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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07

作者:长乐思央
乔玄脸上的裂痕只有很短暂的一瞬间,顷刻恢复如常。

  乔青接着嘲讽:“怎么,先生是觉得朕所言不過废话一句,尽可当耳旁风。還是先生觉得自己身份尊贵,抗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乔青的语气颇不耐烦,大有若是乔玄敢接下這個抗旨不遵的大帽子,她便当场让人他血溅三尺。

  不是开玩笑,乔青的眼睛告诉乔玄,他若是敢认,她便敢這么做。

  乔玄便意识到,在天子心裡,杀了他带来的麻烦,可能比不杀他更少一些。

  這宫殿裡還有其他人,他是在『逼』自己犯错。

  乔玄自然不会主动承认自己抗旨,他一言不发,像是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天子的话像是打在棉花上,场面一度僵持。

  一直伺候乔青的宫人知道主子要出口气,她唱白脸,太子的大伴李吉便开始唱起红脸。

  “陛下,老奴斗胆多言。這殿中虽說是沒有什么人,可免不了人多口杂,有人把事情传出去。再說了,乔大人毕竟是一朝太傅,這您让他大冬日的脱衣,言官又要议论您不够尊师重道,怕是不妥。”

  這也是李吉从小同太子一起长大,否则哪裡敢用這种语气对做主子的說话。

  而且听上去這话是在为乔玄着想,实际上就是火上浇油。

  果然,下一刻年轻的天子便讥诮道:“若是乔郎为朕的老师,朕自然要尊师重道,可沒听說過哪家做嫡兄的,還要尊重妾生子的老师。”

  就算丁夫人为贵妃,有品级,可册封她为后的圣旨還沒有宣读,她便一日是贵妾,乔青话說得难听,却让人揪不出什么错处。

  說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乔玄是教导她,她理应不能做出這样一点也不尊师重道的事情来。可乔玄并不是太子太傅,而是皇次子的太傅。

  這也是为什么当时朝堂中那么多人都選擇站在丁夫人和二皇子的队伍裡,就算皇次子是個草包,只要他肯听从乔玄的教导,這朝堂也不会治理的太差。

  乔玄站在天子的角度,认为這怨气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作为被羞辱的当事人,他又觉得天子的话過于刺耳。

  乔玄作为一朝重臣,又是皇次子的老师,难免同太子有所接触。

  他最初看乔青,便觉得此子心『性』不佳。

  太子身子骨不好,被病痛折磨得脾气也很坏,在学习上也沒有什么天赋。

  ,除了为中宫所出,身份尊贵,可能力和品『性』都远不如二皇子,并不是乔玄认可的储君。

  乔玄并不是循规蹈矩之人,否则也不会选二皇子,可偏偏天意弄人,登上大宝的却還是這位皇太子。

  這是乔玄第二次对乔青看走了眼,第一次是在皇帝临终前,他并未在场,可从同僚耳目的寥寥几句之中,可以還原当时情景。

  太子的言语举动,在皇帝死前的隐忍不发,让他重新评估了太子心『性』,或许从一开始,知道父亲不疼爱自己的太子就有所隐藏,一個憨直率『性』的太子,比起聪明到人人夸赞的儿子,更让作为天子的皇帝放心。

  天家无父子,做皇帝会希望孩子出息,可越年迈,会越害怕羽翼丰满的长子。

  可今夜,他看着乔青讥讽的眼,满怀恶意的嗓音,心中喟叹。

  乔青心胸果真极为狭隘,并非明君之主。

  乔玄脑海裡冒出這些念头,其实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但乔青让乔玄過来,可不是和他玩什么一二三木头人的,沒有得到回应,她显然已经沒了耐『性』,便道:“既然乔太傅路上不爽利,不小心摔断了胳膊,连衣物都沒法解……珑烟!”

