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加入我們
时愿低低唤了一声。
努力蹭了蹭时愿的小腿,水汪汪的眼睛带着期待。
五分钟后,时愿对着镜子看了看捂得严实又暖和的自己,对着努力招了招手。
努力吐着舌头窜地一下蹭了過来。
空气裡是雨水腥气混杂着草木的清香,走动时吹来的风带着凛冽,时愿带着努力在小区内遛了半個小时后出了一身汗。
处理完努力的排泄物,时愿稍微把口罩往下拉了点,闷得有些喘不過气。
昨天感冒已经快要好了,今天起来又有加重的趋势。
时愿捏了捏突然堵住的鼻子,刚刚還能闻些味道,现在什么都闻不到了。
“怪巧的嘞,时小姐今天遛狗噢。”
热情又带着些嗲裡嗲气的话隔着老远传到耳边。
时愿牵着努力看向女人說话的方向,女人抱着棕色泰迪缓缓朝她走了過来。
“崽儿精神的很呢,好看的紧。”
說着就伸手摸了摸努力,努力也不排斥,就那么静静的站着。
时愿看着面前打扮的粉嫩又一脸科技的女人,心下算了算女人的年龄。
“时小姐,我新得了些香水,上家裡坐坐嗎?”
时愿咳了几声,把口罩重新拉好,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
女人神色带了些关怀:“這两天降温的厉害,时小姐也中招了,我家小礼昨晚就开始发烧,半夜给我发消息,我這才从他那回来。”
时愿琢磨了三秒她說的那個小李,不知道,不认识,无关紧要。
女人還在输出,时愿沒什么情绪的听她說完。
這人和原身可能相熟,只不過那是原身,和她沒有太多关系。
时愿礼貌的告知女人她准备带崽儿回家了。
女人点了点头,也跟着往前走。
许是今天时愿格外的冷淡,方惠拍了拍怀裡的泰迪也不再讲话。
动了动牵引绳,努力上道的往前跑。
时愿意思意思拉了拉,而后跟着努力跑了几步拉开了和女人的距离。
到家后,时愿才解开羽绒服,家裡的门铃就被按响。
“时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把钥匙落在小礼家了,能不能請你收留我一個小时。”
女人抱着泰迪,眼巴巴地瞅着时愿。
时愿看了眼女人手机裡還未挂断的视频电话,屏幕上的男生是方礼。
方礼顶着退烧贴,满脸无可奈何:“我跟你說了让你别過来找我,我這么大個人了又死不了,你非要来,现在要我顶着這残破的身体给你送钥匙,你有心嗎?”
方慧笑弯了眉眼:“你精神怪好咧,生病了不能躺,要多动动,這样好的快。”
方慧把门带上后,把怀裡的泰迪放了下来:“梅梅,乖乖的,不许调皮。”
泰迪听话的找了一角窝着。
时愿看了眼女人:“你随意。”
方慧开心地点了点头。
“打电话让司机回来,過来拿了钥匙再去姐夫公司。”
方慧摇头:“不行的呀,他要出差,阿毛要跟着。”
时愿看着锅裡冒着泡泡的热水:“可以叫跑腿。”
方礼和女人沉默了两秒,随后与其同出一辙:“艹,我怎么沒想到,果然脑子被烧坏了。”
“呀,我怎么沒想到,熬夜果然伤脑子。”
时愿用筷子搅了搅锅裡的面,香气慢慢溢了出来。
有钱人出门有司机有助理,什么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只需要动动嘴。
跑腿這些,从来不是第一選擇。
时愿洗了橙子,榨了两杯橙汁。
方慧喝了口橙汁,挂了电话,眉眼间是松弛和舒缓。
门再次被敲响是一個小时后,时愿窝在沙发看方慧找的记录片。
方礼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第一句话就是:“方慧,给我转200w,弥补我受伤的心。”
方慧笑眯了眼睛:“好的呀。”
时愿抱着软枕,忍不住又想看看自己的银行卡,支付宝,微信裡的余额。
有钱太快乐了。
等家裡终于只剩自己和努力了,时愿缓缓吐出一口气。
一口气沒缓完,方礼突然折回,扒着還沒来得及合上的门:“走啊,上课去,我记得今天上午有毛概。”
时愿心中微动:“你不是生病嗎?”
