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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宴楚
贺修明落在荀冽脸上的目光移向冷翡玉,听她问候自己的母亲,眼中的笑意便真切了一些。

  "母亲出门时被一点小事绊住了,稍后晚一点到。"他温温柔柔的說,不等冷翡玉回应,眼眸就再一次投向荀冽,伸出一只手道∶"初次见面,荀先生,我是贺修明。

  见他這样,冷翡玉眼眸微闪,不得不放弃挡住荀冽的想法,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人的互动。

  荀冽抬手象征性的和他握了握手,一触后就落下,嘴裡淡淡道∶"久仰二公子慧名。

  "荀先生抬爱了,我哪有什么慧名?"贺修明嘴角翘起∶"倒是荀先生,最近和大哥签了個大单,以后就是我們贺家的合作伙伴了,未来我也会参与集团事务,到时候還請荀先生多多指教。

  荀冽挑了挑眉,本能的觉得贺修明别有用意,平淡的打了手太极∶"是么,看来商界名门内又要有-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了。

  贺修明轻笑∶"哪裡,比之早就独立掌控贺家半数子公司的大哥,和已经站稳脚跟,威名远播的荀先生来說,我连初出茅庐都称不上呢。

  荀洌暗中皱眉。

  這個贺修明,言语之中老是把他和贺彰明扯到一起,是为了什么

  原剧情中,贺修明发现了原主和贺彰明虽然有着同盟关系,但维系同盟的关键人物冷翡玉却是两人暗中争夺的对象,于是趁机在中间挑拨离间,原主和贺彰明最后一拍即散,互相对立到撕咬起来,贺修明可谓是功不可沒。

  别的不說,這個疑似反派的家伙在把握人心一道上极有天赋,也不知是不是得到了薰夫人的全部真传。

  现在他這种表现,是已经看破了贺彰明和自己的合作关系下的隐患嗎

  荀冽瞥向冷翡玉,发现這個漂亮妹妹脸上虽然挂着得体的淡淡笑容,一双星眸却冷得吓人。想了想,他随意应付几句客套话,就对冷翡玉說∶"這裡似乎沒什么問題,不如我去萧白那儿帮把手

  冷翡玉眨了眨眼睛,眼底冷意微缓∶"其实一切都很顺利,不過阿冽你要去,便去吧。

  "哎,翡玉姐,我也過去吧。"贺修明眼波流转,立刻道。

  "修明。"冷翡玉寡淡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等会母亲来了,還要麻烦你帮我招待她的朋友们。

  贺修明却摇了摇头,露出一個孩子气的调皮笑容∶"翡玉姐,我真的很好奇展览是如何筹划起来的,等会母亲来了,我自然会過来。

  冷翡玉捏了捏悬在身侧的手,微凉的视线从他脸上掠過,半响,垂着眼睫,意味深长的說∶"那么,修明可千万别忘了時間,不然-—

  贺修明蛇一般阴冷的双眼微微眯起∶"翡玉姐,我做事,你就放心吧。"說罢,抛下冷翡玉不管,几步追上了已经走开的荀冽。

  "荀先生

  荀冽脚步一顿,面上沒什么表情的转過身,与仍在原地望向两人的冷翡玉遥遥对了個眼神。

  冷翡玉抬起手臂,无声的在脖子上比划了個手势,又飞快放下,重新恢复了气质斐然,挑不出分毫不妥的优雅站姿。

  荀冽垂下眸,迎上比他略矮了半個头的贺修明的目光∶"怎么了,二公子

  "荀先生,我有点话想和你說。"贺修明唇边噙着笑,脸上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与淡定∶"边走边边聊吧

  荀冽颔首,抬步向一個沒有工作人员的地方走去。

  這是一條宽阔的斜坡通道,连接了美术馆一楼和二楼,通道的墙面上也挂着一排当代油画,荀冽一边扫過那些他完全看不出来到底有什么艺术的色彩涂鸦,一边漫不经心的說∶"二公子有什么事情,要特意和我說

  贺修明顺着荀冽的目光,以欣赏的口吻赞叹∶"横纵错乱的线條,浓墨重彩的笔触,菲利普森真不愧是当代最好的超现实主义画家之一,将当下城市化对生态环境的不断伤害诠释的淋漓尽致,翡玉姐能請到他今年的新作,真是难得。

