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御下
十分钟后,秦律和门卫就到了傅家二房的别墅。
如果只有秦律一個人,傅家可能不一定让他进去,但齐余老爷子的门卫,大家却是认识的。
主要還是因为刘芸总带着人去齐家送东西,想要跟齐家老爷子攀上关系。
很可惜,齐余老先生从来就沒有见過刘芸。
此时看到齐家的门卫来了,众人连忙去禀报刘芸。
很快的,刘芸便笑着迎了出来,“我上次给齐老先生送的春茶,齐老先生可還喜歡嗎?”
门卫每天南来北往的见過這么多人,也是個机灵的,接收到秦律的眼神,他也冲着刘芸笑了笑,“齐老先生挺喜歡的,特意邀請您去府上一叙呢。”
“真的嗎?”刘芸惊喜的瞪大眼睛,“這消息真是太好了!”
话落,刘芸便整理了一下头发,就要跟着门卫他们一起走。
秦律却拦住了她,“二夫人,你恐怕還得把小少爷带上。”
“小少爷?”刘芸一愣,下意识的以为秦律說的是她自己的儿子,“他现在在国外,還”
“我說的是傅扬。”秦律眸光微冷,“齐老先生想见的是傅扬,你只是顺带的。”
刘芸神色一顿,下意识的看向门卫,“齐老先生怎么会认识傅扬?”
“机缘巧合。”门卫也沒有多說,“听說傅扬小少爷在你這边做客,把他喊上,然后我們一起回去吧。”
刘芸咬了咬牙,犹豫片刻,“你们从哪听說的傅扬在我這裡,根本就不在,傅扬向来乖戾,跟我們沒什么来往的。”
“原来是這样。”秦律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走了。”
說着,秦律便跟门卫一起离开。
看着两人的背影,刘芸着急了,“哎,不是說齐老先生邀請我嗎?你们怎么先走了。”
秦律转過头,“二夫人沒看出来嗎?齐老先生邀請小少爷是真,邀請你是顺带的,既然小少爷不在你這裡,那我們就先走了。”
话落,秦律准备离开,却又想起什么,“二夫人,有些时候,做那個出头鸟,并不是一件好事。”
刘芸眉头紧皱,“你什么意思?”
“二夫人应该很清楚我的意思。”秦律微微一笑,“二夫人不妨想想,在這场争斗中,你真的能得到什么好处嗎?怕不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在傅家几大支系裡,傅家老太太最疼爱的就是三房。
当年傅司煜的父母离世,他是正大光明的第一继承人。
但老太太偏心,硬是逼着傅司煜让位给三房。
要不是傅司煜能力出众,恐怕现在早就成了老太太偏心的牺牲品了。
被秦律這么一点拨,刘芸顿时就陷入了挣扎。
她愿意帮着傅老太太做這個事儿,主要還是想讨老太太的欢心。
可正如秦律所說,她能得到的好处也就仅限于此。
可她却得罪了傅司煜,现在甚至要失去跟齐老先生搭上线的机会。
她都這個年纪了,所求不過是为自己的子女,要是能把女儿送到齐老先生门下,那她女儿這一辈子的路就稳稳的了。
最终,刘芸還是選擇了去见齐老先生,她抬起头,“小少爷确实在我這裡做客,我现在就去喊他出来。”
沒多久,一群人便围着傅扬走了出来。
看到秦律,傅扬眼睛一亮,“秦大哥。”
“小少爷。”秦律笑着点点头,“你還好嗎?”
“還好。”
傅扬总归是傅司煜的儿子,连傅家老太太现在都不敢彻底跟傅司煜撕破脸,刘芸自然也不敢。
不過說起被刘芸的人绑過来的经历,傅扬還是气得很。
他沒想到,刘芸会這么卑鄙,居然买通了他在摄影课上的同桌。
趁着他上课睡觉的功夫,那人直接在他水裡放了安眠药。
傅扬毫无察觉的就喝了一整瓶,再睁眼的时候,就来了這裡。
傅扬肯定是不会把被绑的原因归咎于自己上课睡觉的,他觉得,最终還是因为舒婉。
对,要不是因为舒婉让他去上课,肯定就不会被绑到這裡来了。
“那我們走吧,少夫人在等你。”秦律冲着傅扬笑了一下。
“她在哪?”
