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大結局第(二)

作者:將月去
徐安然隨父親去朝聖寺上香時遇見了秦曜寧,他一個人站在杏花樹下,清風吹過,落了一樹的花瓣,落在了秦曜寧的頭上,肩上,還有幾片從他眉間拂過。那杏花花瓣是淡粉色的,徐安然一時看癡了眼。

  瓊州沒有杏花,更沒有像秦曜寧這麼好看的人,她在牆角站了好久,見大殿裏走出來一個人。一身黑衣,面色尤其地冷,卻是極好看的,和樹下站着的人還有幾分相像。

  穿黑衣的人一出來,樹下站着的那個就迎了上去。徐安然聽到那人一臉期冀地問,“父王,大師如何說的?”

  黑衣人搖了搖頭。明明是三四月的季節,徐安然卻感受到一股子寒意,從頭到腳,她以爲是牆角下沒陽光,所以站着太冷了,便往外挪了挪。

  “沒事的,我們下個月再來!總有一天可以……”

  “走吧。”黑衣人撂下兩個字,大步朝着寺門口走。

  徐安然看兩人都走了,捏了捏帕子跟了上去,等她出了寺門,就看不見兩個人的影子了,徐安然問在寺門口賣小喫的老漢,“伯伯你看見剛纔出去的兩個人了嗎?一個穿着黑色長袍,臉上連個笑都沒有,一個穿了月白色,很是俊朗,他們下山了嗎?”

  老漢道,“小姑娘你是外地來的吧?”

  徐安然道,“嗯,那兩個人很有名嗎?”

  老漢道,“豈止是有名,穿黑色衣服的是秦王爺,白色的那個是秦王世子,姑娘第一次來,不知道,這秦王和世子,每月都來朝聖寺上香的。”

  徐安然道,“每月都來,那我在外面怎麼沒聽過什麼消息啊,而且,這寺裏也沒什麼人,就沒有幾個閨閣姑娘看着世子好看,過來看嗎?”

  老漢嚴肅了許多,“姑娘,這話不能亂說。每月這幾日來上香的人都少,哪兒有那麼多不顧臉面的姑娘上趕着來寺裏見人,這裏面供奉的可是佛祖,也不怕污了佛祖的眼睛!”

  徐安然暗罵了一句迂腐,又道,“我只是隨口一說,你這麼當真做什麼,還有,爲何偏偏這幾日人少,他們每月都來上香做什麼?”

  那老漢卻不回答了,皺着眉頭讓徐安然走,徐安然跺了跺腳,又去別的攤子問,可沒一個人回答她。還是很久很久以後,徐安然才知道,這裏麪點了兩盞長明燈,是在給故去的王妃和那個世人都不知道的小女兒祈福。

  徐安然在寺裏逛了好幾圈,既沒見到秦曜寧,也沒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從山上下去,徐安然心裏就跟落了種子似的,總是發癢,又總是想起那日杏花樹下那一幕。

  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少年足風流?

  徐安然真想日日見到秦曜寧,她每日偷溜出去,堵在秦曜寧必經的路上,甚至每月秦曜寧隨秦御上香時,徐安然都會跟過去,但是秦曜寧不理會她,甚至討厭她。

  徐安然傷心極了,心裏難受地要死,她恨極了秦曜寧那副彬彬有禮的樣子,也恨極了自己,爲什麼非要把一顆心都丟在他身上。

  很快,徐顯止要回瓊州了,徐安然也得跟着回去。可徐安然捨不得走,她去求父親,徐顯止自小就寵愛她,她是長女,家裏就她這麼一個女兒,本來這次應該老實在家裏待着,但是她央了徐顯止,就跟着來盛京了。

  徐安然對着徐顯止道,“爹,我有喜歡的人了,是盛京人,爹,您能不能去……我想嫁給他!”

  徐顯止倒是有些詫異,這個女兒眼高於頂,瓊州的子弟沒一個看上的,他道,“哦,是誰這麼有福氣?定是盛京極富盛名的世家公子吧,可知名字?”

  徐安然一心歡喜,“是秦曜寧!爹,他叫秦曜寧。”徐安然以爲徐顯止定是聽過秦曜寧的名字的,秦曜寧爲人正直,在盛京聲名又極好,她父親定是極其高興願意的。

  徐顯止瞬間就沉了臉,“你同他不合適,可還喜歡別的世家公子?爲父去替你說合。”

  徐安然道,“我只喜歡他一個,這輩子就只喜歡他一個,爹,您幹嘛讓我去喜歡別人啊!”

  徐顯止道,“誰都可以,唯獨秦家人不行,你若執意如此,便別進徐家的門!”徐顯止心道,“徐家這是中了什麼邪咒,一個兩個都是這樣,姑母嫁給老秦王,妹妹死在了回瓊州的路上,唯一的女兒又看上了秦曜寧,可真是孽緣。”

  徐安然道,“爹,您這麼生氣做什麼,我只是喜歡他啊,我做錯了什麼!”

  徐顯止道,“你錯就錯在喜歡上了秦家人!明日回瓊州,不許再出去,別丟我徐家的臉面!”