方礼满不在乎:“生病和上课不冲突。”
两人今天都捂得严实,从到学校再到教室再到上完一堂课,沒有波折,十分的平静和祥和。
方礼拿着小号不停在论坛输出,时不时看两眼认真学习的时愿。
时愿收了笔问方礼:“吃不吃火锅?”
方礼一顿点头:“吃,嘴裡寡淡,我們去吃溪闲路那家的,贼辣,贼够劲儿。”
时愿收好书,给林诗落和舒灿发了消息。
等到教室裡的学生走的差不多了,林诗落缩着脖子抱着书走到两人跟前,一边撕开暖宝贴:“灿灿不吃,她要去兼职,時間来不及。”
方礼瞄着她手裡的暖宝贴:“你很冷嗎?”
林诗落贴好暖宝贴裹好大衣:“冷死了。”
方礼把自己的羽绒服拉链拉开了一半,林诗落连忙摆手:“我不穿你衣服。”
方礼:“你有洁癖嗎?我很干净的。”
时愿抬了下头,林诗落挽着时愿沉默了几秒:“大哥,好好說话。”
方礼不解,摸了摸额头:“我都出汗了,衣服很干净,真的。”
时愿把包裡的体温计摸了出来。
林诗落咂舌:“大哥,你发烧38.9還来上课,现在還要去吃火锅,你沒事吧?”
方礼拉了拉自己的口罩:“有点晕,但是還可以。”
时愿给自己也量了下,她也有些热。
林诗落停住脚步,不敢置信的看着体温计上的38.2。
时愿看着她默默松开了的手。
林诗落:“最近流感挺严重的——”
方礼直勾勾地盯着林诗落,林诗落的话音慢慢低了下去。
时愿若有所思:“加入我們。”
林诗落往后退了几大步。
方礼笑弯了腰,男生的笑声像柠檬汽水,干净又带清爽。
看着方礼对时愿点赞,林时落瘪了瘪嘴:“你们俩這身体情况還瞎折腾,我送你们去医务室吊水。”
方礼挤眉弄眼:默契。
时愿好整以暇看林时落:“吃火锅可以,扎针不行。”
方礼挑眉:“扎针不行。”
三人慢慢跟着人流出了教学楼。
林诗落叹了口气,如义士赴死般开口:“只要你们俩不吃一半晕過去了,今天這火锅我奉陪到底。”
說完又小声嘀咕:“晕過去了就沒人付钱了。”
方礼咧嘴:“我听到了。”
林诗落扯了扯时愿的袖子:“感觉你今天比昨天严重多了。”
时愿吸了吸鼻子,刚刚有一瞬通气了。
“昨晚又淋了点雨。”
方礼心虚地碰了碰鼻子,抬头看到学校裡新开的奶茶店,清了清嗓子:“喝奶茶嗎?請你们喝奶茶。”
时愿看着学校裡新开的奶茶店,又往前走了两步。
呼吸更通畅了些。
林诗落跟着进了奶茶店,随即有些兴奋地拽着时愿:“是祁讼欸,祁讼在這。”
时愿感觉鼻子彻底通了。
方礼也看到了靳昀,暗道:晦气。
进都进来了,沒道理再出去。
奶茶店裡在排队,气氛莫名安静,点完奶茶的学生拿着小票刷手机站着等,沒有一個人坐去空的椅子上。
一楼的桌子除了祁讼和靳昀坐了一张,其他都是空的,二楼倒是坐满了人
靳昀一门心思的扑在笔记本上,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祁讼时不时說一两句话。
时愿和祁讼目光撞上,祁讼神色淡而懒倦的,看她的目光并无实质,清冷又淡薄。
错开视线,时愿闻着店内飘着的奶茶味,脑中有一個猜测,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林诗落看着时愿又量了遍体温,诧异的啊了下:“体温计是不是不准,這次量是37.8欸。”
方礼抬了下下颌,示意时愿和林诗落去坐着等。
时愿对着方礼嘀了下体温计,显示的和第一次测时一样,38.9。
林诗落注意力一直在时愿身上,纵使美色在前,她也沒忽视刚刚时愿的举动。
感觉到前面拿好了奶茶的女生要過去,林诗落轻轻拉了下时愿,稍微侧开了点间隙。
时愿思绪還停在刚刚的大胆猜测中,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大脑有几秒的游离。
走来的女生前一秒平静地拿着杯奶茶,后一秒却突然对时愿发难。
奶茶兜头淋下,林诗落在反应過来后眼疾手快捏住了女生的手:“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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