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豪门后妈文裡的亲妈 第95节 作者:未知 叶萝萤眼睛闭不下去了,翻過身面对周元濯,问:“怎么了?是不是不习惯?” 村裡條件是真的不好,隐约能听到其他三個小朋友早就在抱怨了,周元濯能忍到這会儿,不错。 上上次是大都市,上次是小县城,這次是偏远山区,下次去哪裡?叶萝萤不敢想。 “妈妈,谢谢你。” 叶萝萤等了好一会儿,苦口婆心劝孩子坚持就是胜利的大道理都准备好了,却等来了這么一句。 “谢我?谢我什么。”她诧异地问。 要不是她用尿床一事威胁周元濯来录综艺,他也不用来受罪。 周元濯却不說话了,還刻意加深呼吸,造成已睡着假象。 她拨弄了他好几下,戳得他咯吱咯吱笑,却還是顽强地假装睡着了,死活不回答她的問題。 困意袭来,叶萝萤打了個呵欠,迷迷糊糊地想,谢她什么?谢她和他爸抢抚养权嗎?這還沒开始抢呢,谢太早了。 确定叶萝萤睡着了,周元濯将脑袋往叶萝萤脖子边拱了拱,再次小声說道:“谢谢你,妈妈。” 沒有人知道他看到小伙伴们都是和妈妈一起来时他是什么心情,虽然知道妈妈不在,他也不可能出安全問題,但他還是很恐慌,很难受。 這次他发现,连一向不喜歡吴曼雅的霏霏都对吴曼雅亲近了许多,二人很亲昵,把他衬托得像個沒人要的小可怜。 怎样,别人都有妈,就他沒妈? 难受又尴尬。 妈妈终于来了,還带了零食,给小伙伴们分零食的时候,他感觉丢掉的面子又回来了。 唉,這好像有点幼稚,不应该啊,他不是小孩子了,怎么還会因为觉得妈妈让自己請朋友吃了东西而激动开心得快跳起来呢。 太虚荣了,有虚荣心是不对的。 周元濯模模糊糊地想,慢慢沉入了梦乡。 由于头一天折腾得太累,又太晚才睡着,鸡叫了好多遍都沒人起床。 等所有人都起了,已经是十点了,早饭還沒着落,就得知了一個不幸的消息。 “什么?去上学,现在?” 嘉宾们炸开了锅。 “沒错,這两天,宝贝们需要和村子裡的小朋友们一样,正常去乡裡的学校上学,而妈妈们就要负责接送。今天已经晚了,但马上出发,還能赶上下午的课。” 导演王松涛干咳两声,再次重复。 “去学校的时候,记得把给小朋友们准备的礼物带上哦。” “有两條路,一條山路,一條水路,走水路比山路快一倍。山路就是咱们来的那條路,水路是通過横跨大河的索桥到达对岸。嘉宾们自行選擇,最晚到的有惩罚。” 吴曼雅脸色有点不好看,她和王麒在闹离婚,王松涛是王麒的叔叔,自然是帮着王麒的,只是她沒想到他居然公报私仇,明知道她手臂骨裂不方便,還安排這样的任务。 四位嘉宾自行選擇出行方式。 除了吴曼雅,其余三人都選擇水路。 “我跟你们一样吧。”她沉默半晌后,笑着說道。 叶萝萤惊讶:“曼雅姐,你也要去嗎?你的手?” 說话的同时瞥了眼镜头之外的导演。 吴曼雅强笑道:“当然,我的手沒什么大事,不碍事的。” 最终一行人紧急吃了点红薯鸡蛋就提着东西往外赶,但要出门的时候,叶萝萤懵了。 才想起来刚刚导演說带上给小朋友们准备的礼物,她搞忘了。 “元元,零食還有嗎?”她小声问道。 周元濯愣了一下,缓缓摇头,似乎不可置信:“妈妈,你忘了替我准备送给小朋友们的礼物嗎?” 他是在和小伙伴的小群裡知道這個事的,问了妈妈,妈妈說放心,她会准备的,可是…… “這個,這個,就是准备的零食,被大家吃光了嘛。”叶萝萤挠挠头,有些心虚。 “好吧,”周元濯闷闷地說,脸上有失落,但马上扬起笑脸,“沒关系的,等回去了再补上一份礼物送過来就好了。” 這懂事的小模样,把叶萝萤给整内疚了,暗忖别等回去了,等晚上就叫人送礼物過来。 【赌一盒鸭脖,叶姐就是搞忘了哈哈,我也经常搞忘幼儿园安排给我的任务】 【干嘛啦,這样元元多尴尬啊,到时候别的小孩儿都送礼物,元元送什么?送個微笑嗎】 【呜呜懂事的元元,我爸妈就在我小的时候就老是這样,真的生气】 【沒办法了叶姐,這回沒办法站你,扣一分】 “你们带的什么礼物啊?”叶萝萤状若无意地问,想取取经。 “带的书本文具。” “我带的玩具。” “都是衣服鞋子,不知道合不合孩子们的尺寸。” 书本文具,玩具,衣服鞋子,叶萝萤暗暗抄作业,心想送個大礼包好了。 