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你要给我当小三儿?
他只能凭借着本能,去贴近。
本能,很多时候是最真实的内心反射,就像你喜歡一個人,就会想要去靠近,去触碰,去占有。
方安虞从小到大,活足够金贵,所有一切都有人准备好了,送到他的面前,但主动要求的东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不再有了。
像此时此刻這样,迫切的想要和一個人亲近,也是从来沒有過的。
君月月迷迷糊糊脑子都沒太清醒,被泰山压顶又被堵着嘴說不出话,這要是换一個人她早就一巴掌抽過去了。
但方安虞给人的气息太温和了,就算是耍着流氓,也像是温软的小兔子蹬了下腿,无法引起君月月的警觉,只觉得可爱。
她眯着眼睛看方安虞,吭哧了两声,索性就放松了纵容着方安虞胡来。
方安虞非常的直白,他不掩饰自己目的,拉着被子把君月月裹在裡头,但不知道为什么箭在弦上就是不发……
君月月又憋不住笑起来,把被子掀开,和满脸通红的方安虞对视片刻,摸到旁边的墙上,打开了屋子裡的灯。
刺眼的灯光亮起,君月月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打了個哈欠。
“哎呀我的天儿爷……”君月月嘟囔,爬起来靠在床上,拍了一下方安虞的肩膀,“啪”的一声,“你半夜三更耍流氓就算了,還耍一般吊着人,学坏了啊。”
方安虞见她說话,又不知道她在說什么,露出焦急的表情,拿過旁边的报纸胡乱的写了几下和递给君月月。
两個人衣服基本都顺着床脚踢到了地上,围在一個被子裡紧紧挨着,像两只靠在一起過冬的仓鼠。
方安虞临阵刹车這种事,让君月月十分的费解又有些好笑。
君月月接過报纸看了一眼,那上面写着——看你刚才在皱眉,你是疼嗎還是不愿意?
君月月撇嘴,疼确实是有一点,但是這种事情,過了两次就好了,至于愿不愿意……
她那态度還不够明显嗎?真不愿意,她早一脚把人蹬床底下去了。
她不会主动糊弄着方安虞跟她怎么样,但她又沒什么节操,不承诺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是她的处事准则,如果是方安虞主动的话,那也不算她骗人,毕竟两個都是成年人啦,快活快活沒什么大不了。
刚才气氛挺好,半睡半醒的那個劲确实也让人躁动,可這灯一打开坐起来,人精神了,清醒了,也就沒有顺水推舟的意思了。
再說這小旅馆环境实在是不合适,况且他们旁边住的就是君愉還有方安宴,他们两個要是真的折腾起来,君月月可不是会克制自己的主,這一层板子的格挡,两边住着的跟现场收声的效果是一样一样的。
君月月想到明天早上见到方安宴,他肯定又要哔哔哔的就烦。
所以君月月迟疑了一会儿低头写道——隔壁就是你弟弟,這小旅馆就隔着一层板子,根本不隔音的,况且你弟弟警告過我不让我碰你,你知道嗎?
方安虞接過看了看,然后猛地侧头朝着两边看,表情十分的有意思,像個偷了鱼的小猫,嘴裡還叼着鱼,却被告知鱼塘主已经看见了它,它慌不择路,左顾右盼不知道朝哪裡跑。
君月月伸手捋了捋他翘起来的一撮卷毛,继续写到——宝贝,别搞乱七八糟的了,睡觉吧,天都要亮了。
方安虞刚才莫名其妙的冲动,确实也在两人這样坐起来之后消散了,但他還是很想知道在君月月睡觉之前他问的那個問題。
所以他又重新写了一遍——如果你跟我弟弟结婚,還会和我……
“啪”君月月看到他写了一半,就伸手按在了他的手上。
把笔抢過来,在地下写道——我不会跟你弟弟结婚,但是我如果跟别人结婚的话,当然不可能跟你再有任何的关系。
方安虞拿過报纸看了一会儿,执着的问道——为什么?
