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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春归第100天

作者:暮寒久
scriptread2;/script商辞昼“哦”了一声:“为何?”

  容穆摆烂道:“我只喜歡吃和睡,最大的理想就是躺平享受生活,和那人的大义相去甚远。”

  商辞昼看着他,少年脸色愁闷,两道细眉簇在一起,让人不禁想要伸手替他抚平,好不叫他再作难。

  今夜之前,他過的浑浑噩噩,今夜之后,商辞昼几乎可以确信,他每隔三月找一次悯空,对方根本沒有给他念安魂经,而是念的迷魂经。

  他记忆中找過一次当年人的事情恐怕也是悯空给他捏造的。

  人都沒了,他去何处找呢?

  他看着容穆,将他的容颜一点一点雕刻在心裡,纵容不想承认,但這個人的确是让他破例众多。

  商辞昼甚至還有一种這算什么,還沒破到底的感觉。

  他对容穆,究竟有底线在嗎?

  瞧這亭枝阙的摆设,可见他当年有多喜爱那沒了的人,如此奢华,也无底线。

  偏偏還是莲花,是容穆最爱的莲花。

  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若真是他……若真是他。

  他待如何?

  商辞昼心中几不可查的一闷,脑中闪過一截小手敲打在自己脑袋上的画面。

  “笨死了笨死了,大商太子笨死了!”那声音稚嫩悦耳,犹如珠玉落盘,“你该這样抱着我,两只手,都上来,不然硌的疼死啦!你究竟会不会疼爱人啊!”

  商辞昼五脏肺腑又一次猛地抽痛了一下,待再回過神,就见容貌昳丽的少年凑到他眼前,动作间香风拂动:“怎么,陛下被我的懒散吓到了?真的,躺平真的很快乐,我就喜歡被人疼着养着。”

  商辞昼诡异的安静,却头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缓缓跳动。

  慢,但活泛,连带這周围绚丽的色彩,也一同闯入了眼中,不再是以往的灰白色。

  一莲在水的余音還回荡在耳边,那音色清绝,直往人脑仁裡钻,還有容穆周身的花香……好闻极了,比在紫垣殿還要浓郁许多。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亭亭…净植。”商辞昼突然低声道。

  他突然想起来,這亭枝阙的名字是怎么得来的了。

  容穆却還在状况外,他啧了一声:“陛下发什么呆?你别无端代入想一些有的沒的啊,我真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哪有那么舍己为人,有麻烦我一定第一個跑路——”

  商辞昼喉结滚动:“不。”

  容穆:“什么?”

  商辞昼道:“孤不会让你跑掉。”

  容穆睁大眼睛:“陛下!”

  商辞昼又是半晌沉默,像是在重组一個真实的人生。

  容穆眼见自己就要被扣住,急忙道:“你别真把我搞成你的宠君了!我們說好逢场作戏互不牵扯,我虽身无一物,但绝不会接前人的班,我会生气,后果很严重。”

  商辞昼眯了眯眼睛,余光中有什么晃动了一下,他抬眼往上看去,就见少年头顶不知何时落了一個蜻蜓,那小东西扑扇着四片脆弱翅膀,要飞又舍不得飞的样子。

  他看着,指尖不自觉动了一下,伸手摘下了容穆脑袋顶上的蜻蜓。

  容穆连忙叫道:“哎哎,我們吵归吵,别迁怒别的东西,你给我,让我把它放了吧。”

  商辞昼看他,沉声道:“你不仅招人喜爱,還总是招這些小东西喜歡,乌追今日看你的眼神都直了,现如今就连這等小虫都爱围着你转悠。”

  容穆努了努嘴,小声吐槽:“你不愿意放我走,不也爱围着我转悠。”

  商辞昼:“你說什么?”

  容穆一把抢過他手中的蜻蜓,跑到窗边放飞去了。

  等再

  折過身来,就见商辞昼已经完全霸占了他的小红木床。

  容穆:“……”

  “陛下不吵着烧亭枝阙,不起来去追问东叔当年的秘密,也不去抓小刺客,霸占着這张床做什么?难道您也想和我一起躺平?”

  商辞昼不看他,只眼睛盯着床顶的莲花浮雕:“不,只是孤方才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容穆傻眼:“什么?”

