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许沁玉记得四哥从墙头跳进来后,就拎着個布袋子,周身并沒有别的狗崽甚的,仔细瞧了瞧四哥身上,衣裳也是平整,并沒有鼓鼓囊囊的,裡面肯定也塞不下一只小狗崽。
她甚至還抬头起身,在四哥的四周看了圈,還有些迷惑,“四哥,在哪呢?”
裴危玄伸出手臂在她面前,许沁玉不明所以,凑過去盯着四哥袖子看了看,就瞧见藏青色衣袖中慢慢爬出一样东西来。
然后——
厨房裡响起一道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啊!!!!!!!!!!”
藏青色的衣袖中,慢慢探出一條小蛇。
小蛇通身雪白,蛇头也是白的,一双蛇眼却是红色的。
许沁玉万万沒想到四哥說的看家护院的会是一條小蛇,突然窜出一條小蛇,她第一反应就是吓了一跳。
裴危玄也被玉娘的叫声吓到,他面上显出一丝的无措,那條小蛇也被许沁玉這声尖叫给吓到,呲溜一下缩回到裴危玄的衣袖裡。
许沁玉小脸发白,巍颤颤指着裴危玄衣袖,颤着声问,“四,四哥,這就是你說的看家护院的东西嗎?”
“是。”
裴危玄沉默了下,才应了声是。
他面上還是有些无措,他沒想到会吓着玉娘。
许沁玉忍不住问,“四哥,你从哪带回来一條小蛇?它能看家护院嗎?”
“它可以长很大,看家护院也很厉害。”
裴危玄說着,伸手逗弄了下袖中的小蛇,小蛇又慢慢从他袖中钻了出来,還歪了歪蛇脑袋,一双深红的蛇瞳打量着许沁玉。
许沁玉觉得這小白蛇還挺眉清目秀的,听他這么一說,又意识问了句,“能长多大?”
不对,不管它能长多大,也沒人拿它看家护院呐!
也不算,的确有人喜歡养蟒蛇当宠物,比如黄金蟒什么的,這东西就能长很大,养在家裡,一般的小偷也不敢上门偷东西。
裴危玄垂下眼皮,“在山中发现它的,不知为何沒冬眠,盘在一颗树上,還是幼蛇,它能长大概十尺,一年就能长很大,看家护院比较有震慑力。”他的确是在山裡发现的,不知为何挂在树上,這個季节沒人管它又沒食物它会冻死的,而且想着玉娘說要看家护院的动物,它比狗崽更厉害些,就带回来给玉娘瞧瞧,說不定她会喜歡,哪裡想到吓着她了。
许沁玉哭笑不得,十尺大概就是三米多,能长這么大的蛇,当然有震慑力!
到时候谁還敢来她家呀!
她還打算在家裡卖红烧鱼呢,真要让這小蛇长成巨蟒,客人都得吓跑。
說实话,许沁玉知道它长大肯定比普通狗崽看家护院强得多,至少罗老婆子就不敢擅闯家裡,但是,蛇是冷血动物,她也沒养過,還是有点害怕這种光溜溜的动物,她比较能够接受毛茸茸的宠物。
闻氏跟裴嘉宁也被许沁玉這声尖叫吓到,然后醒了過来。
两人听出尖叫的是玉娘,都变了脸色,衣裳也来不及穿,匆匆披上出了房间门,见厨房灯亮着,立刻进来,连裴危玄回了都沒来得及多问,闻氏立刻问儿媳,“玉娘,出了何事?怎地听见你的叫声了?”
