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当初闻家虽沒被抄家,但暗地裡也拿了不少银钱暗中打点。
等到被流放之前,那些官差更是如蝗虫過境,抢夺了他大半的家业。
其实当初庶女沒进宫之前,安平公只是安平伯,沒甚家业,后来庶女进宫,慢慢到妃子,再到皇后,期间他也跟着受人敬重,积攥下不少家业,但這些家业,新帝跟伏贵妃岂会真的让他全都带走,所以那些侍卫拿走他几乎快全部的家业也是上头授意的,闻老爷子不敢說甚,等到被流放时,闻家全部家业不過就万两银票。
這万两银票,路上打点又用去几百两,等到了饶州城,得知這裡的落籍费還有买宅子的钱都不便宜,便有些不想在城内落籍。
闻老爷子知晓坐吃山空的道理,家中现在也沒铺子跟营生,全家都沒半点进项,家裡也沒人会做生意,家中的奴仆,還有京城那些铺子的掌柜都沒办法跟着他一起走,全部被发卖的发卖,遣散的遣散,真要在饶州城,他身上剩余的几千两怕也不够看,所以就选了源宝镇。
也是想着慢慢来,源宝镇落籍每人只要十两,挨着衙门這边的五进宅子也比饶州城便宜一半,所以最后選擇距离饶州城最近的源宝镇落籍,落了籍买了宅子,再买些田地跟铺子,看看做什么营生。
要是赚的多,以后把营生都转去饶州城也是一样。
哪怕士农工商中,商人是最低贱的,闻老爷子也沒打算放弃经商。
他心裡清楚,沒有银钱傍身,哪怕是读书人都得挨饿過的不如意,還不如多赚些银钱,起码吃喝不愁,奴仆成群。
至于读书科举,闻家跟竖王那一脉,三代内都不允科举,读书怕是不成。
甚至闻老太爷還想着让孙女闻蕴灵进宫给新帝做妃子,他是有這個信心的,闻老爷子還未出嫁的孙女中,大房的闻蕴灵长的最是明艳,只是边城距离京城上千裡地,怎么把孙女送进京還是個問題,都要慢慢的运转。
闻蕴灵今日出来,她身后跟着的是大房的另外個庶出女,也是闻蕴灵庶出妹妹闻蕴香,穿着打扮自然不如闻蕴灵。
另外两個少年,许沁玉记得他们好像白姨娘的两個孙子。
白姨娘就是闻老太爷的另外個妾氏,生育一女一子,女儿自然早就出嫁,儿子就是闻老太爷的三子,也是庶子,也已经娶妻生子。
白姨娘是良家女,当初被闻老太爷看上,白家父母又已经病逝,就被兄嫂做主给了闻老太爷做妾。
白姨娘生的貌美,当初的闻老太夫人怕白姨娘独宠,于是才把身边的婢女也给闻老太爷抬做了妾,也就是闻氏的生母桂姨娘。
两個姨娘之间倒沒什么,這些年一直和和气气,闻老太夫人因为這個,对桂姨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觉得桂姨娘是自己抬起来的妾,就应该跟她一起打压白姨娘,直到闻氏进宫后做了妃子,闻老太夫人才不敢再对桂姨娘有什么脸色,恭恭敬敬的。
也正是因为這些年恭敬,等到闻氏出事流放,闻家也被牵连流放,闻老太夫人对桂姨娘痛恨,欺负的也更加狠了。
许沁玉并不是很确定后面跟着的少女和两個少年是大房庶女和三房的两個。
因为闻家一脉,那子子孙孙真是多,想到闻家這一脉的子子孙孙,她脑袋就有点嗡嗡作响,因为是真的人多。
闻老太爷有两嫡子一庶子,這還好分辨。
可這两嫡子又娶妻纳妾在生子生孙。
