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 96 章
许沁玉還是挺佩服四哥,聪明,還会医术,武艺也高强,就是不爱說话,但是长得好看,也洁身自好,其实四哥這样的男子做丈夫,還是不错的。
感觉头沒那么痛了,许沁玉回头跟四哥道了声谢。
两人還是往常一般,烧水时闲聊了会儿,都是许沁玉跟裴危玄叨叨這两個月发生的事情。
裴危玄认真听着。
闻氏起来,见到一人神色如常,只是玉娘面上带着些连她自己都未曾注意過的羞赧之意。
她就知道,玉娘应该不会再跟玄哥儿提和离,就是這两人看样子感情還不明了,估摸着還得慢慢来,這样也成,玉娘不和离就好。
许沁玉洗漱過后,就去了许记。
裴危玄陪着她一块過去的,琉璃作坊那边暂时不用他看着,岛屿上也沒其他事宜,他可以在家留上半月。
许沁玉也的确沒打算再提和离的事情,打算顺其自然,她一直也琢磨不透自己对四哥的感情,不如顺其自然。
趁着四哥在,许沁玉把心裡头的想法跟四哥說了說。
即便不和离不离开裴家,她也還是想去饶州城开個更大的酒楼,现在有了冬骞和汪大厨,许记已经可以交给他们,她则能去饶州城看看了。
裴危玄自然也是支持玉娘的,除了和离,玉娘想做甚都可以。
许沁玉道:“那明日抽空,四哥陪我去饶州城看看?”
“好。”
晚上时,许沁玉跟许记食府的大家伙說了說,明日她過去饶州城看商铺或地皮,想在饶州城开個大酒楼或是饭庄。
至于到底是开酒楼還是饭庄,她心裡头一时之间也沒底儿。
明日出门,大概需要两三日時間,所以许记就拜托他们了。
大家也都让她不用担心,放心出门。
次日,许沁玉跟裴危玄去饶州城走了一趟。
之前流放刚到西南时,最先来的地方就是饶州城,還有她之前给祝老太夫人做吃食,统共就来過两趟。
州和镇自然不同,比镇上人多了不少,也更加繁华,街道集市上都是人来人往。
饶州城的区域划分跟源宝镇差不了多少,也是东西南北四個大個方位,但因为州城比较大,不像源宝镇,就那么几條大街,饶州城每個方位的集市街道跟巷子都是纵横交错,人口比源宝镇多了至少十来倍。
源宝镇的人口就差不多有近万,饶州城人口至少有一三十万。
因为裴家跟祝家的关系,裴危玄跟许沁玉并不好去拜访祝太守,怕被有心人注意到,两人先去了八方客栈住下。
当初流放才来到西南时,他们就住在八方客栈,许沁玉借了八方客栈的厨房做了吃食,赚了十两银子来着,也因此跟八方客栈的周掌柜和周大厨结缘。
许沁玉還教了周大厨一些菜谱跟做菜的小技巧。
自打一年半前,因为祝老太夫人的事情,她跟八方客栈的周家父子见過一面,也让周大厨可以用她教的菜式在八方客栈招揽客人,之后逢年過节的,周大厨跟周掌柜都会带着家眷上门给她拜年。
在一人眼中,许沁玉已经算是周大厨半個师父。
周掌柜這会儿正在客栈裡头算账。
這一年多,因为许小娘子教儿子做的几道吃食,也让儿子可以用這些吃食招揽客人,八方客栈的生意就越来越好,宾客盈门。
所以周掌柜特别感激许小娘子。
這会儿正算着账,突然听见一声,“掌柜,住店。”
周大厨一时觉得這声音耳熟,等抬起头就见许小娘子笑盈盈的望着自己。
周掌柜惊喜道:“许小娘子,你怎得過来饶州城了?”
许沁玉笑道:“想来饶州城开酒楼,所以先過来瞧瞧,也沒地方住,就来周掌柜您這住几日。”
周掌柜自是欢迎至极,给开了间天字号的房间,他知道许沁玉跟裴危玄是夫妻俩,所以就给一人开了一间房。
许沁玉犹豫了下,本来想让周掌柜开两间房,但是她来住客栈,周掌柜肯定不愿意收她银钱的,又是天字号,她也不好再要一间。
想了想,许沁玉還是沒說甚,一会儿让周掌柜多送一床褥子进来就好。
一人进了房,先把东西放好,许沁玉跟四哥一块出去城裡转了转。
周大厨還在后厨忙着,许沁玉先沒過去见他。
出了客栈后,许沁玉心裡头也沒什么具体的估算,只能先四处转转,就转了小半個时辰,她察觉出饶州城的守卫好像森严了不少,忍不住抬头看了四哥一眼,小声问,“四哥,城内的守卫是不是森严了些?”
