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曜哥,我怀疑她喜歡你
未挂断的电话裡传来女人的声音。
“妈妈和王叔叔离婚了。”
“妈妈对得起王叔叔一家,也对得起小冶。”
“妈妈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小灿。”
“小灿,妈妈受够了這样每日为钱发愁的日子。”
指甲划破皮肉,血顺着水流一起被冲走。
舒灿木然地盯着一直流动的水。
女人一直說着对不起。
舒灿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她又一次抛弃了她,和钱相比,她這個女儿不值一提。
刘婳被那家人用钱打发走后,主动找過那個男人三次。
第一次是她小学一年级时,妈妈說她沒有办法养她,求着那個男人把她带走。
第二次是高二转学到津市。
第三次是小冶化疗。
這一次,是最后一次。
因为,她又回去当那個人的笼中雀了。
不知過了多久,电话裡再沒了声音。
舒灿静静地看着泡水裡的手机。
靠着洗手台,舒灿抬头去看照明灯。
真亮,可她怎么觉得這光這么冷呢。
门被人温和地敲响。
“裡面的小姐姐,你进去很久了,需要帮忙嗎?”
老板娘娇媚地声音让舒灿回過神,她拧紧水龙头,对着镜子调整了下面部的情绪打开门。
“不好意思。”
喑哑的声音和這张让人挪不开眼睛的脸让老板娘也自愧佛如。
她在心裡感叹了一番,這個女孩太漂亮了,就是气质太疏冷。
老板娘一年四季都是一张笑脸,她“嗐”了声,這有什么不好意思,公共场所,想用就用,只是這個女生太漂亮了,她刚刚多留意了下,她就是问问看有沒有需要帮助的。
肚子坠痛,舒灿抬手摁电梯。
电梯门缓缓打开,祁颂拎着超市购物袋,看着舒灿苍白的脸轻眯了下眼睛。
下一秒,他把人拉到怀裡。
女生掌心湿冷,祁颂拢在大掌中暖着。
“疼得厉害?”
舒灿敛去眸中疲惫,从祁颂怀裡挣脱开。
“不疼。”
低哑的两個字让祁颂冷笑:“你惯会忍。”
舒灿勾唇自嘲,她惯会忍。
女生情绪的外露让祁颂心脏针扎似的疼了下。
电梯下降。
车内,祁颂靠进软座裡,撕开暖宝贴。
舒灿看着被暖热的双手,侧眸看祁颂。
四目相视,谁也沒讲再话。
過了许久,祁颂指尖点過女生眼睛,嗓音低而哑:“舒灿,說你疼。”
“卧槽,那是不是祁颂那狗东西的车?”
方礼喝了三瓶啤酒肚子涨得不行,他们這桌子在最外围,站起来能一览无遗的看到楼下接街道的情景。
靳昀也站起来从天台往下看,车牌号对的上,就是他颂哥的车。
他颂哥的车不是停学校停车场嗎?
他们刚刚是走過来的。
方礼拨了祁颂的电话。
在得到一句:“你们吃,我和舒灿先走了。”
方礼气的破口大骂。
林诗落小口的喝了口酒,给舒灿发了几條消息。
余光看到时愿在安静地吃五花肉,她总觉得她眉目间有种平静的悲伤。
想到這几天论坛上的那些帖子,给时愿递了串烤鸡翅。
时愿接過去后,桌上安静了一分多钟。
她不解的看盯着她的三個人。
靳昀就是好奇时愿的反应,津大的学生都知道时愿对祁颂痴迷的程度。
方礼给时愿倒了杯酒端過去:“时安安,咱们不难過。喝点。”
林诗落拿着酒杯跟放在时愿面前的杯子碰了碰。
“我不喜歡祁颂。”
這句解释很真诚也很平静,靳昀对着阎曜挤眉:口是心非。
阎曜翻了翻烤炉上的烧烤,焦糊的味道飘在空气裡。
被阎曜无视,靳昀咬了口五花肉,暗暗诽谤,他曜哥估计這辈子都很难有女生主动靠近,不是吸引力不够,而是看着就不好相处也肯定不温柔。
时愿拿了把烧烤到自己面前:“再不吃就都糊了。”