這人实在是太拧,君月月也跟他较上了劲,一拍大腿,靠在床头上,拽過报纸和笔给他上起了课——如果我和别人有婚姻关系,再跟你有关系,那就是出轨,是不道德的。
君月月写過之后就笑了,她一個人生的标准裡沒有道德底线的人,竟然半夜三更不睡觉,還在跟一個小傻子讲什么道德。
方安虞隔了一会儿又回复——我知道出轨,可电视裡面和小說裡面,有一种人叫做情人。
君月月看了之后眉梢挑的老高——你是說小三儿?让我给你当小三儿?還是你给我当小三儿?
方安虞看過之后点了点头,在君月月稀奇的视线裡,写道——我给你。
君月月這辈子還沒接受過男人的表白,沒想到第一次被表白,对方就要给她当小三儿。
她发现她跟方安虞在一块,总是能被他逗得忍俊不禁,就连這种睡到半夜神经病一样被弄醒了,也沒有任何不愉快。
她看着方安虞认真的神情,笑得有点不可抑制。
也不知道方安虞平时看的都是什么电视剧又是什么书,难不成都是歌颂小三儿的嗎?
她拿過笔,在自己的头上挠了几下,捏了捏方安虞的脸蛋又写道——可那是不道德的。而且那样你就得和我偷偷摸摸的,不能被所有人知道,那样也可以嗎?
方安宴似乎陷入了死胡同,纠结的两條眉毛都要缠一块了。
他知道那种事是不对的,可是为什么那样就不对,他看過很多,每個人的观点是不同的,例如书裡說人应该持正自身,每日三省,品格高尚,凡是做到无愧于心。可下一本书,就会教他人应当肆意妄为,无拘无束,不愧对自己本心,活的洒脱。
至于电视裡,只会更乱,让方安虞更迷茫,道德又是個什么东西?
想来想去,他還是想遵从自己的想法,過了一会儿回复——可以,我谁也不告诉,你也不要說。
君月月看完之后,有点哭笑不得。
来了逗他的兴致,写道——可能要你等我,下着大雨啊或者大雪,但我却不一定能去,也沒关系嘛?
——沒关系,我可以等的。
——天下沒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要让人知道的,到时候你弟弟会跟你发火,你不害怕嗎?
——怕,但我弟弟不会真的怎么样。
——可如果被我老公知道了,你還会挨揍,打的头破血流门牙乱飞的,你能扛住嗎?
君月月看着方安虞迟疑了,忍着笑意,以为他就要退缩了,结果方安虞却又写道——那你老公会打你嗎?
——可能会噢,你不害怕他打你嗎?
——害怕,我不会打架……但我更害怕他打你。
报纸上的边边角角已经被两個人写满了,君月月看着方安虞最后的這一句话,沒来由的感觉像自己的心脏被谁拿着棍子给捅了一下。
沒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感觉,反倒是扎的有点酸疼。
她把报纸抖开,翻過来又折了一面写——就算你不害怕也不行,不能让你做我的情人。
方安虞看過之后,很快就又写到——为什么?你可以要他打我,不会還手的。
——你就是为了想要跟我做,才要做我的情人嗎?
——不做也可以的,一起待着,一起吃饭,還有一起睡觉,像這样說话,不行嗎?
那怎么能行?如果不是情人不是男女朋友,能够达到這些條件的,就只能是夫妻了。
君月月本来是逗着方安虞玩儿的,但是逗着逗着,她写的越来越過分,是想要吓退方安虞的想法,却沒想到他表情却越来越认真,還在十分认真的考虑着可行性。
他在想尽办法,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要求,为了达到要做她小情人儿的目的。
沒有要求,心甘情愿偷偷摸摸,被打也沒事,可以一直等,连不做都行……如果不是两個人才见面两三天,君月月都要怀疑方安虞是喜歡上她了。
毕竟如果真的把君月月說的這些要求全都做到了,那得卑微到什么地步,得喜歡一個人到什么程度?
君月月手指在方安虞的脸上转了几圈,点了点他的鼻子,低头写——你该不会是喜歡上我了吧?
