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正文完
沈姝聽着徐瑾曼的話,睜開眼睛。
徐瑾曼緊緊抱着她，聲音伴隨着熱息交融在她的耳邊。
徐瑾曼是個孤兒。
4歲剛記事，就失去了父母。
因爲父母親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別的親屬,在她即將被送到孤兒院的時候，她被母親的朋友領養。這個人也就是她的養母。
她的養母出身豪門,嫁的也是本市的豪門望族。
那個家族比徐家還要繁盛。
所有人都羨慕她。
還有人對她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那時候她還不懂事,不能理解這句話的含義，等稍微理解了,也會覺得很難過。
但是那種難過只是因爲,她有着身爲人的情感。
因爲自從父母離世後，她對他們便幾乎沒有了什麼印象。
養母說那是因爲她親眼看到父母車禍現場,受刺激後，曾數度燒的人事不省。
醒來之後，便對以前父母的事記憶甚少了。
她在新家庭生活的日子裏。
她的養母對她很好,給她最好的教育,最好的學習資源，最好的照顧。
但是她知道,養父和哥哥並不喜歡她。
而在那個偌大的家族裏,她只是一個外來者。
或許也因此,她在那個豪門裏從來沒有歸屬感,她潛意識裏知道，自己早晚是要走的。
稍大一些,她就開始選擇住在外面了。
養母也尊重她的意思。
一個人在外面的時候，練就了一身好廚藝,做飯是她生活中難得的有意思的事。
她的學習能力很強,在學校的日子很少,也沒有完整待過幾年，因爲她基本都在跳級。
她在商業方面的敏銳程度，尤其優越。
養母開始讓她打理公司項目的時候，她才16歲。
她在那個世界所經歷的人生裏，看過太多豪門恩怨，經歷過太多商場風雲。
那些事比普通人的一生還要多，還要複雜。
可說是複雜，她卻又覺得回味起來也是平淡至極。
這其實是糾結的。
沈姝聽到這裏，忽然理解——徐瑾曼時常性情散漫，無謂隨性的原因。
當一個人經歷的事情太多，不管什麼樣的事情，對她來說很難激起她過多的心理起伏。
所以徐瑾曼的骨子裏有上位者的威壓，有上層背景才能養出來的氣質，也有她本身最原始的平凡。
“姝姝，我說過你對我來說是特別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特別的。除了你之外，我再也沒對誰有過這種感覺，所以我時常，時常害怕把你抓的太緊。”
因爲她知道，正是因爲她過去經歷的這些事，當她遇到一個想要擁有的人時，她骨子裏對沈姝產生了佔有慾。
她沒有經歷過真正擁有誰的感覺。
也沒有經歷過完全的歸屬感。
她怕自己的佔有，讓沈姝感到束縛。
因爲從未擁有過，所以小心翼翼，剋制萬分，如懷抱珍寶一樣，擔心一不小心把她碰碎。
手臂在沈姝後背曲着，徐瑾曼掌心託着沈姝的腦後，隔了片刻，她輕聲說“姝姝，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溫柔的帶着沙啞的嗓音，卻像拂動蒲公英的微風。
風一吹，蒲公英便顫抖起來。
沈姝的手在徐瑾曼腰間勒的更緊。
她的眼眶已經染起熱氣，擡手去捂徐瑾曼的嘴，說“你是，你在我的世界，一直在我的世界。”
那本書，她並沒有時間看完，看了頭，看了尾巴。
書本的日期是兩年前的，在她和徐瑾曼認識之前，就已經出版。
不論什麼樣的思考，都無法用科學或者正常的手段去解釋，這本書的存在。
也不能解釋書中的人爲什麼會和她一樣。
尤其是後面穿越者的番外與角色自白。
再聯想到徐瑾曼之後的變化，還有她和徐瑾曼經歷的一切，她感到惶恐與不安。
這樣瘋狂，荒誕的事情，她很難去接受。
她更害怕，如今的一切都是不存的，都是假的。
她是假的，徐瑾曼也是假的。
徐瑾曼感受她的不安，輕輕抓着她的手掌，吻了吻她的掌心。
“不要害怕，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是現在我在這裏。”徐瑾曼溫柔的安撫說“我知道你看了那本書，所以害怕了對不對？我也是，一開始我也感到很害怕，包括剛纔進來的時候，也很害怕。”
怕一切都是假的。
但是和沈姝說完過去的那些事，她忽然覺得真假並不那麼重要了。
因爲她已經穿越，她的穿越是真實的，她記得那個世界的人，記得那個世界的事。她也記得和沈姝的點點滴滴。
對她來說，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因此那本書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愛你，你也愛我，而此刻我們在一起。”
徐瑾曼低頭用脣去輕鬆找到沈姝的脣，舌尖挑進去，輕柔吸吮，用耐心而溫柔的方式去消除沈姝的不安。
沈姝能做的只有閉着眼睛，啓脣迴應。
她感到潮熱的靠近，那將她心底深處的冷然與畏懼，壓進更深層的地底。
徐瑾曼的話像是有魔力，那一瞬間，沈姝竟然真的不害怕了。
只要徐瑾曼在，她就什麼都不怕了。
或許，徐瑾曼對她來說，本身就是魔力。
因爲這個想法，她的被動稍稍化作主動，咬着徐瑾曼的脣瓣，吻的更深。
徐瑾曼的手指很長，舌也是。
捲動時，能輕易將她的念頭挑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沈姝喘不過氣才艱難退開。
她抱着徐瑾曼，扇動的睫羽下有薄薄得一層一層水霧，嗓音裏帶着暗啞“曼曼，其實你早就來過我的世界……”
徐瑾曼貼着沈姝的額頭，等着她說。
沈姝說“在徐家四合院裏，帶着我逃出去的那個人，是你。今天之前，我並不知道你爲什麼不記得，但是現在或許我明白了。”
徐瑾曼在4歲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燒的人事不省，或許就是那個時候，她就已經來過。
而因爲高燒，醒來之後徐瑾曼不記得發生過什麼。
