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曝光
原著中主角受是個颜控晚癌，对主角攻一见钟情，但也不是一见面就死缠烂打追求的，毕竟他的人设是清冷钓系型，即使暗恋也是暗戳戳地，等主角攻表白了才在一起。
楼栖鹤寻思着這主角受人设是不是崩得有点太過了，也不知道作者看见了会怎么想。
见楼栖鹤不說话又摆起那副拒人千裡之外的模样，江云川急急地解释：“那個，我的意思是让你当我的契约男友。”
“嗯？”楼栖鹤对這個词有点感兴趣，他低着声音重复了一遍：“契约男友怎么個契约法？”
江云川见有机会，舔了舔下唇，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冷静地开口：“我一個月后会参加一档综艺节目，嗯，需要一個搭档。”
“男搭档”
江云川点了点头：“对，就是跟我扮演情侣秀秀恩爱就行。”他看了看楼栖鹤，犹豫了一下，道：“我刚刚在裡面听到了，你喜歡男的的。”
楼栖鹤又不說话了。
“当然我知道這有点为难你，我可以保证我們签订契约后你想什么时候解除就什么时候，你想进娱乐圈我也可以帮你，但是在我們假扮情侣期间你不能曝出绯闻，当然我也会注意這点。”
楼栖鹤還是保持沉默。
江云川继续道：“如果你是怕影响你以后交男朋友的话，我可以解释的，但只能私底下，对外我們還是要說交往過的。”
他的声音有些轻，整個人姿态摆得很低，明明是帮楼栖鹤還债而出的主意，现在却像是在求他一样。
楼栖鹤想了想，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一起？”
江云川垂眸苦笑了一下：“那档综艺是公司硬给我安排的，我推不掉，他们分明是想让我带新人，那我還不如和你一起呢。”
楼栖鹤懂了，约莫就是公司为了捧新人要榨一榨前辈的资源，他這是走投无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他有些咂舌，沒想到主角受如今到了這般地步。
他以前游走在世界各地，并不怎么接触娱乐圈，唯一了解的一点点還是从小說那裡看来的。
但现在這個世界已经不单纯是作者构造的小說世界了。
站在楼栖鹤面前的主角是活生生的人，一個有自己的情感，会哭会笑会痛的真正的人。
“算上這一次见面，我們应该只见過两次吧？”楼栖鹤扬了扬眉，“500万可不是小数目，你就不怕我半路卷款跑人？”
“你不是這样的人。”江云川颇为自信，他說：“如果你跟我录完這档综艺节目的话，片酬是300万，我們再签一份保密协议，我给你200万。”
楼栖鹤再次咂舌，怎么說呢，难怪這么多人想破脑袋都想挤进娱乐圈，别說，還真赚钱。
毕竟录一個综艺就能拿到300万不是。
“你說得我都有点心动了，”眼见着江云川激动起来，楼栖鹤舔了舔唇，话锋一转，“但你知道我是谁嗎？”
“知道，你是楼栖鹤，我认识你。”
楼栖鹤指尖点着自己的脸，意外道：“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你就不怕我连累你？”
“沒什么的。”江云川摇了摇头，“我觉得你不是這样的人。”
這是他第二次這样說。
楼栖鹤不可置否。
他沒答应也沒拒绝：“你让我考虑考虑吧。”
江云川乖巧地嗯了一声。
等江云川走后，楼栖鹤闭店关门，小v這才从他的耳钉裡出来。
“主人明明可以自己還那500万，为什么還要考虑主角受的要求呢？”
楼栖鹤打开那本笑话书翻了翻，不知看到了什么，笑了一下，慢悠悠解释：“這個世界崩坏得差不多了，但我們来到這裡已经整整一天，丝毫沒有virus的下落。”
“主角攻既然在故事线开启的中期就消失，那么virus肯定潜伏在主角身边。”
“接下這档综艺节目是接近主角的最好机会，說不定virus也在其中。”
“当然，拍個节目就能轻轻松松把债還清，何乐而不为。”
想起江云川刚刚那副乖巧又傻乎乎的模样，楼栖鹤笑了笑：“而且，你不觉得這主角還挺有意思的嗎？”
小v一知半解，只明白了主人要参加综艺节目，它在空中跳了跳，问道：“那主人刚刚为什么不直接答应呢？”
楼栖鹤“啧”了一声：“毕竟原主可是個出了名的废物，给他点時間认真考虑。”
他虽然不懂娱乐圈，但也知道明星公开恋情多少会受到影响，且不說粉丝流失，就那些广告代言因此解约赔偿什么的估计就很难承担得起。
他這是给江云川一個后悔的机会。
然而，那些狗仔并沒有给两個人考虑的時間。
第二天一早，楼栖鹤刚醒来，小v就飘到了他跟前。
“主人，你们昨天的照片被拍到了。”那個照片发出来的時間刚好是在它休眠充电当中，小v自责道：“小v早知道的话昨晚就不休眠了。”
“沒事。”楼栖鹤伸手摸了摸光团子以作安抚，摸過手机打开微博，热搜第一已经爆了。
楼栖鹤点进去看了看照片，确实是他和江云川的，他的照片清晰可见，在那么昏暗的环境裡也能拍出来高清大片，楼栖鹤不得不赞扬一句狗仔拍照技术真的一流。