  商辞昼转眸看向他,眼底深深:“孤想明白了,不管是人是物都爱围着你转,你出现的地方就有麻烦,孤跟着你,就能顺势解决掉所有麻烦,你不是也喜歡莲花?跟着你,孤也许就能明白孤当初为何也钟爱莲花了,一箭多雕,何乐不为?”

  容穆简直瞠目结舌,他竟然不知道,這暴君還有這副赖上人的模样!

  “你!我都和陛下說了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些人围着我纯粹是因为我、因为我——”

  商辞昼看着他,等着他的說辞。

  容穆却不知如何說出口。

  這些人盯着他,是因为他根本不是人啊!碧绛雪身上不知道有什么魔力,总是能为他将别人的喜爱都吸收過来,如今就连這暴君,都开始注意到他身边的不对劲,要盯着他开扒了——

  “行,陛下要睡這裡是吧?你现在生病,我不和你一般计较,您先休息,我到楼下去陪我的大笨缸。”容穆說着转身就要走,但脚步還沒抬几下,腰间就被缠上了一道纱帘,下一刻,整個人身体一紧,瞬间就被拉了回去。

  容穆:“……”

  到底谁才是洞府裡吃人的男妖精!

  商辞昼将纱帘随手扯在一边,揽着容穆的腰将他整個人拖到了红木床的裡侧。

  他从方才开始话就极少,也不再疾言厉色,就连进入东宫发现這惊天秘密的怒气都被压制不见了。

  一双黑色瞳孔只收进了那惊慌失措的少年。

  “陛下知不知道,你抱人技巧真的很差,硌的我皮肉疼。”容穆控诉,扭了扭身子。

  多么熟悉的话语。

  商辞昼微眯着眼眸,缓缓凑近容穆,嗅了他一口才低声道:“孤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亭枝阙比不得龙床宽大,躺两個男人可谓拥挤至极,也因此,容穆几乎是整個人都被皇帝笼罩住了。

  商辞昼黑色的衣摆宽大无比,其上走着华丽繁复的金线,那衣摆就盖在白色小被面上,无端多了一丝诡糜禁忌之感。

  容穆屏气凝神,周身的莲香被繁重的龙涎檀香压制下去,他吞咽了一下喉咙,有些慌张道:“那你還不快放开我?”

  商辞昼不动。

  容穆缓声道:“陛下恐怕爱而不自知,我现在倒是能理解东叔說的话了,多年记忆遗忘,如今竟還能勾起心中暗情,可见当年情深义重至极,只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认错了人,于你我是何等尴尬场面。”

  商辞昼看了容穆一眼,烛火氤氲,窗外小风吹动,薄雾散去,他声线低沉道:“孤虽为皇室子弟,但实不幸矣,但孤瞧着你福缘深厚,若真是你,孤最起码知道,曾经有那么一段時間,孤是被上天眷顾過的,因为有人那样护着孤,只为了孤,不像如今……”

  不像如今,孤家寡人。

  空中弥漫着商辞昼深沉的味道,容穆挣动的幅度缓缓慢了下来,不知为何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這一下盖過了以往表面上的轻描淡写,是从未有過的浓墨重彩,既酸痛,又涩然,還有那么一丝丝說不清楚的垂怜在裡面。

  容穆扭头,瞧着商辞昼深刻的眉眼轮廓,他的身份地位气质涵养都远超凡人,但又有几個人知道,万人之上是无人之巅,商辞昼曾有幸遇见過并肩的人,但又失去,不仅失去,现在好像還被迫

  忘记了,换做是他,估计此刻心态早就要崩溃掉。

  這暴君說到底,今年也才不過二十三岁,如今情形,不知有几分逞强在裡面。

  “陛下?”容穆小心翼翼的挪动了一下受伤的胳膊。

  商辞昼沉沉嗯了一声。

  “你盯着我,若我不是,你会生气嗎?”

  商辞昼:“不会。”

  容穆又问:“若我是呢?”

