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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番外完

作者:三日成晶
君悦从来沒有觉得自己有精力不济的时候,但是方安虞晚上折腾得酒劲儿散了的时候,她基本上连哭都哭不出了,别管是個什么农家乐,但凡是服务行业一些东西总是预备齐全的。

  可是架不住两個青涩的小东西都不会用,方安虞是完全沒有接触過,君悦是光說不练假把式,磕磕绊绊的亲密到底都用了好久,什么措施也沒有采取,君悦主要是被吓哭的。

  疼倒是沒有多疼,主要是紧张,方安虞平时总是很温柔,可是他喝了酒之后就像磕了药,眼睛都是红的,凶得很,摁着君悦的手劲儿可大了,把她吓厉害了。

  但是要說不情愿,那還不是,方安虞不懂,关键时候忍得快掉眼泪了,却不知道怎么做,還是她教的,对于两個人亲密到底,君悦心裡是有准备的也是有憧憬的。

  可是這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她就希望方安虞温柔一点,再温柔一点。

  所以又委屈,又害怕,還怕自己這样沒有措施要未婚先孕丢死個人,又怕方安虞转头不认账,到时候她就变成了弃妇,反正什么扯淡想什么,吭吭唧唧地哭了大半宿,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了。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君悦一直胆战心惊的,天沒亮透就醒了,主要是她害怕,怕朋友们看到她這样要笑她,到时候她可就真的出名了。

  所以天蒙蒙亮,所有胡闹的人都還沒醒的时候,君悦垂死病中咬着牙惊坐起,把方安虞摇醒,手机怼到他眼睛上。

  ——起来,咱们现在就走!

  方安虞酒劲儿過了,又恢复成那個温温柔柔的样子,揉了揉眼睛,看到屏幕上面的字,什么都沒說就爬起来穿衣服,君悦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嘴裡嘟囔着他怎么一点也不体贴,就见方安虞穿好了衣服之后,回身抱住了她,边亲吻她脸上安抚她,边给她穿衣服。

  君悦又哭了,抱着方安虞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一口,方安虞也不知道自己喝完酒之后会是什么样,他从前根本沒有喝過。

  但他并沒有断片,他都记得,君悦惨兮兮地哭,叫他哥哥,求他的画面他都记得,但是不能自控,他愧疚极了。

  他打字和君悦道了歉,手捧着君悦的脸抹她的眼泪,然后给她穿好了衣服搂着哄了好一会儿,君悦才忍住想哭的冲动,两個人从农家乐出来,沒有开他们来时候的那辆车,而是在农家乐裡面雇佣了一辆车,把他们俩送到市区。

  今天是周日,两個人直接去离市区裡面的一家酒店落脚,君悦给朋友们发消息說是去看日出先走了,语气還带着炫耀的意味,实则哭唧唧地换了個地方趴着,吃了方安虞给她买来的避孕药之后,一直皱着小脸。

  浑身难受,還饿,但是又不想吃东西,心裡空落落的,方安虞一直安抚她,君悦却還是提不起精神,這种感觉說不出怎么回事,她并不是什么矫情的,自己被自己现在這样子给烦透了,可是她控制不住地想要缠着方安虞,想要故意为难他哄自己。

  方安虞也知道自己昨天太過分了,心裡愧疚得很,特别配合地一整天哄着君悦,前后上下了,很多次买东西,要知道他从来都沒這样独自接触過其他人,幸好他能够手机打字,還算沒有出什么意外。

  一整天方安虞哄着君悦吃了两碗粥,自己也随便吃了点,然后晚上上药的时候,君悦又哭了。

  方安虞尽可能的轻,可是再轻裡面也要涂的,君悦不是因为疼,可她就是忍不住哭,哭了之后還自我嫌弃,到后来又忍不住忐忑地用手机打字问——你会不会嫌我烦?

