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游戏
老太君本能地朝她看過来。
苏辛夷赶紧开口:“姨姥姥,今天舅母的寿辰,咱们光吃饭多沒意思,不如大家一起来玩個游戏,娱乐一下吧。”
古时贵族举办宴会,时会玩游戏娱乐一下,是以游戏本身并不让大家意外。
反而是苏辛夷突然拔高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有些惊讶,毕竟她一张柔美如清莲的小脸很难想象中气竟然那么足。
就连外厅的男宾们都听到了,朝帘后看過来。
苏辛夷有点尴尬,刚才那嗓门实在不像個闺秀小姐发出来的。
可是响都响了,她也沒办法收回来了。
只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却不想,刚站起来,就感觉到一道视线。
她本能地朝外厅看去,然后隔着珠帘,看到了那双熟悉的温柔乡。
其实她也看不清他的眼神是什么,但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更加尴尬了。
“呃……我……我就是想让舅母的寿辰過得热闹一点。”
她红着耳朵低下了头,声音弱如坟蝇,实在尴尬。
放在现代在全是陌生人的地方喊這一嗓子也够尴尬的了,更别說现在了。
让人意外的是,卫浅溪這时竟然开口帮她解了围:“是這样的母亲,表妹跟我說的时候,我也觉得主意不错,毕竟寿辰就要過得热闹才好。”
她淡然清冷的声音像是一缕轻风,化开了满厅的尴尬,苏辛夷感激地朝她看過去。
卫浅溪轻轻点了点头,沒說话。
杨氏看向老太君,老太君本来看着桌上的花生米有些不悦,但主意是苏辛夷出的,她便点点头:“那辛夷便說說什么游戏吧。”
這时外厅的男客人也都好奇地看過来,虽然苏辛夷开口的时候,心中有点腹案,但此时還是忐忑了起来。
毕竟她也不知道古人到底喜歡玩什么。
她双手缩在袖中,慢慢地捏紧,嘴唇轻轻地抿了起来。
“這個游戏的名字叫你画我猜,嗯……外厅的男子根据成语的意思画一幅画,然后由内厅自家女眷们猜,猜对了,女眷们可以向男子叫一份彩头,反之亦是。”
這时,外厅一個年轻的声音响起来:“只有彼此的彩头了,沒有其他的了嗎?”
苏辛夷:“……”
呃,她也沒想那么多啊,今天是端靖侯府的好日子,要說是彩头当然是侯府出,可她拿不了主意啊。
“当然不是這样,除了這個,我們侯府也会送给猜对的女眷一份小礼,礼品我都准备好了。”
卫浅溪的声音微笑着站了起来,她本就长得端雅,此时站起来,更是有一股說不出的风范,自然的就让人相信了她的话。
外厅的男客人已有人跃跃欲试,女眷们也纷纷有了兴趣。
有游戏可玩,而端靖侯府送出的东西更是不会含糊,何乐而不为呢?
而此时,老太君和杨氏的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
老太君觉得自己的外孙女出了脸,杨氏则觉得自己這個儿媳妇有能力不說,還有孝心。
這时卫浅溪把青月叫了過来,在青月耳边交代了几句,苏辛夷隐约听到:把我的东西装几只精致的盒子……
呃,她有些后知后觉地想到,她這個主意出得是不是让女主破财了?
但见她脸上并无不悦,她又悄悄地松口气。
待卫浅溪交代完青月,便又让府侯的其他丫鬟去准备纸笔。
待一切都吩咐好,她目光落在了苏辛夷脸上。
苏辛夷本能地挺直了腰杆,她发现他们兄妹两人看人都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
卫无渊会让人觉得他深情又温柔。
而卫浅溪的目光会让人感觉被看穿的。
“多谢表妹。”她轻声說了一句。
苏辛夷愣了愣,呆呆地摇头:“啊?”
她沒听错吧?女主在跟她道谢?难道這么轻易就让她攻略了?
可不能她高兴得冒泡泡,就听卫浅溪道:“我說的只是祖母不喜花生這件事。”
說完,淡淡地地转开了视线。
苏辛夷:“……”
這還不算完,就在她转過头时,外厅的男客们已将画画好,侯府的丫鬟们正按着上面的名字,将画送到各家的女眷手中。
而她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张纸,上面赫然写着三個大字——
卫无渊!
不是,为毛卫无渊的画会送到她面前?
她看看画,又抬头看看面前的丫鬟,身体往旁退了退,让卫浅溪的身影露出来。
若說這内厅裡有卫无渊的家眷,那肯定是卫浅溪啊。
可丫鬟拿着画纸的手随着她的动作移动。
苏辛夷:“卫大人的画……应该是给表嫂的吧?”
是时,又有两個丫鬟走了過来,手中各自拿着一张画,一個递到了卫浅溪面前,另一個——
居然又递到她面前。
看着上面的名字,苏辛夷额头都要皱出個十字杠了。
陆光仪他有病吧?
想坐享齐人之福的心思要不要這么昭然若揭?
她想也不想,一把接過卫无渊的那幅画,直接把陆光仪送来的那幅无视了。
卫浅溪在看到陆光仪给苏辛夷送来画时,清冷的脸色也不由一变,而苏辛夷的反应却让她再次陷入疑惑。
如果是之前,苏辛夷现在一定会說上一句“表哥就是怕我孤单,表嫂你這样大方,一定不会介意的吧?”
可现在,她竟然選擇了无视了陆光仪的有心对待。
她注意到苏辛夷刚才往外厅看了一眼,這时便顺着她看的方向看去。
结果刚好与兄长的目光对上。
卫浅溪以为自己明白苏辛夷为什么突然老实了,她应该是害怕兄长吧?
那幅画恐怕是兄长给她的警告。
虽然觉得還要兄长为她插手這些后宅的事心中有愧,但卫浅溪心中還是因为兄长的爱护泛起了暖意。
苏辛夷的确也感受到了来自卫无渊的威胁。
他特意给她送来一幅画,不就是为了提醒她,别收自己不该收的东西嗎?
不過她還真有些好奇,卫无渊会画一幅什么样的画让她猜呢?
会不会是骂她的?
她一边好奇,一边慢慢地展开了只有几寸的画纸,当看到上面寥寥几笔画出的內容时,她不由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