  商辞昼突然道:“不论是与不是,孤都不会与你生气,你若真不愿意留在大商,孤便与你约法三章,若你不是,孤亲手将你与碧绛雪還给南代国君,再不追究。”

  容穆一朵清纯白莲,哪裡玩得過真正心机深沉的黑莲花,他根本不知道,商辞昼這一生从未做過退让的决定,一旦說出這等决定,就意味着他心中对事情有了六七分猜测,只剩下那两三分,是他心存警惕,留给自己最后的转圜余地。

  商辞昼在赌,他赌一生气运用尽无人所爱,只为了等那不知在何处的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两人呼吸交缠,容穆沒有察觉,揽在他腰后的手悄悄试探的换了几個位置,最后停在了他感到舒服眉峰舒展的时候。

  楼下的花苞有绿白光点缓缓漫出,宛如萤火,寂静角落中,察觉安全的碧绛雪微微绽放开了一條缝隙,露出了裡面嫩黄的花蕊。

  花尖带紫,貌态绝美。

  它欢喜的摆了摆花枝,有祥瑞紫气从花蕊中跳跃而出,久别重逢一样围着它缠绕亲近。

  窗外闷雷炸然响起,有雨丝飘于玉湖之上,绿白光点绕着亭枝阙飞了几圈,才弹跳着钻出窗户,裹挟着紫气直奔玉湖而去。

  亭枝阙上。

  容穆看着皇帝那张俊美英气的脸,脑中忽然模模糊糊闪過一道高挑少年身影。

  那背影极像商辞昼,但对方却跪伏于漫天神佛下,一动不动,仿佛折去了满身傲骨,只求一丝神佛慈悲眷顾。

  容穆不知這模糊所见是否又是碧绛雪对商辞昼的共情,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道自己真是天生劳碌命。

  能怪谁,只能怪自己对着這暴君总是心存不忍呗。

  “陛下,睡得着嗎?”

  商辞昼诚实的有些诡异:“孤难眠。”

  容穆想了想,今日這人确实是受了大*,要不然今夜加大一下剂量,先让這暴君晕一晕冷静冷静,别老是赖着他抱着他,還稀裡糊涂說胡话。

  容穆轻轻的咳了咳,他鼻尖抵着商辞昼的侧肩,有些发痒,两人靠的极近,還能隐约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一声一声,稍显鼓噪。

  少年声音温软,带着鼻音道:“陛下,或许,你想要,闻一闻真正的花香嗎?”

  商辞昼還从来沒有见過,能在他身边一炷香就沉沉睡過去的人。

  容穆缩在偌大龙床的一角,最开始的姿态還十分警惕,偶尔瞄一眼他,到后来可能是察觉到自己暂时沒有危险,慢慢就放下了悬着的心思,眼瞧着困意抵挡不住的袭了上来。

  尽管是在寝殿中,但他好像依旧畏冷,最开始只是脚在僭越,到后来扯過去了一大角被子,若不是锦被宽大,恐怕這会他已经暴露在了空气中。

  胆大包天肆无忌惮。

  商辞昼是想踹醒他让他下去跪着的。

  最开始的确是這样的想法,他以前也的确是這样在办事,更甚者,做错事都到不了跪着這一步,胆敢戏耍皇帝,早就在刚才就已经身首异处。

  只是为什么呢?

  商辞昼看着容穆那张俊俏异常的脸,還有满室萦绕的淡香,难道真如同那個神棍說的那样,人的情绪可以被一朵花所支配。否则他无法解释直到此刻,他還能容忍脚边窝着一個睡迹潦草来历不明的人。

  容穆结结实实的睡了一個安稳觉,质量好到他梦中都是香甜的气息。窗外传来内侍们的脚步声,容穆眉头皱了皱,日光洒在微微睁开的眼尾位置,他迟钝一秒,一把掀开锦被坐了起来。

  睡死過去了!

  他是谁他在哪他在干什么!

