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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030章

作者:一叶菩提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林曜万万沒想到秦挚竟如此吝啬。

  他站在秦挚身后,满是怨念的眼神都快把秦挚扫成筛子了。心底则气恼地想,早知如此,当初那只烤乳鸡他就不分给秦挚了,一点都不给。

  林曜气呼呼地转身走了,再待下去口水都咽干了。沒能吃到烤鱼,他的怨念极重,看到青釉时也沒心情說话,径直就回了房间。

  青釉端着刚洗好的蔬菜,纳闷看着林曜一阵风般地飘過去,倒也沒觉得奇怪。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公子這定是跟陛下吵架了,這两位近来不是你气我,就是我气你,吵吵闹闹,兴致不是一般的好。

  那天過后,林曜很不甘心,又带着鱼竿去钓鱼,他就不信一條都钓不上来。

  但在钓鱼這事上,林曜运气真不是一般的衰。他坐那钓了一天,眼看着旁边的秦挚收获颇丰,自己却硬是一條都沒钓上来。

  秦挚最后都看不下去了“你把鱼带回去,让青釉煮了一起吃。”

  林曜被秦挚的欧皇气势碾压一天,满身都是反骨“谁要吃你的鱼”

  他先前暗暗发誓绝不吃秦挚一口鱼,這么快就投降,岂不是很沒面子。

  秦挚收起鱼竿,拎着鱼桶站起身,满脸笑意地看着林曜“這可是你說的”

  别又委屈得像朕在欺负你。

  林曜觉得秦挚是在嘲笑他,连虚张声势道“嗯,我說的。你等着,我绝对能钓到鱼的”

  “朕拭目以待。”

  狠话放完,林曜的鱼竿、鱼饵却仍然不争气,坚持不懈地啪啪打林曜脸。

  在又蹲了一上午无果后,林曜眼见秦挚一会一條鱼,便决定改变策略。他钓不到鱼,秦挚也别想钓到。

  于是秦挚刚放好鱼饵,等着鱼上钩时,就忽地听到嘹亮的歌声传来。

  那是他从未听過的曲调,欢快悦耳,节奏感极强。但更让他惊艳的還是林曜的歌声。他嗓音清脆干净,沒有一点杂质,缠绵在耳畔,着实是种极致的享受。

  秦挚暗道,原来曜曜唱歌也這么动听。

  林曜边唱边观察秦挚的鱼钩,见半晌沒动静顿时得逞地笑,唱的也更起劲了。

  他是专业表演学院毕业的,唱歌跳舞表演样样都会,音乐老师還常夸他唱歌好听,有股独特的韵味。若非被演戏耽误,他沒准能发展成专业歌手。但尽管如此,也還是经常有导演找林曜配主题曲。

  别人听他唱歌都要钱,秦挚能免費听到,還是听好几首,算是便宜他了。

  秦挚此时注意力也完全被歌声转移。比起听曜曜唱歌,钓鱼实在乏味无趣的很。

  林曜唱了几首歌,生理需求突然涌来,便准备去趟厕所再接着唱。

  秦挚目送林曜走远,想了想,从木桶裡捞起條鱼,過去拉起林曜的鱼竿,把那條鱼挂在鱼钩上重新投进池中。

  做完這些,他回到原处,看着池水俨然是副什么都沒发生的模样。

  于是等林曜解决完回来,远远就看到他的鱼竿在动。有鱼上钩了

  林曜欣喜若狂,连忙飞奔過来拉动鱼线,发现果真是條肥鱼时,比捡到几百两银子還高兴,也完全沒发现秦挚木桶裡少了條鱼。

  他把鱼往装好水的木桶裡噗通一放,看向秦挚的眼神满是挑衅得意。

  秦挚转头恰好触到他意气飞扬的视线,莞尔一笑,疲惫顿消。

  有曜曜在,他的生活总能這么有趣,吵吵闹闹亦觉得无比快活。

  這天青釉煮好早饭,迟迟不见陛下和公子過来,怕饭菜凉了,他便动身准备去看看情况。

  公子和陛下住的是一间院子,只是沒睡一间房,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他住在陛下隔壁。