  荀冽∶…

  贺修明似乎完全沒有尽快切入主题的打算,一路点评展览作品,直到把通道走到头了,才蓦得回神,不好意思的說∶"不好意思,我太入迷了,荀先生不会介意吧

  荀冽无语,他能說自己听天书似的听了這么久,其实很介意嗎

  不過显然贺修明這话也是表面功夫,二楼的露天平台才是他最终的目的,他扫视一眼四周,確認一個人都看不到后,才轻柔的說∶"其实,我只是不想让翡玉姐知道接下来我要說的话而已。

  他一顿,目光直直看向荀冽∶"虽然這么问比较失礼,但是我還是不得不說——荀先生,你知道大哥正在收买其他理事,想要控制這個美术馆的事情嗎

  荀冽挑了挑眉,眼中露出诧异的神色。

  贺修明审视着他的表情,转而抿嘴一笑∶"其实不只是美术馆,包括翡玉姐的慈善学院,他都开始掺沙子了,只有私人会所因为受到了我母亲的庇护,让他无从下手,才逃過了一劫。

  "不是吧?"荀冽蹙眉,不解的說∶"小翡开拓的這几部分事业,并不影响他目前的地位,甚至,小翡如果谋求发展的话,未来還需要他援手,他为什么要這么做

  贺修明摇摇头∶"荀先生,你可能不了解我這位大哥,我是他弟弟,同一個屋檐下住了這么久,很清楚他的秉性。他做這些事,不是出于利益,只是单纯的想要捏住翡玉姐的痛脚而已。

  他顿了顿,唇边噙着的淡淡笑意大了几分∶"就像……捏住了荀先生您的痛脚一样。

  荀冽心头一跳,脸上仍不动声色∶"二公子,我不明白。

  闻言,一直轻声细语,笑容不褪的贺修明终于露出了毒蛇的獠牙∶"荀先生,你不是与大哥达成了一個协议嗎?我想……

  他微妙的停顿片刻,似乎有什么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蓦得改口∶"一定是为了翡玉姐才這样做的吧

  荀浏定定的看着他,沒吭声。

  "行了。"荀冽突然打断他的话∶"二公子,特意告诉我這些,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贺修明的笑浅了些,微微颦着眉,有些疑惑∶"我沒有什么目的啊,只是想提醒你-下,和大哥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

  說到這裡,他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拍脑袋∶"瞧我這個记性,忘记說了,不知道消息传到荀先生公司沒有,大哥的副手任承這两天正领着一堆人加班加点的重新审计新中心区那個项目,因为大哥想亲自定夺各种细节呢,這样一来,对荀先生的桎梏也会大一些。大哥工作起来脾气不太好,還希望荀先生能多多担待。

  "哦?"荀冽這才真正有些诧异了。

  贺修明這些话,不過是对原剧情的重演,想要挑起荀冽对贺彰明不守规矩,强行掌控冷翡玉的不满而已。

  至于事情本身有多么严重么……說实话,那天贺彰明袒露对冷翡玉的忌讳,荀冽就猜到会有這么一天了。

  以贺彰明的性格,怎么能容忍冷翡玉在他眼皮子底下搞鬼

  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现在的贺彰明哪裡斗得過浴火重生,一心复仇的冷翡玉

  贺修明搁這儿费尽心思的挑拨也是白搭。

  想到今天即将发生的事情,他暗暗摇头。冷翡玉一招就能把两方势力捞起来各打一棒子。

  倒是贺修明最后說的那件事,才是他预料不到的新变化。

  荀冽把這事记在心上,淡淡的說∶"那就多谢二公子好心告诉我了。

  贺修明眼睛弯了弯,又仔细的上下打量了荀冽一番。

  荀冽被他看得很不舒服,有一种被毒蛇盯上了的错觉,不由敛眉冷淡道∶"二公子還有什么事么。

  他看了看贺修明手腕上的表∶"我想時間应该差不多了吧

  贺修明一惊,抬手看了下時間∶"啊,糟糕,我得赶紧下去了。

  說着,他便要转身,忽的又停下脚步∶"其实我一直很仰慕荀先生自尊自爱的品性和出类拔萃的手腕,早就想近距离和您這么聊一聊了,只是总是找不到机会。今天能亲近你,說起来還要谢谢大哥呢。