傅扬本来就不愿意去上什么摄影课,现在因为上课還把自己搭进去了,傅扬就更烦躁了,他要去找舒婉兴师问罪。
“在齐老先生那裡。”秦律說着话,又看向刘芸,“二夫人也一起吧。”
刘芸這才跟上秦律他们,坐着车到了齐家。
在门卫的带领下,众人进入花园,此时舒婉正在跟齐余老先生讨论着齐老先生的画。
“沒想到小姑娘你年纪轻轻,在书画上面還是有很多独特的心得啊。”
通過跟舒婉的交谈,齐余老先生发现,她对于书法和画都有着不同于他人的见解。
他成名這么久,别人跟他說话都是毕恭毕敬,把他的话当成宝,根本不会反驳半分,這也是他后来不愿意接待客人的原因,太无趣了。
可舒婉不一样,她好像根本不把他当成国内书画成就最高的人,就像是普普通通的朋友,两個人可以尽情的交流着书画上的心得。
“齐老先生過誉了。”舒婉客气的谦虚了一下。
但实际上嘛,她对自己的书法和绘画水平還是相当自信的。
前世,白鹭书院聚集了各界大儒,其中就有书圣和画圣。
舒婉是他们俩倾一生才学培养出来的,集两者之大成的最优秀的学生。
舒婉才15岁的时候,她化名的“舍予居士”的书画,就已经名满天下。
更不用說,后来舒婉一直都在精进自己的技法,只要闲下来的时候,就会练习书画。
连她的老师都曾经盛赞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不用說在现代,這個古代书画已经比较沒落的时代。
“先生,傅家小少爷到了。”正在两人交谈的时候,门卫带着人走了過来。
齐余老先生转過身,毕竟是常年隐居,不接触外界世界的老先生,完全不懂年轻人的时尚潮流。
他目光落在傅扬那头银白的头发上,犹豫片刻,還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傅小少爷,怎么少年白头了。”
“.”傅扬简直无语,要是换了别人,傅扬早就一句老古板怼上去了。
但是刚才来的路上,秦律已经跟傅扬交代了一遍。
看在眼前這個老头儿是能救他命的人份上,傅扬勉强笑了一下,“這是故意染成這样的。”
齐余老先生不懂,但他老人家好歹私德不错,虽然不理解,但是也沒再追问,反而冲着傅扬招了招手,“你過来,我听你母亲說,這画是一個隐居的大师送给你的。”
傅扬走過去,扫了一眼桌上摊开的那幅画。
那是一幅松山云雨图,傅扬看不懂這些书画什么的,但他却莫名的感觉出,這画有种很空灵的意境。
傅扬下意识的看向舒婉,却见舒婉冲着他微微点头,傅扬這才转而看向齐余老先生,“是一個老爷子送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啊這,真是可惜了。”齐余老先生对傅扬的话并不怀疑。
毕竟他知道,像他们這种搞艺术的人,往往讲究因缘而行,随性自由。
這位大师說不定是看傅扬有缘,所以送了他一张图画。
“那位大师沒有跟你說,以后還跟你联系嗎?”這时,舒婉突然开口。
看着舒婉澄澈的眼眸,虽然她什么都沒說,但傅扬却好像懂了什么,他轻咳一声,“那個老先生好像很喜歡我們家厨子做的凤梨酥,他說,等夏季的时候,要用一幅画,换我們家一碟荷花酥。”
“哦?”听到傅扬這么說,齐余老先生眼睛一亮,一开始觉得有些离谱,但转而一想,能画出這么飘然意境的画,能干出一幅绝画换一碟荷花酥的事情,倒也不意外。
“這位傅小友,我有個不情之請。”齐余老先生为了表示郑重,甚至還站了起来。
齐余老先生毕竟一把年纪,头发都全白了,见他這么隆重,傅扬都有些不自然起来,“有什么事情你說吧。”
“下次傅小友再见這位大师,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当然,要是大师不愿意见外人,能让我再见见大师的画也是极好的。”
傅扬看向舒婉,见舒婉微微点头,傅扬也点了点头,“小事,放心,下次肯定带上你。”
“多谢了。”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得离开了。”舒婉站起身来,冲着齐余老先生微微点头。