  青釉走进院子,秦挚刚好推门出来。

  他连忙行礼,准备到隔壁叫公子起床。谁知就在這时,陛下身后忽地响起公子的声音。

  “你睡觉能不能别压着我,自己多重沒点数嗎我肩膀都是痛的。”林曜揉着肩膀往外走,边愤愤抱怨。

  他睡眼惺忪,看着還不是很清醒,衣袍松松垮垮地披着,一头青丝随意披落,肌肤如雪,唇色殷红,很是惊艳动人。

  但青釉在意的却是公子从陛下房间走出来這件事。

  他顿时惊呆了,所以這些天,公子白天跟陛下争锋相对、吵架斗气,晚上两人却還睡在一起

  那之前的争吵只是在打情骂俏嗎

  他霎时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伤害,陛下和公子眼裡還有他的存在嗎

  或许是青釉的眼神太過强烈直接,林曜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他瞥了眼秦挚,迅速跟他拉开距离,认真解释道“你别乱想,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样”

  “就是你看到的這样。”秦挚忽的打断林曜。

  林曜视线转向秦挚“我正好也想請教您,我晚上明明睡在隔壁,为什么醒来却在你的房间”

  秦挚信誓旦旦“你自己跑過来的。”

  “我自己来的我怎么沒印象我梦游嗎”林曜气笑了。

  “嗯。”

  “你還嗯你老实說,是你在搞鬼吧”

  “绝无此事。”

  青釉孤零零地站在一旁,看看公子,又看看陛下,表情很是迷茫。

  他很想說再不吃早饭就该凉了,但此时两人显然沒心思理会他。他毫无存在感地站了会,又毫无存在感地默默走了。

  過了好半晌,备受冷落的早饭才等来主人的宠幸。

  饭桌上,林曜跟秦挚還算相安无事,青釉总算松了口气。

  只是這口气還沒松到底,陛下跟公子很快又为洗衣服的事吵了起来。

  起因也很简单,秦挚在山庄找到件勉强能穿的衣服,便把脏衣服脱下来让青釉洗掉。

  這事在秦挚看来理所当然,在青釉看来也理所当然。陛下万金之躯,岂能亲自动手洗衣服。

  但青釉抱着衣服要去洗时,却被林曜拦住了。

  “你把衣服给他。他有手有脚,自己不能洗嗎凭什么让你洗。”林曜看着青釉,话却是对秦挚說的。

  青釉满脸为难之色,他哪敢让陛下洗衣服

  秦挚也觉得匪夷所思“你让朕洗衣服”

  “洗件衣服怎么了我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林曜毫不惧怕地道“你整天什么事都不做。青釉要收拾房间,要做饭,還要伺候你。你想累死他嗎”

  青釉连小声道“沒事的,公子。我不累的”

  但他的话显然沒人在意。秦挚冷道“贵君如今未免太過放肆”

  青釉低着头,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喘。

  林曜也有些心虚,秦挚是真被他气到了,但他也說的理直气壮“谁是你的贵君不就洗件衣服谁规定皇帝不能洗衣服古语還有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蛮不讲理。”

  林曜道“你若是這种态度的话,我們今晚就走,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秦挚霎时沉下脸,叱责“无理取闹。”

  他的确觉得林曜无理取闹。青釉是下人,给他洗衣服是应该的。反倒是林曜,脑海总有些奇奇怪怪的观念,罔顾尊卑,让他捉摸不透。

  不過說归說,秦挚却還是拿過脏衣服,脸色难看满身煞气地往井边走。

  不就是洗衣服嗎,朕哪样不会。

  青釉望着陛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下背影,心中惴惴“公子,您這样做会不会太過分”

  “让他自己洗衣服怎么過分了惯的他”林曜說着悄悄朝青釉勾了勾手指,等他走近又低声道“你觉得陛下恢复的怎么样”

  青釉如实道“陛下如今精神焕发,瞧着像是沒大碍了。”

  林曜深以为然,满眼狡黠道“我也觉得他沒事了。我刚沒开玩笑,趁热打铁,我們今晚就走。”

