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荀洌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同时感受到了身躯周遭传来的满足与不满。
他睁着還带些雾气的漂亮眼眸,說了声“早”。
贺彰明正倚着背靠,双腿半曲半直的坐在床上。
半身赤.果,腿上披着一层薄薄的空调毯,笔记本则稳稳的搁在曲起的右膝上,双手“噼裡啪啦”的敲打着。
见荀洌醒了,便腾出一只手。
摸了摸他的凌乱的脑袋,无声的给他按揉起头上的穴位。
荀洌眯了眯眼睛,不自觉的往他手裡腰间靠去。
视线瞥過笔记本屏幕上那些看得让人眼花的数据表格,撇了撇嘴:“你還真是日理万机啊。”
贺彰明沒理他,只是把笔记本一阖,放到旁边。
两只手一起,引着荀洌爬到自己褪间,手法专业的给他按摩头皮,舒缓他折腾了大半夜才疲倦睡去的身体。
荀洌半躺半倚在贺彰明结实紧致的腹肌上,随着他腹部起伏的节奏一起呼吸,舒服的叹息一声。
“哪裡学来的?”他懒洋洋的挑刺:“手法不赖,就是有点生疏了。”
贺彰明沉默的按揉着,半响,才低低道:“很久之前,大概是我小时候吧。我母亲身体不好,长期卧病在床上,家庭医生說這样久了可能会导致肌肉萎缩,就教了家裡佣人一套推拿手法,要求她们定期给母亲使用。”
荀洌听着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抿了抿唇。
“我当时年少轻狂,总觉得佣人只是外人,她们伺疾肯定不会尽心,于是缠着医生学会了如何用外力帮助母亲纾.解痛苦。之后,就经常给母亲按摩推拿,再然后……母亲去世,這套手法就从来沒有用出来過了。”
话音落下,他便不再說话,专心的给荀洌按揉。
一時間,卧室静的只能听到窗外隐隐传来的晨鸟朝鸣之声。
荀洌垂眸,感受着头侧颅后传来或轻或重的力道,喉间有些干涩。
贺彰明的母亲林夫人已经去世多年,他为了母亲而特意学习的手段,在她离开后,自然而然的也就封尘起来,变得生疏陌生。
這是一段很哀伤的往事。
荀洌眼睫轻颤着,想說点什么安慰贺彰明,却顾忌自己的宽慰太過艰涩,不仅不能安慰到他,說不定還会让他想起更多不开心的旧事。
想了想,挑了一個绝对中庸的话术。
“伯母看到你這么关心她,一定很欣慰吧?”荀洌干巴巴的說。
贺彰明温热的手指一顿,片刻后又十分自然的继续。
他摇了摇头,又想到现在两人的姿势,荀洌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动作。
遂一边按揉,一边轻声笑道:“一开始是的,确实很高兴,說我长大了,懂得关心人了。”
荀洌听他话中還有转折,顿时起了好奇。
经由贺彰明的按摩,晨起還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已经清醒了很多,精力也得到了恢复。
自觉已经够了,于是抬手抓住了贺彰明放在自己眉间攒竹穴的手,一個翻身扒到贺彰明身.上,迭声问:“然后呢?”
