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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和反派的白月光 第2节

作者:未知
万一明天她改变主意了,不再躲了,他却走了…… 小男孩儿低下了头,长睫毛也垂着,乖巧落寞的模样,教人不忍苛责:“再等等吧。” 等。 他们两個都在等。 她在等他走,而他在等她来。 第2章 轰隆隆—— 远处电闪雷鸣,不知是因为天气变化,還是有雷电系的修者在施法。 安纾瑶抬头看了眼远方的闪电,然后快速低头,小跑着回了家。 那是一個破旧的茅草屋,立在存在边缘,外面歪歪扭扭的立着半圈篱笆,篱笆裡本是养這些鸡鸭的,但被逃难的难民抢走了,他们抢走鸡鸭时還毁了篱笆,张婆婆弯着腰,慢吞吞的在修。 小半個月過去了,她只修好了一半,明明都沒有家禽了,她却還在固执的立那无用的篱笆。 “婆婆。”安纾瑶小跑了過去,她扶住张婆婆,余光扫過地上横七竖八放着的柴木,薄唇抿了抿:“别修了。” 别修了,沒用的,战争很快就蔓延過来了,到时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张婆婆却笑盈盈的,說话语速很慢,透着老年人独有的慈爱:“得修好,老头子立的,方便我养鸡,它倒着,我心裡不踏实。” 說完,又弯腰去立那歪歪扭扭的篱笆了。 安纾瑶心脏像浸了海水,又湿又涩,婆婆肯定也知道,立了還是会倒,但她在這茅草屋裡生活了一辈子,战争摧毁了她所熟悉的一切,她在以最大的努力,让生活复原。 “那我帮你。” 安纾瑶半蹲了下来,从张婆婆手裡接過锤子和钉子,不怎么熟练的去钉那扭曲的柴木。 “瑶瑶,婆婆,我回来了!”渡河那边突然传来喊声,一個八九岁大的男孩子飞奔了過来,他穿着布满布丁的麻布衣,草编的鞋也被挤得破了一個洞,可這完全沒影响他奔跑的速度。 饥荒年代,所有人的脸都灰暗绝望,可他身上却始终带着十分具有感染性的活力。 這就是原著裡的男主,柏亚川。 安纾瑶和柏亚川都是战争裡的孤儿,被好心的张婆婆收养了。 张婆婆其实收养了很多孤儿,可他们都死了,有的得病了,有的被野兽叼走了,還有被天空中掉落的碎石或劫火砸中一命呜呼的……這乱世,活下来太难,如今這间破旧的茅草屋裡,只剩下安纾瑶和柏亚川两個孩子了。 作为穿书者,安纾瑶一开始也不想跟书裡的男主扯上关系。 可她沒得选,她一個孩子,即便拥有成年人的智商,也是无法在战乱裡生存的。 起初她還有些躲着柏亚川,可相处一段時間后,她发现這個男孩子其实蛮好的,他开朗大方,富有责任感,尽管他不是孩子裡最大的,却一直像個大哥哥一样照顾着茅草屋裡的所有人。 最后一個孩子患病离世的时候,一向积极乐观的柏亚川消沉了很长時間。 安纾瑶過去安慰他,他反握住了安纾瑶的手,握得那么紧,仿佛害怕一松开,她也会死掉一样。 “瑶瑶,你不可以死。”男孩儿红着眼眶,嗓音沙哑。 安纾瑶冲他点头:“好,我不死。” 柏亚川突然激动了起来,在床上躺了两天的他终于翻身下了床,他握着安纾瑶的手,岑黑的眼睛裡闪着星星点点的光:“我們都不死,我听說渡口那边有船开往东莱仙岛,我們一起去东莱仙岛,撞仙缘,学法术!” 小孩子的想法总是单纯又简单,他觉得学了法术,成了仙人,就不会死了。 “還有婆婆!带着婆婆一起去,婆婆学了法术,說不定還能变年轻哩!” 他终于又恢复了往日活力四射模样,满目希冀的畅想未来。 大概是男主的光环吧,他的活力总能感染到身边的人,死气沉沉的村庄,似乎有光短暂的照了进来。 安纾瑶杏眼儿弯弯:“好,我們一起去东莱。” 柏亚川是行动派,這几天一直在想方设法搞船票,如今兴高采烈的跑回来,安纾瑶猜他搞到了。 “瑶瑶。”男孩儿跑到安纾瑶跟前,气還沒喘匀,头先扬了起来,一脸的神气,“你猜哥哥我带回来了什么?” 肯定是船票,答案他都写脸上了。 但安纾瑶還是装出一副懵懂的模样,咬着手指头瞎蒙:“馒头?包子?你這么高兴,难不成发现肉了?” 捧场嘛,猜到就沒意思了。 “比肉還好。”柏亚川表情更神奇了,他把背在身后的手猛的伸出来,兴奋道,“铛铛铛!是船票!去东莱的船票!三张!我們可以去东莱学法术啦!” “真的?”虽然早就猜到了,可亲眼看到船票时,安纾瑶還是止不住的感到惊喜:“川哥,你太棒了!” 两個孩子都高兴坏了,又蹦又跳,黑云下的茅草屋罕见的出现了几丝欢喜。 “婆婆,我們一起去东莱吧。”柏亚川走到张婆婆跟前,黑眸亮晶晶的,写满了对新生活的向往,“那裡沒有战争,到了东莱,我和瑶瑶可以再给你搭一個茅草屋,還有鸡!我可以给你抓一笼子山鸡!你养都养不完。” 