“不如再多坐一会儿吧。”齐余老先生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桌上的书画,他還沒看够呢。
傅扬站在一旁,刚准备走,手机却突然响起,他拿起来一看,是舒婉给他发的消息,“你說,把画送给齐老先生。”
傅扬不知道舒婉要干嘛,他也向来不是别人能指使得动的人。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深处就提不起对舒婉的戒备,甚至更离谱的,他下意识的觉得,舒婉让他做的事情,一定是有什么好处的。
行动比思想更快的,傅扬上前一步,“齐老先生,我看不懂什么书画。”
齐余老先生抬起头,有些疑惑,不知道傅扬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喜歡,這画就送你了。”
“這怎么行?這太贵重了。”齐余老先生作为书画界有名的大佬,自然知道這幅画的分量。
“這样吧,我在你這裡挑一样东西带走,你就当跟我换的不就行了嗎?”
“這,”齐余老先生思虑片刻,最终還是沒忍住那副书画的诱惑,“你用一碟凤梨酥换了這幅画,现在我也用一样东西换這幅画,我也算是雅了一回,好!那你随便挑。”
沒等傅扬說话,刘芸便直接上前拉住傅扬,“小少爷,你让齐老先生收你姐姐做徒弟吧,你姐姐肯定会很感谢你的。”
傅扬微微皱眉,将刘芸的手甩开,然后看向舒婉,冲着她微微扬眉,桃花眼中泛着些许笑意,“你挑。”
舒婉像是并不意外,她眸光微动,看了一眼傅扬,然后便毫不客气的朝着花园走了過去。
很快的,舒婉便带着一盆粉色的郁金香走了出来,“我就要這個了。”
這是舒婉沒见過的花。
相比较其他人对余老先生一屋子的书画宝贝看重,舒婉更喜歡這盆她从来沒有见過的花。
舒婉這一盆花挑的,在场众人都惊住了。
這感觉就像是,拿着一张百亿现金的兑货券,结果只买了一盒20块钱的牙膏。
就连齐余老先生都觉得很不公平,“小姑娘,你就只要這么简单的一盆花?”
舒婉点头,“就要這個。”
“好,”既然舒婉這么笃定,齐余老先生也不再多說些什么,他大笑一声,“小姑娘你是個性情中人,我喜歡,以后想来找我老爷子谈书论画,随时欢迎。”
“那我就不客气了。”
跟齐余老先生道别完,舒婉便带着秦律和傅扬离开了這裡。
刘芸好不容易进了齐家,自然不愿意就這么走了,她等着舒婉她们走出齐家,這才又转過头去找齐余老先生。
此时的门外,看着舒婉手裡抱着的那盆郁金香,傅扬嗤之以鼻,“老奸巨猾,我看你要這盆花,就是为了抛砖引玉,让那老头子愿意让你进齐家吧。”
“你变得有文化了,都会用抛砖引玉這個词了。”舒婉转過头,难得有心情的调侃了傅扬一句。
“少来。”傅扬轻哼一声。
不過傅扬這回還真說错了,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說,能够获得齐老先生的认可是一件极其荣耀的事情。
但对于舒婉来說,這盆郁金香确实比其他所有的东西都更打动她。
越在现代生活,舒婉就越发现,时代的进步真是個奇妙的东西。
居然连花都有這么多的变化。
前世,白鹭书院坐落在白鹭山上,要是按照地理位置划分的话,大概就在今天的江南一带。
那时候,每到春季,书院裡裡外外,漫山遍野都开满了各种鲜花。
对于一直在京城长大的舒婉来說,对于鲜花的喜爱就是那时候种下的。
可惜后来重新回到北方,因为地理位置和气候的限制,舒婉再沒有见過那么漂亮的花。
而如今,虽然也是在京城的位置,随处可见的鲜花,却比前世的白鹭山更加繁盛。
她手上這盆花,花瓣圆润的包裹在一起,像少女的裙摆,简单却透着格外的美丽。
一上车,舒婉就用手机照了张照片,然后上網搜了一下這花的名字。
郁金香。
傅扬作为一個只对钢铁侠蜘蛛侠滑板赛车感兴趣的钢铁直男,是完全理解不了舒婉为什么這么喜歡鲜花的。
他无语的看向秦律,“你說她是不是脑子抽了,我們家缺這一盆郁金香嗎?”