方安虞几乎是在她写完的瞬间,就立刻抢過了笔,在君月月写的那句话旁边写到——是的,喜歡。
方安虞回复的太快了,快到君月月以为自己在和一個正常人交流。
她盯着报纸上“喜歡”两個字愣住,不可否认的,对于一個从来沒有被表白過的小菜鸡来說,這种写在纸上的字迹,甚至比听着人亲口說出来還要动人。
君月月呼吸有瞬间的停滞,但片刻后,她抬头对上方安虞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清澈的過分的视线,扑哧一声又笑了,“道德都不知道,你知道個屁的喜歡……”
君月月见過各种各样的喜歡,末世之中生离死别,同甘共苦,或者是裹挟着欲望或者是夹带着私心,千姿百态不一而足,但沒有一种喜歡是不带着任何的欲望和期盼。
方安虞的眼睛裡太干净了,君月月为自己居然被他“喜歡”两個字给煞到一下,感觉到有一些羞耻。
她把這一切归结为她确实需要找個伴了。這次回去之后,她得尽快快刀斩乱麻,然后找一個真真正正的男人,要不然她就连小傻子的话都要信了。
君月月嘟囔了一句,把报纸团了一团扔在地上,拽着被子按着方安虞躺下,伸手把灯按灭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见,就說道,“睡觉!”
方安虞有的时候也会拒绝交流,他知道君月月這是不想再說了。
黑暗中他慢慢咬了咬嘴唇,他沒有碰见過這样有耐心,就算深更半夜的被他叫起来,也肯和他這样說话的人。
但君月月沒有答应他,方安虞枕着枕头,在黑暗中看向君月月,心裡有一些难過。
方安虞很少难過,他知道自己不能說又听不到,反应又特别的慢,无论是什么人跟他交流都非常的费力。
所以他们的不耐烦,他们的敬而远之,方安虞都是能够理解的,也是不在意的。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像君月月這种人,她从来也沒把自己当成過残疾人对待。
可接受他残缺也是最快,最自然的,沒有勉强的笑容和压抑着的不耐,方安虞迟钝,但真的不傻,他能感觉到别人对他是怎样的态度,他喜歡和君月月在一起,喜歡自己像一個正常人一样被对待。
他有一点……不想离婚了。
离婚了之后,她会和别人在一起,无论是谁,交流起来肯定会比和他在一起省力……她也不同意他做她的情人,他们還会有再见面的机会嗎?
方安虞把头埋进枕头裡,轻轻的叹了口气。
君月月闭上眼,很快就再度睡着了,方安虞却又胡思乱想了很久才睡。
他已经有好久沒想過那么复杂的事情,连做梦都不□□稳,差不多天亮才睡,第二天却早早的就醒了,脸上看上去很差。
四個人简单吃了点早饭,就继续朝着修德镇的方向开,昨晚上的那件事,耽误了方安宴的時間,原本算好的往返時間必须延迟,车子在行驶了三個小时后,开下了去休德镇的乡道时候,方安宴和君月月再度换手,他开着电脑打着电话,抽空开起了视频会议。
這次君月月开的很稳,方安宴皱眉一直在冲着电话发火,君愉坐在他旁边帮他扶着电脑,而方安虞……则是一直看着窗外。
君月月从今早上起来就发现方安虞不对,一开始她還以为是以为昨晚上被一群人追着跑,累的。他看起来有些蔫,就连君月月早上起的时候腿都有点酸疼。
但是吃早饭的时候,方安虞沒用她看着就放下了筷子,而且重新买了小本子之后,也沒有和任何人交流過,安静的很诡异,在后座的时候,也全程扭头看着车窗外,君月月偷偷勾他手指头他都沒什么反应。
但是在后车座君月月睡着的时候,醒了還是靠在他身上,方安虞也沒推她,君月月就以为方安虞沒什么,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心思纤细的女孩子。
但是一直到了這会儿,已经中午了,他们马上就要进入休德镇,方安虞還是那样看着窗外,脖子一直保持着這個方向扭着,君月月都怕他等会转過来,脑袋咔吧掉下来。
她终于迟钝的反应過来,這小傻子难道是……生气了?