贺彰明因他变换身形的举动轻轻哼了一
声。
瞅了眼把自己当人.肉床垫枕的荀洌,淡淡道:“然后時間久了,她就愈来愈不高兴,最后把我狠狠教训了一通,要我不要把心思放在這上面。”
荀洌不解的皱了皱眉。
忍不住追问:“为什么呢?伯母不是很欣慰嗎,你也沒有做错什么。”
一边问着,一边仰头望向贺彰明。
看清他脸上表情的一瞬间,蓦得怔住了。
贺彰明长的很帅,尤其是他立体冷峻的眉眼间,时常透着一股锋利的攻击性。
常常只是目光扫過,就会给人带来咄咄逼人的威胁感。
可现在,不知是生活化的场景与打扮,软化了他与生俱来的气势,還是提及母亲时,這個满身锐气的男人主动收敛了锋芒。
此时的贺彰明,眉目间的冷意消失殆尽,代而取之的,是一抹淡淡的温和与惆怅。
晨曦洒在他的脸上,渡了一层柔煦的光晕。
再加上那抹难得一见的温情脉脉,更是有种荡涤心灵的惊人美感。
仿佛岁月静好,也不過如此。
不自不觉的,荀洌那张睡醒后還未梳洗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呆相。
贺彰明见了,有些忍俊不禁。
心头因提及往事而产生的一点不愉与郁气,也和新起的愉悦之情一起消散了。
他揉搓一下指尖,随着心意捏住了荀洌的脸颊。
手上拉扯着手感极佳的脸颊肉,声音倒一如既往的冷静,丝毫沒有为自己幼稚的举动而感觉半分羞愧。
“那时候,父亲已经在着手筛选第二任夫人了。母亲担心一旦她的病情恶化,身体支撑不下去,他就会转而对我本该继承的股份与遗产下手。”
“在母亲眼裡,我与其把時間浪费在绝无可能恢复健康的她的身上,還不如抓紧時間,多学点东西,多培养些人脉,以求在成年之际,能有自保之机。”
荀洌听的有些恍惚。
他虽然囫囵吞枣的看過原书,来到這個世界后,又通過一遍遍的反复回忆,强行记下了全部的狗血剧情。
但原书是一本从女主出发的言情小說,只通過冷翡玉视角的观察世界,对其他角色的关注并不多,便是有,也都是围绕感情纠葛展开的。
对于贺彰明過往,只是非常简单的提及了他在家族利益为先的培养教育下,逐渐形成了冷漠无情、刚愎自用的性格,以至于最后与父亲继母等人决裂,成为一個真正六亲不认的孤家寡人。
对于他的母亲,他的儿时年少时光,仅仅只是以“虽然少时丧母,但依旧优渥尊贵的长大了”一笔带過。
上辈子看這段的时候沒什么感觉,后来与贺彰明认识后,他也从来沒有谈起過自己的過往。
哪怕今天這么偶然的短短几句,贺彰明的语气也很平静,完全沒有惋扼或追忆等额外的情感。
一如“吃了嗎?”“嗯,吃了。”的简白对话。
只是叙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旧事。
荀洌却知道,這并不是一個能平常心对待的過去。
身.下压着的腹肌温热又结实,男人心跳有力,呼吸平稳,带动着胸膛和小腹一起震动与起伏。
荀洌再一次清晰
的感受到,贺彰明不是一本小說中用来欺负女主,伤害女主,最后自虐自伤的纸片人。
他有心跳,有体温。
也有即便是读者,也绝不会知道的故事。
荀洌恍惚且悸动。
完全沒有留意到自己脸颊上的软肉被人橡皮泥似的不断拉扯,只一味的顺着贺彰明母亲的忧虑继续往下想。
当初,贺彰明還未成年时,他母亲就在担心贺綦会觊觎贺彰明手中的股份。
那么现在呢,有了薰夫人和小儿子贺修明在旁,贺綦是不是更加意动?
算了下時間,贺修明也成年在即了。
這么想着,嘴上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最近……你那個继母,沒动静嗎?”
贺彰明怔了怔,沒料到荀洌会這么问。
他不是一向对自己的家事、公事,都刻意避嫌嗎?
想了想,淡淡的說:“有啊,他们闹着要把贺修明塞进我這边的事业部。”
“這次手段玩的很巧妙,笼络了几個高管一起向我施压,不過還是被我挡了回去。”
荀洌咬了下唇,换了個更舒服的姿势趴在贺彰明身上。
下意识盘算起剧情,思考如果他是贺彰明的话,应该如何又稳又快的解决這对母子。
贺彰明看他发起了呆,挑了下眉。
“荀洌,套出了我的故事,你不說說你的嗎?”