  "呵呵。

  荀冽抿着唇,皮笑肉不笑的道谢∶"二公子過誉了。

  贺修明点头,目光還落在荀冽的脸上,幽幽的叹了口气∶"哎,像您這样的人品,可千万不能被這個吃人的圈子玷污了,荀先生,哪怕是为了翡玉姐,你也不要误入歧途哦。

  說完,又像個少年一样腼腆的笑了笑,脚步轻快的转身离开。

  荀浏看着他的背影,眉间深深皱起。

  這家伙纵使要挑拨离间,也不至于說一顿云裡雾裡的废话。

  是在暗示贺彰明在合作项目上埋了什么后手,准备把自己投进去的资金套走?误入歧途又是什么意思

  把他的话记在心裡,荀冽面无表情的走向一楼。

  预展即将开始,美术馆裡已经陆陆续续有衣着光鲜,一看便是非富即贵的vip观众在走动。荀冽甚至看到了一两個熟面孔,无一不是商界有名的人物,不得不停住脚步与对方简单寒暄几句。

  直到从更深处的礼堂传来代表开幕式即将开始的悦耳音乐,這几個拉着荀冽不断探寻是否能在贺家项目裡参上一脚的同僚们才察觉時間的流逝,连忙請着荀冽先一步进去。

  无奈的被人环绕着走进礼堂,已有礼宾迎了上来。

  "哦,我們与荀先生是一起的。"同僚见礼宾似乎有把荀洌和他们分开的意图,连忙出声。

  礼宾面露为难之色∶"荀先生是冷馆长亲自邀請的嘉宾,坐席的位置和众位的不在一起呢。

  几個同僚各個面露不快之色,荀浏垂下了眼帘∶"王总,這裡是冷小姐的主场,我实在不好辜负她的美意,先暂时過去。等会展后午宴,我再亲自和您讨论讨论咱们以后的合作。

  领头的那位王总也是個四十多岁的老油條了,知道這件事本就不能随自己的心意来。可一听冷翡玉的名头,就這么轻易的放荀冽走,那可有点丢面子了。

  何况两個人都是比他小上一轮還要多的小年轻,一個個的坐到自己的前面,真是让人不爽。

  现在荀冽识相的递了個台阶,又承诺以后能有合作,王总当即面子裡子全有了,很有风度的拍拍荀冽的肩膀,一脸老成持重的說∶"說的也是,客随主便嘛,听說你和冷小姐私交不错,难怪一定要你坐到前面去,嘿嘿,嘿嘿。

  脸上带了一丝暧昧的笑容,与其他几個中年人对望几眼,一幅又感概又欣慰的模样∶"年少有为啊

  荀冽眼中微冷,绷着表情尽量不露出厌烦,礼节性的向几位"老总"点点头,跟着礼宾走了。

  這些混迹商界染色缸多年,心黑眼歪的老家伙们明明碍着权势不得不屈尊,却非要嘴上带黄找补回来。

  如此心胸,也难怪凭着几十年的经验和诡计,都玩不過不到而立之龄的贺彰明和宋澹然,现在還要腆着老脸向荀洌寻求合作。

  荀冽在礼宾的指引下落了座,先看到自己距中间主席不過几座的位置,再瞥到左手边座位铭牌上提着一個比自己地位高出不少的商界大佬,心中便有一道暖流流過,驱散了那几個同僚带来的不适感。

  在這么讲究的排位上,冷翡玉却尽可能的提高了自己的待遇。真是個贴心的好妹妹。

  坐下后,他抬眼望去,看到冷翡玉正和贺修明一左一右的扶着一身贵夫人打扮的薰夫人进来。

  两人视线心有灵犀的对上,冷翡玉朝着贺修明那边飘了一眼。

  荀冽微微摇头,冷翡玉便荡出一個微不可查的放松微笑,然后继续和薰夫人亲昵的說些什么,引着她做到了最中间的尊位上。

  荷洌心中有点儿感概。

  這女主還真不是什么好混的职业,冷翡玉可比他這個把人设崩的裤子都沒了的家伙敬业多了。

  正這么想着,忽然看到礼宾又引着一個五官浓颜立体,气质冷冽摄人的英俊男人走過来。一看過去,便撞进贺彰明那双如子夜一般深邃漆黑的冷戾凤眸裡。

  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做出一副生人勿扰的冰山模样,余光就瞥见贺彰明目标明确的朝着他直直過来。

