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
乔青嗤笑一声,韩国不過弹丸小国,如今這個时代,国力拼的主要還是人口和资源,论起富庶程度,它也远远不及大齐。
虽然对這位天香公主說的還不以为然,可乔青闲着也是闲着,還是吃了這激将法,给了這位公主一個机会。
倘若她所言不能让乔青感到满意,那這就是最后且唯一的机会。
天香公主进来天禄阁的时候,先被人拦了下来。
“公主见谅,容老奴冒犯,陛下吩咐,今日进天禄阁者必须通過检查,主要是看您身上是否携带兵器,若是可以的话,請您把头上的簪子也取下来。”
一般来說,乔青是不会单独一個人见外国使者的,即便看起来是单人,屋内的房梁上也会藏着几個暗卫。
但谁让天香公主让乔青不高兴了,她今日如了不喜歡的人意,总得给对方添点堵。
“請。”
這位在宴会上寻死觅活的公主大大方方地让人检查,神情恭顺,脾气好得和昨日判若两人。
负责查看她情况的嬷嬷确定她沒有藏什么东西,特地检查了她的手指和皮肤,确定這的确是一位公主,而不是像那日乔装成舞女的刺客,沒有再为难她就放行了。
挡在天香公主和乔青之间的是一张长方桌,乔青坐在方桌后的高椅上。
她今日穿得是藏青『色』的常服,内衬依旧是纯白的颜『色』,精巧的玉冠束发,泼墨『色』的长发衬得年轻的天子越发唇红齿白。
昨日天香公主并未仔细观仰天颜,但如今看来,這位齐国天子的确生得十分秀美,当得起一句天人之姿。
或许是因为并不在正式场合,也或许是并沒有把今日召见她的事情当回事,這位年轻天子的姿态比起昨日随意放纵许多,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慵懒的大猫。
不,更准确的說,是一只吃饱喝足的猛兽,倘若小瞧了他,下一刻他随时能扑上来,用锋利的爪牙咬断她的脖子。
天香公主温顺行礼:“妾身韶华见過齐王陛下。”
天香只是這位公主的封号,她的名字是冯韶华。
乔青却懒得同她客套:“朕的時間很宝贵,看到那香沒有,等那香燃尽了,就請回吧。”
后者看了眼桌子上摆着的香炉,细细的檀香已经燃了大半,只剩下拇指大小的一截。
按照香料的燃烧速度,怕是剩不下半盏茶的功夫。
天香公主看了眼左右,直截了当道:“妾身求见陛下,是想要助陛下得到韩国。”
乔青坐直了一些,她挖了挖自己的耳朵:“你方才說什么?”
冯韶华便又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她一字一句說得十分清楚:“妾身的母亲乃是韩国先后,但父王待我同母后并不好……”
這也是韩国送天香公主来的缘故,她的身世和乔青有点像,同病相怜,韩国正是想要利用這一点,来博取乔青对自家公主的怜爱之心。
乔青听得十分荒谬:“打住,你先缓一缓。”
這破理由,乔青是不信的。
一個被封建思想彻底洗脑的女『性』,在出嫁从夫之后,心偏向了夫家,利益也向自己的小家倒塌,這個情况并不是沒有可能。
但现在天香公主還沒有嫁到齐国来,而且一看也不像是那种顺从沒有主见的女人,就因为自己小时候不被皇帝宠爱,所以就想颠覆自己国家的政权,把国家都送出去。
就算韩国本来就是小国,仰仗强国艰难存活,這两者『性』质還是区别很大的。
“你是当朕是傻子嗎,你說什么都会信。”
冯韶华道:“陛下自然是不会信,但有件事我想請陛下知晓,我的父亲前些时日见了越国国君,越国狼子野心,早就视我韩国为囊中之物。比起落到越国蛮夷手中,齐国仁爱,妾身更愿意让韩国成为齐国归属。”
這次乔青无情打断了她:“你方才有句话說错了,越国的确是蛮夷,可朕也并不仁爱。”
她坐在這個位置上,打定主意做個暴君,仁爱两個字就和她沾不上边。
一将功成万骨枯,将领杀了那么多的人,哪個天子手上沒有沾几点血。更何况很多时候,豪绅的利益和平民百姓的利益是冲突的。居庙堂之上,最要不得就是『妇』人之人,否则就会频频出现为了保住一個人的命,却牺牲了更多无辜者的事情。