荀洌還在沉思,漫不经心的应了声“你說”。
贺彰明默了一瞬。
仿佛不经意的随口问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說完,屏住呼吸,紧紧的盯着身上趴着的男人。
荀洌的眼睛垂着,不知在看着哪裡。
从贺彰明的角度看去,只能勉强看到他忽而扑簌一下的眼睫。
半响,贺彰明听到一声从鼻腔裡溢出“嗯”。
然后是還带着些许慵懒沙哑的“好像是。”
他浑身一震,霎时僵住。
骤然升温,像块又烫又硬的石头。
咬了下舌尖,却依旧抵挡不了心中升起的狂喜。
像是站在海边,被滔天的快乐.浪.潮卷過,不能稳住心神。
渴慕依旧的东西就這样到手了嗎?
哪怕是费尽心思,半哄半骗。
他也得到了一声“是”啊。
可不等从狂喜中回神。
就见荀洌支起了身子,眼皮一掀,望了過来。
贺彰明一怔,便见到那双迎着晨光,而格外剔透的漂亮眼眸眯了起来。
钩子似的眼角警觉又犀利,再无方才的恍惚与呆滞。
贺彰明那颗還漂浮在欢喜泡沫裡的心跟着就是一沉。
荀洌唇角一翘,似笑非笑的說:“你很在意?”
绝口不提刚才的失语,一开口就是毫无顾忌的攻击。
偏偏這点,又是贺彰明绝对的软肋。
贺彰明凤眸微深,知道這家伙又恢复了素日的警惕,只能强压下心中的苦涩。
伸出手指跳起荀洌的下巴,勾着唇冷笑道:“你昨天的表现,让我不得不怀疑。”
一顿,轻嗤两声:“荀洌,知道
那时候的你是什么样嗎。”
他盯着荀洌,点漆的凤眸涌着戾意:“像不自信的软蛋,求我喊你的名字——”
荀洌脸上一阵黑,一阵白。
想反驳,却无话可說。
他這么一說,就忍不住想起昨自己是怎么哀求他。
他又是怎么无动于衷,只单纯用就把自己折磨的要死要活。
越想,越是激愤难堪,双颊定格在恼羞成怒的一片绯红。
他别开贺彰明的手指,直臂一撑就坐了起来:“你居然還敢說——贺彰明,我就奇怪了,你是腿瘸了,還是那儿瘸了啊,实在不行,還是去泌尿外科看看吧!”
话說的很毒,贺彰明却恍然不觉。
不仅沒有生气,反而略带得色的翘了翘嘴角。
哪怕這样,都能让男人服帖。
不是更說明這段時間的“学习”卓有成效?
荀洌一看,愈发生气。
只是怒到极点,他就冷静下来。
手一摸,一把抓住贺彰明的,一边舔着嘴角哼了一声:“中看不中用,我告诉你,我的忍耐力可是有限度的,你要是不能慢足我,别怪我去找别人——唔。”
他被推的一個翻到。
要說的话尽数被吞进灼热而潮湿的唇齿之间。
贺彰明這個吻,来的毫无端倪,又凶又狠。
仿佛一头破笼而出的凶兽,猩红着眼,吐着热气,把荀洌按在床榻上撕咬舔食。
一時間,荀洌只能发出点支支吾吾的无用呻银。
好一会儿,才逮着换气的瞬间骂了一句:“伤快好了,就和凶狗似的?”
贺彰明一言不发,只恶狠狠的按着他再次深吻。
似泄愤,又似惩罚,把他彻底卷进自己高涨的怒火之中。
等动作消停下来,荀洌已经像條离水搁浅的鱼似的,软趴趴的窝在贺彰明怀裡。
身上已经累得动不了,只有嘴巴還很倔强的抗议。
“你……沒用的男人!”