  “奴婢在。”

  应声的是個穿着浅绿『色』袄裙的姑娘家,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相貌生得十分秀美,這是平日裡负责为太子整理衣衫的梳洗宫女。

  “你去替乔大人解了衣衫。”

  “是。”

  珑烟话音刚落,乔玄便打断了她:“陛下看错了,臣的手无疾,只是方才来时路上风雪太大,堵了耳朵,听不太真切您的话。”

  乔玄终于出了声,他若是再被动的承受,天子定要得寸进尺,她方才說自己断了手,免不了就要让這宫女直接折了他的胳膊,伺候皇帝的宫人自然是未曾嫁過人的,天子做得過分些,免不了還要为他赐個女人。

  乔玄又想起来几位大臣带回来的宫装女子,她们回来的时候,脸上都戴着面纱,莫非他先前猜错了,天子今日发疯,就是要以這個借口在他们院子裡明目张胆的安『插』眼线。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不是乔玄想要的。

  乔青可不知道乔玄這颗七窍玲珑心心思转了百转千回,她要是能知道乔玄怎么想的,只会嘲讽他自作聪明,想的太多。

  开玩笑,她乔青是那种羞辱人還要弯弯绕绕的人嘛,她只是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羞辱他

  昔日的仇人不高兴了,她就开心了。

  她往躺椅上一靠,又拨了拨了青釉莲花灯的灯芯,让殿中灯火更亮。

  乔玄顿了顿,手指搁在了自己的衣襟处。

  接受了现实之后,脱衣服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皇帝不過就是想要看他羞窘的表情,他若是坦然,对方自然会觉得无趣。

  乔玄的语气温和下来:“陛下之命,臣不敢不遵,不過宫中還有几位姑娘,還請对方避让一二。”

  這些京城的贵公子,哪個不是让丫鬟小厮伺候,洗個澡還要人搓背,肯定老早就被人看广了。

  而且名士多风流,便是乔玄清名极好,在乔青眼中早就沒有多少清白可言。男人就是矫情!

  虽說如此,乔青還是应允了姑娘们的要求,摆了摆手:“珑烟,你们先退出去吧。”

  乔玄的外袍便落了下来,他的动作沒有扭捏,眼神中似乎也沒有其他人,就好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实物表演,演的是沐浴戏。

  太监们的眼睛火辣辣的,似乎想要从乔玄的身上盯出個洞来。

  乔玄的大氅落在了地毯上,『露』出裡头带着竹纹的长袍。太子畏寒,這宫裡点了地龙,穿着薄薄的外袍也不会觉得冷,乔青的手指敲击着长椅,清脆富有节奏的响声和乔玄的心跳声融为一体。

  “乔大人,朕沒有喊停,继续。”

  乔玄沒有迟疑,纯白『色』的外袍像是云朵一样,垂落下来,叠在了深『色』大氅上,有一种零『乱』鲜明的美丽。

  “继续。”

  上半身都脱沒了,看着的宦官们吸了口口水,眼『露』艳羡。

  乔玄被称作玉郎并非沒有道理,他看着清瘦,穿着广袖仙气飘飘,但肌肉却很结实,像是玉石一样漂亮。

  乔青终于从那种表情不過如此的状态中兴奋起来,起了身,招呼道:“给朕研墨。”

  小太监立马为她端過纸笔来。

  乔青一边画画,一边道:“朕和皇弟都曾画過美人图,但乔郎曾经說,朕的画艺不如皇弟,但朕想,那只是因为画中人不行。朕思来想去,只有乔郎堪当惊世美人。只是昔日裡乔郎心高,朕不得父皇喜歡,他也不会答应朕這個要求。”

  她顿了顿,接着道:“今日我起了画兴,朕彻夜难眠,唯一想到能够替朕分忧解难的臣子,便唯有乔郎,想来乔大人不会因此怨朕吧。”

  乔玄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挤出来的:“臣不敢。”

  乔青冲他一笑,年轻的太子肖似生母,容『色』宛若好女,她平日裡阴沉着一张脸,如今展颜轻笑,在摇曳的灯光下,有几分浓烈的艳丽之感。

  “便是心有怨言,朕也不介意,反正你得憋着。”

  乔玄手指朝掌心紧扣:天子這贱兮兮的语气,好气哦!

  乔青慢慢画完了画,全程很是入神。

  按理来說,天子并沒有想要以那种龌龊的方式羞辱自己,乔玄应该庆幸,可是被对方当做一個工具人,呼来喝去,完全无视的样子,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乔青的兴致真的挺好,一幅画大概画了一個时辰。

  画完之后,她将那副美人图卷起来,塞到了乔玄的裤腰带裡:“朕要睡了,今日有劳乔郎。”

  乔玄瞥了一眼,天子的画技的确大有进步,画的栩栩如生,极为……『淫』/靡

  她下令逐客,结果乔玄在寒风中才走了两步,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昏過去之前,他還听到年轻的天子在耳侧讥讽:“都道乔郎心胸宽广,朕看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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