“你來過的，早就來過，在更早的時候，你就已經來過。”
徐瑾曼的神經被沈姝輕柔的語氣，揉的不像話。
她的思緒在驚訝中，緩緩凝聚起來。
沈姝的話讓她的記憶與意識，抽絲剝繭一般逐漸清晰……
從穿越到現在，她每一次夢到原身小時候發生的事，實際上大部分都不是原身的視角，而是她的視角。
她在那些夢裏，承當的角色不是並不是旁觀者。
原身4歲的時候，被關在黑屋裏，被徐韜用鞭子抽打，在前往徐家的那條大路上奔跑，摔倒……進入徐家四合院，見到小時候的沈姝……
之所以她每一次夢到，情緒都會產生波動，不僅僅是因爲人性，更是因爲—這些實際都是她在經歷。
所以這實際並不是她的第一次穿越。
在更早之前，她就已經來過。
她和原身或許因爲一些千絲萬縷的聯繫，或許只是巧合隨即，而讓她最終成爲這本書的穿越者。
不管是什麼，她來了，來到了沈姝身邊。
“把我從深淵救出來的人，從來都是你，一直一直都是你。”沈姝忽然覺得什麼書，什麼穿越，根本不重要。
她擡起頭，額頭貼着徐瑾曼的額頭，像小貓一樣蹭“徐瑾曼，謝謝你來了。”
還好你來了。
徐瑾曼的臉頰沾到沈姝的眼淚，她靠近，將那眼淚盡數吞下。
徐瑾曼低喃道“如果我真的存在，也是因爲你需要我。”
她想起書中原身與沈姝的自白——
原身說，她的夢，是心願。
沈姝說，希望救她的人能更早出現。
或許。
並不是因爲她的到來，改變了她們。
而是因爲她們，她纔來到這裏。
纔不止一次的來到這裏。
徐瑾曼吻掉沈姝的眼淚“別哭了，明天拍不了戲，童嘉又得在背後埋怨我。”
沈姝被徐瑾曼的話一下拉回現實，無端的生出安定來。
她抿着脣，手在徐瑾曼腰上輕輕一掐，說“不是有我嗎？我護着你呀。”
徐瑾曼心中微動“那也別哭了，你一哭，我就覺得自己在欺負你，又心疼又內疚。”
沈姝說“你就是欺負我。”
“我哪兒敢呀。”徐瑾曼笑着哄。
沈姝低聲問“那你會想他們嗎？”
想那個世界的人嗎？
她沒有完整的問出來。
徐瑾曼說“當然也會想，我和養母的相處雖然不多，準確說是和那個家裏所有長輩的相處都不多，但是他們沒有虧待過我。”
並且將她教養成人。
她對他們是心懷感恩的。
“就連我的那個哥哥，雖然討厭我，但也並不是壞人。”徐瑾曼說“所以我也會想他們。”
只是除了養母，其他人並沒有那麼深刻而已。
“那你以後想他們的時候，也要想我。”
沈姝將徐瑾曼緊緊抱住，要刻進骨子一般“不想他們的時候，也要想我。”
徐瑾曼被勒的深吸一口氣，心口的起伏，彼此相撞，她低着頭“我現在就在想你啊。”
適應黑暗後，她能依稀看到沈姝的眼睛，她靠近“明天能請假嗎？”
衣襬掀開，揉的沈姝低嚀。
沈姝“也不是不行……”
徐瑾曼眼底覆上幽深的笑“那姐姐要嗎？”
沈姝臉色發燙，在徐瑾曼肩頭咬了一下。
徐瑾曼輕‘嘶’一聲“那要，還是不要呀？”
沈姝的牙齒稍稍再用力，而後無力的埋在徐瑾曼心口“……要。”
在關鍵的時刻。
徐瑾曼稍稍停下，細密的汗水在額間，沈姝問她怎麼了。
徐瑾曼伸手去開抽屜“我買了避孕的含片。”
注入信息素的時候，alha只需要含在嘴裏，就能打到避孕的效果。且沒有副作用。
下一秒，沈姝拽住她，雙手吊着徐瑾曼的頸後，將人往下拉。
這個動作什麼都不需要再說了。
徐瑾曼眼眸幽深，把抽屜一合，俯身下去。
渠城特大拐賣案，在大衆持續幾天的關注後，北城特管所終於就此事發了通告。
徐家犯罪起始到如何被發現，被抓捕，一一作了說明。
並且重點標出，徐瑾曼發現，並且主動並蒐集證據，幫助特管所破案的整個過程。
然而依舊有部分網友不太買賬。
‘我懷疑是有人在保徐瑾曼。’
‘之前徐韜前妻白曉的墜樓，也疑點重重。’
‘整個徐家現在就只剩下一個徐瑾曼……細品。’
這些消息徐瑾曼上微博的時候也看到過。
她本人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覺，沈姝要氣一些，早上起牀的時候就看到沈姝已經背對着她在看手機。
把人掰過來，發現沈姝臉上一臉不快。
問什麼，也不說。
她愣是費了些功夫把人弄得哭出聲過後，沈姝開口，說“明明特管所都已經澄清了，這些人爲什麼還要罵你？”
才知道是看了微博的評論生氣。
徐瑾曼也沒辦法說什麼，只能哄着讓人別去計較，一萬個人心裏有一萬個哈姆雷特，她們無法改變這些人的想法。
或許時間可以。
而她能做的就是用盡全力，去愛沈姝，去護沈姝。
徐瑾曼坐在辦公桌前，想起清晨沈姝在她懷裏受不住的樣子，心裏癢癢的。
給沈姝發消息，問中午有沒有時間一起喫飯。
沈姝沒有回她。
想着可能是沈姝在忙，便重新上微博。
才發現微博熱搜上，有一個詞條——沈姝律師函
是一條分析她和渠城有關係，並且離譜的說她可能纔是最大的boss的微博。
沈姝沒有說任何話，直接發了一張律師函。
徐瑾曼瞧了一眼，心裏泛起溫柔，原來被愛着的感覺如此的美妙。
點進沈姝微博主頁，然後又看到沈姝發的那張她們戴着戒指的照片。點了轉發。
想起來c超話。
人數有所回升，而首頁那個抽獎的微博依舊掛着，這個叫‘誰敢拆哥的c’每個月抽獎的200金額也從來沒有減少過。
當然，她是沒有希望中獎了，畢竟她沒有堅持簽到。
想想覺得竟然有這麼一個人，如此支持她和沈姝，還挺有意思。
底下的評論也很有意思。
‘說個笑話，這個月的致富之路斷了。’
‘說個笑話，這個月30天，我斷了1天。’
‘說個笑話，打卡最後一天我的手機被偷了。’
徐瑾曼看的發笑，也在這條微博底下，發了條評論。
‘說個笑話，我想得到這200。’
發完，她再返回主界面，發現有新的私信。
私信裏，姝姝一號粉絲的消息。
姐姐你怎麼能叫姝姝老婆呢？
姝姝明明是我的老婆。舔屏jg
後面是她剛纔轉發的微博截圖，她轉發的內容寫的是老婆，愛你。
姐姐有錢體力好？
姝姝一號粉絲好吧，姝姝是大家的老婆。舔屏jg
姐姐有錢體力好？
姝姝一號粉絲哈哈哈哈，姐姐，不開玩笑，姝姝聖誕節那天，《入夢》的見面會你去不去呀？
之前離婚的事鬧的，姝姝也受了好多委屈，我們要去給姝姝打氣！
《入夢》見面會的事，徐瑾曼知道，她當然是要去的，但是現在肯定不打算暴露她這個號的身份。
