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回
剑阵与普通阵法多有不同,大多数都是由数人组成,但如果條件允许,一個人也可以布置剑阵。
琉萤目前的实力還布置不了這样的大型阵法,她正准备上去帮忙,却被谢槐序拎到一边,“你别插手。”
“为什么?”琉萤不解。
谢槐序并未上前帮忙的意思,他回答琉萤道:“你和剑阵沒有磨合過,你去也不過是给個破绽。”
听他這么說,琉萤有些泄气,“可是……”
這只狐妖对他来說不难对付,谢槐序沒有過多关注,他让琉萤不要過多接近,這一回不似上回,還有闲心给她试试身手。
他在院子裡布下了困妖的阵法,普通人进出无碍,但妖物却只能进不能出。
谢槐序让琉萤退后,眼看剑阵支撑不住,才提着一柄黑色长剑直冲狐妖命门。
狐妖并未立即让他得手,她似乎還记着先前谢槐序的话,“你是天星派的人?”
谢槐序并未回答,一招尽一招又至,次次直冲命门,让人避无可避。
狐妖心中杀意正盛,也不躲避,手上利爪直冲谢槐序面颊,谢槐序侧身避开,并未与她继续缠斗下去,除去他手中的碎日剑,另有一把从后方刺入狐妖心口。
琉萤在旁边看着,狐妖被伤停下手中的攻击,她才看清那把剑是碎日剑的幻影。
那是长空十六剑第一剑,琉萤记得长空十六剑是天星派绝学,但并非所有人都能融会贯通,而這套剑法教习长老也不会教授他们,全凭自己参悟。
琉萤沒有练過這套剑法,是以今日见谢槐序再次使出,打算回去后要好好研究,弥补她自身的不足。
谢槐序见狐妖倒下,才收了自己手裡的剑,眼前的狐妖因为生命流失,瞬间变成一只红毛狐狸。
而此时天已大亮,太阳从东方缓缓升空,琉萤收起自己的佩剑,走到谢槐序身边,低头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狐狸。
“结束了?”琉萤看向谢槐序问。
谢槐序应了声,他抬脚跨過狐狸的身体朝院外走去,院中的阵法在他走出去那一刹,瞬间崩解。
琉萤发现這一变化,来不及感叹今日发生的事情,急急忙忙追上谢槐序,想问清楚他为何也会布阵。
“二哥,等等!”琉萤跑到谢槐序身边,见他沒有去找贺家的人,不由问:“我們现在离开?”
“還有事情沒处理。”谢槐序回道。
见状琉萤暂且松了口气,她问:“二哥,你不是音修嗎?怎么也会布阵法?”
“這有什么稀奇,不過是闲暇时的研究罢了。”谢槐序随口道。
听他說出“闲暇时的研究”几個字,琉萤鼓起脸有些不满,她闲暇时怎么沒有研究出来呢?
转眼之间二人来到之前的井边,谢槐序见旁边還有顾榛的下属,便让人去提几個笼子過来,随后一個人跳下井口。
有人见谢槐序直接跳下去,不禁问了琉萤,“道长這样不会有什么闪失吧?”
“不碍事。”琉萤让他放轻松,不要太在意這些。
她对谢槐序让人准备笼子有些奇怪,等瞧见他一连抓了几只红毛灰毛狐狸上来后,微微愣了一下。
“下面還有一個狐狸窝嗎?”她不由朝井口裡看去。
谢槐序将這些狐狸都交给顾榛下属,拍了拍手上的毛,“之前有妖术,我怕惊扰就沒有动它们。”
琉萤见状沒有再问,而是看向被关在笼子裡的几只狐狸,這几只狐狸被谢槐序给打晕了,看不出什么性格,倒是有一只醒来后一直撞笼子,還好顾榛下属准备的是铁笼,它们一般逃脱不了。
“走,该回去休息了。”谢槐序将自己的任务做完,并沒有准备在贺家久留,贺家的事情交给顾榛去处理,他只插手妖鬼之事,其他并不参与。
琉萤一听能回去睡觉,立即来了精神,和谢槐序与其他弟子汇合,准备离开贺家。
顾榛得知他们要走,让人拦住谢槐序他们,她上前道谢:“多谢众位道长,不過這些狐狸請教一下道长该如何处理?”
“顾城主不放心可以送往云袖门。”谢槐序温声回答完,便与顾榛告辞。
众人一路回到客栈,琉萤回到自己房间倒在床上便睡,一直到下午的时候才清醒過来,她先洗漱整理着装,才开门下楼准备看一会云袖城的街道。
不過下楼之时,琉萤看见贺令春在楼下与其他师兄师姐交谈,她站在楼梯旁边看了一会,左右不见谢槐序,才返身回楼上去叫人。
谢槐序早就醒了,听见琉萤叫他出来见她,发现一觉醒来琉萤仍旧活蹦乱跳的,不知她哪裡来的這么多精力。
“二哥不下楼出门看看嗎?”琉萤目露期待问。
谢槐序听她這么问,大抵猜到她来找自己的原由,无非是买东西的时候好找人付账。
“這一路還不够你逛的嗎?”谢槐序问。
“各地风土人情不一样,怎么会逛够?”琉萤回答。
谢槐序无奈,他走出房门随手将门给关上,“你总有理由。”
琉萤见他愿意出门,這才开开心心一路跑下楼,其他师兄师姐看见她打了一声招呼,“琉萤师妹又要出门啊?”