  荀浏∶".…

  怎么,這是一见面就要過来寻衅的节奏嗎

  贺彰明不仅走過来,還直接在荀洌的左手边坐下。

  礼宾小心翼翼的弓腰低声說∶"贺先生,您的位置在薰夫人和冷馆长之间呢。

  贺彰明冷冷的睨了她一眼,铺天盖地的气势压過去,就把這位可怜的礼宾妹妹疹的倒退两步,连忙去和冷翡玉汇报此事。

  冷翡玉遥遥看過来,双目一凝,却碍着开幕式将要开始,不好再說些什么,只能低声对礼宾吩咐∶"不用管他了,依次调整一下铭牌。

  她脸上淡淡的,手指却狠狠的掐进了掌心,满眼冷意的收回目光,把注意力放到了薰夫人和开幕式上。

  贺彰明一落座,荀浏就闻到了他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烟草香与麝香。像是有生命力似的,故意往他鼻子裡钻。

  他木着脸坐在位置上,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一切都准备好了的舞台。

  萧白作为策展人兼主持,握着手麦走上台,然后含着笑宣布美术馆首展开幕式正式开始。

  掌声响起,荀冽也举起手拍了拍,就听到左侧传来贺彰明低沉磁性的嗓音。"荀先生,好久不见。

  荀冽∶".…

  好不合逻辑的搭讪台词哦。

  荀浏在心裡"呵呵"两声,垂着眼敷衍的应了声是。

  贺彰明也沒看荀冽,只是一边做出倾听萧白演讲的认真模样,一边低低的說∶"荀先生,有個消息,不知道你的下属和你汇报過沒有

  荀冽挑了挑眉,刚想问一句"什么?",,贴着大腿的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起来。进馆之前,他就把手机调成了振动模式,也不知道這会儿是谁给他打电话。

  考虑了一下场合,荀冽伸手摸进裤袋,按掉了震动。可下一秒,手机又开始疯狂的"嗡嗡"起来。

  贺彰明撂了撂眼皮看了眼他腿.根,淡淡道∶"荀先生,可能是有急事,還是接

  荀冽抿了抿嘴,拿出手机看了眼,发现来电联系人居然是秦雨侬,不由皱了皱眉,又掐掉了电话。

  他的行程都是秦雨侬一手安排的,她应该知道這個時間段他有事,怎么還会接连打了两次

  掐了来电,他转而編輯起了消息,一句"在忙,什么事?"還沒敲完,秦雨侬一串不带任何标点的句子率先发了過来。

  秦雨侬∶【老板大事不妙任承发函质询我們的设计图纸和方案书」

  荀冽皱眉,不及回复,屏幕上又接连跳出两段话加三個大大的感叹号。

  秦雨依∶「确实存在一部分漏洞但按照惯例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問題他這么做纯粹是要卡我們的脖子」

  秦雨侬∶「而且他递過来的资料很详尽肯定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搞出来的老板我怀疑他们是故意拖着拉长项目周期以便拉断我們的资金链」

  秦雨依∶「!!」

  荀冽把聊天栏那句沒用的废话删掉,重新敲出几個字发出去。

  荀冽∶「我知道了。」荀冽∶【不要急,我来解决。」

  秦雨依秒回。

  秦雨侬∶【好的,谢谢老板!」

  荀冽轻轻叹口气,把手机塞回裤兜,整個人靠在了座椅上,面色平静的目视前方,沒有說话,也沒有往贺彰明的方向递出任何眼神。

  贺彰明跗骨之蛆似的低沉声音在他耳边沉沉响起。"看来荀先生已经知道了,你那位秦秘书反应很快,不错。

  台上,萧白的演讲已经结束,冷翡玉走上了台。

  她接過萧白递来的话筒,一個馆长,一個策展人,两個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相视一笑。

  荀冽注视着這和谐一幕,淡淡道∶"贺先生,你這样做,损害的可不只是我的利益。

  "利益?"贺彰明嗤笑一声,语气冷的像极寒之地化不开的冰壁∶"荀先生,你误会了。从你選擇与我合作开始,就不存在什么利益之說。

  他一顿,唇边泛出一個刽子手似的冷酷微笑∶"剩下的……只有以身饲虎′四個字。

  荀冽∶".…

  好家伙,刚才贺修明拿"与虎谋皮"来威胁他。這会儿贺彰明更厉害了,直接换成了"以身饲虎"?這两兄弟還真是有意思哈。

  他微微侧头,便看到贺彰明那张希腊雕塑般标志硬朗的侧脸。

  正如刚才他一直沒看贺彰明一样,贺彰明也从未把目光从台上移开半分,仿佛两人之间压根就不存在什么刀光剑影的敌意。

  可他那张线條分明,唇瓣微翘的嘴边,却含着一丝再清楚不過的浅笑,似是讥讽冷漠的嘲笑,又似意得志满的傲慢。

  看的荀冽…….真想狠狠咬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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