秦律但笑不语,“少夫人是個聪明人,做事自然有自己的原因。”
“切。”傅扬嗤之以鼻。
倒是秦律,看着舒婉又给郁金香拍照,又细细观察着郁金香的花瓣,他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傅司煜发了個消息,“少夫人好像很喜歡郁金香呢。”
虽然此时傅司煜那边是午夜,可他還是很快回了個消息,“嗯。”
秦律刚准备关上手机,却见傅司煜又回了一條,“還有嗎?”
秦律眉梢扬起,神色几乎有些奇异,“其他的暂时還沒发现。”
“知道了。”
关上手机,秦律再次看向舒婉,眸光中对于舒婉的敬佩更多了一层。
毕竟以他的推测来說,舒婉這傅家主母的地位,可以說是板上钉钉的。
傅扬就是個闲不住的人,他躺沙发上玩了会儿手机,觉得无聊,又爬起来拨弄了一下那盆郁金香,
“這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
“你别动。”舒婉突然开口,她拿着手机,对着傅扬郁金香照了一张照片,其中就包括傅扬的手。
等到傅扬反应過来缩回手的时候,舒婉已经照了一张照片了。
傅扬无语,“你照我的手干什么?”
“好看啊。”舒婉毫不避讳,“发網上涨粉。”
“.”傅扬更无语了,“你要那么多粉丝干什么?”
“积攒粉丝,准备卖货赚钱。”舒婉回答着傅扬的话。
這是她這段時間研究短视频平台变现规则研究出来的。
但舒婉毕竟不太懂现代的运营方式,她选取的对照样本比较片面。
平台给她推送的好几個卖货的主播,基本都是粉丝量過千万的。
這也就给舒婉造成了一种误解。
那就是,只有粉丝過千万了,才可以开始带货赚钱。
虽然目前距离目标粉丝量還很遥远,但舒婉還是努力在向這個目标奋进的。
她将刚才拍的照片整理了一下发到平台上,意料之中的,又一次火爆上了热门。
舒婉一共上传了三张照片。
一张是纯花朵照,粉色的郁金香花瓣上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清新又漂亮。
第二张则是舒婉自己用手托着郁金香的照片,她十指纤长,白皙中透着粉嫩,莫名的跟花瓣的颜色十分协调,整個画面有种似真似幻的柔美感。
第三张也是一张用手托着郁金香的照片,但两张照片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男人和女人在骨骼构造上,先天就存在区别,虽然傅扬也很白,但他的手骨节分明,微微攥起的时候,手臂上青筋鼓起,是一种很有力量的少年感。
力量与花瓣的柔美碰撞,是另一种冲击眼球的美丽。
【等啊等,等啊等,终于又等到老婆更新了,抓起老婆的手我就亲亲亲亲亲亲!!!!】
【第三张不是老婆的手吧?看起来像是少年的手,难道是那個美少年?有沒有人能告诉我,那個美少年跟這個白鹭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情侣嗎?】
【不至于吧,那個美少年看着年纪不大的样子,我坚信人以群分,美少年那么帅,那老婆肯定长的也很漂亮,一人血书求老婆露脸!!!】
舒婉用她和傅扬的手给郁金香做陪衬,原意是想衬托郁金香的。
但阴差阳错的,舒婉正好卡上了现代網友们对于好看的手的某种癖好,俗称“手控。”
這组照片短時間内便引来几十万点赞,舒婉根本就想不到,不是因为花,而是因为她俩的手。
“你有這么穷嗎?”傅扬无法理解的看着舒婉,他又转而看向秦律,“我爹就抠门成這样了?”