姐姐有錢體力好不去了，辛苦你們。老規矩，所有活動費用找我祕書。
徐瑾曼沒再說什麼。
這時候，沈姝的消息也回過來剛看到，只有半小時休息，老婆你自己去喫叭~
雖然是拒絕，但是徐瑾曼看着消息，心情卻格外的好。
尤其是最後一句話。
中華文字博大精深，同樣的念法，同樣的語調。
‘吧’和‘叭’，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沈姝現在給她發的消息很多時候，都是這樣，加上那小尾巴簡直能軟到她心坎裏。
徐瑾曼好叭，但是需要老婆的貼貼。
她學着那語氣。
沈姝很快發過來給你貼。
徐瑾曼沒啦？
沈姝晚上回去給你貼，中午喫什麼？
徐瑾曼望着空蕩蕩的桌子，vio中午去了北區，她也沒讓人給她訂餐，現在還真不知道喫什麼。
徐瑾曼問你喫什麼啊？
沈姝給她拍了一張工作餐的照片，就是簡單的沙拉，有半個雞蛋，雞胸肉，龍利魚，西藍花。
徐瑾曼又喫這個……？你不是答應我最近不減肥嗎？
沈姝有部電影下週要試戲，不是減肥，是健身餐。
沈姝你快去喫飯吧，別餓肚子。
徐瑾曼嘆了一口氣，說是這麼說，也就是把她現在哄住而已。
中午喫完飯，vio從北區回來時，提醒她看微博。
徐瑾曼感覺這兩天，腦子都被微博佔滿了。
以爲又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惡評黑子，打開一看，微微驚訝。
在網上爲她說話的人不止有沈姝一個，蔡氏和陳氏的官博竟然直接站出來，轉發了北城特管所的那篇通告微博。
並且心得內容都是相信支持的意思。
韓氏的官博也有轉發，只不過沒有寫內容。
徐瑾曼很詫異，也很感動。
“還有這個。”vio直接將自己的手機屏幕點開，放到徐瑾曼跟前，點開。
是一個大v發的微博。
實名投稿徐總員工《大家好，我的老闆叫徐瑾曼》。
這不是單獨的一篇長文，而是由很多截圖。
包括微博，知乎，朋友圈，空間，聊天記錄，工作羣的記錄。
‘徐總是我職業生涯裏，見過最厲害，也是對員工最好的老闆。沒有之一。’
‘我很幸運，在這個公司建立的時候就被徐總錄取進來，我相信她。’
‘沒屁話，我就跟着徐總怎麼着？罵人過來對線，我罵死他。’
‘無語了真的，他們瞭解徐總嗎？還有徐沈yyds！’
‘雖然也理解個人有個人的想法，但是有的話真的難聽，他們就沒有想過如果不是他們以爲的那樣，那被他罵的人，得多難受？’
‘相信徐總。’
‘我們徐總衝鴨！’
徐瑾曼看完消息，心情一時間些微的複雜。
背後有這麼多相信她的人。
這是一件值得感動的事。
她並不在意網上這些事情，然而這種感覺也很好。
徐瑾曼將手機還回去，笑說“這個月的工資，每個人多發一千。”
vio怔了怔“包括徐氏的員工嗎？”
“當然。”徐瑾曼說“只要我現在還負責徐氏，他們就也是我的員工。”
vio眼睛驚訝微掠，徐氏和她們公司的人，加起來這個數額可不小。
不過只一瞬又覺得沒什麼。
畢竟她老闆很有錢。
徐瑾曼看看vio“你除了這一千，還有額外的，vio，這段時間你辛苦了。”
vio淡聲說“應該的。”
話畢，二人相視一笑。
沈姝的護短髮聲，以及北城其他幾家龍頭企業的轉發，將渠城徐家和徐瑾曼再度推上熱搜。
這一次的輿論顯然溫和很多。
有一個知名博主提出如果一個人說她好這沒什麼，但是如果這麼多人都說她好，那是不是罵她的人可以停下來思考一下？
也是這個時候。
北城新聞官方發了一條微博——
渠城案件通報記者從北城特管所獲悉，現任徐氏總裁徐瑾曼在‘渠城案’中，不顧自身安危，親身涉險。視頻中，主動幫助特管所人員抓獲重要罪犯，整個過程驚險萬分。
視頻裏，就是徐瑾曼進入四合院，被徐蓮挾持，再到最後徐蓮被擊倒。
衆人一時譁然。
微博出來短短二十分鐘，就佔領了頭條。
而此時。
有人在網上曝出一段視頻，竟然是白曉當時墜樓的視頻。
角度是從大樓對面拍的，因爲離得遠，人的臉看不太清，但是能看出大概的動作。
視頻有十幾秒，從動作非常直觀的看到，是白曉先撲向徐瑾曼，想要將人一起撞下大樓。徐瑾曼是爲了自救才推開了白曉。
而在白曉墜樓的瞬間，徐瑾曼還撲出去拉人……想救人。
…
這一天。
輿論大轉。
‘罵過你，對不起。’
這一條的點贊有二十幾萬。
下面跟的評論也都跟列隊似得。
徐瑾曼“……”
看到這麼直觀的數據，她睜了睜眼睛，罵的人還真不少。
還有很多其他的評論。
‘所以說，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唉，就是有這麼多人不分黑白，這不是個扶老奶奶一個道理，做了好事還要被冤枉。’
‘樓裏的人我要笑死，現在一個個事後諸葛，人家被罵的時候也不見你們跳出來。’
‘一個家裏只有一個好人，這要是拍成電視劇，刺激啊。’
‘天哪，徐在那個家族裏，肯定也吃了很多苦，心疼。’
‘老徐牛啊，一把子支持。’
還有人居然把她公司旗下所有投資的公司，還有產業的名稱做了一份表發出來。
這一份列表在之前那些人罵她的時候，也看到過。
也是因爲這個，像美萊珠寶這些實體，還是遭受到一定的衝擊。
現在則是朝着完全相反的反向。
之前是抵制，現在是支持。
短短几個小時，光是美萊珠寶線上官網的在售產品便被一搶而空。
線下同樣人滿爲患，記者，網紅，都在爲這件事直播。
同時，因爲直播的影響，更多的人涌入‘秀’直播，以至於直播a承受壓力過大，還卡了幾分鐘。
輿論力量的強大，就在於此，水能覆舟亦能載舟。
徐瑾曼倒沒有太受影響，不過這件事比她想象的結果更好，因爲她並不知道還有這兩段視頻的存在。
至少現在，沈姝那邊壓力也會小很多。
因爲她，沈姝多次在微博發聲，那時候還在輿論最高點。
那天被狗仔拍到樓下接吻，後來也在娛樂頭條，沈姝陪着她捱了不少罵。
這樣想來，徐瑾曼又覺得現在的結果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不過也有小小的……