  青釉看着林曜,两人目光交接,顷刻一拍即合。

  這天下午阳光明媚,晒得人暖洋洋的。

  秦挚从井裡打水,坐在那洗衣服,林曜便搬了把椅子,躺在旁边无比惬意地晒太阳。

  想起先前被罚去浣衣局洗衣服的事,再看旁边的秦挚,顿时觉得身心舒爽,无比痛快。

  两人谁也沒有理谁,青釉远远看着,觉得這幅画面倒也极为和谐美好,像画一样。

  当晚,一切也正如林曜所料。被他气到爆炸的秦挚压根不想理他,也沒偷偷进他房间抱他去睡觉。

  林曜躺在床上毫无睡意,等到夜深人静时,估摸着秦挚该睡着了,他便悄然爬起身,轻手轻脚地背着包袱推开房门。

  他早就提前踩過地形,对避暑山庄了如指掌,知道山庄西南角有棵大树,顺着树干就能爬到墙外。

  他跟青釉也约好今晚在树下见面。

  這夜漆黑浓稠,伸手不见五指。

  青釉见到林曜时神情還极为紧张,频频转過头往旁边看,怕会被陛下发现。

  林曜也知道他胆子小,這一路怕沒少担惊受怕,便让青釉先爬。

  青釉沿着树干往上爬,踩着树杈跨到院墙上,转過头看林曜,示意他也快跟上。

  林曜抱着树干刚准备往上爬,却忽地听到声很大的动静,像是桌椅骤然翻倒的声音。

  他动作霎时僵住。避暑山庄只有他们三人,那动静定然是从秦挚房中传出来的。

  什么情况难道秦挚出事了

  想到這,林曜那只脚顿时就迈不上去了。

  在短暂的犹豫后,他迅速跳下树往回跑。不行,他必须得回去看看,秦挚万一真出事怎么办他之前毕竟伤的那么重。

  青釉孤零零地蹲在院墙上,懵逼地看着林曜跑远的身影。

  林曜像是這才想起還有個他,转头喊道“陛下可能出事了,我得回去看看。要不然你先走”

  青釉“”

  他看了眼院墙外漆黑阴森的荒野,阴森森的,也不知道有沒有狼。半晌還是苦逼地慢腾腾爬下了树。

  他现在算明白了,公子就是嘴上厉害,心裡很明显還惦记着陛下。

  陛下若有事,他跑的比兔子還快。

  林曜一路跑回秦挚房间,发现他竟昏倒在地,旁边的桌椅也都被碰翻。

  他吓了一跳,连忙去喊秦挚,对方却始终沒有半点反应。

  青釉這时也跑来了,喘着气问“陛下怎么样沒事吧”

  林曜表情沉重“我叫不醒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先帮我把他扶到床上。”

  两人合力把秦挚扶上床,林曜给他盖好被褥,也不知道還能做什么了。

  “怎么会這样。他先前還好好的,都有力气跟我吵架。”林曜低声喃喃。

  青釉连道“公子,你别担心。陛下吉人天相,肯定沒事的。”

  林曜沉默着沒說话,他在想秦挚昏迷会不会跟他让秦挚洗衣服有关系。他从密道逃出宫的前一晚,秦挚状态就很奇怪,沒准這次就是生气過度引起的。

  想到這,他便很是自责。要是他這段時間沒跟秦挚吵架,沒气秦挚,他或许就不会昏迷了。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于是林曜在认真考虑了番后跟青釉商量“我們還是等接应陛下的人来了再走吧。”

  青釉连忙点头,对此自然沒有异议。

  第二天早上,秦挚便清醒過来,這让林曜长松了口气。

  但那之后,秦挚却憔悴了很多,很虚弱沒什么力气,身体也时好时坏,更沒什么胃口。

  林曜见他這样也沒吵架的心情了,尽量帮着照顾秦挚,事事让着秦挚,两人暂时算达成和解。

  青釉看在眼底,也很是高兴。他前段時間被陛下和公子夹在中间,两头为难别提多难受了。

  就是陛下這伤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转,想到公子這两天也跟着茶不思饭不想的,青釉便很是担心。

  然而這天晚上,青釉睡醒起夜时,却不经意地瞥到院外有道身影闪過。

  他不知怎的,一时好奇便迅速跟了上去,接着愕然发现那竟是刚還虚弱得连床都下不来的陛下。

  青釉顿时满头雾水,陛下能走动了他這是去哪

  青釉一路远远跟着,就见陛下走进了那座最偏僻的院落,接着迅速拔出剑,动作轻巧灵活地练起剑来。

  那副英姿飒爽、气势如虹的模样,哪還能看到半分病态。

  作者有话要說暴君能留住贵君就行,要脸何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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