也就白姨娘生的三房庶子只娶了房媳妇,不愿纳妾,因为娶媳妇娶的晚,也有两儿子一闺女,都還不到成亲的年纪。
好像就是這两少年,就是三房的两個儿子,白姨娘的孙子。
因为流放路上时,那次大石头躲雨之争,闻蕴灵想要带着人過来跟她干架,這两少年不在,站在远处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闻蕴灵,所以许沁玉对他们也有点印象的。
因为闻家人数太多,许沁玉也就是从原身记忆裡知晓,她分辨不出人,印象最深的就是闻蕴灵,還是因为闻蕴灵流放路上一直找事,特别招人烦。
许沁玉都不明白她怎么想的,家族都落了难,怎么還喜歡招惹是非,真是脑子有病。
见闻蕴灵自己凑過来,虽嘴上是打着招呼,语气却有些洋洋自得。
许沁玉一点面子也不给她,扯唇冷笑声,“好狗不挡道。”
裴嘉宁瞧见闻蕴灵過来,面色就不太好起来,她讨厌闻蕴灵,并不想跟她打交道,结果听见四嫂這么一說,她沒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果然還是得四嫂,上去就直接打脸。
闻蕴灵瞪了裴嘉宁一眼,她身后又传来两声噗嗤笑声,回头去看,是三房两庶弟。
闻蕴灵气得不行,喊道:“闻顺成,闻顺功,你们两個是不是有毛病,沒瞧见這人欺负我?你们跟着笑什么?還有她說好狗不挡道,你们可是跟着我一起過来的,在她口中也是狗,笑什么笑你们是猪嗎?”
“本来就挺好笑的。”两兄弟嘟囔。
也不知大房這闻蕴灵怎么想的,非常穿這样一身画着妖妖艳艳的妆容出来逛,他们根本不想出门,是被老太夫人叫着跟上的,說的是,“我們家蕴灵生的貌美,這般小地方的人沒什么见识,怕他们有什么坏心思欺负蕴灵,你们也一并跟上守着蕴灵,蕴灵要是受点伤,我唯你们是问。”
還有狗就狗呗,在闻家,他们三房不就跟狗一样的存在。
两兄弟目光沉了几分,倒是收敛了嘴上的笑。
闻蕴灵冲两個庶弟发完脾气,又回头冲许沁玉冷笑,“我不過好心好意跟你打声招呼,想着毕竟都流落到此地,两家又是如此亲近的亲戚,自然该同心协力,之前流放路上的确有些误会,那时候大家心情都不好,难免有些争执,但如今都在源宝镇,怎么也该相互扶持,四嫂,你這般說是不是過了,你该同我道歉,我便也能原谅你。”
许沁玉觉得她就算想要两家结交,也是不安好心有利所图。
所以更加不会搭理她,“你到底是好心還是别有用心,我有眼自己能瞧得清,瞧你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她這话就是骂闻蕴灵是黄鼠狼。
闻蕴灵到底世家嫡女,在京城跟人吵架也不是這样吵的,都是绵裡藏刀,哪有這么上来說人是黄鼠狼的,她不会這种吵架方式,竟一时不知怎么反驳,气得她脸都白了,手都有点哆嗦。
她尖叫,“许沁玉!”连四嫂也不喊了。
许沁玉看她一眼,叹口气,“你别叫這般大声,我听得见,那我先走了。”
她实在不想跟闻蕴灵說话。
闻蕴灵见她油盐不进,转身就走,越发生气。
自己现在就带了個整日這裡不舒服那裡不舒服的庶妹,還有两個平日裡就不对付的庶弟弟,想要让他们上前揍许沁玉,她也觉得三人不会帮自己。其实她沒打算亲自动手揍人,她披着兔毛斗篷,画着明艳妆容,又岂会当街跟人撕扯头发,太难堪了,她更擅长指挥其他人帮她。