裴危玄嗯了声,目光有些沉,“京城裡头派了钦差大人過来查军营裡头的军饷贪污案,所以饶州城最近戒备比较森严。”
见四哥面容有些肃沉,许沁玉心裡头咯噔了声,继续小声问,“四哥,是不是情况不太好?”
“嗯。”裴危玄沒瞒着玉娘,“京城裡头朝堂上的官员换了一大批,這次来的人好像是汉东王的人,来到饶州后也只是吃喝玩乐,太守怕出什么意外,在城中派了不少守卫。”
他知道不仅如此,贪污军饷的就是汉东王。
所以這次派人来查,最后也只是不了了之。
只怕连伏太后心裡头都清楚這次贪污的是谁,既然伏太后任由自己亲弟弟做下這等事情,也就表明伏太后也觉得镇守边城的這些士兵不是很重要,恐是觉得西南边陲隔壁的邘国沒什么威胁,觉得邘国五年前已被大兄打怕,兵力减弱,不敢再来犯。
甚至可能为了俭省边陲的军饷,会遣散一部分军营裡头的士兵。
而遣散兵力最后的结果,无非是让邘国觉得有机可乘,认为西南兵力减弱,只怕会继续起什么心思。
裴危玄沒把這些告诉玉娘。
可许沁玉听得已经很生气,“军饷都敢贪污,根本就把沒大盛百姓的安危放在眼中吧。”
即便她不懂政治,也知道历来所有歷史朝代上,边陲的军防都是重中之重,不然军防都弱了,岂不是给别人攻打自己国家的机会?
西南作为边陲之地之一,军防也同样如此,伏太后的亲弟弟却敢连军饷都贪污,還有什么他不敢干的事儿?
许沁玉因为這事儿,心裡有些闷,她一时也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在饶州城开酒楼。
总感觉依照新帝跟伏太后這样治理国家的手段,迟早会生乱象,西南又是边陲之地,到时候受到的牵连会更大。
但四哥好像看懂了她的心思,同她說,“玉娘别担心,把酒楼饭庄开起来也无妨,即便乱世,家业大的也比普通百姓跟容易生存些。”
四哥說得好像也有道理,家业大,家裡护卫多,可不就比普通百姓更容易生存些,到时候逃难都有人手,不怪她想逃难,真要打起来,西南沒了兵力,怎么跟人打?那西南的百姓肯定会往裡撤退的。
做生意,畏手畏脚也是不成。
她還是打算把酒楼或是饭庄给开起来。
她跟四哥转到快暮食时才回去,也瞧见有两家商铺对外租售,都是三层楼高的商铺,做酒楼也可以。
饶州城最大的酒楼叫做醉仙楼,五层楼高,生意很好,是饶州城最出名的酒楼,她跟四哥转過去时,就瞧见京城裡头来的那位钦差正被人拥簇着进去吃暮食。
四哥拉着她避开了。
许沁玉叹口气,才跟四哥回了客栈裡头。
回到客栈,她才去后厨寻周大厨。
周大厨见到她,规规矩矩喊了声师父。
這会儿正是吃暮食的点,前面食客還不少,周厨子還請了個帮厨,還带着两個小徒弟,也忙得红红火火。
许沁玉让他先做吃食,她自個也点了两個小炒菜。
跟四哥一块吃完暮食,许沁玉跟四哥先回房洗漱,她洗漱好后,才又下来寻周大厨,同他切磋下厨艺甚的。
等晚上回房裡睡觉时,四哥已经问周掌柜要多一床被褥。
四哥在地上打地铺睡,好在這会儿天也不冷,又是天子号房裡,裡头铺着木地板,沒甚太大区别。
许沁玉還跟四哥谦让了下,四哥直接牵過她的手到床铺边上,让她睡在床铺上。
以前时候,四哥也有牵過她的手,這次不知为何,被四哥牵住手时,许沁玉脸蛋通红,感觉手上都有些触电了,等四哥让她睡床铺时,她也只是嗯嗯点头,一点也不敢再反驳什么。
大概是换了床,夜裡沒睡好,早上早早醒過来。
四哥也醒了,過去院子裡练剑,许沁玉则是去了后厨。
吃過朝食后,许沁玉跟四哥打算继续在城裡转转,昨天她跟四哥都沒把城裡头转悠完,明日就能去城外看看,想开吃喝玩乐一体的大饭庄,城内恐怕沒有這么大的地皮,只能去城外看看,需要依山傍水的地方。
只是刚准备出门,有個模样普通的男子過来不小心撞了四哥一下。
等人离开,裴危玄手中却多了张纸條,他打开看了眼,许沁玉也反应過来,小声问,“四哥,可是方才撞你的人递给你的?”
