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琉萤在一旁沒有擅自說自己的想法,她听见谢槐序问黑衣人的事情,风铃回答道:“被他跑了,不過长老将他重伤,应当跑不远,接下来只要将人找出来就行了。”
谢槐序得知后瞥了一眼妖兽,随后看向琉萤,见琉萤也朝他看過来,谢槐序微微弯了眼睛。
他唤出自己的佩剑道:“先上去再說。”
谢槐序将琉萤带到崖上,落剑的时候琉萤不等他下来,就从剑上跳下,一群女弟子迅速将她围住,七嘴八舌问她有沒有受伤。
谢槐序从剑上落下,看了一眼围在琉萤身边的几位师妹,他往常不觉得有什么,偏偏现在和琉萤一句话都說不上,琉萤身边的人也太多了一些。
带弟子過来救援的长老见谢槐序无事,便和他說了一声,他要给掌门复命,让谢槐序带這些弟子早早回去,不要在外面逗留。
谢槐序答应下来,转過头看向和师姐们說话的琉萤,喊了她一声:“琉萤。”
琉萤听见谢槐序叫她,便从关心她的师姐中脱身,跑到谢槐序身边,“二哥?”
“我先带你回去。”谢槐序见琉萤站在自己面前,被她抛在背后的师姐和她打了声招呼各自散去。
琉萤闻言点了点头,“好呀。”
谢槐序见她答应,脸色缓和了许多,他御剑带着琉萤回住处,琉萤站在他后边看着底下的风景,才知道黑衣人带她跑了多远。
回去的时候琉萤得知,掌门已经在附近布下了各种防护阵法,防止有人在附近偷袭弟子,琉萤和谢槐序到了住处,她刚落剑小狐狸就窜上来,扑在她怀裡。
琉萤摸了摸它的毛,抬头见谢槐序一直看着自己,不禁疑惑:“二哥?”
谢槐序望着她好一会,才开口道:“你好好休息。”
說完他转身出门,琉萤不知道他去哪裡,她抱着小狐狸想到今日谢槐序的举动,“他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琉萤一时半会沒想明白,她将小狐狸放下回到自己院子,沒有立即回到房间,在石桌旁边坐下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
白良羽从外面回来瞧见琉萤安然无恙坐在院内,心中松了口气,“怎么在這发呆?”
“白师姐。”琉萤看见她出现,抬起一只手托着下巴回答,“只是想一些事情。”
白良羽在她对面坐下,问道:“還在担心今天的事情?”
琉萤也不好說自己其实不是担心這件事,而是在想以后的事情,尤其她身上還有個系统在,說好了跳完崖各奔东西,结果现在出尔反尔。
“也不是。”琉萤晃了晃自己的脚,過了一会看向白良羽,“师姐刚从外面回来?”
“嗯。”白良羽轻轻点了点头,“這回有画像,其他门派已经开始陆续排查,估计不久就会有结果。”
琉萤听她這么說,知道她是不想自己担心,也就沒有再表现出什么,和白良羽說道:“师姐我先回房了。”
“也好。”白良羽微笑应道。
琉萤转身上了二楼,回到自己房间后关上门,她沒有立即去睡,而是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我們也该好好谈一谈。”她对脑袋裡的系统道。
司星以为琉萤不会计较,沒想到她会找自己,磨磨蹭蹭半晌才问:“谈什么?”
“我們之间对话,你主子会知道嗎?”琉萤不答反问。
司星不明所以,不過還是照实回答,“不会,只要你不說出口,基本不会被察觉。”
琉萤托着腮点了点头,心想就算对方有读心术,這么远的地方也沒办法对她施展。
“你真的沒有一点怀疑嗎?”琉萤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冷水沒什么好喝的,她平时也不会泡茶叶。
司星顿时明白琉萤想說什么,他沒有出声,对此琉萤也毫不意外,她再次开口道:“明明现在剧情点已经過去了,你为什么走不了,你沒想過嗎?”
司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并非沒有想過,但不敢想那個可能。
琉萤也沒有逼他回答,见他不出声便等了一会,才继续开口道:“今天這個局,设计的实在巧妙。”
如果她真的是谢琉萤,如果她沒有系统,她掉下悬崖后谢槐序沒有救自己,她就只有死路一條。
她死了系统沒有束缚,自然可以随意离开。
琉萤见差不多了,和司星道:“我不知道你主子是如何知道這裡发生的事,但是我們之间的谈话,最好谁也别說,不然谁也不知道,你是否会被舍弃。”
“我們两個,都只是一枚棋子。”琉萤将手裡的茶杯放下,她和司星說完這些就走到床边躺下。
现在天還沒黑,她却觉得自己困倦极了,仿佛经历了什么巨大消耗的事情,很快就昏睡過去。
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梦,梦见自己从崖上掉下来,這一次沒有长老和其他师姐出现,谢槐序只来得及救下风铃一個人,而她落在湖底,冰冷的湖水将她淹沒,還不等她反应過来,就进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外面依旧是傍晚,微红的彩霞染了半边天,外面的金光透過窗户落在屋内的地板上。
琉萤有些恍惚,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梦,但是想不起来是什么,她见自己睡在床上,缓慢起身走到窗边去看外面的夕阳,等瞧见下方的花丛时,想到自己早上做的花环還沒做完。
她从窗户跳下去,找到自己之前落下的东西,刚站起身就听见有人开口:“我說是哪個毛贼,连我种的花都敢碰。”
琉萤抬头看去,瞧见一名青衣美人挽着臂纱站在不远处,她脸上带着笑容,并沒有因为琉萤摘她的花而动怒。
琉萤见她连忙见礼:“见過玄长老。”
“不必多礼,怎么突然跑到我這裡来了?”她移步走到琉萤面前,目光落在她手裡有些蔫了的花环上。
“弟子只是過来瞧瞧,這些都是长老种的花嗎?”琉萤沒话找话,她知道這裡是玄长老的地方,不過還是当做不知道好,毕竟不知者无罪。
“是啊。”玄长老看了一眼周围种的花树,缓慢叹了口气,“我一年也照顾不了几回,今年也长的這样好。”
琉萤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话,她现在只想跑开,于是随便找了個借口离开了,再待下去她怕是要被玄长老问罪。
琉萤从后面走到前院,沒瞧见其他人,也不知道她们有事情,還是去别处了,她在院裡待了一会便出去在附近闲逛。
谢槐序回来后看见琉萤一個人,手上揪着蔫蔫的花瓣,走到她旁边问:“怎么在這裡呆站着?”
