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豪门后妈文裡的亲妈 第118节 作者:未知 经纪人守在门口,听得心惊胆战。 這番言论要是传了出去,方谦遇的人气和形象将会遭遇什么样的打击,他想都不敢想。 幸亏他当机立断,在方谦遇宣布要表白的时候,立即叫人切了电源,马上打电话给方芷兰。 弟弟都怕姐姐,万幸小方总能治這個祖宗。 虽說最后大转弯确实挺生硬,蛮牵强,但只要引导得当,加上粉丝滤镜,把這一茬儿顺利揭過去不是問題。 经纪人此刻心脏還在狂跳,为自己的聪明机智点了個赞。 就在方谦遇巡回演唱会首站现场情况飞速冲上热搜的时候,叶萝萤登上了江上邮轮。 两岸璀璨灯火倒映在水裡,水波微动。邮轮上灯火通明,水晶吊灯发出耀眼明亮的光线,侍应生安静地立在一旁。餐厅铺了厚厚的地毯,走上去像踏在云端。還有乐团现场演奏悠扬的曲子。 有纸醉金迷内味儿了。 小孩子生日搞這么大排场,不得不說,有钱真好。 叶萝萤挑挑眉,她决定了,等自己的生日到了也搞一個,也沒多久了,就在下個月。 “妈妈!” 一声欢呼打断了她的美好畅想。 “爸爸刚到,妈妈跟我来!”周元濯不由分說,拉着她往甲板上走。 欢喜雀跃,看不出一点被亲妈落下的委屈,叶萝萤摸了摸鼻子,刚心裡一松,猛地想起来得太急,礼物都沒买。 正犹豫是撒個谎,說礼物是神秘惊喜,還是实话实說,甲板到了。 一上来叶萝萤就惊了。 好大一片花海啊。 花上還挂了串灯,一闪一闪的,一套白色桌椅就藏在花海之中,桌子前還站着一個尴尬得脸都不敢转過来的人。 叶萝萤确信周钦尴尬了。 這么浮夸,换她她也尴尬。 小朋友過生日,怎么弄得跟婚礼现场似的。 “妈妈生日快乐!” 周元濯仰着小脑袋,眼睛亮晶晶的。 叶萝萤的“元元生日快乐”冲到了嘴边急刹车,瞪大眼睛。 什么鬼,怎么成她生日了? 稀裡糊涂地被拉着坐下,听周元濯害羞又兴奋地跟她說话,讲到一半停了下来,有些忐忑地问:“妈妈你不喜歡嗎?” 叶萝萤回神:“啊?” 低头一看,他怀裡捧着一束五颜六色的鲜花,扎得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新手弄的。 就在這时,周钦转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表情莫名,语速缓慢:“今天不是元元的生日,他的生日在正月。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忘了嗎?” 叶萝萤莫名其妙,首先,今天不是她的生日,其次,不是他派人来接她给孩子過生日的嗎?敢情逗她玩儿呢? 她想說“你少发癫”,還沒說出口,脑子裡哄的一声。 中计了! 她居然阴沟裡翻了船,着了周钦這老小子的道儿。 三番两次抓住她的漏洞,言语试探,這次居然搞了個大的。 无所谓,她会装傻。 “什么啊,我還以为你是想弥补沒有陪元元過生日的遗憾,還說你总算有個当爹的样了,”叶萝萤疑惑,语气一变,“我的生日是下個月,虽說咱俩分道扬镳了,但七年夫妻,你连我過的是农历生日都不知道,真是……” 說到這裡好像說不下去了一般,拿手掩住了额头,脑子飞快转动,放下了心,又有点心酸。 在原主的记忆裡,沒出道前从来沒有過過生日,出道后为了方便粉丝给她庆生,就按身份证上阳历的日子過的生日。 在周家的那几年,身份证上生日那天会有人送礼物到家,但从来沒有安排庆祝過。 在她心裡,真正的生日是农历這一天。 在当天,她会烤個蛋糕,煮一壶奶茶,一個人坐在小花园裡,消磨一下午。 耳边只有悠扬悦耳的音乐声,其中夹杂着轻微的风声和汽笛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声音。 不知過了多久,周元濯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妈妈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连妈妈的生日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 叶萝萤表情沉重,给他擦擦眼泪,扯出一個勉强的笑:“沒关系,元元還小,不知道大人的生日是很正常的。” 潜台词:姓周的你可不小了啊,不知道孩子他妈的生日說得過去嗎? 主打的就是一個反客为主。 周钦果然听懂了,他面上是很明显的错愕,随即眉峰紧拧,紧紧盯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裡的真假。 “元元你先去旁边玩。”半晌,他出声支开周元濯。 小孩儿犹豫,在叶萝萤点头后慢吞吞地挪到了一边,但耳朵竖得高高的。 