  他变成了一朵花,還被暴君养,這会還是在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的古代王朝——容穆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掀开被子,想要看皇帝是不是被自己踹到了一边去。

  但掀开之后,除了他窝着的地方,其他位置一片凉意,显然皇帝已经离开很久了。

  容穆又开始痛苦面具,昨天一时情急撒了個谎,這会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真是漏洞百出,這皇帝一脸精明像,怎么可能会真的相信?就算相信,只要一点查探就知道他說的全是假话。

  事到如今還沒有拆穿他,恐怕是想和他对着演了,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作用,能让一個疯批对他網开一面。

  容穆虽然暂时不明白自己的“用处”,但他看着一脸喜气洋洋走进来的太监总管,和总管身后捧着饰品华服的小宫女们,還有门口那小内侍实在掩不住好奇的眼神,就知道皇帝一定是给他挖了一個大坑等着他跳。

  果不其然,郎喜一开口就是恭贺的声音:“侍君安好,昨儿夜裡陛下出来特意告诉奴婢,从今天起您就是陛下的贴身侍君了,陛下对您的表现很满意——奴婢可从沒有见過陛下对谁如此宠爱,還能留在紫垣殿過夜,就算是西磬宫那几位公子,都沒有您這样的好福气!”

  容穆:“……?”

  什么?這黑心皇帝为什么要给自己安一個宠君的身份?

  還有什么……很满意?這不是明摆着让底下人误会!看到几個内侍暧昧敬佩的眼神,容穆只觉得一阵头痛。

  一朝穿越什么事儿都沒干,先把最大的统治者给得罪了。

  昨晚皇宫裡那种诡异气氛仿佛随着雨水消失无踪,阳光洒满恢弘宫殿,眼前内侍笑意盈盈,容穆往床边挪了挪,立刻有宫女捧着锦靴過来,头颈下伏跪下,双手高举着给他的鞋。

  他张了张嘴巴,最终默默叹了一口气,伸手将這個看起来還沒成年的姑娘扶了起来。

  郎喜在一边看到,连忙上来搭手:“容侍君大善!還不快谢谢侍君?”

  那宫女极其紧张的叩了一個礼,“奴婢明春多谢容侍君。”

  一句话說完却连眼睛都不敢抬,也不知道平日裡受了暴君多少精神磋磨。

  容穆再一次真实的感觉到了古代王朝的森严阶层,哪怕他只是和皇帝“睡”了一晚,在這些人眼裡,也是一步登天的存在,他略显笨拙的套上靴子,抬头就见郎喜一脸慈爱的看着他,那表情越品越渗人,容穆咳了一声,开口道:“公公……”

  郎喜顿了一瞬,听见声音看容穆的眼神更添了几分原来如此,他笑眯着眼睛体贴道:“奴婢名为郎喜,是陛下身边的总管太监,容侍君以后有什么事儿,尽可以招呼奴婢。”

  话是這么說,但容穆可不敢真对皇帝身边的人呼来喝去,再加上他是从现代過来的,看见有些比他還小的宫女太监,心裡多少都有点别扭。

  容穆叹了口气,怎么变成白莲花,心思也跟着博爱了起来……等等,花?!

  他的本体!

  容穆连忙对郎喜道:“郎公公!昨晚那缸莲花呢?”

  郎喜笑道:“侍君喜歡那個?”

  容穆对這個称呼皱了皱眉,但暂时沒反驳,而是急忙点了点头。

  “那是护国寺住持赠与陛下的,陛下沒說怎么处置,奴婢就先把它放在通廊裡了。”

  容穆狠狠松了一口气,還在這裡就好,离的太远,他怕自己在皇帝跟前原地消失

  ,到时候更解释不清了。

  “我……他,呃,陛下呢?”

  郎喜神色暧昧:“侍君稍安勿躁,陛下昨晚连夜批完折子早上又去上朝了,這会应该刚和朝臣们议完事,一会儿就会回来陪侍君用饭,陛下還专程留奴婢在寝殿照顾侍君呢。”

  容穆:“……”

  不是,這种似曾相识的,君王专宠的,妖妃剧情,竟然真实的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可他们才认识一個晚上!

  容穆敢肯定那疯批不是真的喜歡他,他或许只是将自己当挡箭牌,或者想借宠杀人,让他不知不觉死在后宫争斗中——郎喜刚才還說了這皇帝后宫有人!