何况,她不能真的跟许沁玉打起来。
她今日出来的确是闲逛,碰见姑母一家纯属意外。
但也的确起了点心思,是她自己的小心思。
她知道闻家现在的情况,也知祖父选源宝镇沒有选饶州城落籍是因为恐怕沒多少银钱,所以才選擇源宝镇,她一开始也不太愿意住在镇上想住城裡,后来也想通了,留在镇上也好,先找到可以赚钱的营生就行。
但是来到镇上也有快三個月,家裡坐吃山空,沒有任何进项。
祖父在东街這边买了两個商铺,自然是空的商铺,他们也不知道做什么营生,两個商铺也只能先空着,每天一大家子三十多口人的开销都是一大笔,不仅祖父祖母愁,她也担心,担心以后沒银子花,過苦日子。
现在家中为了省银钱,都沒买奴仆。
家中家务都是三房的人做,就连桂姨娘和白姨娘也都需要干活。
還有姑母,姑母在她家浆洗衣物,她也知道姑母来家裡浆洗衣物是为了想跟桂姨娘身边照顾着,其实她对姑母在不在家裡干活沒甚感觉,大概是祖母觉得姑母做皇后时自己受了很多气,所以现在让姑母留在家裡浆洗衣物也能出出气。
這次出门见到许沁玉,她想到前两日听见闻顺成闻顺功两兄弟偷偷說的话。
两兄弟躲在后门說南街那边有好吃的鱼肉吃食卖,好像是闻姑母的儿媳做的营生。
两個兄弟一個十三,一個才十一,還是半大孩子,嘀嘀咕咕,想起自幼生活在闻家,以前京城时候虽总被老太夫人责骂,但吃喝不愁,现在连吃喝都愁,大房二房還能吃的不错,他们三房都只是吃豆粥和煮菜,因为祖父跟老太夫人說要节省。
知晓四嫂能够做吃食赚银钱,不免带上几分羡慕的语气,還說也想出去找活计做,想养家。
所以闻蕴灵知道许沁玉大概自己做吃食摆個小摊子,具体卖的什么還不清楚。
她想起流放路上,许沁玉给那些官兵煮的吃食闻起来的确又鲜又香的,心裡就有個想法了。
拦下许沁玉就是想跟她讲和,试试她做的吃食到底如何,要真是跟两兄弟說的那般美味,她是想打算两人一起开個酒楼,她让娘出银钱,许沁玉出手艺,還想着自己這也算便宜许沁玉,等把酒楼开起来,让她做大厨,一個月给她二十两银子。
她根本不知道许沁玉鼓捣的那些吃食,随随便便一個月就能赚上二三十两,這還是自己一個人弄的,要真是开食肆酒楼,不知能赚多少。
谁知许沁玉根本不搭理她,還骂她是黄鼠狼!
骂完還跑啦!
见到许沁玉转身就走,头都不带回的。
闻蕴灵又气又恼的,立刻回头指挥两個庶弟,“闻顺成,闻顺功,你们给我把她拦下来!”
两人翻了個白眼,沒搭理她。
然后闻蕴灵就被气哭了,眼泪豆子顺着脸颊啪嗒就往下掉,她主要是被许沁玉气得,又见庶弟不帮她,更加生气,就沒忍住。
见她一哭,闻顺成闻顺功拔腿就跑,打算晚上天黑在偷溜跑回家,不然白日回,闻蕴灵跟闻老太夫人一告状,又要罚他们跪上半天,不如晚上偷偷回,白日在偷偷跑出去,几天不着家,看老太夫人怎么罚他们。
留下的大房的庶女闻蕴香弱弱的說,“姐姐,你别哭了。”
闻蕴灵哭得脸上妆都有点花了,见周围有人指指点点的,她气得跺脚,捂着脸,转身往家裡跑去。
闻蕴香叹口气,慢慢的跟上。
许沁玉遇见闻蕴灵倒也不觉得坏了心情,她就沒把闻家一家子放在心上。