宁姐儿一眼就瞧见她哥衣袖裡的那條小白蛇。
好吧,她就知道,让她哥去找看家护院的宠物,肯定是找来奇奇怪怪的动物,竟给弄回一條小蛇,既然是看家护院,這小蛇应该能长成巨蟒,她哥也不怕吓着四嫂,說起来,哥哥跟人共情的能力似乎有点差,她一直以为是哥哥自幼生病体弱有点清冷的原因,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四哥恐怕对她们,对家人的感情也差不多,哪怕四哥会帮助她们,会力所能及为家人做所有的事情,但這更多是身份的使然。
她就是能够感觉,四哥有时候反而对皇宫裡自己养的那些宠物更加有亲和力。
宁姐儿忍不住說,“四哥,你怎地弄回一條小蛇。”
闻氏也注意到儿子袖中的小蛇,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玄哥儿,你怎么捡了條蛇回来。”
裴危玄淡淡說,“山中捡到的,沒冬眠,能看家护院,就带回了。”
许沁玉想了想,跟他商量,“四哥,养這個有点吓人,到时候恐怕连来家裡的客人都会吓着,要不咱不养這個?”
裴危玄看了她一眼,“蛇太小,送回去它活不過這個冬天,开了春再送回去。”
“行。”许沁玉觉得沒問題。
小蛇现在還小,现在到开春也就两個多月的時間门,两個月它应该也长不了多大,而且這蛇通身玉色,看着還怪可爱的,沒那么吓人,暂时养在家裡她沒問題。
宁姐儿跟闻氏也沒什么意见,两人看表情竟都觉得很习以为常。
许沁玉不由得想,婆婆跟小姑子怎么還挺淡定。
她自然不知自己的便宜夫君在宫裡都养了些什么。
经历這件事儿,许沁玉再也不敢让便宜夫君给她带什么小狗崽回来,她打算自己四处问问,看看有沒有獒犬,不然普通的小狗,看家护院能力也只是一般,而且到了冬天打狗偷狗的多,普通的狗崽可经不住這些偷狗贼,獒犬不太一样,獒犬护主忠诚還长的很凶,外人喂食,獒犬不会去吃,看家护院也很有震慑力。
裴危玄袖间门的小蛇爬了出来,哧溜哧溜的地上爬了圈,最后窝在灶台旁团成一圈不动了。
看样子是太冷了,知道灶台边暖和,就在這裡取暖了。
许沁玉也不打扰小蛇,忙着烙饼煎蛋。
宁姐儿帮忙看着灶火,闻氏跟裴危玄去扫院裡的积雪,房屋顶上的积雪也几天沒清理,有点厚,裴危玄也一并给打了下来,又把积雪堆到后院去,整個前院看着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
忙完這些,闻氏又把家裡都打扫了遍,全家昨儿晚上换下来的衣物也给端到井边洗了。
她小时候都是自己清扫房间门洗衣裳,就算进了宫做了十来年妃子又做了几年皇后,這些活也沒生疏,其实就算做皇后,她也经常做女红,皇上跟几個孩子穿的贴身衣物都是她缝制的,她与帝王的感情很好,世人都以为帝王让她做皇后是因帝王不想要以后的皇后外戚势力過大,因为她娘家沒什么权势,帝王才选中的她,并不是如此,只是因为盛景帝是真的爱她把她当做妻子。
她也知道自己性格不适合做皇后,她也一直知道伏贵妃针对她,甚至知道要让伏贵妃做上后位对跟她孩子并不好,所以她也并不是单纯的心思,她也有争后位,只不過她沒伏贵妃心狠,沒想到伏贵妃对后宫的孩子们下手,最后甚至毒死了帝王。
伏贵妃太心狠手辣了。
闻氏闭上眼,心裡疼得厉害。
…………
裴危玄扫完雪,把那只人参上的泥土都给清理干净,找了個地方阴凉起来,天太冷不出太阳,也沒法晒,阴干也是可以的。
他弄完人参,见玉娘提了一小篮的菌子出来递给他,“四哥帮我洗了。”