方礼看时愿不想喝把那一杯酒灌到自己肚子裡:“我帮你喝点,不兴自己一個人难過的啊。”
时愿笑了下:“啤酒太涨肚子,我杯子裡有奶茶,真不难過。”
越是這么說,靳昀就越是感觉时愿难過极了還在强撑。
方礼也不想一直揪着這個话题不放,他举起刚倒满的杯子:“来,咱们走一個,祁颂個王八蛋。”
靳昀跟着举杯:“我颂哥才不是王八蛋。”
林诗落:“祁颂不是王八蛋。”
靳昀对林诗落笑得一脸灿烂。
三人看看阎曜又看看时愿。
阎曜面前有一個空杯子,连同着這杯子和這人都格格不入。
时愿捧着自己的奶茶,桌上除了热水就是酒,她想了想拧开自己的保温杯,给阎曜倒了一杯奶茶。
“装奶茶的保温杯是干净的,我今天早上洗了之后也消了毒的。”
而且她還沒对着嘴喝水。
面前的人抬起眼。
时愿突然想到那天雨夜裡,他抽完自己的那半根烟。
应该不至于洁癖。
林诗落o着嘴巴。
靳昀也愣了愣。
他曜哥居然喝了。
甜腻的奶茶有些齁嗓子,阎曜表情自然下垂拿了串五花肉两口吃完。
时愿又给他倒了杯。
她刚刚问了林诗落,她說她不喝。
方礼招手:“老板娘,拿一箱果汁過来。”
时愿拧紧保温杯盖子的手一怔,一抹淡红隐约浮上耳尖。
她的举动奇怪了,伸手把刚倒满的那杯奶茶拿到旁边。
阎曜看向她,瞳仁漆黑看不出情绪。
阎曜平静地拿回那杯奶茶,一口喝完。
时愿心脏漏了一拍。
阎曜凝着她的脸,疏冷眉眼无声嵌入夜色。
别开眼睛,时愿又拿了把烧烤放到林诗落餐盘裡。
烧烤味道很好,林诗落今天在看到祁颂和舒灿牵着的手,又见识到了传闻中的阎王喝了时愿倒的奶茶,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能很强大了。
吃,吃饱再說。
桌上靳昀和方礼就是俩显眼包,在喝完两箱啤酒后,方礼直接叫跑腿买了一箱茅台上来。
靳昀打了個酒嗝,狠话已经說了,现在不可能认输。
方礼唇角扬起:“现在才刚刚开始。”
林诗落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吃饱了。”
时愿看了看時間,离门禁還有三個小时,方礼和靳昀短時間结束不了。
“我們先回宿舍。”
林诗落啊了声,就這么先走是不是不太好。
时愿笑:“啊什么啊,你想在這看他们耍酒疯?”
方礼听时愿要走:“你又要把我丢了?”
這句话就很有歧义,還带了些暧昧。
靳昀有些上头道:“你不喜歡颂哥改喜歡這小子了?眼光太不行了,你看看我曜哥,要不改喜歡他。”
方礼脸黑了又黑:“人凭什么要改喜歡你曜哥。”
“我曜哥——”
一個酒嗝让靳昀吞下了后面的话。
阎曜抬眸:“這茅台你俩别喝了。”
方礼撇嘴,你說不喝就不喝。
那還是听你的吧。
不想挨揍。
据說阎曜对不听话的人只用拳头解决。
靳昀和方礼同时点头,然后双方异口同声:“下次你喊我爹。”
林诗落笑得不行。
方礼买完单,看着沒喝完的酒大手一挥:“老板娘,這酒送你了。”
老板娘笑嘻嘻:“谢谢老板,欢迎老板再来,這酒给您存着。”
“存着也行。”
他指了指靳昀,“以后他来,你就给他拿,這酒他沒喝完你告诉我,小趴菜。”
靳昀抱起酒:“存什么存,既然是买给我喝的,我现在就抱走。你丫才小趴菜”
拿了去卖钱多香。
方礼转了转眼珠子:“你還能喝?”
靳昀刚要点头,阎曜踢了他一脚。
“困了,我曜哥困了,回去,我們回去,下次继续喝。”
方礼听完起身要去扶时愿。
时愿看着他脚步虚浮,往后面躲了躲。
别再给她另一只脚踩了。
一行人在电梯内下行,靳昀抱着酒和阎曜咬耳朵。
“曜哥,我怀疑她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