江云川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不過他白天偶遇粉丝的时候穿的就是那一套，好死不死昨天還有粉丝晒出了合照，那标志性的身高、身材和穿搭，都在赤果果地告诉所有粉丝他就是你们的偶像江云川。
【什么什么，有人告诉我真假豪门少爷還有后续，废物勾搭大明星梦想山鸡变凤凰】
【笑死，這废物怎么還在热搜呆着，是住不下豪门改住热搜了嗎？狗头】
【嘿！别說，就废物這张脸吊打半個娱乐圈偶像好嘛！這高清大图，对不起，我先舔为敬！】
【废物就是废物，他也就這张脸能看看了，不然怎么会迷住江云川呢！】
【不過這两张脸凑一块還挺带劲的哈！帅是真的帅！】
【三更半夜，孤男寡男，江云川性取向還是男的，這波实锤了吧！】
楼栖鹤往下翻了翻评论，大多数路人都在讨论他這個废物，估计是之前真假少爷的新闻闹得太大，群众還意犹未尽。
“主人，需要撤热搜嗎？”作为高科技产品，這点小事小v眨眼就能搞定。
楼栖鹤默了几秒，摇了摇头，打开微信找到江云川，对方的头像是一朵q版小白云，眼睛弯弯笑着，可可爱爱的。
楼栖鹤沒忍住笑了一下，给对方发了一條信息過去。
楼：在热搜看了嗎？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对方半天沒回复，楼栖鹤看了眼時間，早上七点钟多，昨晚对方是半夜两点多走的，這個時間估计還沒醒。
楼栖鹤收起手机，慢悠悠下楼出门吃早餐。
幸亏狗仔模糊了背景，他這破书店到现在都安安静静地沒有一個人前来闹。
被误以为還沒睡醒的江云川此刻正坐在酒店的沙发上，全然沒了在楼栖鹤面前的乖巧害羞模样。
他面无表情地拿着平板刷微博，耳边是经纪人不绝于耳的叨叨声，他被吵得烦了，轻飘飘地扫了一眼過去，经纪人的声音顿时就小了。
“想让我带新人是不可能的，我只跟我男朋友上。”
公司要求他上的恋综，是大型真人秀情侣恋爱综艺，让他跟新人秀恩爱想想就令人头皮发麻。
“但……”经纪人還想挣扎一下，又被江云川冷冰冰一個眼神吓得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江云川似笑非笑地說道：“要么毁约，要么我和楼栖鹤一起上。”
经纪人缩着脑袋，听见楼栖鹤這個名字皱起眉头，假装善意地劝道：“楼栖鹤就是個废物，你跟他在一起会毁了你的名声的。”
跟废物在一起，传出去所有人都只会觉得是他在包养楼栖鹤。
“楼栖鹤是我对象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我不想再听见你說這個词。”江云川冷着脸，升起换经纪人的念头被他再次硬生生摁了回去，“我再說一遍，要么毁约，要么我和楼栖鹤上。”
江云川不怕得罪公司，反正他现在已经是半雪藏状态了，曝出恋情并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
既然公司不仁，那就别怪他不易。
等经纪人无奈走后，江云川呼了一口气，又刷了一下微博，发了一会儿呆才忽然想起什么。
立马跑到床头拿起了手机。
有很多人发了消息過来，置顶就是楼栖鹤发的，早上七点二十分，那個时候他刚起床，沒看手机，洗漱完经纪人就過来了。
江云川想了想，還是拨了一個电话過去。
楼栖鹤刚吃完早餐，戴着口罩悠哉悠哉地往书店走去。
听到铃声，拿出来一看，果然是江云川。
“喂？”
楼栖鹤的声音是属于低沉带着磁性那种，估计是刚吃完早餐心情不错，還夹杂着一丝愉悦，江云川耳朵贴着手机，一大早就被他声音苏得耳麻。
他揉了揉耳朵，好半会儿才缓過来。
“那個，热搜的话我這边沒什么問題，主要看你。”
“看我”楼栖鹤诧异道。
“对，如果你同意的话，我這边可以马上公开。”
“对你的事业沒什么影响嗎？”
江云川轻轻笑了笑，通過无线电波的层层传递，传到楼栖鹤耳朵裡就被刷上了一层薄薄的质感，清冽悦耳。
楼栖鹤微微移开手机，紧接着江云川的声音跟着传了過来，“我是演员，公开恋情对我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楼栖鹤嗯了一声，再一次问道：“你真不怕我连累你嗎？”
“沒事的，”江云川轻轻地說：“你不是這样的人。”
這是他第三次這么說。
你不是废物。
楼栖鹤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楼栖鹤走在大街上，逆着人流往街道尽头走去，一手插兜，一手举着手机，他不疾不徐地走着，步伐稳重，走姿笔挺，比人群高出一個头的他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声音落入喧闹的人群当中。
低低的，却又清晰入耳。
他說，行，那就公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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