琉萤瞧见谢槐序出现,顿时精神起来,“二哥,你们都去哪裡了?”
“她们不在?”谢槐序沒有回答琉萤的問題,他這才注意到琉萤身边沒有其他人。
琉萤摇头,“我不知道她们去哪裡了,我一個人好无聊。”
“明日应当会一切照旧,今天先忍一忍。”谢槐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随后才道:“若是沒事,陪我在附近走一走?”
琉萤刚刚睡醒,也不想回屋继续睡,听见谢槐序的提议当即答应下来。
谢槐序弯起嘴角和她在附近散步,谢槐序沒有带她离开阵法范围内,但离住处還是有段距离,附近沒什么弟子经過,十分安静。
琉萤看了一眼手裡被自己揪沒了的花环,随手扔了去看一眼身边的谢槐序,琉萤忍不住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尖和裙摆,看上去精神有些萎靡。
“怎么了?瞧着不高兴的。”谢槐序注意到琉萤的情绪,转過头看她问了一句。
琉萤也說不好,她想了一下开口:“下午睡觉的时候好像做了一個梦,但是想不起来,就是有些难過,沒什么大事。”
夕阳透過林间的树木在二人身上落下星星点点的斑块,谢槐序望着琉萤的侧脸,想到今日的事情,想說什么却又觉得无从說起。
他第一回面对這样的事情,现在反而不好开口,何况他该不该告诉琉萤,谢槐序直到现在也依旧沒有想好。
琉萤不知道谢槐序心中有事,她在外面走了一会精神好多了,转過头看向谢槐序道:“明天是要讲佛法嗎?”
“嗯,可以不用去。”谢槐序点了点头,他知道琉萤对這些不感兴趣。
琉萤闻言当即问:“那我們可以去集会嗎?我记得還有几处沒去看。”
“可以是可以,但是那個人還沒被抓到。”谢槐序对此有些忧虑,這种事情他不想再来一次。
“城中应该不会有問題,只要路上注意一些。”琉萤开口道,她今天算是睡了大半天,可不想继续睡下去了。
她也不想去听佛法,免得在大师眼皮底下打瞌睡,那多不礼貌。
谢槐序考虑再三,被琉萤一直央求,才松口答应下来,他觉得這样下去不行,再這么下去他怀疑自己会過于惯着琉萤。
琉萤见他答应下来,忍不住笑起来,“二哥最好啦!”
谢槐序见她突然开心起来,十分高兴可以出门,想和琉萤說下回不要在這样求他,却怎么都說不出口。
他以前沒发觉,只当琉萤是自己妹妹,一点沒注意到自己底线在被她无限拉低,這不是好事。
可是让他现在纠正,似乎也有点晚了。
“這次是例外,下回不许再這样了。”谢槐序還是沒忍住和琉萤强调一遍,毕竟和安危比起来,還是安危最重要。
琉萤伸出手抓着他衣袖轻轻晃了晃,“万事不是有你嗎?”
“我不可能永远都在你身边。”谢槐序說完后愣了一下,這确实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但现在想起来却有些不太情愿。
“你不在我肯定不会這样。”琉萤和他保证道。
她也只敢在谢槐序陪同下外出,你让她自己一個人出门,她是不敢的。
谢槐序抿唇想說什么,想来想去也找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真要他训斥琉萤,他以前做不到,现在更是做不到。
最后他只好道:“我也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做到万全,日后也不要再這样了。”
琉萤确实沒想過谢槐序做不到的情况,她沉默想了许久,才缓慢点头答应下来。
谢槐序见状松了口气,他与琉萤往回走,路上琉萤看见风铃她们回来,就将谢槐序丢下跑過去问她们去了哪裡。
谢槐序见她抛下自己和之前抛下那些师妹一般干脆,便知道琉萤看谁都是一样,他不想和那些师妹比较,但免不得心中计较。
這样不对,谢槐序闭了一下眼睛不看她们,转過身朝住处走去,决心還是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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