到孩子哭腳下步伐加快,直奔後廚的小瓦罐去。
剛走近就聞到熟悉的香氣,正是他久前喝了半碗的肉糜粥的味道。
以禹家的條件,小兒子熬煮的肉糜粥完全是從一家人的牙縫裏省來的。
爲了將肉糜粥燉到軟爛可口更適合小兒子喫,禹母每次要文火燉上小半天,費火又費力。
所以禹母每次會熬上一罐,足夠孩子喫兩天的分量,每次喫完就立即放進涼爽的地窖中保存起來,避免肉糜粥壞掉。
奚翎打開罐蓋,裏面還剩了大半罐,就知道這一定是新熬好的,禹母還沒來得及往地窖放。
奚翎吸溜了一下口水,就着熬粥用的大勺子,一口口猛炫起來。
也知是是因爲當年他眼饞太久,導致肉糜粥了層濾鏡,奚翎越喝越香,覺像是第一次喝到這麼好喫的肉糜粥一樣,就連隔壁房間傳來的小孩哭鬧變得悅耳起來。
奚翎一口氣喝了一整罐,一直癟癟的小肚皮變得圓溜溜的,渾上下的毛孔舒服地張開了。
奚翎抹了抹嘴巴,將罐子重新蓋嚴實了,忘將空罐子幫禹母拿進屋後的地窖裏,打算到候對方一個驚喜。
做完這些,奚翎又從地窖中翻藏在最裏面的一個罈子,他也是後來禹家村被查封才知道,禹家夫婦一直將錢藏這邊。
後來瓦罐底部知什麼候碎了,裏面的錢大半被老鼠蟲子嗑壞了,讓夫妻倆哭到暈厥。
過眼下這罐子還沒被封上,裏面的錢也,只十張老版的百元大鈔,和一些零錢。
過奚翎也沒嫌棄,管他大票小票統統裝進自己的口袋裏,畢竟這夫妻倆也沒少拿自己換錢,這次讓他們雞飛蛋打也很合理。
奚翎爬地窖,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小口袋,心滿意足地離開禹家。
根據禹家親生兒子的年齡,奚翎確認目前霍斯禕還認識他,所以打算直接去找爸媽。
一間,霍家的豪車上。
一向面無表情的小男孩,此刻的眼底卻了分焦急,冷白的小手搭在膝頭,忍住再次催促司機:“再快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