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說的是现在的你
他坐在轮椅上,表情不喜不悲,淡漠的看着面前的江文秀。
也不說话。
云清欢跟江文秀两個人都愣住了。
刚才她们两個人的說话声虽然不大,但也沒多低,心裡有点不太确定刚才柏耐寒有沒有听到她们讲话。
云清欢還好,虽然愣了一会儿,但她反应快,直接看向男人,道,“耐寒,你是要出去嗎?”
男人摇头,“我就是听到了你回来的动静。”
所以,想着去开门,沒想到听到她们那一番话。
男人抿唇,虽然知道這只是女人之间胡乱說的话,沒有别的意思,可能云清欢都沒放在心上,但他心裡還是莫名在意。
云清欢:“……”
有点尴尬的抬手将额前的头发别在耳后,“今天送饭是用的時間稍多了一点,主要是发生了一点事情,耽误了,待会儿我给你說。”
然后转身就进去院子拿洋槐花,也沒多拿,用袋子拿了有一小兜,够江文秀家裡的几口人每人吃上七八口的。
一两斤左右的洋槐花,然后拎着出门去给江文秀。
江文秀正尴尬的在那裡站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本来跟柏耐寒就不熟,此刻只是客气的点了点头。
尴尬的脸都是红的。
后悔自己嘴沒個把门,想到啥說啥,這被听到了,是真的想找個地缝钻进去。
看到云清欢拎着洋槐花過来了,都沒有注意看,直接接過来就跑。
是真的跑,估计她這辈子都沒有跑那么快。
云清欢本来還有点心虚,此刻看到江文秀這模样,忍不住想笑,那点心虚也沒了。
本来就是两個女人之间胡乱叙话的,又当不得真,再說了,她自己說的那些话真真假假的,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更沒有必要向柏耐寒解释。
两個人只是嫂子跟小叔子的关系,仅此而已。
她解释了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越描越黑。
自然而然的转移话题,“你都不知道刚才我去的时候有多吓人,妈竟然跟人打起来了,我還怕妈会吃亏,赶忙找了根棍子就跑過去了,沒想到妈不但沒吃亏,還把那個王婆子打的落花流水。”
直接把王婆子跟刘玉芝起纷争的事說了。
柏耐寒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沒有问她跟江文秀說话的事,而是静静听她說,时不时问她几句,不至于冷场。
說完之后,云清欢松了一口气,直接准备回去休息,下午還要再去割一点猪草呢。
最近,猪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要被宰杀的命运,食量都上升了不少,猛吃,身上的膘更是长了不少,它们觉得自己是在报复性的吃食,但实际上可把村裡的领导给高兴坏了,毕竟,猪长膘了,村民就能多分到一点。
這夏收就是缺油水呢,油水足了,大家干劲也就足了。
還把云清欢一阵猛夸,夸她猪喂的好。
于此相对应的就是王姝凤被骂的很惨,她养的那些猪哪怕最近她割的猪草多了,可对于這些猪来說還是杯水车薪。
前面被饿的狠了,现在长了点肉還是显得太瘦了。
村领导直接严肃着脸警告王姝凤,让她把城裡的那些做派都给收收,要是下次再来检查的时候,猪還是那么瘦,直接就收拾东西滚蛋!
那是真的一点面子都沒给王姝凤留,人脸红一阵青一阵的,跟调色盘似的,特别好看。
云清欢在旁边憋着笑,沒敢真的笑出声,怕她恼羞成怒。
虽然她手裡捏着王姝凤的把柄,最近王姝凤更是见到她就跑,但也要防止人狗急跳墙。
想到這些,云清欢唇角都忍不住勾起笑。
虽然這個年代干体力活有些累,但也是真的生活简单,每天一睁眼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這样的日子其实挺好。
反正云清欢每天累的躺床就睡,睡的還很香。
在现代,她虽然是影后,但行程安排的很满,每天不是在拍戏就是在上各种培训班,几乎沒有停歇的时候,好不容易有自己時間了,又因为各种原因而失眠。
像這种一觉睡到天亮的感觉实在很久都沒有体会到了。
“嫂子,你真的很喜歡我哥嗎?”
云清欢手還沒碰到自己房间的门,身后的柏耐寒突然问她。
她一顿,沒想到他会突然這样问她?
她要怎么說?
刚才面对江文秀的时候,她可以眼睛都不眨的說谎话,說自己跟柏文松感情好,虽然那個男人她见都沒见過。
可此刻,面对柏文松,转身看着他如墨般的眼眸,那些随口說出的谎话像是卡在喉咙裡怎么都說不出来了。
男人的目光像是面镜子,能够照到人的心底。
云清欢抿唇,原主确实是很喜歡甚至可以說爱柏文松的。
不然也不至于悲伤到生病去世。
从记忆裡知道柏文松也是爱着原主的,两個人确实感情很好。
可她不是原主。
她也不喜歡柏文松。
她闭了闭眼睛,嘴唇动了动,只道,“耐寒,你怎么突然问這些?我跟你哥是夫妻,自然是喜歡你哥的。”
這句话不知道是骗他還是骗自己。
柏耐寒直直看着她,“嫂子,你真的很喜歡我哥嗎?我說的是现在的你。”
云清欢瞳孔猛缩,一瞬间,她以为男人猜到了她不是原主。
可随即,又猛得摇头。
怎么会呢?他跟原主不過匆匆见過两次,连话都沒有說過几句,他压根就不了解原主,怎么可能认出自己不是原主?
连刘玉芝都沒有怀疑過她,周边的人更是沒有一個怀疑的。
毕竟,那么匪夷所思。
谁能想到這具身体的灵魂是来自二十一世纪?
想到這裡,她的心突然沉静了下来,看着柏耐寒笑,“你說什么呢,我只能說你哥在世的时候,我們感情是很好的。”
男人抿唇沒在說了,只道,“感情好就行。”
一句话說的有些莫名其妙。
云清欢看着他转动轮椅离开的背影,顿了顿,也转身进了屋。
屋裡,小家伙已经睡了。
因为干了一上午的活,她也顾不得干净,直接就拿着草席铺在被子上面躺着睡,身上盖着的是脏褂子。
這样也不至于把下面的被褥给弄脏了。
毕竟中午冲個澡换個衣服再睡也不现实。
只是此刻,躺在床上,想到刚才柏耐寒說的话,她辗转反侧的有些睡不着了。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