秦律有些好笑,“小少爷,少夫人可能是想实现自己的价值。”
“嗤。”傅扬嗤之以鼻,“什么价值,就算赚再多钱,难道還能比我們家更有钱?我看她是吃饱了撑的沒事干。”
听到傅扬的话,舒婉眸光微动,并沒有搭理他。
“少夫人,我們到了。”這时,车子停下来,司机将车门打开。
傅扬以为是到家了,结果他一下车,看到的却是刘芸家的别墅大门。
傅扬疑惑,“到這裡来干什么?”
“杀鸡。”舒婉简单的說了一句。
杀什么鸡?傅扬摸不着头脑。
這时,又有好几辆车朝着這边开過来,很快便从车上下来一群训练有素的保镖,他们朝着這边走過来,恭敬的朝着秦律弯腰,“秦特助。”
秦律则看向舒婉,“請少夫人指示。”
“先把监控毁了吧,然后直接砸。”
刘芸敢這么明目张胆的把傅扬给绑走,现在傅扬是被救出来了,但要是不给刘芸一点教训,她身后恐怕還有很多人在心裡打着小九九。
“是。”秦律点头,冲着众人使了個眼色,众人立刻开始行动。
有黑客远程黑掉了别墅区所有的监控,在众人還沒反应過来的时候,保镖们便直接闯进去,把别墅所有的装修都砸了個遍。
在无数种反击方式裡,舒婉選擇砸房子這种方式,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
她反击,从来不看价值大小,只看是不是直戳心窝。
刘芸是個设计师,平日裡最以自己的设计为豪。
這座别墅,是她一点一点精心设计出来的,足足花了5年的時間,才把所有的细节都一一填充好。
下個月正好是刘芸的生日,她已经跟所有人发了邀請函,邀請大家来参加她的生日宴会。
当然,最重要的,還是邀請大家来参观她设计的這套别墅。
而现在,她五年的心血,正在保镖们的铁棍下化为一片废墟。
看着那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在铁棍下破碎,傅扬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這女人太狠了,他要是刘芸,回来看到這一幕,怕不是得崩溃。
巧的是,就在别墅砸到一半的时候,刘芸還真就回来了。
舒婉他们离开后,刘芸本来想找齐余老先生說說收她女儿为徒的事情,可齐余老先生根本就不买她的帐。
不管她說什么,齐余老先生都无动于衷,最后甚至還让人把她赶了出来。
刘芸气愤的回家,一抬头看到那一片废墟,整個人都瞪大了眼睛。
“停车停车,让我下去!!”刘芸大声的吼叫,她下了车,直接冲到门口,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设计的细节全部被毁掉,刘芸近乎崩溃。
她转過身,恶狠狠的盯着舒婉,“都是你让人干的!”
舒婉淡定点头,“是啊,沒人教過你,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嗎?”
