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回
還沒进城内,路边就摆满了卖货的摊贩,一直到进城都感觉不到有什么恐慌,百姓照样過着自己的生活。
谢槐序进城后先找地方落脚,随后才去了城主府,准备再问一些情况。
他让其他弟子可以先去四周打探一番,等回来再做定论。
琉萤见谢槐序离开客栈,也连忙跟上去,“二哥,等等我!”
谢槐序见琉萤要跟,便停下脚步等她一会儿,“你要随我一起?”
“不可以嗎?”琉萤问。
谢槐序沒有拒绝,让琉萤跟上后,才和她道:“现在天色還早,不趁着机会和其他人出门逛逛?”
“有事当然是正事要紧,我又不是什么贪玩的人。”琉萤回答。
她确实喜歡跑来跑去,但不是什么不知轻重的人,事有轻重缓急她是知道的,還是和谢槐序查案重要。
說完她又问谢槐序:“二哥你觉得這個妖怪,和你之前遇到的狐妖,哪個厉害一些?”
“說不好,彼一时此一时。”谢槐序道,“现在不能妄下定论。”
琉萤沒有再问,她看着路边的摊贩,瞧着行人面上沒什么紧张的模样,不由道:“這一点也不像有妖怪的模样。”
“妖魔鬼怪再多,凡人也要生活。”谢槐序让琉萤走快一些,免得一会又被落下了。
琉萤跟紧他的脚步也不再乱看,到了城主府后,谢槐序去旁边的角门寻守门人,琉萤站在台阶下面望着眼前的建筑,将之前见到的城主府和它做了比较。
“瞧着比之前见到的城主府要旧一些。”琉萤嘀咕了一句,谢槐序见她站在台阶外面,让她過来。
琉萤应了声跑到他身边,随他站在廊檐前等着屋裡的守门人去通报。
城主府的大门紧闭,上面刷着红漆,但红色显得有些老旧,显然很长時間沒有换了。
不知過了多久,城主府的大门被人打开,谢槐序走在前面率先過去,门开后一位中年男子走出来迎接二人。
“见過二位仙人。”中年人给谢槐序和琉萤行了一礼。
谢槐序阻止了他的动作道:“当不起,你是云袖城主?”
中年人摇头道:“小人只是城主府的管事,城主大人不在府上,小人已经派人去請了,应当不久就会回来,二位請随我进去等候吧。”
谢槐序点头应下来,和琉萤进了城主府。
绕過刻着荷叶连连的照壁,院裡种了一些绿树,琉萤跟着谢槐序走過庭院进了厅堂,城主府的管事让二人坐下,随后让下人去沏壶热茶。
管事让人上完茶后,才看向谢槐序,“小人看二位年纪轻轻,此行当真是为了城中妖怪一事?”
“嗯,先說說城裡的情况吧。”谢槐序懒得解释来历,见对方虽然怀疑但沒有明說,打算先了解情况再提。
“這件事小人也知之甚少,恐怕要等大人回来才行。”管事显得有些为难。
“那就等等。”谢槐序說完也不再开口。
管事对他說了一声“失陪”,让周围的下人伺候他们,便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琉萤看着谢槐序坐在位置上不动手边的茶水,于是试探端起茶杯看他,谢槐序发觉她动作,点了点头沒說什么,琉萤才抿了一口。
她看管事走了,屋裡還留着几個小丫鬟,也沒有和谢槐序聊天,而是打量起城主府裡的布置。
琉萤不太理解,是沒有女眷嗎?为什么是管事出来說话。
不知道等了多久,琉萤觉得時間好像太久了一点,才听见有人回报云袖城主回来了。
琉萤转過头瞧去,见一对年轻夫妇从外回来,二人样貌不俗十分般配。
年轻夫人走上前和琉萤二人见礼,“听下人說你们是来查妖怪的?”
琉萤沒有反应過来,谢槐序倒是上前行礼,“在下天星派弟子,受云袖门相邀,此行正是奉师命前来查探云袖城的事情。”
年轻夫人见状立即让谢槐序坐下,她走到主位上坐下,和二人道出自己姓名,“我姓顾,单名一個榛字,今年刚上任的云袖城主,這位是我夫婿贺令春。”
贺令春对二人行了一礼,之后和顾榛道:“娘子既然有事要谈,我先出门一趟。”
顾榛沒有管他,而是和谢槐序說起這些天城中的事情,這件事屡禁不止,实在让人烦心。
妖怪害人一事,一开始是一個月发生一次,到现在已经变成每隔五天就有人遇害,长此以往下去,云袖城人心惶惶,這对顾榛来說十分不利管辖,尤其她還是今年刚上任的城主,一来就遇到這件事,难免不会有人在背后妄言。
顾榛和谢槐序說话,琉萤插不上嘴,便坐在旁边喝茶。
她一开始以为贺令春是城主,沒想到云袖城的城主是個女人,想到此琉萤觉得自己是刻板印象了,這都修仙了,有個女城主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在二人的交谈中,琉萤得知城裡那些受害者,大多都是半夜外出遇害的,像一些青楼女子会在外接客,這些人被害的最多。
因为尸身会腐烂,有些尸首已经被下葬,城中的府衙裡還停着前几日被害的尸首,若是谢槐序想去,顾榛可以立即带他過去一观。
說到這裡,谢槐序当即表示去看看,琉萤连忙将茶水喝完,跟着他们出了城主府。
顾榛瞧见琉萤跟着谢槐序,不由问了一句,“天星派只派了二位前来嗎?”