“徐總，是有什麼問題嗎？”vio不太理解現在徐瑾曼的表情，按理說那些不好的事現在完全澄清，徐瑾曼應該高興纔對。
徐瑾曼託着下巴，沉思說“是有一點小問題。”
晚上七點的時候。
徐瑾曼去劇組接沈姝回去。
溫度很低，然而卻是很晴朗的一天，白天亦是萬里無雲。
時間還早，稍有一些堵車，徐瑾曼便開得慢。
她們倒是不急，兩個人的手輕輕交握在一起，在這樣緩慢的環境下，有一種難得的寧靜感。
但是徐瑾曼心裏卻不安靜，她看了好幾眼沈姝，雖然手是給她拉，但是人也不跟她說話。
徐瑾曼開着車，問“姝姝，怎麼不說話呀？”
開口氣勢已經低下來。
沈姝“徐瑾曼，你好能耐哦，聽說你跟着特管所的人衝進去抓人呢。”
徐瑾曼“……”
徐瑾曼心想也是這事兒，她低咳一聲，說“意外意外，是我考慮不周了，我錯了，大錯特錯，以後再也不這麼衝動了。”
“這麼順溜，提前想好臺詞了是吧？”沈姝睨着她，毫不留情戳破。
徐瑾曼“……嗯，稍微，想了一下。”
這種時候再狡辯，顯然是不理智的。
沈姝輕呵一聲“這就想着敷衍我了。”
徐瑾曼“沒，我是怕你生氣嘛。”
下一秒，徐瑾曼察覺到沈姝要從手裏抽出去，捏緊，說“開車呢，老婆乖，咱們一會兒到家再生氣好不好？”
沈姝聞言，衝徐瑾曼瞪了一眼，撇了撇嘴倒沒再把手抽回去。
到了星城。
徐瑾曼剛拔鑰匙熄火，沈姝就立馬收手。
徐瑾曼“……”
徐瑾曼眼疾手快將人扯回去“老婆，我親一下不生氣了好不好？”
沈姝眼尾的冷玫色帶着幾絲細閃，給桃花眼又添魅色。
以至於連生氣的模樣，也勾人的緊。
“不好，我生氣給你親一下，喫虧的還是我啊。”
事實上，這聲音聽在徐瑾曼耳朵裏，已經充滿撒嬌的意味。
徐瑾曼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手穿過沈姝柔軟無骨的腰肢，將人往身前推，軟軟的說“那我給你親一下。”
沈姝忍不住順手打了一下“誰要親你？”
誰知這一巴掌沒收住，打在徐瑾曼心口，聽到人‘唔’一聲。她心裏略一緊張，隨即擡眼對上徐瑾曼委屈的表情。
徐瑾曼“唉，我好慘，被罵了好幾天剛澄清，回家老婆也不疼不愛……”甚至還努了下嘴皮。
沈姝瞧她這表情別提多崩人設，不由被惹笑“你怎麼不去演戲？你這個戲精。”
“沒演戲，就是委屈。”徐瑾曼往沈姝的方向湊近“必須要老婆親一下才能好了。”
沈姝側開頭“纔不親。”
徐瑾曼便貼在她耳朵邊，吹了吹氣“親一個嘛？”
車內的燈光到了時間自動暗下。
沈姝那紅潤的臉頰，也被隱藏，她語氣已沒那麼堅定“那你保證以後再也不那樣。”
徐瑾曼呢喃聲色中充斥認真“我保證，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先把安全放在第一位。”
沈姝臉色稍解，耳邊有溼濡感，牙齒與皮膚的細碎黏膩，變成一種暗示意味的音調。
嗚一聲，她的手墜在徐瑾曼手臂，剎那捏緊。
徐瑾曼左手去捧沈姝的臉頰，將人轉過來，而後垂落至毛衣下襬，裙子。
只有幾尾頭頂灑下的路燈勉強投進，然而位置的原因，她們前面沒有車輛，周圍的的車窗是防窺的。
沒有人知道她們車裏做什麼。
沈姝將徐瑾曼的手越抓越緊，最後喫不住，去抱徐瑾曼。
牙齒咬在徐瑾曼肩的骨頭上。
…
上樓。
徐瑾曼讓沈姝先去洗澡，自己到廚房看了看，最後做了一個水煮牛肉，白切雞，還有清炒土豆絲。
沈姝從浴室出來。
入冬的氣候，徐瑾曼給二人一人買了一件新的浴袍，比較厚，洗完澡裏面穿睡衣，外面套着浴袍，也不會冷。
她的是白色，沈姝的是粉色。
徐瑾曼喊了一聲“姝姝，你來嘗一下。”
沈姝裹着浴袍走過去，徐瑾曼從撕了一小塊雞肉，沾了點調好的蘸醬，喂到嘴邊。
“好喫。”沈姝看了眼桌上的水煮牛肉，還有土豆絲“徐瑾曼……你故意的吧。”
徐瑾曼說“沒放什麼油，也不辣。稍微補一頓，你最近清湯寡水，一天就喫那麼點蔬菜怎麼行？”
沈姝“……哪有那麼誇張？”
徐瑾曼把白切雞放盤子裏，聽到這話，側頭湊到沈姝耳朵邊上“已經很瘦了寶貝，別減了，身上沒有肉，摸着都心疼。”
沈姝“哦，說了半天你是嫌棄我了啊，那你找個有肉的摸去唄。”
徐瑾曼“……？”
徐瑾曼哭笑不得，把一次性手套脫了，又把人拉回來“那不行，我就喜歡，摸，你，好喜歡。”
沈姝被她大大方方的話，鬧的耳尖又有些紅。
“我真不是減肥，那個試戲的電影需要一點肌肉線條，我這兩天在開始鍛鍊，總不能一邊鍛鍊一邊管不住嘴。”
那是一個大製作電影，陣容強大，是一部古裝劇本，她很想去。
徐瑾曼聞言，鬆開手，轉而去抱“我以爲你中午唬我的呢，好吧，那雞肉沒事？你稍微喫點？看着你不喫東西，我就是心疼。”
沈姝的手抵着徐瑾曼的手臂“不用，牛肉我稍微過過水就行。你居然以爲我在唬你？”
說的好像她經常唬她。
徐瑾曼抱着她笑說“昂。”
說完抓着沈姝腰帶把人往身前拽，正好抓的是解腰帶的那一條，沈姝的浴袍隨之散開。
裏面什麼都沒穿。
粉色浴袍相對較厚，並沒有露出什麼，反而有一種半遮面的訁秀惑。沈姝猝不及防，耳垂紅的滴血“要喫飯啦。”
徐瑾曼原本也是不小心，聽了這話，尤其瞧着沈姝的模樣，倒起了旖旎的心思。
手指交錯在腰帶上，再怎麼柔軟的棉質布料用了力，也會有粗糲感。
“你也沒說這兩天在鍛鍊。”
徐瑾曼只是捏着布料，什麼也沒做，但是視線卻逼着人，像能看進去一樣。
沈姝微微擡眸“你自己感覺不出來麼？”
這話說完沈姝懊惱抿了下脣，很快表情恢復如常。
徐瑾曼微微一笑，大概沈姝還不知道，她在自己面前越是想要掩飾什麼表情，便越容易暴，露。
“嗷，你不說是想讓我自己發現？”
沈姝懶得理她，轉身想走，被徐瑾曼再度拉回去，這一次半島臺後的冰箱稍稍一震。
沈姝的背貼在冰箱上。
“那我看看。”
…
沈姝的臉再熱了幾分。
徐瑾曼做那種事的時候，偶爾會像變一個人，嘴會變得更甜，更放肆。
誠然……她享受這樣的過程。
連帶着她也會變得‘流氓’起來，時常徐瑾曼說一句，她接一句，似乎是比誰的話更流氓。
亦或者在某些時候，主動去招惹徐瑾曼。
當然，更多的，主動權還是在徐瑾曼手裏。
因爲她的反應總是比徐瑾曼更敏銳。