  心内翻江倒海,容穆此刻真想让黑心皇帝也体验一下两千年的纯酿淤泥,来感受一下他的痛苦面具。

  容穆伸手拿過衣裳,挥退了两個想要上前的侍女,走到屏风后边胡乱套了上去,又将自己化形自带的绿衣裳收好。等重新走出来,坐在镜边,才算是真正看清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容穆在现代社会才刚成年,大学才上到一年级,从小到大虽然都有人夸他的容貌出尘,但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好看。

  直到此时长发垂坠,眉眼如描,加上皇帝赏赐他的一件白色绣锦华服,坐在那儿不說话活脱脱一副公子端方的模样,因为从花裡出来,身上還带着似有若无的清雅淡香。

  别說皇帝见了不舍得杀,就算是容穆自己看了都觉得這是一张有后续剧情的脸。

  古代的他……好像确实比现代更漂亮啊。

  容穆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往下划了划声带部位,怪不得,比起杀掉他,這样一张脸不知道能为皇帝带来多少利益。

  就和皇帝看他的本体一样,他们在這位古代君王的眼裡,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利用价值。

  容穆默默换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脑袋又开始突突直跳,不知道是被黑心皇帝气的,還是一晚上沒在莲花裡的缘故,总之此时胸闷气短,還有点饿得慌。

  郎喜像是看出了他的不适,眼神警告了一些脸红偷看的太监宫女,就领着容穆朝偏殿走去。

  昨晚夜黑风高生死存亡之际沒来得及看清這個皇宫,此时缓步走過,才清晰的瞧见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的布景,只不過殿外无树,只象征性种了一点花草,容穆還瞧见自己的大花缸被移到了那旁边放着。

  一场夜雨過去,晨间的花瓣绿叶上凝了不少水珠,太阳洒在上面明亮闪烁,容穆看着看着,就突然有点走不动路。

  更饿了。

  他什么时候饥-渴到对着一丛花都肚子叫。

  郎喜见他停下,也不催促,脑中闪過陛下昨天夜裡說過的话。

  “……严泯這個月已经是第三次上书,他因为家中有一個待嫁孙女,盯着孤的皇后位有几年了,這些年后宫裡虽养了一些花瓶,但远不足以堵住众人之口,”商辞昼說着漠然看了一眼身后,“裡面這個人,不管他以前是什么身份,从今往后的身份就只有一個,就是孤的新宠君容穆,孤目前满心满眼都是他,容不下其他人,明白了嗎?”

  郎喜连忙应下,但他明白這只是天子重新调整了一下棋盘。

  他跟了這位主子十年,从陛下還是太子的时候就服侍在身边,从未见過陛下对谁产生過感情。早些年先帝在的时候還不太明显,自从先帝崩逝,陛下登基,原先一些暗地裡才会出现的凶戾性情直接不加掩饰的摆到了明面上来。

  郎喜至今都记得,登基前一夜,本该是陛下终于得偿所愿的快意时刻,但那一晚他却始终找不到這位主子,最后才在东宫的旧殿裡发现了对方,当时即将登位的陛下居然特意跑回潜邸睡了一觉,一觉起来神色如常,登基祭祖面见百官,然后做了当皇帝后的第一件事。

  将刚成为太后的养母戚氏,包括戚氏一族全都杀了個精光。

  戚氏一族的血三天都沒洗刷干净,那血沒有流在法场,全都流在了太子府的朱门前,当年场面惨烈无比,陛下却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

  百官为此惊慌失措,暗地裡都懊悔扶了個暴君上位,但陛下羽翼已然丰满。

  黑甲天子卫是陛下多年前就秘密培养的亲卫,红甲长翎卫裡更是拿捏了京都绝大部分嫡出子弟……历朝历代都是娶贵女入宫平衡朝堂,到了陛下這裡直接换成了人家的儿子入伍,這一招着实让百官安静了好一段日子。

  可就算是随身服侍的郎喜,也不明白平日裡還与养母亲近的天子,为何会怒而变脸杀了对方几百口人,连戚氏宗祠都让骑兵夷平了。

  陛下素来睚眦必报,這该是怎样的深仇大恨啊……

  郎喜收回思绪,叹了口气,陛下近些年脾性越发难解,外人只当他稳坐江山,可谁人知道皇帝并沒有多爱這個江山,好像只是随手治理着一样。

  這位容侍君俊美不凡,看起来懵懂无害,又被陛下放在了制挟严阁老的位置上,严家女骄纵刁蛮,听說已经害了西磬宫裡三位公子,也不知道陛下知不知道……只希望天怜美人,让這位神秘的容侍君多活一段时日吧。