虽然還能哑着嗓子发出声音,其实几乎是气若游丝,颤的厉害。
贺彰明揽着他的腰,一手漫不经心的捏着,一手握着一個已经开了封,并使用過少部分的小玻璃瓶把玩着。
再次看過已经精读過不知道多少次的使用說明,有点儿不屑的评价:“效果不過如此。”
荀洌翻了個白眼:“你只是涂在手上,当然不過如此。”
又缓了一会,摸出手机一看,哀叹一声:“已经10点了,你這個混账。”
贺彰明還琢磨着手上這玩意的用法,听了荀洌的抱怨,不咸不淡的說:“手下养着這么多家伙,不是养来事事躬亲的——该怎么使唤怎么使唤,不把他们培养起来,以后事业版图壮大了,一时半会又哪裡找得到用的顺手的副手?”
這道理,荀洌当然明白。
他只是不忿,贺彰明又可以优哉游哉的宅酒店,又可以肆意妄为的玩.弄自己。
而自己不仅要被他這样那样,還得老老实实的上班干活。
生产队的驴都不敢這么使唤吧!
沒忍住又翻了個白眼,一边按着腰爬起,一边讽刺道
:“呵,贺先生御下有方,鄙人自愧不如——你就在這儿躺到生锈吧,可别哪天收到任承报告,有人趁你不注意,把你的墙角都挖出一個洞了。”
他暗指的是宋澹然,可贺彰明却想到了名为绝密の病毒的压缩包。
以及那個一看就是由创作者怀着极高崇拜与爱意剪出来的混剪视频。
想到荀洌正被自家集团裡的员工们仰慕着、窥世着,换想着。
想到荀洌完全不知情,還每天穿的优雅禁欲的在這些人隐蔽的目光下开会发言,走来走去。
贺彰明凤眸暗了暗,伸手就勾住了荀洌精瘦的腰肢。
荀洌一惊,转头瞪他。
“我够了!”
贺彰明勾唇一笑,眼底幽深难辨。
“不是說我沒用嗎?沒用的话……那就多试几次?”
說着,又欺身上来。
掌心滚的像刚从热水裡捞出来,烫的荀洌发颤。
他自觉真的不行了,不断扭着脖子别开贺彰明的亲吻:“我……還要、還要去上班。”
“我查過了。”贺彰明咬着他耳垂,湿热的吐息尽数洒在他耳后铭感的肌肤。
又像只热情的大型犬,不断曾着主.人的脸颊与脖颈,声音也低的几近野兽共鸣,低音炮似的落进荀洌耳中:“今天项目组沒有例会,你也沒有安排其他行程,去不去办公室,其实都无所谓。”
荀洌无奈,只能迎着他的亲昵,忍着喘.息.哀.求。
“已经被……咋干了。”
贺彰明听了,眉间微耸,眼尾微红的紧盯着荀洌。
一边捧起荀洌的脸颊强迫他对视,一边用气音悄悄說:“真的?”
荀洌终于得到一丝空隙,连忙点点头。
還眨巴两下眼睛,可怜巴巴的說:“而且,我现在好饿。”
昨天虽然带了牛奶面包回来。
但搞到最后,荀洌也沒時間吃上一口。
這会儿确实有些饿了。
哪想,此话一出,那双子夜般漆黑的凤眸竟然透出了一点暗红。
“我不信。”他哑声亲了亲荀洌的唇角:“我得检查一下。”
“至于饿了。”
“现在就你——”
又被折腾了一遍后,荀洌再沒有精力思考是该起床吃午餐,還是该起床去上班了。
他连咬一口贺彰明报复的精力都沒有,裹着空调被就睡起了回笼觉。
贺彰明倒還精神奕奕,翘着唇注视荀洌沉沉的睡颜半响,才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去洗澡。
洗完澡,换了個干净睡袍,又重新回到卧室,倚着床头靠背继续办公。
再打开笔记本电脑,休眠状态的屏幕被唤醒,聊天框還落在一早关上时的頁面。
任承:「贺总,贺总?」
任承:「您在忙嗎?」
贺彰明面不改色的回了信息。
贺彰明:「嗯,刚才有点事。」
贺彰明:「以我私人的名义,向金融這边已经和贺修明母女站到一起,還有那些动摇观望的高管们发函,說邀請他们聚一聚,喝個茶。」