  方安虞看完之后笑了,摇头亲了亲君悦的鼻子。

  回复——不会,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么对你的。

  他就不应该和君悦做,但是心裡打算得再好,再努力地克制自我,還是被酒烧昏了头。

  相比于君悦的害怕,方安虞更怕,他怕自己沒有能力去负责,他也不是沒有想過未来的。

  两個小不点抱在一起一整天,生平第一次开始思考以后,君悦心情倒是沒有方安虞那么起伏不定,她主要是粘着方安虞,觉得两個人之间不一样了。

  相比之前,两個人之间有种难以言說的亲密,她又高兴,又怕這只是暂时的,然后一直到晚上不得不回家的时候,她的眼睛才消肿得差不多了,可在她家大门口分手的时候,還是忍不住红了眼圈。

  方安虞回家之后,却和从前不太一样,他不再对方妈妈什么都說,只是把自己关在屋子裡面,疯狂地看书。

  他和君悦在一起,势必会被阻隔,但是他自己做的事情总是要负责的,君悦被他欺负得都哭成那样了,从今往后,只要君悦不抛弃他,他也绝对不会抛弃君悦。

  他想要找一种,哪怕他這样一個人,也能够求生的办法,哪怕方安虞知道,他们能够走到最后是十分渺茫的一件事。

  他开始越来越努力地学习去怎么和人交流,强迫自己接触新鲜的食物,甚至在两個多月后的一天,主动对他妈妈提起来他想要去上学。

  方家因为他這個主动的要求而震动,与此同时,原本每天胡混的君悦,也开始收敛,她看到了方安虞的努力,被他的认真感动。

  這时候,她還不知道一心一意,是這世界上最强悍的力量,更不知道两個人为了同一件事努力,会得到一個什么样的结果。

  他们甚至都沒有对彼此承诺任何事情,只是抱着最坏的打算,希望能够牵着彼此的手走得更长一点。

  君悦每周末都带着一大堆的复习资料去方家,和方安虞闷在二楼的小屋子裡面对着学习。

  方安虞也开始上课,不過他选来选去,选的却是学习怎么烹饪和烘焙。

  這是他這种能力,這种文化水平,這是在短期内能够找到最适合他的,因为他做什么都细致到家,又专注,所以在他现在的班级裡面,是最受老师喜歡的学生。

  每次君悦来找他,整個二楼乃至整個方家,都弥漫着甜甜的糕点味道,方安虞每学了一样新的东西,必然要做给君悦吃,执着得让君悦哭笑不得,哪怕是她正在上课,他也会提着袋子,安安静静地在外等上几個小时,就为了让她尝尝,得到她的评价。

  時間长了,整個学校的小姑娘,沒有一個不羡慕君悦,這大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也让她更加地想要多做一些,否则就配不上方安虞這份心意一样。

  其实对于他们這样的孩子来說,高考并不重要,学习的很多东西,都是有针对性的,君悦的努力也渐渐见了成效,她天生聪明,只是心思总是不在正经地方,冷不防地正经起来,才发现其实上帝偏爱的一直都是自己。

  她有次月考,成绩甚至超過了君愉,這让百忙之中的君老爷子,都抽出時間专门回了次家,找君悦谈了一次。

  君悦最近忙得头昏眼花的,一直半上不上的课程,全都捡起来才发现多么费力,有多少她简直都是从零开始的,她每天几乎半夜一两点才睡,唯一的放松,就是周末的时候,方安虞会专门给她做很多好吃的。

  他们一整天泡在一起,各自用工,只有小腿或者手臂时不时地碰在一起,每次都让君悦觉得自己在充电。

  当然有的时候,方安虞会把她拉进他的大衣柜,或是温柔的撕磨,消解她的压力,或者捂住她的嘴发狠,把她欺负到泪水涟涟。

  他们像每一对情侣一样甜蜜而浪漫,也和每一对情侣都不一样,因为他们从来沒有吵過架。

  君悦从来不会觉得索然无味,如果你在初冬落雪的时候,看到你喜歡的男孩子,穿着好看的修身大衣,将脸埋在围脖裡面,站着一两個小时,就为了给你送個小甜品,你也不会想要跟他吵架。

  而且君悦从来也沒有觉得方安虞選擇学习的糕点有什么不好,她真心地为了他能够勇敢地去接触新鲜的东西而高兴。

  冬去春来,方安虞的個子拔高了一点,已经能够熟练地看懂日常的唇语,而君悦除了身前的波涛又涨了一圈之后,头顶只到方安虞的肩膀了,穿着恨天高也還差上一截。

  不過让两個人都比较意外的是,春年花开的时节到了,两個人挨過了诅咒一样情侣容易分手的冬天,在盛夏已至,也沒有迎来任何的阻力。

  她经過這大半年的努力,成绩进步得简直像是在飞,而且她身边的朋友也大量淘沙一样,因为她不再出去胡混,也只剩下寥寥几個。

  君老爷子找君悦谈了两次话,每次君悦如临大敌,但他也只是轻飘飘地问,“你還和方家的那個处着呢?”