哪怕徐瑾曼只是在她跟前蹲着，仰頭望她，什麼也不做，她也能……
若是加上一吻。
那便真叫她將生將死了。
隔天早上。
徐瑾曼比沈姝先出門，昨天下午接到當局的電話，讓她上午去開個會。
正好黎藍昨晚給她發了消息，她便先去了一趟特管所。
上車後，將副駕駛放到的椅子調到正常姿勢。
然後纔開車往特管所去。
樓上。
徐瑾曼離開後，沈姝也起了牀。
下牀時，腿還有些發軟，自從和好之後，她和徐瑾曼就越發不剋制，這幾天尤其。小腹那裏還有昨夜徐瑾曼的溫度。
那頓飯延遲了一個小時，喫的時候還得熱一遍。
她走到洗手間鏡子前，側頭看了眼脖子，腺體的位置因爲昨晚的標記，還有一絲粉色的痕跡。
第一次終身標記後，她們後面這幾次便更沒什麼顧忌。
簡單收拾走進放進，準備拿手機出門。
忽然看到手機有微信。
徐瑾曼寶貝老婆，今天又是愛你的一天。
沈姝嘴角彎起笑來，她的目光，從屏幕移到無名指上的戒指，笑意更深。
今天又是愛你想你的一天。
徐瑾曼在車上接了一個電話，到了特管所纔看到沈姝回的消息。
“收斂一點，都快咧到哪兒去了”
黎藍的聲音從身邊出現，徐瑾曼稍稍收笑，擡眼說“黎警官，你是不是羨慕我？”
黎藍“……”
成功用一句話懟回去的徐瑾曼，反而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黎藍對徐寅成還是一個單戀狀態。
這簡直就是殺人誅心。
黎藍找她也沒有特別的事，就是之前有一些東西需要她簽字，以及給她送了一份——表彰錦旗。
“有件事我想問問，那個我被徐蓮挾持的視頻是哪兒的？”
“院子裏裝了隱蔽監控，和徐家其他的監控線路分開了，我們也是後來才發現的。”黎藍說“因爲審覈的東西太多，所以到昨天才能發出來。”
“那白曉墜樓那個？”
黎藍說“那個啊，那個你就得問你哥了。”
黎藍告訴她，徐寅成爲了找能證明她清白的視頻，費了不少心思。
“他馬上又要走了，跟你說了嗎？”
徐瑾曼一怔，搖搖頭“什麼時候？”
“你自己問他。”
徐瑾曼點頭，問起徐家那些人的事。
黎藍說“那位徐老太太不肯認，但是其他的人都招了，人證物證皆有，剩下就是定罪的事。幾個情節特別嚴重的，最少也是無期，徐韜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是多年拿錢去養徐家，也是從犯。徐老太太，徐蓮，還有劉勇作爲主犯，死刑沒跑。”
徐瑾曼心想，還好這個世界的刑罰足夠重。
否則如果關押幾年，十幾年便能放出來，那那些被坑害的的人，餘生又該多痛苦？他們的身心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治癒。
北城這幾天的溫度降的快。
徐瑾曼從特管所出來一瞬間進入冰室。
手機震動，垂眸便看到沈姝發來一條消息。
寶貝，你冷不冷？後備箱我放了一件厚的大衣，你要是冷就換一件。
風吹在臉上，耳朵，從脖子裏灌進去，但徐瑾曼的心卻是暖的。
惡人得報。
周圍還有很多關心她的人。
最重要的是。
愛着的人也愛她。
徐瑾曼在這一瞬間，覺得這個世界，很好。
徐瑾曼去了一次當局大樓，經過審查，沒有查到徐氏公賬和徐家有來往，這對當局和徐瑾曼來說，都鬆了一口氣。
不過徐氏有徐韜的股份，按照abo世界的規則，依舊需要處以沒收。
但是因爲徐氏作爲上市公司，也是北城的龍頭企業。
更重要是，徐氏還負責對北城未來至關重要的三大工程。
最終，當局還是經過慎重考慮，還是讓徐瑾曼作爲掌權人，繼續管理徐氏公司。
…
徐瑾曼給徐寅成打了電話，但是沒有接通，到了別墅才知道徐寅成昨天就已經走了。
看家的阿姨交給她一封信，也沒說什麼，就三個字。
哥走了。
勁瘦潦草的字體，透出徐寅成骨子裏的痞勁兒。
除了這股勁兒，和徐寅成接觸後，徐瑾曼想到他說這話的語氣，又能從裏頭覺出一絲幽默感來。
徐瑾曼笑了笑，估計他還會覺得自己這樣帥氣？
她拿出手機，給徐寅成發了一條消息。
哥，在外面注意安全呀。
風波消停，所有人的生活彷彿都回到了正軌。
聖誕節。
也是《入夢》的最後一次見面會。
早上醒來的時候，手機上就有很多祝福的消息。
徐瑾曼本身對聖誕節沒有太大的概念，但是現在有了沈姝不一樣，節日的氛圍感也重。
聽到身邊有響動，知道人已經醒了。
她放下手機，轉身去抱沈姝“寶貝，聖誕快樂。”
沈姝被她的氣息吹的癢，脖子縮了縮，眯着眼睛發笑“快樂呀。”
沈姝越是躲，徐瑾曼偏要去鬧，直到人轉過身伸手反抗，兩個人在牀上滾了一圈。
沈姝一腳踹在徐瑾曼腿上。
也不知道已經在牀的邊緣，徐瑾曼也沒防備，一屁股摔到牀下坐住。
二人都愣了一瞬。
沈姝隨即笑出聲，她捂着肚子笑到在牀上，眼圈笑的發紅。
徐瑾曼“……”
徐瑾曼幽怨的擡頭看着牀上，笑作一團的人“疼死了你還笑。”
聞言，沈姝收了幾絲笑起身去拉“好啦，跟你道歉？”
徐瑾曼半點力道不肯用，沈姝也拉不動，最後跪在牀邊，彎腰捧着徐瑾曼的臉親了親“姐姐親一下就不疼了。”
“你把我當小月牙哄麼？”
“怎麼會？”沈姝戳戳徐瑾曼故意氣鼓鼓的臉蛋，說“你叫我一聲阿姨，我就把你當小月牙哄。”
徐瑾曼“……”
徐瑾曼突然從地上起來，將人推到牀上，手撐在沈姝身側“踢我，還想佔我便宜，你現在怎麼這麼壞呢？誰教你的？”
沈姝勾了勾脣“徐老師，你大可以自信一點。”
徐瑾曼輕‘嘖’一聲“又把鍋甩我身上了？”
“那不然？”
沈姝說完聽得徐瑾曼一聲嘆息“我能怎麼辦？我不還得受着麼？”
這話成功的取悅了沈姝。
她感覺自己頗有些恃寵而驕，在徐瑾曼毫無底線的寵溺下，她無數次的淪陷，她曾想要爬起來，但是後來發現。
她爬不起來。
她享受並且愛徐瑾曼對她的好，也因此，她心甘情願將餘生交代在徐瑾曼身上。
沈姝環住徐瑾曼，說“還疼嗎？”
徐瑾曼說“疼的。”
沈姝移到她摔疼的地方，揉了揉“愛你呀。”
徐瑾曼“……”
不僅不疼，她還有了活力。
這個早上，因爲徐瑾曼，沈姝險些遲到。
徐瑾曼和沈姝一起去的浴室，回房間後，沈姝連扣胸，罩釦子的力氣都沒有，還是徐瑾曼給她扣上的。
沈姝坐在牀上“你今天來的吧?”