张婆婆笑吟吟的,皱纹和白发,不使她显得愁苦,反倒有种岁月的温和:“那可真是太好了。” “可婆婆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咯,你和瑶瑶去吧,婆婆听說东莱那边有仙人,說不定我們川哥和瑶瑶也能修成個小神仙哩。” 柏亚川瞬间急了,票他都买好了,哪有不去的道理? “你必须得跟我們一起去!”男孩子說话冲,即便是好意,也像是在耍混账,“魔军马上就打過来了,你留在這裡干什么?等死么?!” 這话明显過线了,安纾瑶瞪柏亚川一眼,柏亚川這才偃旗息鼓,弱弱的补充了一句:“我票都买好了……” 安纾瑶上前,在张婆婆跟前半蹲了下来,她抱住张婆婆的胳膊,圆圆的小脑袋枕了上去,柔声细语道:“婆婆,票都买好了,不去多浪费呀。” “而且婆婆才不老呢,明明還很年轻,還能再活一百岁。” 小姑娘贴心,說话都暖人心窝子。 张婆婆被逗笑了:“就你嘴甜。” 可笑過后,答案還是沒有改变。 “我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這裡。”张婆婆抬头,望着田边上鼓起的小山丘,语气低缓,带着岁月的感慨,“那裡埋着我的两個女儿,一個儿子,還有我家老头子。” “我爹娘還有弟弟弟媳,都埋在村东头,我們世世代代都住在這裡,哪儿有妖怪来了我就要走的道理?我不走,這儿是我的家,我死也死在這裡。” “婆婆!”听张婆婆說不走,柏亚川又要急。 安纾瑶却拽住了柏亚川,沉默着冲他摇了摇头。 他们還小,可以流浪,但老人家的一生都在這村子裡,割舍太难。 从张婆婆平静的眼神裡,安纾瑶已经得到了最终答案,她绝不会跟他们走。 柏亚川气得不行,进了茅草屋還在怨安纾瑶:“瑶瑶,你为什么不帮着我劝婆婆?票我都买好了,你知道我为了搞到這三张船票,费了多大的力气嗎?” 他把船票拍到了桌子上,那票皱巴巴的,還有些发潮。 票有三张。 安纾瑶有片刻的晃神。 按照原著剧情,這裡有一张票是属于梅吟雪的。 她本该救他,然后带他一起上船,揭开一段独属于他们三個的,充满瑰丽冒险的前半生,再用血和泪,迎接最悲惨的后半生。 安纾瑶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還是不能救,她不要悲惨的未来。 “船明天早上就开了,我們再劝劝婆婆吧。”柏亚川沒注意到安纾瑶复杂的神情,還在苦恼张婆婆不肯上船,“瑶瑶你這次不要掉链子,跟我一起磨,总能把婆婆磨上船的。” 很快入了夜,柏亚川劝张婆婆未果,带着一肚子气睡下了。 安纾瑶睡在他旁边,半夜起夜,余光又瞥到了被柏亚川压在枕头边的三张船票。 船票本被压在枕头下面,奈何柏亚川睡相太差了,枕头都被枕得歪七扭八,船票露了出来。 安纾瑶心裡像梗了一根刺,多余出的船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偷走了梅吟雪人生中唯一一段可以称得上快乐的时光,還把他丢在了荒村裡等死。 心脏沉甸甸,越发的苦闷。 就在安纾瑶快要承受不住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安纾瑶這才发现婆婆沒在床上,她掀开帘子往窗外看,发现张婆婆又蹲在篱笆前修那烂篱笆了。 安纾瑶走了出去,沒怎么吭声,只是蹲下来帮张婆婆立篱笆。 反正她也睡不着。 “怎么了瑶瑶?”张婆婆扭头看安纾瑶:“你有心事?” 女人太细腻了,多微小的情绪,都别想瞒過她们。 安纾瑶抿了抿嘴唇,真相自是不能說,她犹豫再三,委婉的问:“婆婆,如果有個孩子,你知道他长大后会变成一個大坏蛋,现在他遇到了生命危险,你会救他嗎?” 他只是個孩子,不救总觉得残忍。 可如果救了,他日后害死的那些人,又该算在谁头上呢? 怎么想都太难。 连睿智的张婆婆,都忍不住叹气:“這确实是個难题。” 但她到底活了這么多年,老了,也通透了,看問題不似年轻人浅薄:“如果是你呢,瑶瑶?” “恩?”安纾瑶沒听明白。 张婆婆慈祥的笑着,将话补充完整:“如果你是這個孩子,你是希望自己现在就死去,還是希望有人来救你?” 安纾瑶愣住,她从未考虑過這個角度。 她站在道德顶端,站在民族大义,站在绝对善良绝对正义的這一端,却从沒有站在梅吟雪的立场上考虑過這個問題。 如果你是這個孩子,你是希望现在就死去,還是希望有人来救你? 惊涛骇浪掀起,心脏被浸泡在海水裡,苦涩酸胀,安纾瑶咬住下唇,眼尾无声无息间泛红。 当然不想现在就死去了,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 为什么要用還沒有发生的未来,来宣判她现在的死刑? 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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