  君悦回答是之后,他就不会再說什么了。

  方安宴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正好是君悦和方安虞的相识一周年,两個人沒有去参加酒会,而是在方安虞的小花房裡面给一批花换土,味道不甚美好的粪水让君悦暴躁,她一边仗着方安虞听不到骂骂咧咧的,一边又任劳任怨,仔细小心,因为這是方安虞喜歡的东西,君悦十分珍惜。

  一整個晚上,人家都在高档酒会裡面光鲜靓丽,君悦和方安虞满手大稀泥,却是从来沒有過的快乐。

  “等我以后,给你弄一個超级大的花房,能装下好多好多花,把你包养起来!”君悦对着方安虞說话,說得很慢,很夸张,确保方安虞能够看懂。

  方安虞笑起来,点头,嘴唇微微动了下,口型說道——好。

  君悦其实比方安虞的唇语還好,毕竟她脑子聪明,又有刻意去学,接受快,学了還不会忘,但是每次看到方安虞动嘴唇的时候,君悦认真地盯着,生怕漏過一丁点,有时候方安虞无意识动嘴唇,她都会刨根问底地问他說了什么。

  两個人是在冬天一起毕业的,君悦大学也不换地方,還是在那個学校裡面,方安虞却换了個地方学习,跟他的老师进了一家星级餐厅,去做副手。

  两個這回休息日的时候聚不成了,君悦就专门翘掉周一的课程,因为只有在一周的工作日的第一天,方安虞工作地方的声音才会少一点。

  短暂的一天黏糊在一起,两個人在外头偷偷买了個房子,裡面所有东西都是他们一個個挑选的,俨然已经是他们的小家了。

  偶尔有圈子裡面的朋友提及君悦和方安虞,都会感叹他们還沒分手,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吧。

  但是一年,两年,一直到君悦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方安虞经過多次竞赛,终于上星,能够顶替他老师位置的时候,两個人還是沒有分手。

  毕业要进家族企业实习,君悦温顺了這么久,终于叛逆了一次。

  她沒有进君氏企业,而是和方安虞一起拿着两個人這些年手上所有的钱,和方安虞一起在個景区裡面开了一家主题甜品屋。

  是阳光玻璃房一样的建筑,裡面全都是各种各样的植物,座位之间的阻隔都是绿植,地面是青砖,小桥流水水中游鱼,在外人看来像玩票一样开的,却因为食物的味道和定制式的经营模式,迅速上了美食杂志旅游杂志。

  很多人被采访的时候都說,从沒想過买甜品還要填個表格,简直像是投简历,但是量身定制的东西,确实大部分都让他们终身难忘。

  有個小姑娘甚至含着眼泪說,她失恋之后去的,吃出了被爱时候的味道。

  而两個人简直過上了隐居“深林”的生活,每天除了在后厨忙活一阵子之外,就是侍候店裡的花花草草。

  在方安虞二十五岁,君悦二十四的這一年,他们终于在所有人都默认的状态下,开始谈婚论嫁。

  方家也不是沒有表态過,但是方爸爸和方妈妈每次想要說什么的时候,方安宴就会跳出来說,“你们让我哥哥過想過的日子吧,家裡的担子我来挑,我哥不会比现在更好了。”

  而君家,君愉毕业之后进了家族企业,已经在公司很有信服力了,她动了手术,熬過了康复期,现在如果穿着长裙或者长裤,根本看不出她的残疾。

  只是两姐妹的感情一直很寡淡,君老爷子试图让君悦回到家裡帮忙,却被君悦拒绝了,君老爷子年纪大了,他曾经问過君悦,是不是一定要和方安虞在一起,哪怕君家什么都不给她。

  君悦只是反问,“爷爷,你沒有为另一個人什么也不想顾忌的时候嗎?”