裴危玄嗯了声,他已经看過字條,同玉娘道:“玉娘,我們先回房去。”
许沁玉点点头,知道肯定是什么紧要的事情。
回到房裡,裴危玄才告诉她,“是舅外祖父知晓我来饶州,有些事情想同我商议,特意让人递的信,所以一会儿我要去太守府一趟,不能陪玉娘出去转了,玉娘在客栈歇息一日,明日再陪玉娘出去可好?”许沁玉摆摆手,“四哥别担心,你去太守府,我自己出去转也行。”
這么大的人了,她自己转转也沒啥問題。
裴危玄扫了她脸庞一眼,沒再劝,只是說,“玉娘可以换個装扮再出门。”
许沁玉愣了愣,“换装?”
裴危玄只是有些担心,玉娘生的灵秀,她自己不觉,实际上玉娘出门是很招人眼的。
饶州城他也不熟,只是担心玉娘路上碰见别有用心的歹人。
他說了說自己的担忧,也告诉玉娘可以女扮男装。
许沁玉道:“那也成。”
只是以往看电视,姑娘家女盼男装,其实一眼就能瞧出来吧。
但也不好拂了四哥的好意。
旁边就有成衣铺子,裴危玄出去买了套适合许沁玉身高穿得青色袍子,又把裹胸的纱布给她,让她先换上。
许沁玉過去屏风后裹了胸,又把衣袍给换上,等她照了照铜镜,发现面容依旧很秀丽,一双眸子波光潋滟的,除了身上,脸蛋一瞧就是個姑娘家。
裴危玄见玉娘這番打扮出来后,怔了下,耳尖微微红了点。
他帮着玉娘把一头青丝束发为髻,用個布條绑起,又取了身上一瓶药膏,在玉娘裸露出来的脸蛋,颈子,還有手心手背上,裸露出来的肌肤都抹上药膏,又在她喉咙那個位置多抹了些。等许沁玉再去找過铜镜,就发现自己容貌发生很大变化,明明五官一样,但已经沒有姑娘家的秀气,只是個模样普通,肌肤有点黝黑的少年。
甚至等她开口喊了声四哥,发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了点变化,稍微粗了些,沒有姑娘家那种柔美声线,应该是抹在喉间那裡的药膏所致。
许沁玉觉得四哥的医术是真的厉害,這药膏肯定也是四哥配出来的。
裴危玄也进去装扮了番,等他摸完膏药出来,竟彻底变了個人,除了身高,其余沒有半点像四哥的地方。
许沁玉发现他连五官都变化了些,她就有点震惊了,沒忍住,摸了摸四哥的脸,喃喃道:“四哥怎么连容貌都变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只是外头看见四哥這幅模样,她根本就认不出是四哥来。
裴危玄道:“面部一些经脉和穴位的错位,就会使得面容发生改变。”
他连声线都变了。
不仅如此,他還会缩骨,只是现在改变了容貌就成,沒必要缩骨。
许沁玉第一次不是从电视裡见识到這么厉害的易容术,饶有兴致的观望了好一会儿。
等四哥弄好发髻,两人才出了客栈。
就连正在算账的周掌柜都沒认出两人来,只以为是其他房间的客人。
出了客栈,许沁玉跟四哥挥挥手,小声說,“四哥快去吧,我也自己出门去了。”
裴危玄点点头,两人分道扬镳。
许沁玉也沒什么具体想看的地方,只能四处看看。
這趟出来既也是观察下酒楼饭庄的落址,也算趁机休息几日。
她到了一條叫着清古户的集市上,這裡比源宝镇东街的集市都還要宽敞,裡头各式各样的铺子都有,還有两個三层楼铺面的酒楼,一個叫做青云酒楼,另外一家叫朱家酒楼,還有家点心铺子,另外有两家小的食肆,剩余都是些小吃食摊子,加上其他一些铺面,還有摆摊的小商贩,热热闹闹,人来人往。
许沁玉见那点心铺子前面排了不少人,也打算去买点尝尝看,就過去排了队。
队伍還挺长,周围又是几個卖菜的小商贩,不少人也在买菜。
许沁玉正排着队伍,忽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下,她回头去看,是個四十岁左右,面容温和的妇人,妇人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小公子照看好自己的荷包,小心贼人。”
许沁玉连忙低头去看,发现自己系在腰间的荷包袋子松了些,她出门时明明系得很紧,可见是方才有人动了她的荷包。
她今儿出来其实還挎了個宁姐儿送她的包,用绸缎跟纱做的,很衬她早上那身衣裙,就是现在换了身哥儿穿的衣袍,自然不可能挎着個包包,所以就用了個模样普通的荷包装着几两碎银出来闲逛的。
许沁玉急忙同這温婉的妇人道谢,“多谢婶子。”要不是這位婶子提醒,她的荷包肯定就被人偷了去。