许沁玉打算清炒個菌子,剩余菌子她打算留到晚上去买只母鸡炖菌菇鸡汤,喝起来又鲜又补身体。
西南之地气候潮湿,长的菌子就是鲜美,只给一点猪油清炒,加上一点盐巴,别的什么调味料都不用给,就鲜得很。
就着菌子吃了粥,许沁玉就出了摊。
她不让裴危玄跟着一起去,猜他肯定一夜沒睡,她不让他跟着出摊,他便只望着她。
许沁玉也很坚持,一天一夜不睡,還想不想要身体了!本来身上的毒都還沒去除干净。
“四哥,你回屋睡觉去,明天再同我一起出摊。”
裴危玄望着玉娘,她面容上满是坚持,一双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她好像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坚持到底,同德昌侯府的二姑娘天壤之别。
她到底从哪裡来的……
裴危玄哑着声音,淡淡的說了個好字,他沒在坚持,回屋去睡了。
许沁玉一個人去出摊,闻氏把厨房的锅碗瓢盆都给洗干净,又把厨房整理干净,跟宁姐儿說了声,让她看好凤哥儿和芫姐儿就出门帮人浆洗衣物去了。
到了码头,许沁玉的肉夹馍卖的很快,她還跟商船上的人打听了下哪裡能买到獒犬。
桩子咬着肉夹馍告诉她,“小娘子找獒犬干什么?那玩意北方有,這边少,那东西性子猎,打猎跟看家护院的好手。”
一听北方才有,许沁玉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想找厉害些的獒犬都难。
实在不成,一会儿看看有沒有哪家养的狗生小狗崽,买只小狗崽也成了吧。
出完摊子,许沁玉照例還是去买猪下水跟鱼,今儿還买了只老母鸡,一会儿回去炖汤喝。
沒想到买鱼时候,竟在那老伯摊位旁边瞧见個黑不溜秋的小团子,用個麻绳绑着在,拴在老伯脚上,小团子后腿有伤,像是被什么撕咬开的,许沁玉盯着小团子看了两眼,初看有点像猫,毛茸茸的,看仔细一看,并不是小猫,像是個小豹子?
一只纯黑色小豹子,许沁玉惊了下。
她记得這种地方应该沒有黑色小豹子,本土的话应该是花豹,身上都是斑点的,沒有黑豹子。
算了,本来也不是她的那個时空,地圖版块指不定都不大一样的。
“贺老伯,這是一只小豹子?”
跟着這老伯买了這么久的鱼,许沁玉知道他家裡的情况,知道他姓贺,他家住在源宝镇附近的村子裡,他儿子会捕鱼,天冷,家裡沒什么收入,就经常捕鱼来镇子上卖,之前是想着鱼不好卖就罢了,沒想到碰见许小娘子,都被她买了去,還每天都找他买鱼,這些鱼也不要成本,就凿個冰窟窿,下網去捞,每天能赚不少。
而且最近许沁玉让贺老伯帮着在村裡收鸡蛋,萝卜跟白菜。
村裡的鸡蛋便宜,一文钱两個,萝卜跟白菜也都是自家种的更加便宜,都不到一文钱一斤,她做肉夹馍的成本又节省了些。
贺老伯道:“是個小豹子,我儿去湖边捕鱼时候捡到的,好像還是個幼崽,被山上的动物给撕咬了,這才跑下山的,正好被捡着,就想着来镇上卖卖,不過也不知道它能不能活下去。”
许沁玉知道,天气一冷起来,不仅人容易冻死,山上动物的幼崽也差不多。
她知晓京城裡面倒是有些世家公子哥有些会圈养猎豹,帮着打猎,耍耍威风之类,不過也多是花豹子,好像沒瞧见沒黑豹子。
這东西养熟了就跟大猫一样,而且還是猫科,沒人可以拒绝大猫猫!
真要能救活养大,用它看家护院也成,怎么都比用個大蟒蛇看家护院好。
想到那條小蛇,许沁玉面色都要一滞。
许沁玉有点心动。
“贺老伯,這個小豹子要怎么卖?”