  君老爷子沉默,就再也沒有管過君悦的事情了,還在开店的时候,给了两個人助力。

  他当然有過不顾一切,或者再来一次他不会這样選擇,但是他也沒有因为這样的選擇而后悔過。

  两個人的婚礼办得格外盛大,丘海市有头有脸的几乎全都到了,婚礼的承办人是午振飞。

  他早在君悦之前就结婚了,虽然和对象吵吵闹闹的,但是已经有了可爱的宝宝,到现在已经能够心平气和地面对君悦,为自己曾经喜歡的女孩子准备婚礼。

  而一直和君悦关系不太亲近的君愉,也因为君悦婚礼上将捧花扔给她主动示好,而开始和她慢慢冰释了。

  他们都已经长大了,以各自最好的模样。

  婚礼是很累人的,结束之后,新郎新娘基本瘫痪在床,当天晚上沒有浪漫的夜晚,两個人纯盖棉被睡了一夜。

  婚礼结束之后,对于他们的生活也沒有任何的影响,他们已经這样過了很多年了,好像结婚不结婚,都会這样一直地過下去。

  到今年已经在一起足足有七年了,沒有七年之痒,他们仍旧一次架也沒有吵過,甚至就连结婚,也沒有给对方一個關於永远的承诺。

  他们只是习惯性地像那年感情還单薄得摇摇欲坠,随便谁的反对就能拆散一样,用全部的力气拉住彼此的手,尽可能地不放开,這已经变成了两個人的爱情中最美好的姿态。

  把每天都当成沒有未来一样地相爱,用尽全力,无论明天或者意外断在哪裡,都不会后悔。

  但是生活常常就是這样,你越是害怕,就越是容易出错,你越是时刻准备着,越是不会出现任何的意外。

  君悦结婚一年之后,公司那边实在是忙不开。一個度假村的合作项目,让本来就忙得脚不沾地的君愉更加焦头烂额了,因为合作对象总是对她图谋不轨,一天一個样地变,最近更是离谱,合同的附加條件居然是要和她结婚,让君愉头大如斗。

  恰好又赶上君老爷子病重,君悦不得不回到君家帮君愉。

  秋末初冬,马上进入旅游淡季,君悦和方安虞索性把店关了,回到了君家。

  不過君悦听了对方的條件,和看了合同內容之后,问君愉的考虑,君愉竟然說考虑联姻,君悦问她是不是喜歡人家,君愉說她根本不认识,就只见過两面。

  到底是君愉的事情,君悦不方便参与,只是要她慎重考虑,然后她慎重考虑的结果就是,半月后她和那個只见過两面的男人订婚了,地点就定在了那個才建了一半的度假村。

  君悦带着方安虞去那儿,在一进酒会的时候,就遇见了方安宴……以及她的女伴。

  一屋子长裙礼服,他這個女伴却是一身修身迷彩,高帮靴,一头脏辫,搞得君悦還以为這是個主题订婚酒会,都需要角色扮演。

  方安宴和他哥哥也好久都沒有见了,拉着他哥哥去一边說话了,而君悦和這個看上去炫酷的小姐姐在走廊站着,忍不住问道,“你這枪是真的嗎?”

  小姐姐靠着墙,淡淡笑了下,解开递给君悦,不過她故意开了個玩笑,递枪的时候是枪口对着君悦的,君悦伸手,抓枪拆子弹一气呵成,完事的时候两個人都站在走廊上愣住了。

  “你懂枪?”小姐姐笑起来吹了声口哨。“還挺娴熟。我叫姬菲,你呢?”

  “君悦……”君悦看着自己手裡沉甸甸的弹夹,有些发愣。“不,我不懂。”

  這时候方安虞和方安宴回来,看到站着的两個人一個拿枪指着另一個也愣了。

  方安宴知道姬菲是干什么的,连忙抱住姬菲低声问,“你干什么?!”

  姬菲耸肩,把子弹装回枪裡,看着君悦笑。

  方安虞拉住君悦的手,君悦冲他摇了摇头。

  方安宴抱着姬菲,冲着君悦說道,“嫂子你别怕,這個是……是我女朋友,她逗你玩的。”

  君悦很奇异的,她知道那是真枪,却根本沒有害怕。

  她摇了摇头,說了声沒事,就和方安虞率先进酒会去了。

  而走廊上姬菲却把装好的枪抵在了方安宴的下巴上,“我是你的什么,你再說一遍。”

  方安宴仰着脖子,咽了口口水,有些气恼地說,“那我总不能說你是我的炮友吧!”