“來哪兒？”徐瑾曼站着，又把毛衣裏面的內搭給她，被老婆一瞪，徐瑾曼笑說“你想我來嗎？”
沈姝“想。”
毫不猶豫。
徐瑾曼心情頗佳，說“你想我來，我就來。”
沈姝也笑“我給你留了位置，還有入場券。”
沈姝側頭稍微揚起，驚豔的眉眼會一瞬間給人視覺衝擊，蓬鬆柔軟的黑髮垂在後背，還有肩上。
像小貓收了爪子，蹭着想要親暱的人，然後仰頭要肯定的樣子。
徐瑾曼揉了揉沈姝的發頂“家屬不是應該有後門麼？還要入場券吶？”
沈姝笑“要的。”
“好吧，謝謝老婆。”徐瑾曼低頭親了一下沈姝額頭。
臨別的時候，徐瑾曼把圍巾親自給沈姝裹上“到了跟我說一聲啊。”
“好。”沈姝說“一會兒你開車也慢點。”
徐瑾曼應是。
“我中午要和蔡叔叔還有兩個合作商喫個飯，下午過來，你中午別餓肚子知道嗎？”
沈姝“知道啦，徐阿姨！”
徐瑾曼“嗯？”
沈姝避開她的手，開門快速往外踩，徐瑾曼在門內“唉！你慢點！”
沈姝腳上是高跟鞋，徐瑾曼盯着那腳，生怕人崴了。
沈姝幾乎是溜到門外，衝徐瑾曼道了一句“徐阿姨拜拜~”
徐瑾曼“……”
她走到門口，倚着，饒有興致的看着快步離開的背影，眼底露出笑來。
…
徐瑾曼中午和蔡父，陳父在一起喫飯。
上次之後，蔡父和陳父都知道她酒量差，別人要敬酒的時候，兩個人也都會幫她擋一擋。
尤其是蔡父。
一頓飯下來，她也就結束的時候喝了一杯。
從包廂出去上衛生間，出門就在隔了兩個包廂的位置，看到譚潔。
一秒鐘便錯開視線。
這頭，譚潔望着徐瑾曼的背影，身後助理走上前，低聲說“沈姝算是重新又抱上大腿了。”
譚潔沒說話，助理又道“您不是拍了沈姝和夏純私下交談的照片麼，要是發出去，就算她們沒什麼，網友也會放大……”
“算了。”
“啊？”
譚潔從徐瑾曼身上收回目光，她又不是什麼不入流的人，總做這些實在沒意思。
再者，沈姝離婚正熱鬧的時候，她一時心軟沒摻和，現在人家和好了，她撞上去做什麼？
“以後別再提了。”
沈姝不到半年時間，地位已經快趕上她了，她親自赴宴人家投資商也還在猶豫……
譚潔只是忽然覺得，自己那些小手段沒有任何意義，她的標籤是實力派影星，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實力二字，看到的人越來越少。
她仔細想了想。
大抵是從心思用在別處開始，從她不再磨礪演技，再着力於上層交際圈開始。
譚潔拿出手機，找到相冊沈姝和夏純說話的照片，點了刪除。
刪掉的，不是照片，是她一心想要攀上上層圈的執念。
…
去見面會的路上，沿途的商店門外貼着聖誕老人，還有聖誕樹的裝飾。
冷風在玻璃外吹拂，聽說過幾天就要下雪。
北城的建築都很漂亮，晚上的時候，街燈亮起尤爲驚豔。
若是下雪，恐怕會好看。
她想着等到下雪的日子，她可以和沈姝出去走走，牽着手，把沈姝的手放進口袋裏。
光是想想，徐瑾曼已經充滿幸福。
不對。
徐瑾曼在心裏微微糾正。
是光想到沈姝，她的心裏就已經充滿幸福。
活動方將這次的主題叫做——入夢聖誕日。
海報設計的也非常夢幻。
徐瑾曼到了場地，這次是單純靠着沈姝給的入場券進去的。
戴着口罩有些悶，怕麻煩還特意帶了一頂駝色的羊羔漁夫帽，想着趕緊去沈姝的休息室透透氣，進門的時候忽然看到走廊有一處空地，分別有幾個地方。
其中有一塊是沈姝的立牌，還有幾個人手裏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
做登記的人是一個微胖的女孩子，眼睛忽閃忽閃，透着機靈和可愛。
身後有人跑過去，很興奮“我是姝姝的粉絲，是在這裏領手環嗎？”
一般見面會，都有這樣類似的地方。
徐瑾曼走過去“你好啊，我可以領一個嗎？”
登記的人擡起頭，雖然眼前人戴着口罩和帽子，但還是能從眼睛看出這是一個美人。除此之外，她總覺得這位沒人有些眼熟“可以呀，你也是姝姝粉絲嗎？我好像沒有見過你誒。”
徐瑾曼還未回答，有人從走廊裏側過來，說“一一，嘉姐那邊說，大概還有半小時開始。”
徐瑾曼聞言，笑了笑，等人回過頭。
她微微挑了下眉梢“一號粉絲？”
那人一怔“你知道我啊？你是之前參加過嗎？”
她看向身邊人，眼神詢問，奈何也是搖頭。
“方便問一下你的名字，或者id嗎？”問着把手裏的手環遞過去。
徐瑾曼接過來，眼尾彎了一下“你姐姐。”
“啊？”
徐瑾曼說了一聲謝謝，看了眼時間便往後臺休息室的方向走。
身後的幾個人又彼此問了一遍，還是沒有見過，但是又覺得好像應該認識。
一號粉絲登記了發放的數量，忽然一頓“臥槽，我姐姐？！”
徐瑾曼照着沈姝給她發的門牌去找，走了一圈沒看到，尋思是不是人發錯了，低頭給沈姝發消息詢問。
誰知沒兩秒鐘，感覺身邊的門打開，手臂一緊，被人拉進去。
她下意識將撲進懷中的人緊緊抱住。
隔着口罩，oa帶着玫瑰香水與香草的甜蜜氣息，依舊令人入迷。
徐瑾曼攬着沈姝的腰“你是不是打錯字了？我都沒看到。”
沈姝倒是很乾脆，說“是的。”
徐瑾曼“……”
沈姝笑了笑“我早上一直在忙，打字快了。”
從她身上起來“你喝酒啦？”
“喝了一杯，能聞到味道？”徐瑾曼低頭嗅了嗅。
沈姝“是啊，一進來就聞到了，你身上都是。”
“好吧，那你給我抱一會兒去去味兒。”
“幹嘛？”
“你身上香。”
徐瑾曼說着把人重新攬進懷裏，惹得沈姝發笑，摸到徐瑾曼手上的東西“你也去拿了手環？”
徐瑾曼“當然，我可是金主粉絲。”
手環是沈姝喜歡的粉色，上面有一圈金色的裝飾，上面有一個沈姝的q版頭像。很是可愛。
說了一會兒話，沈姝去前臺準備，徐瑾曼又在休息室坐了幾分鐘
拿手機看了眼微信，然後又點開微博。
就看到微博私信有十幾條，都是姝姝一號粉絲髮的。
姐姐！是你嗎姐姐！！剛纔問我要手環的人！
救命啊，是不是你啊？！
啊啊啊啊，我怎麼覺得就是你，你來了嗎來了嗎？
…
徐瑾曼笑了一聲，那看來她的口罩和帽子還是有用的，她們並沒有認出她的真實身份。
姐姐有錢體力好是啊。
她先退出去，發現羣裏消息也有好幾個艾特她，秉着好奇進去看了一眼。
基本都在艾特她，問她是不是來了。
正聊的火熱。
姝姝一號粉絲我的天哪，真的是姐姐來了！咱們的粉頭姐姐到場了朋友們！！！
姝姝的小狗啊啊啊！在哪裏！
姝迷姐姐有錢體力好嗚嗚嗚嗚，還有機會能看到你嗎？
姝姝的寶貝聽說是個美女！好想看看！！
姝姝一號粉絲還沒有入場的寶貝快點啊，馬上封場了。