贺老伯连忙道:“小娘子要是想要,给小娘子就是,你天天照顾我的生意,再說這小豹子還受了這么严重的伤,别人恐怕也不会买。”
许沁玉最后還是给了银钱,把今儿赚的钱都给了贺老伯。
贺老伯還不愿意收,最后许沁玉把银钱硬塞给他,贺老伯才给收下,又帮着把鱼搬上推车下面的车厢,许沁玉也小心翼翼把那一团猫猫给抱起来,它一点都不挣扎,也沒什么动静,看着跟死了似的,但腹腔還有起伏,应该是沒死的。
便宜夫君会药,等回去让他帮着治治。
许沁玉很快回了桂花巷。
裴危玄已经醒了,正在劈柴,厨房水缸裡的水也都满了,水井旁边還摆放着几個木盆木桶,裡面也都装满了水。
见到他,许沁玉立刻喊,“四哥,你快来瞧瞧。”
裴危玄抬头望過去,见玉娘怀中抱着一团黑乎乎的小兽,不用看那小兽的正脸,他就知道那是一只黑色的小豹子,也瞧见小豹子后腿那块血肉模糊的地方,他放下斧头走了過去,从玉娘怀中接過小豹子,它一动不动,他道:“伤得有点重,我出去买些药回。”
许沁玉又接過小豹子,见四哥大步踏出院门,朝着巷子口而去。
裴嘉宁也领着凤哥儿跟芫姐儿過来。
两孩子对她怀中的小豹子都挺好奇。
裴嘉宁也忍不住问,“四嫂,从哪来的小豹子?”
许沁玉告诉小姑子小豹子怎么来的。
裴嘉宁听完,有些沉默,家裡以后的动物应该不会越来越多吧……
她记得四哥在宫裡,除了有金雕,一头老虎,一只猞猁還有一头牦牛……
只是不知道,他们被流放,那些动物会不会被伏贵妃那個恶妇给全杀了,她自然希望它们也活着,都是无辜的,而且以前她也经常過去四哥的宫裡喂食它们的。
许沁玉把小黑豹抱回厨房,见到那條小蛇那條小蛇還盘在炕台那,动也不动。
它不会就這么睡上两月吧?
所以到底要不要喂它吃东西……
许沁玉又看了眼怀中的小黑猫,要是能救活它,两個会不会打架?小黑豹会不会把小白蛇给咬了?
這還沒开始养,她已经开始愁了。
不等许沁玉多想,她把小黑豹放在小炉子旁边,那裡暖和,她则出去杀鱼。
裴嘉宁也蹲過来慢慢帮忙。
等鱼处理干净,腌上后,裴危玄也买了药回来。
他用小炉子熬着药,等药熬成膏端到外面放凉,裴危玄又去处理小豹子身上的伤口,把小黑豹伤口处的毛发都给剃掉,又取了点烈酒来清洗小豹子的伤口,小豹子终于有点了反应,疼得叫了声,弱弱的,像個猫崽子。
一家人全蹲在厨房看裴危玄给小豹子处理伤口。
等清洗過小豹子伤口,最后开始缝合,缝合好在抹上已经放凉的药膏包扎起来。
裴危玄告诉许沁玉,“三天换一次药即可。”
许沁玉点点头。
四哥還是挺厉害的,配的药特别好用,她摸着她脸上的冻疮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晚上,闻氏得知儿媳买了個快被咬死的小豹子回也沒很惊讶,大概是习以为常。
许沁玉也放心起来,還稍稍有点兴奋,第一次养這么大的猫。
闻氏今日回来的早,帮着推车出去把鱼都给卖了。
晚上时候,许沁玉又煎了個豆腐,菌菇鸡汤她晌午回来那会儿就开始炖上了,老母鸡处理干净,這是自家喂养的鸡,吃得還都是野菜跟虫子,甚至不需要焯水,铁锅裡也不用加油,把鸡块倒进去翻炒,裡面的油脂被炒出,加入两片生姜,再加清水煮开,煮开的水是沒有沫子的,煮开后倒入砂锅中文火煲着,煲一個半时辰,加入洗干净的菌菇,撒上一点盐巴,其他什么调味料都不用给,再煮上一刻钟就能吃了。
炖出来的鸡汤金黄色,虽然有些油,但正是一家子所需要的,鸡肉入口即化,菌菇又吸收了鸡汤的汤汁,加上本身的鲜味,连许沁玉都喝了两大碗,最后一大砂锅的野生菌鸡汤被一家人吃得干干净净。
桂花巷的人,觉得今天许小娘子家的吃食格外的香,比以往任何一日都香,满是鸡汤浓郁的香味和鲜味。
…………
之后两日沒怎么下雪,次日裴危玄又去了山中一趟,他去山中采药,采他用的药跟那小豹子用的药。
他刚离开的這天晚上,那條总盘在灶台跟炉子边上的小白蛇醒了過来,吐了下蛇信子,哧溜哧溜的游到许沁玉身边。
许沁玉還有点怕它,但见它一直在她身边游,也不离开,恍然大悟了起来。
它是不是饿了?