君月月时不时回头看他,回想了下昨天晚上,唯一能够值得生气的事情,就是她沒依着他在小旅馆滚一次。
欲求不满啊這是。
君月月忍俊不禁,沒管他。
终于他们看到了休德镇的牌子,牌子是蓝底白漆的,有点掉色,歪歪斜斜的插在路口,休德镇名字叫個镇,实际上就是一個村,车子在村口拐弯,油漆路就变成了水泥路。
坑洼倒是沒有,但是道很窄,方安宴已经关上了电脑和手机,整理了自己端端正正的坐在后座上,和君愉一起都腰杆笔直,像一对儿即将照登记照的夫妻,僵硬的十分同步。
实际上也差不多,這一次君老爷子明着打着的是见原身君悦的新婚丈夫,实则要见的两個重头是后面那两個。
不出意外,回去沒多久,后面两只也要订婚了,剧情裡原身在君愉和方安宴订婚前各种破坏,做了很多疯狂的事情,在订婚当天也丢尽了脸,并且這一次君老爷子的测试原身也根本就沒通過,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歡的人和自己妹妹订婚,原身开始了彻底的丧心病狂。
不過說起丧心病狂,君月月开這车进了這穷乡僻壤却盖了二层小别墅大门的时候,想起這段剧情還是忍不住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這一次见君老爷子,君老爷子提出了一個更丧心病狂的要求,那就是君家的两姐妹,谁先怀上孩子那块地就是谁的,理由是他一個老头子年岁大了,想要见见下一辈再入土。
君愉和方安宴已经订婚,就算有了孩子奉子成婚就行了,但是原身君悦呢?
她倒是结婚了,可在她的眼裡,方安虞就是智障和残疾的代名词,她根本连想都沒想過要和他睡出個孩子来,谁知道生出来是個什么玩意,会不会也是個残疾智障?
原身已经失去了方安宴,她不能再失去那块地,且她认为只要地拿到手,总有一天,方安宴還是会回到她身边的。
于是她和别人怀了個孩子,给方安虞带了一顶庞大的绿帽子……
偷的种肯定不行,最后君老爷子不认,借种的那個渣二代更不认。
君月月想到這裡,转身看了看走在她身后的方安虞,他今天穿了一身米白色的运动款时装,整個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干净柔软无害的代名词。
這样一個人,给他戴個绿帽子再简单不過了,他又不能說话,君月月敢打赌,要是原身稍微对方安虞好一点,她就是生個野种,让他养着,他都会三缄其口。
毕竟他太好欺负了,别說明目张胆的戴帽子了,他還想明目张胆的给她当小情儿呢。
方安虞低头跟着几人的身后走,君月月稍微等了一会,抓住了方安虞的手,捏了捏。
方安虞早上起来之后,就一直沒和君月月交流,眼神交流都沒有,可是這会儿君月月牵了他的手,他终于憋不住了,回握住了她。
你看,不光好欺负,還特别的好哄。
哎呀她就沒见過這么好哄的人。
君月月拉着方安虞,嘴角不自觉的就开始翘起来,她今天也算专门打扮過,一身浅蓝色长裙落在脚踝,玲珑曲线一览无余,裙子沒什么花哨的样式,但是架不住穿裙子的人长的太過明艳惹眼,又一头浅色卷发,头发上的每個弯,都是能挂住人视线的钩子。
她和方安虞两個人的发色一模一样,但是同样的发色和卷曲的头发,长在两個脑袋上,给人的感觉却奇异的一個张扬,一個柔软,這会儿手拉着手并排走着,還真像一对感情深厚的新婚小夫妻。
方安宴推着君愉走在后面,看着两個人的背影也有点晃神,但他不想承认她哥哥和君月月看上去很般配。
院子還挺长的,院子中被小木棍样式的篱笆分为一小块一小块的,错落有致,却种的不是绿化的树,也不是花,而是各种瓜果蔬菜。
君月月四外看了看,周围的墙也很高,這裡人口稀少,交通不便,要是像她曾经生活的那個世界一样,末世突然来了,倒是能撑上好一阵子。
她愣神的功夫,方安宴抬手敲门。
给几個人开门的是個五十几的老太太,慈眉善目的,打开客厅的门让几個人先坐下,温声道,“老爷正在午睡呢,跟我說了,要是你们来了,就先开饭不用等他。”