琉萤都笑脸盈盈应了。
谢槐序出现后,這些师兄师姐收敛起脸上的表情,不再和琉萤打趣。
贺令春见谢槐序出现,不禁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行礼,說明自己此次的目的,“昨晚多谢各位道长,嫂嫂說要布置酒席感谢各位,不知能否赏脸?”
“此行乃是师命,俗礼就不必了。”谢槐序朝他微微点头致意,抬头见琉萤站在门外等着她,抬脚朝她走去。
贺令春见谢槐序拒绝,并未露出什么难堪的表情,而是和其他弟子告辞后,追上走在前面的二人。
贺令春上前笑道:“二位若是想参观云袖城,在下可以作为向导。”
琉萤看了一眼他手裡的折扇,莫名想起来风铃的六师兄黎宴,不過她沒有多想,只是问他:“贺公子很闲?”
面对琉萤的问话,贺令春丝毫不觉得尴尬,甚至還自我调侃道:“沒办法,在下作为一個闲人,怎么都不会饿死。”
闻言琉萤有些呆滞,她不禁转過头看向一旁的谢槐序,当即谴责道:“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他有顾城主撑腰,你看我做什么,你羡慕你也娶一個。”谢槐序瞥了她一眼,不以为然道。
琉萤觉得他說的也是,于是开始請教贺令春如何追到顾榛的,贺令春一时半会沒反应過来,半晌才回了一句:“死缠烂打?”
“沒了?”琉萤惊讶,顾榛居然是這么被他追到手的?
贺令春见琉萤不信,也不解释,而是道:“娘子与我成亲是多方面考量,贺家在云袖城還算有话语权,娘子又是初来乍到,自然不会拒绝我。”
琉萤听他這么說,顿时有些泄气,“說来說去,還是抛不過利益。”
不過說完這句话琉萤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贺令春,他似乎并不在意這场婚姻掺杂了什么,面上也是坦然。
琉萤有些奇怪,“你不介意嗎?”
“为何介意?”贺令春闻言笑了,他将手裡的折扇合上,敲了敲手心說出一句:“我只看结果。”
琉萤突然感觉从這句话中,能够窥探到他内心真实的一面,但還沒等她想明白,贺令春轻轻松松转移了话题。
他和琉萤介绍云袖城的风土人情,并告诉他们晚上的时候城湖中会有名伎表演水上灯舞,若是琉萤他们不着急走的话,還能看一眼。
如果幸运還会遇上乐伎打擂台,不仅可以看见不同女子之间争奇斗艳各显神通,還能观赏到丝竹之音。
琉萤愣了:“你還招妓?”
贺令春见她不可置信的模样,便知晓她是误会了,“云袖城的青楼早就被娘子捣毁了,剩下的這些也只是卖艺罢了。”
谢槐序抬起手敲了琉萤脑袋一下,得亏贺令春脾气不差,哪有人這么直白說人招妓的。
琉萤捂着自己头,觉得自己有些委屈,她不就是问了一句话,谢槐序還打她。
“可惜现在时节不对,云山寺的桃花也不错,還有寺内的莲池。”贺令春颇为惋惜。
琉萤倒是不在意,她道:“什么时节能看见什么景,自有因缘。”
于是她询问谢槐序几时离开,谢槐序看了一眼天色,“今日太晚了,明日再出发。”
琉萤见他這么說,当即问:“那晚上我能去看歌舞嗎?”
“我管不着你。”谢槐序看出她的小心思,并未戳穿。
贺令春见琉萤对這些表演感兴趣,敲了敲手心的扇子道:“各位帮了云袖城大忙,身为东道主自然不能什么都不表示,琉萤姑娘喜歡看烟火嗎?若是喜歡,我可以现在让人准备。”
“真的?”琉萤下意识问。
贺令春一口应下,“云袖城内,总会有人给在下几分薄面。”
闻言琉萤不由看向谢槐序,她再次說出那句话:“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看我做什么?”谢槐序无法理解琉萤在想什么。
琉萤道:“同为城主亲眷,你不觉得你需要反思反思嗎?”
谢槐序脸色瞬间冷淡下来,他看了琉萤一眼,见她毫无所觉知道她并非有意說出這句话,谢槐序有一瞬间觉得十分不快。
毕竟琉萤不知道他为何离家,更不能要求她能够理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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