  姬菲抓着他的领子,把他摁在墙上,枪顺着他的领子塞进去,对着不可言說的地方,說道,“是你說沒有女伴,要我来的……”

  姬菲语气顿了顿,嗤的笑出了声,“還沒人敢說想要当我的男人,当我男朋友可沒那么简单,知道么?”

  方安宴又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能有多难,比跟你上床還难嗎?”

  姬菲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笑弯了腰,方安宴却不害怕她手裡拿着枪似的,扔下一句,“想跟我上床比较难,你如果不当我女朋友,以后就沒机会了。”

  他死也再不受她的威胁了!

  說完之后径直朝着宴会大厅走,只是脚步很慢,似乎在等着谁,终于听到姬菲跟上的时候,他嘴角露出了一個十分好看的弧度,一闪而逝,又挂上一脸的骄傲,像個开屏的小孔雀,胳膊搭着他的女朋友昂首进场。

  這场订婚宴会,弄得也特别的华丽,看請来的人,看布置,都能看出对方很重视這场订婚。

  商业联姻,大多都是走個過场形式,但是当君悦看到一個穿得骚包到不行的男人,双膝冲着君愉跪下,掏出钻戒开始求婚的时候,就知道這男人怕是早就喜歡她這個傻妹妹了。

  這世界上什么都能够伪装,只有看着自己喜爱的人,那种眼神是伪装不了的。

  订婚宴结束,大部分宾客走了,但是像君悦和方安虞,甚至方安宴和姬菲這样女方家属,就被热情地留下了。

  并且安排了十分奢华的套房,而且是由君愉的订婚对象亲自领路的。

  “你和愉儿长得不像,”這是君悦第一次见這個男人,也是第一次仔细看他,也算是风度翩翩,君悦已经知道他叫历离,他還是自我介绍,“我叫历离,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两家话,關於你们的主题餐厅,我有点意见,希望你能听听……”

  历离一晚上舌灿莲花,把這個度假村的未来前景說得天上有地下无,但是简而言之,就是要君悦他们把主题餐厅挪到度假村裡面来开。

  君悦当然沒有答应,只是笑着說再考虑,不過历离确实很有诚意,而且君悦確認,他是真的喜歡君愉,因为每每提起她,他就眼睛放光,而且三句话不离君愉。

  总算把历离送走了,君悦和方安虞這才洗漱好,准备睡下,不過君悦洗好之后迟迟不进被窝,各种理由拖拖拉拉,警惕地观察着方安虞的一举一动。

  他今晚喝酒了!

  一杯,至于醉沒醉,君悦不知道,因为方安虞喝醉了也是看不出的。

  但是她又累又困,总不能一直不睡,方安虞也沒有满屋子撵她,更沒有表现出任何发疯的前兆,只是非常岁月静好地在床头捧着一本书看,還带着眼镜,显得非常的无害。

  君悦這些年严防死守,基本上不让方安虞喝酒,今晚是历离敬他這個姐夫,推不掉,這才就只喝了一杯而已。

  君悦观察了一個小时,发现他沒异常,這才上了床,一躺下,方安虞甚至還温柔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他早已经脱离了少年模样,轮廓更加的深邃,近一年换了发型,配了眼镜,柔软的刘海全都梳上去,露出整张脸,加上一副度数不大的近视眼镜,微微眯眼的时候,很是起范儿。

  要不是君悦见過他少年的模样,是绝对不会相信這样偏冷酷的人,能够温柔成那样。

  但是這样的夜晚,方安虞的柔情似水,被酒精点燃,压抑得越是厉害,喷发的时候就越是排山倒海。

  君悦還无所觉,侧头看着方安虞笑了一下,接着就笑不出了,方安虞捧着书不假,他一直也匀速翻页不假,但是他妈的书是倒着的,他根本沒看!

  岁月静好是假的,這個阴货刚才整整一個多小时,分明是在钓鱼!

  等着她這可怜的小鱼上钩,瞬间提杆子!