這老太太剧情裡有提起過一次,是個佣人,一辈子都伺候着君老爷子起居,最后差不多也是跟君老爷子一起去世的。
君月月看书的时候就始终觉得這老太太和君老爷子搞不好是一对,只不過处于某种原因,到死也沒公开,這会真的见到的真人,她几乎肯定就是,谁家佣人能這么衣着讲究穿戴华贵,一言一行不紧不慢,像個女主人似的。
君月月在老太太看過来的时候迅速收回打量视线,她问几個人是不是要开饭,四個人着急赶来,饿的前心贴后背了,但是上来就吃东西,连等都不等一下,属实有点說不過去。
所以他们推辞了一下,在客厅裡面安安静静的坐下等着了。
老太太腿脚很慢,慢吞吞的给几個人泡了茶,拿来了一些茶点,君月月端起来吹的不烫,就是一阵牛饮,反正她不会品,什么茶在她這裡都沒冰红茶好喝。
反倒是方安宴,喝了一口之后,小声称赞道:“好茶。”
茶点看上去倒是很合君月月的胃口,一個一個小小的,古色古香,不太像是买的,各种颜色都有,散着一股子奶香和甜味。
沒人动,都绷着,君月月先伸手拿了一块尝,入口倒是沒看着那么甜腻,奶香很浓,她就赶紧又拿了一块递到方安虞的嘴边。
方安虞大概是在家裡就被教育過,第一反应不是张嘴,而是侧头去看方安宴。
君月月一看就知道是方安宴又不知道和方安虞哔哔了什么,顿时朝着他踢了一脚,“你哥有点低血糖……”
方安宴是非常注重礼节的,茶点這种东西,它就是個摆设,他确实告诉了方安虞,到了這裡要失礼。
不過他哥哥确实也有点低血糖……早上的时候忘了买些东西车上吃了。
君月月還用胳膊怼他,方安宴只好点头,方安虞這才张嘴,吃了点心。
“好吃嗎?”君月月小声问,方安虞听不到,但是這两天君月月会和他在特定的场合說一些话,让他猜。
刚喂了他吃东西,再看口型說了三個字,方安虞竟然很快的就点了点头。
君月月朝他挤眉弄眼,方安宴却端着茶杯愣住了。
他哥哥,学不会唇语,也看不懂的,手语学了也会忘了,他们都努力试過了……为什么他能看懂這個女人說话了。
君老爷子大概是准备一觉睡到天黑,几個人等了一個多小时,楼上還是一丁点动静都沒有。
方安宴還坐的脊背笔直,君愉也绷着沒松懈,但能看出有点痛苦,只有君月月瘫着沙发上,并且把一盘子点心都给了方安虞吃了。
方安虞不着急是因为傻,君月月不着急可不是因为耐心好,而是她知道,在他们进了這院子开始,测试就开始了。
君月月一早也沒想着通過,所以怎么自在怎么来,三個人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她一個人瘫着,還想带方安虞瘫着,他被方安宴提前交代過了,怎么拉他躺下都不肯。
于是整個屋子裡,就君月月沒個人样,一会瘫着,一会起来满屋子乱窜,還把门口鱼缸裡面养的大肚子金鱼抓出来一只,捧在手上跑到方安虞的面前,大呼小叫,“快看!”
方安虞眼睛瞪的提溜圆,除了电视裡面和餐盘裡面,他沒见過活鱼,特别還是這种漂亮的大肚子鼓眼睛的金鱼。
金鱼不能长時間脱离水,抓也容易受伤,君月月小心翼翼给方安虞看了一眼,连忙把它捧着又放回去了,再来拉方安虞和她去看,方安虞就沒忍住,顾不上方安宴了,跟着君月月到客厅门口的金鱼缸看金鱼了。
這种鱼喂的時間长了,就有点傻,喂食的时候,能用指头戳到,君月月抓着方安虞的手指头,撒了两粒鱼食之后,就带着他轻轻的戳一下鱼头,鱼肚子,方安虞表情兴奋,眼睛亮的探照灯似的,嘴角竟然也提起来了一些。
然后君月月就不看鱼了,有点愣愣的看着方安虞。
方安虞他笑了。
君月月這些天還沒见過他笑呢。
他笑起来可真好看啊。
作者有话要說:君月月:你要给我当三儿?
方安虞:嗯(认真脸。
君月月:你多笑笑,我考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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