贺彰明:「至于地点,安排在冷翡玉
的会所裡,其他的時間、理由,你润色安排。」
任承明显就坐在电脑前,消息回的很快。
任承:「知道了,明天上午安排了复查,以及激光手术,我会准时過来接你。」
贺彰明敲了個“嗯”发過去,忽的目光扫過桌面的文件,手指顿了顿,又开始噼裡啪啦的敲打。
贺彰明:「至于你昨天說员工状态一事,勒令主管层下达斥训,警告各部门,如果再次发生类似事情,直接扣除本月绩效奖金。」
贺彰明:「還有,合作方项目负责人居然被偷拍了,你也需要好好反省一下。启动内網系统自检程序,先把集团下辖的终端都检查一遍,只要谁的电脑上有這個文件,都给我删了!然后给他们发加密邮件,让他们自行删掉存留在私人设备上的影像资料,否则开除并律师函警告。」
網络那头,总助办裡的任承抹了把冷汗,忙不迭的回了一串极惭愧、极忏悔的检讨书,表示一定准确领会上级意图,坚决贯彻上级指示,希望英明神武的上级能看在自己知错就改的良好态度上饶了自己一回。
发出去半响,沒等到回应,就在他紧张的都想冲酒店去和贺彰明当面道歉了,又受到两條消息。
贺总:「還有,项目组的人也查一下。」
贺总:「看看是谁胆子這么大,不仅敢偷拍,還敢吃裡扒外把音像流出去。」
任承一愣。
一边疑惑着,一边打了個元气满满,朝气蓬勃的“好的!!!”发過去。
荀洌死鱼似的睡了一整個白天,太阳落山了,才饥肠辘辘的醒来。
一睁眼,就看到贺彰明那张略带着点讨好微笑的俊脸。
扭過脸,不去看他那欠扁的模样。
贺彰明又绕到這一边来,捧着一碗热粥诱惑:“饿了吧,吃点东西?”
荀洌想揍他,却实在沒那個力气,遂有气无力的說:“贺总管,扶朕起来。”
言语之中,還在讽刺贺彰明是個太监。
贺彰明占了大便宜,只把荀洌的讥讽当耳边风,心情极好的伺候荀洌起床吃饭。
然后非常坚强在荀洌冷若冰霜、面无表情的冷遇下,极力用自己的热脸贴荀洌的冷屁股。
只是直到贺彰明去做了激光治疗,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开始正常上班了。
荀洌都一直沒给他一個好脸色。
贺彰明心知肚明,不觉得有什么。
倒是任承、徐副总等人瞅着两人相处时的情形,有些心惊胆战。
总怀疑是不是顶头上司谋划中寰的坏心思暴露了,搞得前一阵子還和他们贺家精英其乐融融的荀洌,转头就和大boss贺总翻了脸。
而项目组以外,一直留心注意荀洌這個大帅哥的颜狗们,更是忐忑不安。
怀疑是不是偷拍一事事发了,再不敢抱怨集团简单粗暴、入侵隐私的粉碎行动。
尤其以“很帅”为最,差点就要捧着自己精心剪辑的mv跪到荀洌脚边,抱着他的西装裤子嘤嘤求饶了。
一边担忧着,一边還忍不住“嘶哈嘶哈”的做起了白日梦。
荀洌每天冷着個脸上下班带来的超低气压,不仅让众人惊心胆战,更是鞭策着项目组成员夹紧尾巴,不计资源的又肝又氪,不仅自己加班加点,還催促着外包公司加班加点,硬生生把至少大半個月的工作量压缩到不到两周内完成,交出了一份让贺彰明和荀洌都比较满意的答卷。
荀洌花了两個小时,核对完项目组交上来的所有资料。
抬起头,朝办公桌对面的贺彰明面无表情的說:“贺先生,我觉得联合办公的目标已经基本实现,差不多可以结束了吧?”
用的是疑问句,可他那冷淡的表情,毫无疑问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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