  将刚成为太后的养母戚氏,包括戚氏一族全都杀了個精光。

  戚氏一族的血三天都沒洗刷干净,那血沒有流在法场,全都流在了太子府的朱门前,当年场面惨烈无比,陛下却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

  百官为此惊慌失措,暗地裡都懊悔扶了個暴君上位,但陛下羽翼已然丰满。

  黑甲天子卫是陛下多年前就秘密培养的亲卫,红甲长翎卫裡更是拿捏了京都绝大部分嫡出子弟……历朝历代都是娶贵女入宫平衡朝堂,到了陛下這裡直接换成了人家的儿子入伍,這一招着实让百官安静了好一段日子。

  可就算是随身服侍的郎喜,也不明白平日裡還与养母亲近的天子,为何会怒而变脸杀了对方几百口人,连戚氏宗祠都让骑兵夷平了。

  陛下素来睚眦必报,這该是怎样的深仇大恨啊……

  郎喜收回思绪,叹了口气,陛下近些年脾性越发难解,外人只当他稳坐江山,可谁人知道皇帝并沒有多爱這個江山,好像只是随手治理着一样。

  這位容侍君俊美不凡,看起来懵懂无害,又被陛下放在了制挟严阁老的位置上,严家女骄纵刁蛮,听說已经害了西磬宫裡三位公子,也不知道陛下知不知道……只希望天怜美人,让這位神秘的容侍君多活一段时日吧。

  将刚成为太后的养母戚氏,包括戚氏一族全都杀了個精光。

  戚氏一族的血三天都沒洗刷干净,那血沒有流在法场,全都流在了太子府的朱门前,当年场面惨烈无比,陛下却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

  百官为此惊慌失措,暗地裡都懊悔扶了個暴君上位,但陛下羽翼已然丰满。

  黑甲天子卫是陛下多年前就秘密培养的亲卫,红甲长翎卫裡更是拿捏了京都绝大部分嫡出子弟……历朝历代都是娶贵女入宫平衡朝堂,到了陛下這裡直接换成了人家的儿子入伍,這一招着实让百官安静了好一段日子。

  可就算是随身服侍的郎喜,也不明白平日裡還与养母亲近的天子,为何会怒而变脸杀了对方几百口人,连戚氏宗祠都让骑兵夷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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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喜收回思绪,叹了口气,陛下近些年脾性越发难解,外人只当他稳坐江山,可谁人知道皇帝并沒有多爱這個江山,好像只是随手治理着一样。

  這位容侍君俊美不凡,看起来懵懂无害,又被陛下放在了制挟严阁老的位置上,严家女骄纵刁蛮,听說已经害了西磬宫裡三位公子,也不知道陛下知不知道……只希望天怜美人,让這位神秘的容侍君多活一段时日吧。

  将刚成为太后的养母戚氏,包括戚氏一族全都杀了個精光。

  戚氏一族的血三天都沒洗刷干净,那血沒有流在法场,全都流在了太子府的朱门前,当年场面惨烈无比,陛下却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

  百官为此惊慌失措,暗地裡都懊悔扶了個暴君上位,但陛下羽翼已然丰满。

  黑甲天子卫是陛下多年前就秘密培养的亲卫,红甲长翎卫裡更是拿捏了京都绝大部分嫡出子弟……历朝历代都是娶贵女入宫平衡朝堂,到了陛下這裡直接换成了人家的儿子入伍,這一招着实让百官安静了好一段日子。

  可就算是随身服侍的郎喜,也不明白平日裡還与养母亲近的天子,为何会怒而变脸杀了对方几百口人,连戚氏宗祠都让骑兵夷平了。

  陛下素来睚眦必报,這该是怎样的深仇大恨啊……

  郎喜收回思绪,叹了口气,陛下近些年脾性越发难解,外人只当他稳坐江山,可谁人知道皇帝并沒有多爱這個江山,好像只是随手治理着一样。

  這位容侍君俊美不凡,看起来懵懂无害,又被陛下放在了制挟严阁老的位置上,严家女骄纵刁蛮,听說已经害了西磬宫裡三位公子,也不知道陛下知不知道……只希望天怜美人,让這位神秘的容侍君多活一段时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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