衆人的注意力便立馬轉移到別處。
徐瑾曼看着時間，關了手機起身。
見面會場比上一次的大很多，她按照沈姝給她留的位子找，發現居然是在前排。
莫名的，涌出幾分優越感——當idol老婆的優越感。
隨着時間，主持和劇組主演一起入場。
徐瑾曼的目光一直追隨着身着墨綠旗袍的人，那身衣服，是沈姝《入夢》劇組的戲服之一。
她看到沈姝目光朝她看來，停留兩秒，方纔退開。
徐瑾曼心裏泛甜。
不遠處在後臺邊等的童嘉，看到二人的眼神互動，默默翻了個白眼。
心心站在邊上“唉，又是羨慕別人愛情的一天。虐狗啊。”
童嘉說“放心，沒事兒，反正今天這麼多人，虐的也不止咱兩。”
心心不解“啊？”
童嘉不說話，活動進行到最後的採訪。
主持人問道沈姝“姝姝，那你有什麼想說的嗎？關於這部戲或者最近的生活跟我們分享一下？”
沈姝接過話筒，清冷的聲線穿透見面會場的空氣。
“我要感謝的人其實很多，導演，劇組的工作人員，我的經紀人，助理，還有我的粉絲們。這是我人生中真正的第一部戲，對我來說意義非凡，我想不管過了多久，我都會永遠記得第一次走進劇組試戲，第一次被導演認可，第一次和同事們聚餐，還有……第一次上熱搜的感受。”
說完這句，大家都在笑，顯然都記得那一次。
徐瑾曼微微彎起脣。
沈姝繼續說“還有最重要的——我想借今天，感謝我的妻子。我其實從來沒有想過我還能回到劇組，她是第一個無條件支持並且相信我的人，無論我發生什麼她總是第一個出現在我身邊，護着我，陪着我，愛着我。在她出現之前，我的世界一片黑暗，在她出現之後我的世界有了陽光。我才知道，原來，被一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人愛着，是這樣的幸福。”
沈姝的目光筆直落在徐瑾曼的身上，聲色略有沙啞“我想謝謝她來到我身邊，謝謝她成爲我的妻子，謝謝她愛我。往後餘生，無論風雨春秋，冷冬寒霜，我都會和她走下去。”
“徐瑾曼，我愛你。”
早在沈姝的第一句，徐瑾曼的眼眶就已經紅了。
最後一句便是徹底融化她的火焰，她的五臟六腑都是熱的。
臺上人的視線毫無保留，而最後一句更是直接將衆人的注意力打到徐瑾曼身上。
主持人和臺上的其他演員，也很激動。
夏純也在臺上，實際上，在沈姝視線第一次落在徐瑾曼身上時，她就發現了。
她的心情雖有波瀾，更多的卻是祝福。
主持人一臉笑“天哪，原來徐總也來了，徐總，姝姝都這麼說了，您看是不是上臺來說點什麼？”
那眼神就和底下很多人喫瓜加喫糖的眼神是一樣的。
底下衆人連臺上演員也在歡呼。
下方。
姝姝一號粉絲“救命啊，這不是粉頭姐姐嗎？！臥槽啊，她是姝姝的老婆！！！臥槽啊！我說怎麼有點眼熟。”
“！！！”
“姐姐！臥槽？”
粉絲們壓制着聲音，內心卻在瘋狂
啊啊啊啊啊啊！金主就是姐姐！！！
救命啊！！！磕瘋了！！！
姐姐我可以！
周圍人雖然對臺上也很激動，但是沒有沈姝這邊的粉絲亢奮，只以爲是他們在單純的嗑c。
徐瑾曼也沒有不好意思，從底下起身走上臺。
上臺摘掉帽子，然後接過主持人話筒。
沈姝在旁邊看着她，滿眼的笑，因爲之前帽子的原因，徐瑾曼的頭髮有幾絲略顯凌亂，沈姝自然擡手幫她理順。
底下又是一陣叫，尤其沈姝的粉絲。
姝姝一號粉絲在內的一圈人，此刻一團相互掐着彼此的手臂，又是激動又是隱忍，最後被這個動作激的破防。
天哪，磕到了！
尤其當她們知道，一直在背後默默支持沈姝的粉頭……簡直糖分超標。
徐瑾曼拿着話筒，清嗓子，看了眼沈姝，詢問一般“說什麼呀？”
主持人在邊上，內心，瘋狂嗑總裁是這麼可愛的嗎？
沈姝“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唄。”
徐瑾曼想了想“那回家說吧。”
臺上臺下都樂的合不攏嘴，各個都興奮起來。
沈姝被這話還有起鬨鬧得有點臉發燙，徐瑾曼反而比她要鎮定，往她身邊站了一步，撐場子似得“不好意思大家，我老婆害羞了，所以我還是回家說。然後謝謝劇組，謝謝大家對她的喜歡和支持。”
她的手搭在沈姝腰後“嗯……爲了感謝大家，我們給今天所有見面會的人都準備了一份冬季手鍊，大家可以憑入場券或者消息前往美萊珠寶領取，祝大家聖誕節快樂。”
徐瑾曼說完把話筒遞迴給主持人，從臺上下去。
這番操作算是將整個見面推上了高，潮。
不論臺上還是臺下，都像過年一樣開心。
…
見面會還沒有結束，徐瑾曼和沈姝的c超話便直接懟上熱搜。
沉寂許久的超話，以迅猛之勢突起，粉絲激增數萬。
徐瑾曼和沈姝的超話名字，爲了更順口，早在之前就改成了徐沈c，此刻徐沈c高高掛在熱一。
《入夢》見面會
沈姝表白
沈姝粉頭爆馬
磕瘋了
美萊珠寶專寵限定
每一條都是徐沈c的甜蜜的見證。
還有粉絲找出‘姐姐有錢體力好’和沈姝微博之間的蛛絲馬跡。
這個賬號早在沈姝發那條戒指微博的時候，就轉發過。
寫的是——老婆，愛你。
…
五點多。
徐瑾曼等着沈姝結束，帶着人往星城走，一路上嘴角都在往上揚。
到了家裏，沈姝去戳徐瑾曼的手臂。
“你怎麼還在笑呀？”
其實自己明明也在笑的。
徐瑾曼笑着說“就是開心啊，我本來還說今天給你準備了禮物，結果你反倒給了我一個驚喜。”
沈姝問“什麼驚喜？”
“可是跟你的比起來，我這個就算不了什麼了，還是不給了吧。”徐瑾曼自我剖析“甚至還有點土。”
沈姝更好奇“什麼啊？我想看。”
徐瑾曼捏捏她的耳垂，意味深長道“那先去洗澡。”
不需要過於直白，便能明白的暗示。
沈姝耳尖染上粉色，被徐瑾曼抱着去了。
但是今天徐瑾曼洗的很快，也不像往常喜歡跟她在浴室逗留，沈姝套着浴袍出來，客廳沒有人，房門稍稍關起來。
她笑了笑，心說搞什麼鬼。
把門推開的一瞬間，入眼便看到一個很大的箱子，紙箱子是聖誕禮物盒的顏色，箱子封口的綵帶是蝴蝶結。
她默了默，發現蝴蝶結是粘上去，笑道“徐瑾曼，你要是從裏面打開鑽出來，那是真的有點土誒。”
徐瑾曼“……”
‘刺啦’一聲，徐瑾曼打開紙箱子，鑽出來無奈嘆氣道“我就說不給了，你非要看。”
沈姝扶着邊上的門，笑道“雖然土，可是很好笑啊。”
徐瑾曼“……”
等徐瑾曼完全從箱子出來，沈姝聽着那細微的鈴鐺聲，再看清徐瑾曼的裝扮，喉嚨發癢。
乳白色的抹胸裙，不長，堪堪能遮住。
脖子上帶着黑色皮質的項圈，中間還掛着一個小鈴鐺。
最讓她心跳加快的，是徐瑾曼這條裙子後面還帶着一隻白色的尾巴。
