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泡沫
心中一個惡魔般地聲音告訴他:“哈哈,這就是她說的想要給你最後一段美好的回憶。
讓你感受到虛僞的幸福泡沫,然後陷入無盡的深淵。”
他彷佛魔怔了一般,試圖看穿陸嬌嬌,眼裏凝視着她,久久沒有開口。
陸嬌嬌同樣的也看着沈湛,眼裏的期冀逐漸泯滅了,
她有些手足無措,沈湛好像沒有這個意思,她慢慢的放下手裏的碗筷,眼神無處可放。
直到最後沈湛也沒有開口,他是多想她坦白一切,
真誠的同他說讓他再娶她一次,可是一切都是假的。
他也不需要他所謂的美好回憶。
陸嬌嬌心裏也難受,她眼裏含着水光,硬着嘴角笑的尷尬。
後面實在忍不住了,她有些慌亂的朝對方說,
“我出去透透氣。”
說完腳步凌亂的打開了房門,然後關上。
看着陸嬌嬌將門關上,一股冷空氣朝屋內吹來。
沈湛面無表情的看着陸嬌嬌慌忙的背影。
但是他沒跟上去。
陸嬌嬌在門外被冷風吹的一抖擻,沒穿披風的她望着漫天的白雪。
一時間各種情緒都上頭了,
她知道一切都不會再好起來了,她害怕天道的懲罰,
她也捨不得沈湛,她也只想最後留下一段美好的記憶,但是好像也是她的妄想。
眼角的淚不由自主的流下來了,她擦了擦試着勾了勾嘴角。
他這樣也好,有的時候東西記憶太沉重了,對他也是一種傷害,她不能那麼自私。
再回到屋裏的時候,沈湛還保持着她出門的那副樣子,只是眼神在她進門後慢慢的垂下。
陸嬌嬌笑着說:“我今日便回去吧。”
沈湛冷眸看過去,沒說話。
“反正遲早都得回去。”陸嬌嬌虛笑了一下。
“明日回去。”沈湛的語氣堅定,不肯退讓。
最後陸嬌嬌也沒有擰過對方,她不知道爲什麼他還要留下她。
蔣府之上也瀰漫着一股陰鬱的情緒,
蔣母心裏惦記着蔣清禾的病情,做什麼都提不及精神,
一旁的嚴媽媽也開導了她好幾遍,畢竟太醫每日來說的情況都還算好。
蔣完言也時常陪在蔣母的身邊,房裏的火炕上,散發着忽熱熱的氣息。
母女兩人坐在火炕上,心裏都有所想。
“夫人,往年下大雪的時候,清禾小姐都十分開心,
如你一般坐在火炕上透着窗子,看向外面的皚皚白雪。
今個的雪這麼大,清禾小姐肯定會很快就好起來的。”
嚴媽媽見母女兩人都心事重重的樣子,便開頭活躍氣氛。
“是啊,清禾最愛這種下雪天了,往日裏這麼大的雪,
她總是想出門和府裏的婢女打雪仗。
往年我總是拘束着她怕她的身子不好,染着風寒,今年要是她能好起來,明年我一定讓她玩一次。”
蔣母看着外面的天氣,屋檐上的雪已經厚厚一層,但是雪好像越來越大,想到自己剛剛說的話,自顧自的笑了笑。
“母親當真嗎?我怎麼覺着小妹就算好了,你明年也不會讓她出去。”蔣完言調皮毫不留情的戳破了蔣母的話。
“就你嘴貧。”蔣母看着蔣完言,笑了笑。“對了,蔣瀾那邊有情況麼?”說到這個蔣母面色變得比較嚴肅。
蔣完言搖了搖頭,說來也怪,宴親王府上的人都死了,卻唯獨宴親王和蔣瀾兩人失蹤了。
“官府的人還在查,但是一直沒有出結果,就說是黑衣人,也找不到什麼線索。”
“宋姨娘最近怎麼樣?”這話是蔣母問嚴媽媽的。
“瘋瘋癲癲的成日裏,都在喊着蔣瀾的名字,不過這兩日好像病倒了。”
蔣母皺了皺眉心:“大夫去看過麼?”
“去了,說是憂思過重。”
蔣母心煩,不願再多說什麼,宋姨娘母女在府裏最愛惺惺作態,
而且背後的手段蔣母也都知道,以前不計較是不在乎,
但是蔣清禾的事她總覺得和蔣瀾跟這個事情有關。
但是如今找不到人,她也沒辦法。
蔣元平回來的時候,面色如常,下人連忙上了杯熱茶在前廳,
蔣母過去的時候,他已經坐在那了。
“今日朝堂上可有什麼消息?”
蔣母問的自然是最近臻時宴宅內人被滅口的事,
只有找到臻時宴纔有可能找到蔣瀾。
蔣元平搖了搖頭,“沒有消息。”
蔣母也隨着皺了皺眉,按理說不會一點消息都沒有的,
畢竟臻時宴事皇帝的親哥哥,再怎樣,下面的人都會抓到一些痕跡。
這樣一點消息都沒有,要麼就是下面的人不想幹了,要麼就是上面的人……
想到什麼,蔣母和蔣父對視了一眼,好像都想到了什麼一般。
就在朝堂上的人都在議論宴親王失蹤這件事時,
長興侯府的地牢發生了改變,原本放置的空棺槨和一些滿牆的黃符都被清理了。
如今的長興侯府的地牢,當真是將人困在裏面的,
並排的兩個十字刑具上,兩個被長期吊在上面的人,已經狼狽的不成樣子。
有兩個黑衣人成天守在裏面,按照長興侯的吩咐,
每給對方試上一種刑具,然後再給對方服用一種藥,保證人不會輕易的死。
臻時宴嘴裏還在喃喃的道:“我是親王,你們敢這樣對我。皇上不會放過你們的。”
一旁的蔣瀾早就沒有了掙扎,在受過這麼多天的酷刑以後,
她學會的就是閉嘴,和求饒。
背後困住他們的人,一直都沒有來過,她實在想不懂到底是誰。
而地牢裏,今日就出現了一個人,沈湛和黑袍老頭一起進來的,
後面跟着數十位誦經的和尚,還有一些長相奇怪的異族人。
臻時宴掙扎着睜開了已經淤血青紅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長興侯,果然是你,你簡直膽大包天,還有你們這些人……”
他的眼神帶着恨意的看着在場的每個人,
一副恨不得將所有人吃了的樣子。
沈湛用手指按了按太陽穴,皺着眉頭,
隨後那兩個黑衣人便上前前一個禁錮着臻時宴,
一個拿着拔舌鉗,將臻時宴的舌頭拔下來了。
那人的舌頭拔下以後,便暈死過去了。
沈湛看了看一旁的刑具,又看了看臻時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