“你敢這么嚣张,老太太不会放過你的。”
“我怕她?”舒婉唇角弯起,“你可以让她试试,下一次让她自己对傅扬出手,看看我敢不敢动她。”
傅扬站在一旁,满脸黑线,說就說嘛,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触及到舒婉的眸光,刘芸下意识的心裡一抖。
上次她倒是听老宅的人說過,說傅司煜那個新老婆一個人单挑整個老宅,最后還把傅扬给带走了。
她那时候真觉得老宅的人是在夸张。
但是真的站在舒婉面前了,她终于知道,老宅的人根本不是夸张。
舒婉真的是個魔鬼。
刘芸心裡又气又愤怒,“你敢砸我的东西,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监控沒了,友情提示你一下。”舒婉微微一笑,“還有,管好你這张嘴,不然,你女儿辛苦学了這么多年,别到时候都白学了。”
听到舒婉這话,刘芸瞬间停住了拨打报警电话的手,“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最大的恐慌,就来源于人心中自己的想象,因而舒婉并沒有明說,“你自己想想不就知道了。”
舒婉這么一說,刘芸就更崩溃了。
她此时此刻,终于意识到,她根本就不是舒婉的对手。
更何况,傅家老宅只是把她当個顺手的拍子,根本不会为了她出头。
刘芸有些崩溃,“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不敢了,我给小少爷道歉,我对不起小少爷。”
眼看刘芸吓得眼泪都掉個不停,舒婉這才抬手,“走吧。”
“是。”舒婉下了命令,秦律便让其他人都退了回来,跟着舒婉一起离开了這裡。
大门处,刘芸回過头去看那一片废墟,脑海中深深的印着舒婉那双寒冰似的眸子。
那种恐惧,是直接侵入心底的。
以后,再给她八百個胆子,她也不敢再掺和舒婉那边的事情了。
回去的车上,傅扬显得比刚才安静了许多。
他在学校是横行校霸,在京城圈子裡是人人追捧的傅家大少爷。
他一直觉得自己气势挺足的,但看到舒婉刚才那個样子,傅扬实在是打心底裡透着股凉意。
“你這女人,怎么跟混黑的一样。”傅扬眉头紧皱,“你說实话,你真沒瞒着我爸在外面搞副业嗎?”
毫不夸张的說,刚才舒婉看刘芸的眼神,跟看一個死人差不多。
舒婉抬眸瞥了傅扬一眼,“我让你去上课,你做的笔记呢。”
“.”什么笔记不笔记的,傅扬前半节课睡過去的,后半节课就被人抬走了,哪裡听過课,“在书包裡,等会儿给你拿。”
舒婉又低下头去看书,沒有再搭理傅扬。
大概是舒婉在刘芸那边展现出来的杀伐之气震住了傅扬,接下来的時間裡,傅扬老老实实的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沒有再說什么。
秦律坐在傅扬旁边,安静的处理着工作上的事情,偶尔一抬头,却看到傅扬正在搜索着“摄影课新手教程”。
秦律眸光一顿,眼底忍不住的沁出笑意。
回到庄园,傅扬還沒把那什么新手教程背下来。
他生怕舒婉找他问這個,丢下一句“我去洗澡,我困了,晚上别找我”,然后就飞快的跑上了楼。
舒婉回過头看向秦律,“今天多谢你,你回去忙吧。”
秦律笑了下,“少夫人不用跟我客气,這是我份内的工作。”
說着,秦律便准备离开。
可舒婉却又叫住了他,“上次我听傅司煜說,你跟你的奶奶一起住在帝都。”
“是的。”秦律点了点头。
其实并不是他的亲生奶奶,秦律是他奶奶在垃圾桶裡捡垃圾的时候捡到的。
那时候老人已经年近五十,看着快要冻死的秦律于心不忍,硬是靠着捡垃圾将秦律养大。
好在,秦律也很争气,一路取得优异成绩,并在公费留学途中结识了傅司煜,从此成为傅司煜的得力干将。
现在秦律回国,也把他的奶奶一起带到了帝都,這位老太太,是秦律目前唯一的亲人。
舒婉把一张药方递给秦律,“這個是温养身体的药方,可以放心喝,沒有任何副作用。”
秦律一愣,“少夫人,這”
“拿着吧,就当是见面礼。”舒婉笑了下,“多的我不敢說,每天喝這個温养的汤药,身体抵抗力肯定会增强的。”
虽然不知道舒婉哪裡来的药方,但舒婉這個人跟傅司煜一样,天生有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秦律接過药方,很是真诚的冲着舒婉說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舒婉点了点头,“你去忙吧。”
她不否认,给秦律药方,是御下的一种手段,但不管手段如何,至少药方会真的有益于那個老太太。
舒婉回到庄园,先洗了個澡,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宽松清凉的衣服。
她现在還沒有适应到可以穿着清凉的睡衣直接下楼的程度,因而便吩咐管家将晚饭拿到了卧室。
舒婉打开电话,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电视节目。
就在這個时候,电话却突然响起。
是傅司煜打過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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