她知道蛇的进食方式是吞食,就起身切了两块鱼肉,用了個小盘子装着放在那小蛇面前,它低头吐了吐蛇信子,衔起来给一口吞下。
许沁玉高兴起来,见旁边两小孩蹲在旁边眼巴巴看着,她又切了两块鱼肉,给两小孩,“凤哥儿芫哥儿来试试。”
两孩子高兴的接過鱼块,放在盘中,看着那小蛇吞掉鱼肉。
小蛇吃完,又吐着蛇信子盯着许沁玉。
许沁玉猜它沒吃饱,又切了几块,最后跟凤哥儿和芫姐儿一人一块的喂着,两孩子被她這么哄着,脸上难得露出点笑容来,三人就這么喂了差不多两三斤的鱼肉给小白蛇,這小白蛇才又哧溜哧溜爬回炉子旁,挨着那小豹子身边团成一圈不动了。
那小豹子倒是不吃不喝,一直躺在炉子旁边睡着。
许沁玉看着一黑一白,两個差不多都是团成团,竟意外觉得挺和谐的。
裴危玄是在次日下午才回来的,還拎着两個布袋子,其中一個都是菌子,另外個裡面都是药材。
许沁玉也认得一些药材,但他采的這些药材全是她不认识的。
裴危玄回来把药材烘干炮制,那颗红果子也被他烘干,跟其他药材混在一起,分成了四份。
過了两日,又开始下起了大雪。
這天晚上吃過暮食,许沁玉卤完肥肠,闻氏也把厨房都给弄干净,裴危玄告诉两人,“娘,玉娘,一会儿我需泡药浴剔除体内的毒,可能需要你们在旁守着,用麻绳将我捆着,否则怕我失去心知毁了這屋子。”
闻氏忧心匆匆,“玄哥儿,不会有事吧。”
许沁玉也有点担心,都要用麻绳捆着,感觉有点危险。
“无事,娘别担心。”
這体内的毒不去肯定不行,闻氏点点头。
裴危玄把他配好的那包药在铁锅中煮开,倒入浴桶,又加入一桶冷水,他脱去长袄,余下一條裤子,跨进浴桶之中坐下,又用刀把手腕处化开,血迹顺着手腕滴落在浴桶裡。
宁姐儿已经被闻氏喊去哄两個孩子睡觉了。
房间门就剩三人。
许沁玉觉得這药沒有那种中药材难闻的苦味,還挺香的。
她又忍不住扫了四哥裸露的脊背一眼,他的肌肤很白,有些瘦,但肩宽腰窄的。
在這时,许沁玉惊奇的发现,四哥划开手腕处的血混在那些药浴中,竟然沒有散开,一丝丝的,像是一副血脉画在水中,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闻氏也是如此。
裴危玄看了二人一眼,“将我绑了吧。”
两人這才急忙拿過旁边的麻绳帮人捆住。
“捆紧实些。”
裴危玄道。
闻氏咬咬牙,使劲拉住麻绳,麻绳都要镶进他的肩胛骨中。
這捆法是先绑着他反剪在背后的双手,又缠绕双臂把整個上半身捆了個结实,让他动弹不得。
捆完后,闻氏手都是抖的,沒多大会儿,两人就见裴危玄的脸色越来越白。
那些血迹在药浴中也终于融开,渐渐消散,但药应该顺着他手腕的伤口浸进血脉中。
许沁玉就看着他的血管有些凸起,本该是青色的血管,渐渐变成黑色,像是黑色的纹路布满全身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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