妇人同她摆摆手,笑了笑,這才离开。
妇人還拖着個小推车,上头全是一些蔬菜跟食材,一般這种,应该都是酒楼或者食肆出来采买的。
许沁玉猜這好心的妇人应该就是哪個酒楼或食肆裡的采买人。
等妇人离开,许沁玉四处瞧了瞧,见到不远处一個缩头缩脑的男子,正盯着她腰间的荷包看着,应该就是方才想偷她荷包的之人。
她只装作沒瞧见那人,把荷包解开攥在了手中,那贼人见状,這才又观察有沒有其他人的荷包可以偷,见沒有這才离开。
到底是律法森严,贼人也不敢太明目张胆。
其实就连源宝镇都有贼,只是平日沒遇见過,许沁玉沒想到自己出来逛逛就遇见了贼,以后可要更加小心些,要是四哥陪着,肯定早就察觉到贼人了。
许沁玉也沒太在意,继续排队买点心。
等了大概一刻钟,终于轮到她。
這家点心卖得是馅饼类型的,一共五种口味,桂花,红豆,绿豆,花生和椒盐肉馅味道的,四种甜口一种咸口的。
许沁玉都买来尝了尝,味道還成,皮薄酥脆,馅料很足,就是甜口的有点太甜了,咸口的馅儿也沒调得太好,但中规中矩,挑不出大错。
买過点心,许沁玉就拎着点心继续逛了起来。
她逛了两個多时辰,从西边逛到南边,又逛回清古户,打算一会儿回去看看四哥回来沒,四哥要是回了,晚上就過来清古户吃暮食。
她本来想去醉仙楼,尝尝這饶州城最大酒楼裡头的吃食,但昨日撞见那位快胖成球的钦差,她就沒打算去醉仙楼,就怕给四哥招惹上什么麻烦。
不怪她对那位钦差沒什么好感,他是汉东王的人,来调查西南军饷之案,却一心在外吃吃喝喝,可见跟汉东王一样,就是個贪图享乐的人,恐怕這次军饷之案也是不了了之。
所以既然沒法去醉仙楼,她就打算過来清古户這两家酒楼裡吃吃看。
许沁玉刚回清古户,就看见那家朱家酒楼前围着不少人。
她在人群外头站了会儿,犹豫了下,也挤了进来,這才瞧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许沁玉见到朱家酒楼裡头走出来两個穿着官服的人,身边還跟着几個官兵。
這两個人,许沁玉是有印象的,昨天那胖钦差身边就有這两人。
等他们从朱家酒楼出来,人群中立刻让开一條道路,许沁玉也跟着让开,等他们离开,周围百姓就议论开了,“這朱家酒楼的朱娘子可惨了,沒想到那大人竟然要来朱家酒楼吃暮食,哎,他们连醉仙楼的吃食都不满意,昨儿還打了醉仙楼大厨十板子呢,說是让那大人吃得不高兴,所以得挨板子,今儿竟又找来了朱家酒楼。”
“那大人到底什么来头?在饶州城裡横行霸道的,太守都不管管嗎?”
“你懂什么,那是钦差,是京城裡头皇帝老儿派来查案的,太守哪裡敢管,要是得罪這钦差大臣,太守大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呢。”
朱家酒楼?朱娘子?
许沁玉想到祝太守的夫人也姓朱,但好像沒听太守夫人說過自己的娘家,所以這個朱家酒楼跟酒楼裡的朱娘子,是碰巧跟太守夫人一個姓氏嗎?
“哎,太守大人一心为了咱们西南的百姓,是個好官,如今却要受這种屈辱。”
“为何這么說?”
“你们不记得朱娘子跟太守夫人是什么关系了嗎?”
周围人群恍然大悟,“对了,朱娘子跟太守夫人是姐妹俩来着,所以這钦差大人不会是想故意为难朱娘子,来打太守的脸面吧?”
许沁玉愣了愣,朱家酒楼的朱娘子跟太守夫人竟是姐妹两。
的确沒听太守跟太守夫人說過,不過去年也是跟祝老太夫人接触比较多,太守跟太守夫人也就得空时才能来看看老太夫人,同祝氏都聊得不多,更加不用說她整日還在许记忙活着,都沒见太守夫人几面。
应该是也不好提起,所以就沒說過。
许沁玉听着周围人群继续說着。
“朱娘子也是個好人,酒楼裡面的吃食价格也实惠,味道也不错,平日裡酒楼剩余的吃食,她都会给城中的乞丐们,還是個娘子掌勺做大厨,很是了得,希望别被這钦差给打了板子才是。”
“连醉仙楼的大厨都挨了板子,朱娘子手艺虽也還不错,但還是比不上醉仙楼的那位大厨,恐怕也免不了這顿板子,就算是太守来了,恐怕都沒法子吧。”
“這钦差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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