道路崎岖,两侧草木繁盛,一行人走走停停,在十一点前赶到了索桥。 一看這导演口中的“索桥”,众人傻眼了。 這也算桥? 這叫溜索! 叶萝萤只在课文和电视裡见過這种渡河工具,下方就是奔腾的河流,土黄色的河水翻滚前行,水声沉闷如闷雷,河宽大概有七八十米。 “从這头滑過去就行,不用怕,沒事的咧,”村支书是個五六十岁的老人,满脸都是风霜,见众人面露惊惧,连忙安抚,“毛毛,你给大伙儿示范一下。” 叫毛毛的小男孩站了出来,由村支书给他在腰上绑好绳索,绳子另一头挂了個铁制滑轮,给他挂好滑轮后,立即往下一推,毛毛就顺着溜索冲了下去。 很快就到了中间位置,正好悬在河流上方,有风吹過,加上自身重量,溜索摇摇晃晃的,毛毛的身体抖了一下,吓得众人大惊失色,连大气都不敢喘。 下一秒就继续滑行,眨眼间就到了对岸,他蹦蹦跳跳地朝這边挥手,示意平安到达。 這個毛毛,叶萝萤认出来了,就是昨晚在门口悄悄张望的小孩子,估计也才五六岁。 她刚想开口问问他怎么沒去上学,就见吴曼雅等人面色发白,几個小朋友都躲在大人身后。 糖糖胆子最小,腿都在打摆子,而胆子最大的皮皮也沒好多少,小手紧紧拽着洛柠的衣摆不放,在孩子们裡地位最高的大姐头霏霏都小脸煞白。 而周元濯看似最镇定,只是嘴唇好像更白了一点。 村支书笑容满面:“看吧,很简单的……” 话沒說完就再也說不出口了,這群城裡人吓成這样,他不敢再說,让他们先缓缓。 好不容易村裡有点进项,万一把人吓走了,這进项就沒了。 场面一时尴尬,只有河对岸的毛毛還在跳着招手,跳着跳着就不跳了,估计是隔着河流都感受到了這边的沉重气氛。 【我只在老电影裡看過這個东西,现实裡居然還有,這真的是二十一世纪嗎】 【贫富差距太大了,有的地方立交桥多得都能织毛衣,有的地方却连一座桥也沒有,唉】 【节目组胆子也太大了,万一出点事所有人原地失业】 【虽然叶萝萤一向出人意料,一鸣惊人,但我猜這回她不会冒险了,出风头事小,丢小命事大】 叶萝萤再次眺望对岸的毛毛,问村支书:“大爷,毛毛怎么办?他怎么回来呢?孩子们平时都這么上学的嗎?” 村支书忙道:“从另一條回来,一般都是走這边,学校太远了,上课又上得早,沒办法。”边說边指给她看。 刚刚沒注意到,原来在隔着這條溜索二十来米远的地方,還有另一條溜索。 两條溜索各自两端的高度相反,這样才能有来有回。 叶萝萤点头,感叹了一句:“不知道节目组买好保险沒有。” 這句感叹听得导演眼皮都在跳。 难不成叶萝萤還真想通過溜索過河?這只是一個噱头而已,吸引观众来看,营造紧张的氛围,不可能真的让嘉宾用這個渡河的。 万一有人掉下去,他直接原地跳河。 “這個,我觉得,那個,我——”俞钰腿肚子都在打颤,糖糖抱着她的腿,两人抖得只比筛糠好一点 其余两人沒說话,但也好不到哪去。 叶萝萤清清嗓子,对众人說道:“這個太危险了,你们改走山路吧。” “那你呢?”众人脱口而出。 手指被拉紧了,低头看去,周元濯很是紧张担忧,嘴上却道:“我和妈妈一起。” 娘的好大儿。 叶萝萤感动地摸了一把他的脑袋。 拍摄组全体人员都紧张地望着叶萝萤。 本来天气就热,导演见状汗流得更凶,他真是沒想到,叶萝萤還真想自己渡河,此刻他的脑袋疯狂转动。 救命,到底怎么才能让她主动提出改道! 要是他来說,肯定要被骂死,既然一开始就沒打算让嘉宾们通過溜索渡河,還把人带到這边来,那明摆着就是想利用溜索的危险来增加热度。 只有嘉宾自己主动退缩,拍摄组才好顺理成章换路线,還能說是人文关怀,尊重嘉宾的選擇。 而且退宿了万一挨骂的话,骂的也是嘉宾,骂不到节目组头上。 這些人也不劝劝,都在一起待了這么久,一点感情都沒有? 导演急得暂时顾不上家庭内部纠纷,拼命朝吴曼雅使眼色,然而对方压根就沒往他這边看。 【不是吧姐,這架势,是真要走溜索?!别這么拼啊】 【生命诚可贵,热度价更高……】 【人家這么有钱了,都還這么拼,我還有什么借口躺着?起来,立刻奋斗!】 屏幕之外,李秘书都快晕過去了,周钦在办公室和人视频会议,他都不知道要不要进去禀告這個事,紧急叫停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