她只是沒想到闻老太爷会让一家子在镇子上落籍,還以为他们会留在饶州城,之前想着要是闻家人都留在饶州城,那婆婆生母桂姨娘岂不是也要留在饶州城,婆婆想见上一面都极难,何况闻家人也不会好好善待桂姨娘的,现在知道闻家都在源宝镇上,她就有点别的想法。
桂姨娘是婆婆的生母,血浓于水的亲情割舍不掉的,婆婆肯定也日日惦记着。
但這裡跟现代不同,不想在一起生活,或者沒感情,被家暴被欺负了可以起诉离婚。
這裡和离难,桂姨娘就算是平妻其实也就名头好听点,說到底還算個妾,妾不管想和离還是去衙门义绝都是难上加难,除非闻老太爷愿意写放妾书。
回去的路上,许沁玉都忍不住琢磨這事儿。
闻氏自打见到闻蕴灵就心不在焉,回去路上也总走神。
到了家,许沁玉把衣裳跟布料皮毛的边角料都放在一边,准备炒瓜子花生。
桂姨娘的事情,她现在還沒什么头绪,而且她不清楚桂姨娘愿不愿意离开,毕竟古时候很多女子的思想跟现代女子思想是完全不同的,也是因为大环境使然,不能怪桂姨娘這样的人,就跟罗老婆子的儿媳林氏一样。
许沁玉打算先把瓜子跟花生炒了。
她炒的五香瓜子,加了盐巴跟少许的香料在铁锅裡炒,這样炒出来的瓜子咸香好吃。
她炒瓜子的时候,让家裡人把买的花生米剥出来。
她买的是带壳的干花生,這种带壳的花生都要八文钱一斤,也有专门的花生米卖,更贵些,买带壳的回来自己剥划算些。
花生米她打算做成五香花生米,五香花生米更好吃。
這边普通的炒瓜子炒花生都是不加盐也不加香料的,什么味道都沒有,吃的也算是個原滋原味。
但五香的肯定更好吃。
五香花生米做起来比较麻烦。
剥出来的花生米要浸泡两刻钟,把表面泡软。
之后就是煮,她沒浪费之前炒瓜子的香料,用来煮五香花生米用了。
花生米加香料煮個七成熟,捞出控干水分,在起锅炒這些已经煮得七分熟的五香花生米,火候差不多时,把之前炒瓜子的盐倒入,用盐彻底炒干花生米裡面的水分,使其变得干脆香酥就好了。
炒好的五香花生米用漏勺捞出,她一锅炒的多,盐巴沒剩多少,剩下的丁点盐巴她也舍不得丢,過滤干净自家人炒菜吃的时候用。
炒出来的五花花生米吃起来又香又酥的,适合当零嘴還有下酒菜。
给两小孩一人吃了颗,许沁玉還千叮咛万嘱咐的,“凤哥儿跟芫姐儿吃花生米一定要注意,吃慢些,在嘴裡多嚼会儿,是不是更香了?”
两孩子都三四岁了,是可以吃一些颗粒状东西,但肯定還是得小心点。
两小孩点头,又跟许沁玉要了几颗。
许沁玉又端去给闻氏還有四哥和宁姐儿都尝了尝,都說好吃。
她這次炒了不少,保存好,吃個几天沒問題,還能给夏家嫂子和徐孔目家送些去。
其实這個五香瓜子和五香花生米要在东街西街那边卖,卖贵点,就過年這几天恐怕就能赚上不少,许沁玉很心动。
却听见四哥突然說,“玉娘這几日好好休息吧,身体会吃不消。”
许沁玉看了四哥一眼,四哥好像看出她想做什么,但四哥說的也对,她的确怕身体吃不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副好身体才能想别的,从流放到此地,她就连轴转,几乎沒好好休息過,也是想着趁着過年好好休息几天的。
罢了,不多想,這十日就好好休息吧。
银钱什么时候都能赚,钱是赚不完的!