她唯一能够保证的,就是尽量让齐国的百姓過上平安富庶的生活,在這個冰冷无情的时代维持自己的本心。
冯韶华又道:“妾身希望陛下能够助妾身得到韩国,妾身立下條款,割让韩国十二城,换取齐国庇护。”
“香已经快燃尽了。”乔青颇为不耐烦,“你沒有什么要說的,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說实话,乔青有点失望,這事情对這位天香公主而言可能是大事,但对她来說却并不然。
首先是她說的,想要让韩国落入齐国麾下,而非归属越国的事情。
要是她耍几句嘴皮子,齐国多了一片国土,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可問題是,天香公主能做得了韩国王室的主嗎,答案肯定是不能。
韩国不像大齐子嗣艰难,多的是便宜皇子,就算皇子都死光了,還有皇子的堂兄弟,哪裡轮得到冯韶华一個被当成货物送出去的公主。
也不是沒有太后或者长公主把持朝政,但這种情况,一般是太后有强大的背景支持,长公主手中握有兵权,又有先帝诏令。
乔青又不是脑子被驴踢了,陪這位小国公主玩這种過家家的把戏。
還是說,天香公主自以为足够貌美,能够『迷』得她昏了头。
“陛下!”天香公主突然扬声,“昨日我欲撞柱,自然不是因为对陛下情根深种,而是想吸引陛下的注意,因为妾身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让我来齐国,就只是为了同陛下做這笔交易,所以不能嫁给除您之外的任何人。”
她一边說着,一边就开始解自己的衣物。這位公主殿下的手指十分灵巧,乔青甚至還沒有开口阻止,轻薄的绛纱罗衣落在了地上。
乔青的汗『毛』突然竖起来了,這個女人脑子裡装的都是水嗎,她想干什么!
冯韶华扯开了衣襟,『露』出修长如玉的脖子,然后扯下来一块肉『色』的像皮一样的东西。
女人白皙的脖子上出现了明显的喉结,她脱掉了上衣,『露』出“一平如洗”的胸膛。
她换了個声音,不是方才尖细柔和的女子嗓音,而是更为低沉沙哑的少年音:“如陛下所见,妾身其实是男子。”
故事其实很简单,冯韶华的父亲,韩国君主昏庸好『色』,宠爱妖妃宠上了天,除了妖妃的几個儿子,就沒有其他男孩顺利能活到成年。
以至于冯韶华虽然是皇后所出,可皇后为了保住儿子的『性』命,只能将他扮作女孩。
因为冯韶华足够貌美,所以才能在妖妃眼皮子底下好好的长大,然后到了年岁,就被作为货物,送出宫去。
冯韶华的母亲是一個『性』格十分温婉坚毅的女子,私下裡教导了冯韶华许多。
冯韶华道:“我同陛下一样,乃是中宫所出,却险些为『奸』妃所害。父皇昏庸,倘若再這般下去,百姓民不聊生。陛下若是想要听实话,那就是在我看来,两相其害取其轻,齐国比越国要好的多。凭我一己之力,难以得到韩国,甚至无法在特使的看护下脱离,回到韩国。”
准确的說,韩国那边皆是妖妃耳目,他沒有能成为齐王的妃子,也会被送去嫁给其他人。冯韶华一路表现得十分温顺,只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便是引入豺狼虎豹,那也沒有办法,他很自私,沒有冯家那么忠良,不過是想要活下来,以男子之身,顶天立地光明正大的活着。
他闭了闭眼睛,跪了下来:“請陛下助我!”
乔青:……
凭借自己的直觉,乔青认为眼前的冯韶华并沒有說谎。不過這种大事,也不是凭直觉就能下决断的。
冯韶华的话,韩国的具体情况,她還得安排探子仔仔细细打听明白。
不過现在有個真假倒是可以驗證一下:“高福,你去『摸』『摸』,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就算是平胸,有喉结,那也不代表是個男人,毕竟她自己胸平,有假喉结,就是個货真价实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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