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大局結局(四)
徐安然點了點頭,秦曜寧一進去就是小半時辰,徐安然在外面又是擔驚又是受怕,她心道,“秦王可會相信我?秦曜寧在裏面是不是勸他父王,畢竟這種事不是小事,事關生死,怎敢輕言。”徐安然在外面胡思亂想,終於秦曜寧出來了。
秦曜寧掀開營帳的簾子,“進去吧,不必緊張。”
徐安然點了點頭。
秦御坐在書案前,書案上擺了不少的東西,有書冊,也有奏章之類的,以一個青瓷筆架,幾根毛筆,一方很普通的硯臺……
秦御道,“坐。”
徐安然猛地回過神,點點頭,然後在帳中的椅子上坐下,她心撲通撲通地跳,甚至都不敢擡頭看,倒不是因爲秦御長得不好看,有傳言稱秦御是玉面羅剎,好看是好看,可臉上連笑都沒有一個。徐安然曾遠遠看過一眼,就覺得心底發寒。
秦御道,“不必緊張,問些問題,你答便是。”
徐安然道,“王爺請問。”
秦御道,“你去過襄陽關,可知襄陽關在何處?”
“沒去過,只知道是一處險關,地處清州,易守難攻。”
“沒做那個夢之前可知?”
“不知,”徐安然的確不知,她自小在瓊州長大,清州離瓊州甚遠,而且襄陽關這個名字並不有名,雖是險關,可從未出過事。守住沒什麼功勞,更沒出現守不住的情況。徐安然基於襄陽關的瞭解,不過是道聽途說。
“你說一個月之後,那在這一個月內,發生了什麼事?”
徐安然答不上來,她總不能說這一個月她嫁給了秦曜寧,卻被他冷落,連秦王.府世子世代居住的棲閒堂都進不去,被安排在一個小院子裏……“王爺,那一個月內,一個月發生的事事關私事,還請王爺不要過問了。”
秦御眼底出現了一抹亮光,轉瞬即逝,他又問,“可以說說本王是如何死的嗎?”
徐安然見秦御不再追問,鬆了一口氣,道,“中流箭萬箭穿身而亡。”
秦御低下頭,“好了,此事到底是真是假,一個月之後自會見分曉,若此事是真,本王許你一個諾言,你想要什麼?”
徐安然的腦子像頓住了一樣,她承認她告訴秦王這件事有自己的目的,但她好像想不起來了,那一刻,她腦子裏全是別人說的話。
“秦王去故去的王妃那真是叫一往情深啊,王妃死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再娶,身邊竟是連個女人都沒有。”
“是啊,每月去朝聖寺上香,隔些日子就去點心攤子買點心,十八年來,從來沒有變過。”
“用情至深啊。”
徐安然記得很清楚的一句話便是那個點心攤子的老闆說的,“這算什麼事兒啊,唉,好好的…這秦家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一個兩個都是這樣,都是難得情深,偏又情深緣淺,可惜啊可惜。”
難得情深嗎?
徐安然看着秦御,問,“我要什麼都行?王爺莫怪我多問這一句,萬一我要的王爺給不起呢?”
秦御道,“皆可。”
徐安然道,“王爺是個爽快人,不過王爺請放心,我也不會提什麼太過分的要求,若是一月之後這件事應驗了,我要嫁給你。”
秦御臉上沒露出什麼驚訝的神色,只是道,“你若考慮清楚,可以。”
徐安然倒是驚了一下,“王爺,外面都說您對故去的王妃一往情深,這件事您也願意?”徐安然以爲秦御會拒絕的,畢竟外面那麼多傳言,現在看看,傳言果然是傳言,說是一往情深也不過如此,還是不及自己命重要。
嫁不成秦曜寧,嫁給秦御也不錯,直接做了秦王妃。日後就算秦曜寧娶了宋清枝,也得日日來她的院子請安行禮,叫她一聲母親。都說秦家父子都是用情極深之人,前世秦王在王妃故去後一生未娶,最後戰死沙場,秦曜寧爲了宋清枝守身如玉,再宋清枝死後再未分過旁的女子半個眼神。
活人怎麼爭得過死人。
秦御道,“本王說過,皆可。”
徐安然被秦御的眼神嚇住了,有陰又冷,她勉強提了提嘴角,道,“既然如此,那就看一個月之後如何吧,希望王爺能平安回來。”
一月之後,秦御再次找到徐安然,他身邊還跟着秦曜寧,秦御道,“婚期在五日後。”
秦御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了,秦曜寧留下來,問道,“徐姑娘,你爲何非要提這個要求?”