“不是,我让其他人先去别处打探消息了。”谢槐序回答。
闻言顾榛沒有再问,路上琉萤瞥见贺令春和几個年轻人租船,不由和旁边的顾榛道:“顾城主,那個好像是您夫婿。”
顾榛朝那边看了一眼,贺令春似乎也被人提醒,往這边看過来,瞧见顾榛和她挥了挥手裡的扇子,沒有過来。
“不用管他。”顾榛脸上沒什么表情,瞧上去冷冷清清的模样。
琉萤不是很明白這对夫妻,索性這是别人的家事,也就沒有多问,安静跟着众人到了云袖城的府衙。
进去后顾榛带着二人去停尸的房间,裡面铺满了冰块,琉萤进去后感觉温度瞬间降下来,沒呆一会就觉得有些冷。
不過修行之人,区区冷意,還难不倒她!
琉萤和谢槐序他们去看尸体,她看着谢槐序将尸体上的白布掀开,见上面沒什么明显的伤口,面容显得有些狰狞之外,沒什么特别的地方。
谢槐序将白布又掀开一些,才看见尸体上的致命伤口,胸口处血肉翻出,因为人早已死了,血都流尽了,血迹干涸成暗红色,显得有些凝固。
一股腥气扑面而来,琉萤往后退了几步。
顾榛面色平静站在旁边和谢槐序道:“這是最近的死者,身上沒什么其他伤痕,是一招致命。”
“虽然我已经日夜派人巡城,但還是避免不了有人被害。”顾榛說着抿唇,显然不想看见自己管辖之内出现這种情况。
琉萤看着躺着的尸体,仔细看着也是個年轻女子,相貌不差,穿着打扮十分明艳,琉萤觉得有些可惜。
顾榛看向谢槐序,“谢公子可看出什么?”
“是狐妖的手法,今日我和师弟师妹会四处蹲守,巡城照常就好。”谢槐序說完,伸出双手提着白布将死者的面容覆盖住。
看完了伤口,谢槐序站在原地思量片刻,“我們過来的事情不必四处宣扬,免得打草惊蛇。”
“我也有此意。”顾榛点头同意谢槐序的想法。
三人从屋裡出来,外面的温度让人恍如春季,谢槐序和顾榛告辞,准备趁着时候還早去别处查看一番。
琉萤跟着他一起告辞,出了府衙后,琉萤才问:“我记得二哥能够看出妖气,這一次怎么不试一试?”
“白日人气太重,看不出来什么,况且我刚才看了尸体,上面其实沒什么太重的妖气,說明此妖借着人气隐藏在城中,怕是很难辨别出来。”谢槐序和她解释道。
琉萤听完不禁问起一直以来的疑惑,“二哥你是怎么看出来妖气的?”
谢槐序瞥了琉萤一眼,只說了一句:“好好修行。”
琉萤听出来他在說自己修行不到家,琉萤皱眉,她修行的时候也沒有偷懒啊,就是起步晚了一点,這也不能怪她。
她随着谢槐序走在街道上,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的,随后瞧见有卖冰糖葫芦的小贩经過,买了一根冰糖葫芦,琉萤尝到甜味心情才好些。
“我們要在她下次害人之前将她揪出来,是不是有点困难?”琉萤想到晚上不能睡觉,不禁苦着脸。
谢槐序见她神情纠结,以为她是担心妖怪再次出来害人,于是宽慰道:“只要她在城裡就不怕找不出,现在唯一担心是能否将她制伏。”
“我沒有信心。”琉萤叹了口气,她现在明白师父为何不愿意让她下山,如果此行不是和谢槐序一路,她依然要待在山上。
“任何事情不是有信心就能成的,别想太多。”谢槐序宽慰一句。
“我知道。”說完她狠狠咬下一颗山楂果,结果這颗山楂沒熟,酸倒了牙,琉萤只好吐出来。
谢槐序在旁边瞧着,觉得她過于孩子气,他叹了口气,“先回客栈吧,看其他师弟师妹回来了沒。”
琉萤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她看着手裡的冰糖葫芦犹豫了一会,還是继续啃了一個。
她跟着谢槐序朝客栈走去,他们从城主府出来去了府衙,琉萤其实有些不认识路,好在谢槐序還记得大概方位,不至于在城裡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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