  君悦也算是灵敏,吐出鱼饵就跑,却已经来不及了,她身子翻下去了,小脚被抓住了,方安虞脸上一点表情也沒有,他一喝醉了就是這個鬼样子,一点一点地把吱哇乱叫的君悦抓着脚踝从床边拉上来,另一手還不紧不慢地拆开了他浴袍上的结。

  君悦又哭了,早就是老夫老妻了,根本不存在疼什么的,从心裡讲她也不是害怕,就是說不出来为什么,就想哭!

  像两個人第一次那样,她就是想要哭,不知道为什么哭,但是哭得可惨了。

  似乎身体和大脑,都在用這样的方式铭记和另一個人的结合,君悦又开始叫哥哥,好哥哥,求哥哥。

  大概是這一次方安虞喝的酒比较少,君悦沒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沒两句,方安虞就低头亲了亲她的眼泪,动了动嘴唇,回应道——哥哥在。

  就像当年那天晚上一样,他也在心裡回应過很多次,只是那时候,他真的停不下来,一如现在。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依旧对她渴求至极,君悦也依然愿意抱紧這样“欺负”她的人,沉沦漂浮在他缔造的小舟上,颠簸翻滚。

  第二天一大早,君愉睁开眼,就见方安虞站在窗边,正在朝下看,君悦起身,身上酸疼,赖唧唧地走到方安虞的身后抱住了他。

  从他的胳膊下,朝着楼下看。

  晨光斜照,给這度假村渡上了一层难言的生机,而院中角落裡面,君悦看到君愉捂着嘴,正在瞪着一個光头……等等光头?

  君悦眯眼仔细一看,沒忍住乐了,感情是那個霸总范儿十足的历离,這下可完了,這么年轻的秃头,君愉绝对不喜歡。

  方安虞转头抱住了君悦,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用唇语說——我喜歡這裡。

  君悦挑眉,方安虞又說——我們搬来吧。

  君悦当然沒有意见,方安虞真的想要做的事情,她从来也沒有拒绝過。

  這件事真的是方安虞說干就干,度假村還在建设中,他们就开始搬动那一整個店裡的花草树木,甚至是游鱼和小鸟。

  他们的店重新开的时候,也是春年花开的时候,和度假村的开业同一天。

  而君愉和秃头总裁历离,也宣布在這天结婚了,方安宴又带着他女朋友参加,這一次他女朋友总算是穿了礼服,一身线條流畅的肌肉,又飒又煞,总是让人怀疑她下一刻就要从裙子裡面掏出加特林,把在场的人都突突了。

  而君悦则是从早上就开始忙,這一会儿团在后厨的椅子上睡着了。

  方安虞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她一点也沒有醒過来的意思,于是他又忙偷闲地把她整张脸都用面画花了。

  君悦总是說方安虞温柔,和任何人都說,但其实在两個人這段关系裡,最温柔的是她自己,她用最好的年华,等着一個男孩子成长,用最信任的态度陪伴他步步走来,从未对他有過任何的要求,更几乎沒有质疑過他的决定,给他最合适的鼓励,接受他的所有好意。

  一直等啊等,等到她喜歡的男孩长大成人,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工作,等他找回了所有的自信,能够坚定地拉着她的手,走完接下来的人生。

  而方安虞自己,也无时不刻在庆幸,他其实原本只是這世上不起眼的一棵杂草,不会說话,不会动,听不到世界,世界也似乎感觉不到他。

  而遇见君悦之后,在最好的年华,她把他栽种在手心,精心浇灌,等他长大,等到他开出属于她一個人的花。

  然后任他芳香四溢,陪他永垂不朽。

  ——end

  作者有话要說:這一本到這裡就全部结束了,其实還是不舍得的,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无论重新来几回,悦悦和虞美人,都会重新再爱上对方的。

  注定会在一起的人,无论际遇怎么样,到最后总是会盛大的重逢。

  希望看故事的你们也是一样,都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人生的各种美好阶段裡面,相遇,重逢。

  ——

  感谢陪我分享故事的你们,你们的支持才是我最大的动力!话不多說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下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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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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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听說师尊无情无欲?一瓶醉仙迷不倒,這十瓶浓缩的不知道能不能让他快乐登仙呢。

  后面世界:待定。

  閱讀指南

  女主病娇文,全篇虐除了女主之外的任何人。

  男主控别进了,骂女主和作者反弹!

  【文案修改于已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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