徐安然道,“男婚女嫁而已,難道不是很尋常的事嗎?世子爲什麼這麼問,你又是以什麼立場說這句話,秦曜寧,這聲徐姑娘不合適吧,再過五日,你該稱呼我母親了。”
秦曜寧道,“徐姑娘有所不知,你的姑母曾經嫁給我祖父做繼妃,我父王從未喊過一聲母親。”
徐安然道,“那就走着瞧好了,世子慢走不送。”
婚禮十分盛大。徐安然名下有各種產業,嫁妝足足有一百二十八擡,徐安然蒙上蓋頭坐上花轎,最後拜了天地,直接住到了秦王妃該住的回雁堂裏。只是成親當晚,兵營有事,秦御沒回來。
徐安然自己也鬆了口氣,她雖然活了兩世,卻從未經過洞房這一步,前世與秦曜寧成婚十幾年,秦曜寧日日宿在棲閒堂的書房,她則在自己的小院子裏,連面都見不到,更別提那種事了。
徐安然坐在梳妝檯上拆卸首飾,屋裏一應俱全,丫鬟一大羣,什麼事都不用她做,只要咳一聲便有丫鬟問她是怎麼了,微微皺皺眉丫鬟就立馬跪到地上生怕惹她不喜。像是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可笑的緊。
丫鬟拆髮髻的動作極其輕柔,生怕把徐安然扯疼了,徐安然道,“不必這麼小心。”
那丫鬟甜甜一笑,“王妃娘娘,自然要小心的,王爺囑咐過的。”
徐安然道,“這樣的小事王爺也囑咐?”
昭影把金簪收進匣子裏,道,“那是自然,王妃娘娘可是王.府唯一的主子,自然要千般萬般的小心,王爺生怕奴婢們不合您心意,惹您不喜呢。”
徐安然聽着心裏熨帖地很,她對着鏡子笑了笑,道,“王爺什麼時候回來?”
“這奴婢就不知了,王爺這些日子似乎忙的很,腳不沾地的,很少回王.府過夜,不過王爺只要回來,定會來回雁堂先看您的!您可真漂亮,王爺娶了這麼漂亮的新夫人,肯定眼巴巴的想回來,只是被事情絆住了腳……王妃娘娘大人大量,可要原諒王爺。”
徐安然道,“你嘴怎麼這般甜,是抹了蜜嗎?”
“哪兒有,奴婢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要麼就是耳濡目染從王爺口中聽到的。”
徐安然瞋了她一眼,道,“少油嘴滑舌了,行了,時候也不早了,我上牀歇息了,對了,明早,還需要早起嗎?”徐安然想着,明早是不是秦曜寧要給她敬茶…
昭影又笑了笑,“王爺體恤王妃,不必早起的,也沒有那麼多的規矩。”
徐安然道,“王.府各處我能隨意走動嗎?”
“這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有一處地方王妃不能去。”昭影一直笑着,露出兩個小酒窩來,特別招人喜歡,看着根本生不起氣來。
徐安然道,“哪裏啊,連我這個王妃都去不得?”
昭影道,“是棲閒堂,唉,世子脾氣大得很,棲閒堂啊別說您了,就連王爺都很少進去。”
徐安然道,“原來如此,我本來還好奇世代秦王世子住的地方長什麼樣呢。”
昭影一邊鋪牀一邊道,“能有什麼不同啊,都是人住的地方,大概都是一張牀一張桌子……”
徐安然道,“興許吧,把燈熄了吧,我要睡了。”
秦御對徐安然很不錯,時不時就有東西送過來,有時是名貴的珠寶首飾,有時是寶貴的綾羅綢緞,有時是天南地北的奇玩,儘管徐安然手上有不少錢,也沒見過這麼珍貴的東西。
送東西的人總是說,“王爺真是把王妃放到心尖上,這些東西蒐羅來可是廢了不少功夫呢,天南地北的都有,您看這斛珍珠,顆顆都有鵪鶉蛋那麼大,圓潤光滑,極爲難得。”
徐安然自打成親之後就沒見過秦御,這已經兩個月了,哪兒有成親之後連人都見不到的。徐安然看了兩眼珍珠便道,“王爺人呢,何時能回來!”
“王爺的事,小的哪兒說得準,東西送到了,奴才就先告退了。”
徐安然道,“等等,你是王爺身邊的近侍秦祿吧,你可聽過哪家新娘子娶回來了兩個月沒見過夫君的?這傳出去得鬧多大的笑話。”這兩個月,徐安然每天見到的只有丫鬟,小廝,別說秦御了,連秦曜寧都沒見到過。
秦祿臉上的笑意稍稍斂了斂,“王妃娘娘,外面人看着這麼多好東西往裏送都是眼饞的很,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徐安然從座位上站起來,“我要見王爺,我有事要告訴他,此事很重要。”
秦祿被吩咐過,這種事不敢耽擱,他道,“這事奴才會和王爺說的,還請王妃耐心等着。”
徐安然知道的和秦御有關的最大的事就是襄陽關那件,剛纔只是她隨口找的藉口,她只是想見見秦御而已,既然娶了她,那又爲何把她放在這兒!
秦御很快就來了,他坐在椅子上,開門見山地問,“何事?”
徐安然道,“我做爲妻子,無事就不能請王爺回來嗎?王爺,我想問問,婚姻之事可是兒戲嗎,你既然娶了我,爲何兩個月不見我!你……還是真如外面所說,您對先王妃用情至深,可既然如此,又爲何娶我!”
作者有話要說:秦御確定徐安然重生是在他問“你說一個月之後,那在這一個月內,發生了什麼事?”因爲如果是做夢,不可能事無鉅細,一天天的夢。
其實秦曜寧問話放在原書中算是個女主打臉前夫的情節。
拜堂肯定是沒有拜的。
關於秦曜寧和宋清枝的故事,就不多提了,可能放在番外裏,也可能單獨開個短篇,我這裏說一下吧,抗旨,不是那麼好抗的,身邊的人都得受連累。遠走高飛更是不可能,這不是勇敢不勇敢的事兒,能做的最大的抵抗就是念着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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