桌上剩下二人沉默对峙。 躲在楼梯口的李秘书有股不祥的预感。 他感觉自己好像、似乎、大概、可能会错了意。 “請叶小姐過来一趟,就說是给元元過生日,你安排一下。” 這是老板的原话。 身为心腹秘书,老板一家的生日他都清楚,小少爷的生日在正月,早就過了,今天分明是前老板娘的生日。 老板這是要借着孩子的由头破镜重圆啊! 還特地嘱咐他“安排一下”,還能怎么安排?当然是浪漫奢华气氛拉满! 最关键的是,叶小姐听到說是小少爷的生日也不惊讶,明明就是她的生日,却沒什么异议就過来了。 在他看来,這不就是两個人抹不开面只好借着孩子见面的双向奔赴? 李秘书想到這裡,看看缤纷花海,再看看氛围明显不对的俩人,头皮都快炸了。 老天,他干了什么…… “李秘书,可以安排上菜了嗎?”有人悄声问。 沒眼力,這還上什么。 “先等等。”他犹豫了两秒才回答。 好巧不巧,上空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一朵华美而盛大的烟花在夜空炸开。 接着便是一声接一声,无数烟花绽放,驱散夜色,美不胜收。 “完了……” 李秘书想哭,他怎么忘了跟人說先别放烟花了。 无暇欣赏的還有桌前二人。 叶萝萤仰头看了看炸裂的烟花,又看看表情一言难尽的周钦,真是相当炸裂啊。 “虽然你记错了我的生日,不過還是谢谢你给我庆生,”她换了條腿跷二郎腿,神情恢复随意自在,揉了一下耳朵,“這烟花放得很好,下次别放了。” 话刚說完,她好像看到周钦的太阳穴跳了一下。 他深呼吸的动作很明显,声音還有些紧绷:“抱歉。” “什么?”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抱歉记错了你的生日,但你以前怎么不說?”周钦语气复杂,眉心還是蹙着,眼神颇为探究。 听李秘书汇报,她接受了“今天是元元生日”這個說辞。 当时他心裡一沉,那個匪夷所思的猜测又可信了几分。 一個人变化再大,也不可能同时忘记曾经视若珍宝的孩子和自己的生日。 叶萝萤索性挑明:“几個意思啊這是?你到底在怀疑什么?怀疑我被鬼上身了?” 灵魂拷问,直击靶心。 一听她這三连问,周钦罕见地露出几分狼狈。 “别误会,自从你掉进湖裡之后,好像忘了很多事,我记得那個时候,你磕到了头,我只是担心有什么后遗症。”他正了正脸色,越說越顺。 顿了两秒,又补充了一句:“毕竟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元元会伤心。” 叶萝萤呵呵笑:“孩儿他爹,谢谢你這么关心我哈,我脑子好得很。” 见他沉默不语,想了想說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从水裡出来就跟变了個人一样?不仅敢跟你叫板了,還敢离婚了,完全颠覆你对我的认知,挑战了你的男性尊严,你接受不了。但是查又沒查出個所以然,我看着又不像精神分裂,所以你就异想天开,觉得我换了個灵魂?” 周钦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她。 叶萝萤哈哈大笑,等笑得对面的人下颌线都绷紧了,才勉强停下,接着叹了口气,作推心置腹状:“我吧,在鬼门关转了一回,大彻大悟了,决定放飞自我,发誓再也不委屈自己了,怎么开心怎么来。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 “再說了,我要是鬼上身,還敢去庙裡拜菩萨?我躲還来不及呢。” 见他不說话,她开了個玩笑:“老话說的好,别惹老实人。我只是跟你离了個婚,分了点钱,重出江湖搞事业而已,又不是拿把刀把你给捅了,知足吧你。” 周钦再次深呼吸。 他深深地注视着叶萝萤,她不躲不避和他对视,一点都不心虚。 過了好一会儿,周钦轻哼一声:“你现在是挺开心。” 他暗道叶萝萤這话可信度有几分還很难說。 什么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她一跳进水裡,他就跟着跳下去把她捞上来了,就過了趟水。 不過听她這么說,他心裡還是松了一些。 一個人突然性情大变,一夜之间跟换了個人一样,是因为经历過重大事故,比如自.杀,总比真的是鬼上身要好。 說起来可笑,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然而這几天总是莫名其妙想起那座深山裡的寺庙,竟诡异地觉得叶萝萤也许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换了個人,真是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