  徐安然眼睜睜看着徐顯止從屋裏出去,連句解釋的話都沒有,徐安然在屋裏站了好久,最後還是偷偷溜了出去。

  徐安然去敲秦王.府的大門,門房說秦曜寧有事出去了,她又在門口等,等到了很晚都沒等到人。她失魂落魄地回了客棧,去問徐顯止,秦家和徐家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那些恩怨都是以前的恩怨,爲什麼非要延續到下一代來。

  徐顯止道,“秦曜寧不喜歡你吧,否則站在這兒的就不單單是你一個了。”徐顯止倒還希望秦曜寧被自己的女兒迷得神魂顛倒呢,好歹贏回點面子來,“然兒,聽父親一句勸,就算兩家沒有仇怨,我也不會同意這事的。婚事自古都是男方提,你一個女孩子上趕着算什麼,他喜不喜歡你,你自己不清楚嗎?”

  徐安然清楚,但是清楚是一回事兒,能不能放手又是另外一回事兒。徐安然道,“父親,我同你回瓊州,我忘了他。”

  徐顯止摸了摸徐安然的頭,道,“好孩子。”

  徐安然沒見到秦曜寧就回了瓊州,一晃一年多過去了,她還是沒能把秦曜寧忘了,反而情根深種,再拔不能。後來成惠帝御駕親征,徐安然救了成惠帝一命,成惠帝答應允諾徐安然一件事。

  徐安然說若是想到了會同成惠帝說的。

  後來再回盛京,徐安然找到秦曜寧,問,“你還記得我嗎?”

  秦曜寧記憶極佳,自然還記得面前這個女子,他道,“見過徐姑娘,在下還有事要忙,先走一步。”

  徐瑤光道,“等等!你還記得我是不是因爲……世子,我……”

  秦曜寧道,“徐姑娘,在下記得只是因爲記性比常人好些罷了,與旁的事無關,若是無事,在下先行……”

  徐瑤光打斷道,“我救了皇上一命,皇上說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我要嫁給你。”

  秦曜寧道,“我會抗旨,若無其他事,在下先走了。”

  徐安然自嘲般地笑了笑,衝着秦曜寧的背影道,“違抗聖旨是什麼罪名,世子不知道嗎?秦王.府現在功高蓋主,就不怕嗎!”

  秦曜寧轉過身道,“既然徐小姐知道這些,想必也知道許多的前塵往事。你徐家人都做過什麼你心裏也清楚,本世子也不會忘,這是血海深仇。”

  徐安然道,“可上一輩的事兒關我什麼事啊,我只是喜歡你啊!我喜歡你有什麼錯啊!”

  秦曜寧道,“你享徐家照料,受徐家庇佑,可不關你的事?徐姑娘,以前我不提,是給你留了臉面,現在話說開了。實話便同你說了,我不想見到徐家的任何一個人,也不會對你有一絲的好感。”

  徐安然道,“秦曜寧,我不做徐家人了。”

  秦曜寧道,“隨你。”秦曜寧說完這句話,轉過身便走了。

  徐安然去求了聖旨賜婚,秦曜寧抗旨不尊。

  秦曜寧在金殿上跪下,“臣早已心有所屬,不會娶一個不喜之人。婚姻大事不能兒戲,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成惠帝六十多歲了,一頭白髮,目含威嚴。這個年齡最是猜忌,尤其秦御在百姓中聲名極好,況且天子一言,說過的話豈能收回。成惠帝道,“秦御,婚姻之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如何看?”

  秦御道,“我妻子已亡故,等我問過她再說。”

  成惠帝道,“那姑娘朕瞧着是個好的,一往情深,這麼多年了,還一心一意地想着,總不能讓她一直等下去,這事就先定下了,等欽天監給選個好日子,把婚事給辦了。”

  秦曜寧一直再推脫,他還有一年多才及冠,徐安然便等了一年。秦曜寧心屬的姑娘嫁給了別人,徐安然便等他回心轉意。後來真的是累了,成惠帝逼的也緊,秦曜寧及冠之後,隨便挑了個日子,就成婚了。

  沒有盛大的婚禮,也沒有十里紅妝。

  成親之後,徐安然便住在了秦王.府的一處院子裏。

  秦王.府世代世子都住棲閒堂,徐安然沒去過棲閒堂,她的院子很大,僕人很多,但也很空。秦曜寧不逛花街柳巷,不娶妾不養外室,下朝便回來,卻從沒踏足過她的院子,徐安然也曾試圖進過棲閒堂,但守門的侍衛道,“世子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這任何人竟也包括自己這個名正言順娶回來的妻子,着實可笑。徐安然轉身回了自己院子,沒過幾天,便聽聞秦王戰死襄陽關的消息。

  屍骨被他部下秦祿帶了回來,和故去的王妃葬在了一處。喪儀結束,秦祿自刎。遼宋舉國哀悼,倒也有聲音說,這十八年反正也是熬過來的,死了也好,總好過一個人孤苦伶仃地熬十八年,死了也好。

  也有聲音說,秦王當初便想追着王妃去,只是留了個孩子,現在孩子大了,也娶妻了,秦王也算解脫了。

  徐安然困在秦王.府的院落裏,只能聽見丫鬟閒下議論的傳言。喪儀全是秦曜寧一人主持的,徐安然一個人從日出坐到了日落。

  作者有話要說: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少年足風流?

  ——韋莊《思帝鄉·春日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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