哎,她要是能找几個有天赋的徒弟就好了,现在就能教徒弟炒花生米卖钱去了。
裴家人做吃食都不行,之前偶尔她太忙,闻氏跟裴危玄也掌過勺。
明明她把手教的,火候食材调料,全都看着,做出来味道也不咋地。
這炒花生又是個技术活,真要给他们炒,也怕炒出来味道一般不好卖,那就浪费了。
她還知道一种咸干花生的炒法,要从地裡才拔出来的新鲜花生,清洗后连壳一起煮再晒干,得八九月份,那时候正好也是收花生的季节,這种咸干花生能保存的更久,所以的确不急這一时。
中午时候许沁玉随便做了点焖饭吃。
下午又忙着做鸡蛋糕,绿豆糕跟枣泥米糕。
枣泥米糕需要先把红枣蒸熟,這裡沒有料理机,沒法把只去掉枣核的带皮枣肉打成泥,有枣皮会影响口感,所以剥枣皮取枣泥的任务就交给裴家人。
揉糯米面跟白面的时候,她還给加了点红糖,吃起来口感更好。
等把醒好的面柔好擀平,铺上一层枣泥卷起切块上锅蒸熟,满屋子香甜的味道,蒸好的枣泥米糕吃起来甜甜的,糯叽叽的。
裴危玄都连吃了几块,看样子四哥其实更喜歡甜食一些。
但是刚出锅的枣泥米糕真的好好吃,又甜又糯的,许沁玉也吃了好几块。
等晚上柱子上门来端邵哥儿的暮食时,许沁玉包了两包五香花生米跟一些枣泥米糕给柱子,让他带回去给夏家嫂子尝尝。吃過暮食,也沒什么事儿做了,明天再做点炸萝卜丸子,炸鱼,炸瘦肉丸子,還有藕夹過年吃便沒什么活儿了。
大扫除的事情自然不用许沁玉,都是婆婆小姑子跟便宜夫君干的。
吃過暮食,大家都還待在厨房,等着烧好水洗漱,也正闲聊着。
闻氏突然說,“玉娘,玄哥儿,宁姐儿,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们。”
许沁玉道:“娘,有什么事您尽管說。”
闻氏攥着手心鼓起勇气說了出口。
“其实這些日子,我一直在闻家浆洗衣物。”
她知道家人不愿意她在跟闻家打交道,可桂姨娘是她的生母,是生育她养育她的人,她沒办法对自己的血浓于水的至亲做到置之不理。
当初她去东街西街那边找工。
也只有那边住的人才舍得找人做工洗衣服。
她见一五进的宅子外贴着招浆洗工的告示,就敲了敲门,沒想到开门的正是苍老的桂姨娘。
她才晓得闻家也来到源宝镇,還让桂姨娘就住在宅子的耳房当门房。
她气得不行,才想留在闻家看看能不能想法子让桂姨娘跟她爹和离义绝。
桂姨娘又哪裡真的愿意留在闻家,纵使她是闻老太夫人的婢女抬做姨娘,可她从来沒想過给老太爷做姨娘的,后来女儿进宫,她也拿到卖身契,不再是老太夫人的奴婢,之后又经历流放,来到源宝镇還继续被磋磨,更加不想待在闻家。
可是闻老太夫人留着她就是想要磋磨她,根本不愿意放她走的。
她知道自己离开闻家的希望渺茫,也不想女儿留在闻家被闻老太夫人欺负,让闻氏离开,不要留在闻家浆洗衣物。
闻氏又哪裡真的不管。
闻氏见玉娘忙,又想不起其他法子带桂姨娘离开,就這样先在闻家浆洗了两個多月的衣裳,每日陪伴桂姨娘。
许沁玉的确不清楚婆婆去闻家浆洗衣物。
因为她今日之前根本不知道闻家人也在源宝镇上。
不過以婆婆的性格,這恐怕是实在沒了法子才告诉她们的。
许沁玉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法子把桂姨娘给从闻家弄出来就是。
但是到底怎样才能让闻老太夫人放人。
其实還是闻老太夫人不愿意放人。
闻氏叹口气說,“姨娘她其实不是闻老太夫人家裡的家生子,她也是被拐卖后卖给牙行的,后来被闻老太夫人家挑中,买去给闻老太夫人做丫鬟的,闻老太夫人不是個好相处的人,做闺女时性格都不好,经常打骂奴仆。”所以桂姨娘的苦头是从小吃到大的。
桂姨娘被拐时才四五岁,哪裡能记住很多事儿,辗转那么多地方,连家乡在何处都记不清楚的,只记得自己是被拐的,其他事情都是模模糊糊的。
许沁玉听得忍不住叹口气,古代的拐子可比现代的還多。
但不管是哪個时代,人贩子都该死!
许沁玉使劲想着法子,正想着,听见坐在灶台那裡看小白蛇的阮姐儿突然咳了声。
许沁玉脑瓜子灵机一动,看向裴危玄,有了個不太成熟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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