“真的有那麼土啊？”徐瑾曼自己都有點臉紅了，她也是不知道應該送什麼，還在網上搜了一圈。
給老婆送什麼禮物比較好？
底下項鍊，手鍊，包包什麼的，還有車子房子。
這些沈姝都看不上，也不新奇。
然後她就看到有一條寫着——把自己打包當禮物送出去，最好（狗頭）
徐瑾曼當時也覺得這個主意有點土，也不知道怎麼說服了自己，還是這麼幹了。
她問完，彎腰準備把箱子三兩下折起來。
沈姝說“是有點土，但是……我喜歡。”
徐瑾曼的下巴傳來溫涼的觸感，沈姝挑起她的下巴“唔，請問徐老師，我什麼時候可以拆禮物呢？”
徐瑾曼笑說“我把箱子先拿出去？太佔地方了。”
沈姝又被她逗笑，跟着她一起把箱子折起來，放到陽臺。
二人擡眼。
北城的這個聖誕夜，沒有下雪，竟然還有月亮。
徐瑾曼順手從身後抱着沈姝，二人站在陽臺看着那彎皎潔的月。一彎缺月，她卻覺得極爲圓滿。
徐瑾曼說“姝姝，我們要不要換一個大一點的房子？”
沈姝點頭說“其實我也在想……換個大一點的房子，到時候可以把小月牙接過來住。”
徐瑾曼說“那我明天開始找。”
關於小月牙的問題，她們已經討論過。
她們兩都非常喜歡小月牙，但是小月牙不一定適應這邊，只能說慢慢嘗試着把人接過來住。
關鍵還是要看小月牙喜不喜歡。
“姝姝……”
“嗯？”
“小月牙我很喜歡，但我更想要一個我們自己的孩子。“
沈姝翹起嘴角，頭微微朝後貼着徐瑾曼的耳朵，輕聲說“我也想……但，秦教授不是說不太容易。”
“所以我得努力了是不是？”
徐瑾曼親了親沈姝的脖子，然後一把將人攔腰抱起來。
“姐姐，準備好拆禮物了麼？”
沈姝雙頰泛紅，旖旎的目光垂下，指尖挑了挑徐瑾曼脖子上的鈴鐺，用那惑人的氣聲兒“準備好了。”
鈴鐺的響動在屋子裏十分微弱。
還不及外面的風聲大。
然而卻有挑動雷火的能力，鈴鐺的聲音時而快時而慢，有時候又沒什麼聲兒，像泡水之後，啞了一樣。
它在這個聖誕的夜晚，極盡全力。
…
之後一段時間，北城被大雪覆蓋的風平浪靜。
二月初，大年夜。
徐瑾曼在半島臺洗菜，看了眼陽臺外的漫天大雪，說“姝姝，問問蔡瑩她們到哪兒啦？”
沈姝拿着手機從房間出來“蔡瑩到樓下了，嘉嘉和vio還有十分鐘，黎藍你問嗎？”
徐瑾曼說“我手機在屋裏。”
沈姝進去很快又回來，點開手機去找黎藍的微信，剛點開就看到黎藍的語音跳出來。
接起來。
“密碼多少？”
“我沒發給你嗎？”徐瑾曼想想，她記得發過，剛要給她報密碼，忽然聽到免提裏面傳來蔡瑩的聲音“哎喲黎警官？”
徐瑾曼和沈姝相視一笑，便不再管了。
沈姝提前去玄關把門打開，等着人上來。
沒一會兒，就聽到蔡瑩的聲音“水煮牛肉！好香啊！我最喜歡的誒！徐瑾曼，你！是！我！的！神！”
徐瑾曼“……”
徐瑾曼忙着切菜，頭都沒擡，接了一句“你趕緊走吧，沒有水煮牛肉。”
“憑什麼啊，我就不走，這家裏是姝姝說了算又不是你！”
“……”
得，沒得反駁餘地。
聽到腳步聲走近，徐瑾曼擡頭，看到蔡瑩身後長相清秀，身材高挑的女人，笑了笑“學姐好呀。”
周清溫和一笑“徐總叫我周清就好，新年快樂。”
說着把手裏的禮物送給沈姝。
沈姝接下，學着徐瑾曼的稱呼笑說“謝謝，學姐也新年快樂。”
蔡瑩手趴在半島臺邊上，對徐瑾曼說“你們妻妻別逗學姐啦，人家很正經的。”
徐瑾曼冷笑一聲“我倒是想說，周清，你小心點別被這小丫頭帶壞了。”
蔡瑩瞪她，周清溫聲笑道“沒有，她很好。就是今天我纔不好意思，過來蹭飯，麻煩你們了。”
徐瑾曼“過年就是要人多熱鬧，你別拘着，今天都是自己人。”
周清家在外地，原本昨天就要回去，因爲雪太大，誤了航班。
只能明天再走。
蔡瑩知道後就和徐瑾曼她們商量，就把人一起帶來了。
徐瑾曼對周清的印象還不錯，雖然不知道她和蔡瑩有沒有可能往那方面發展，至少是個不錯的人，就算是朋友也挺好。
黎藍的話不太多，性格爽快不矯情，進門把過年禮物放下，就走到徐瑾曼身邊幫着弄菜。
動作嫺熟，一看就是經常自己在家做飯的。
二十分鐘後，童嘉和vio也敲響了門。
童嘉進門縮着脖子“天哪，外面太冷，腳踩在雪上凍得慌。”
沈姝提前燒了薑茶，屋子裏除了家常飯菜的香味，還有姜的味道。
童嘉會做飯，也進了半島臺幫忙，vio不太會便在邊上摘菜。
周清其實會做飯，但是廚房活都被搶完了，便幫忙端菜，收拾地上，安安靜靜，時而有感興趣的話題也會接上兩句。
很自然也讓人很舒服。
蔡瑩則百無聊賴坐在邊上聊天，充當氣氛王。
半島臺周圍幾個人像是圍成一圈，鍋裏熱氣騰騰，耳邊說笑熱鬧。
徐瑾曼心想，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徐寅成沒有來了。
她前幾天給徐寅成發了微信，問他回不回來過年，人也沒有回覆。
晚上8點半，熱菜上桌。
圓桌子整整鋪了一桌。
今天是她們最後一次在這個客廳聚餐，房子一個月前就買好了，這個月在進行一些別的裝修，等過完年她和沈姝就要搬家。
徐瑾曼還挺感慨的，但是看着這一桌人，再側頭看到沈姝，幸福的情緒又將這樣的感慨淡化開。
只要人在，不管去哪兒，都是家。
徐瑾曼端起酒杯，衆人也起身，準備碰杯的時候，門鈴再度響了。
大家四目相對。
“還有誰來？”蔡瑩問。
沈姝和徐瑾曼也愣了，徐瑾曼按下沈姝起身的動作，走到玄關。
看到貓眼外穿着大衣筆挺站在門外的男人，眼底露出幾絲驚喜，打開門——
徐寅成歪頭衝徐瑾曼一笑“親愛的妹妹，新年快樂。”
…
電視裏播着春節晚會，裏頭的熱鬧與客廳裏的熱鬧融成一團。
八個人的酒杯碰在一起。
“新年快樂！”
喫飯間，徐瑾曼給沈姝夾了幾次菜，最後看到沈姝碗裏也沒怎麼動，低頭問“怎麼不喫？沒胃口？”
沈姝低低應了一聲，還沒說什麼，徐瑾曼緊張了“怎麼了？”
她這一反應，桌上的人都看過來，沈姝臉色有點不自然，手在桌子地上掐了掐徐瑾曼。
徐寅成開口說“不舒服就去醫院，或者叫個醫生過來。”
蔡瑩“對啊，姝姝，我就看你今天好像有點萎靡，還說你是不是昨天又熬夜了呢。”
沈姝“……沒有，我真沒事，大家喫飯吧。”
“哎喲，姝姝懷孕啦！”童嘉看那幾個人的陣勢，這麼問着，沈姝哪有好意思再說出來，她便沒忍住。
說完，見徐瑾曼微微張嘴，愣住似得。
童嘉小幅度指了指徐瑾曼，又指了指沈姝“你，老婆，懷孕了！”
徐瑾曼從驚訝，瞬間醒過神，喜色萬分“姝姝？”
其他人也都期待的看過去。
沈姝耳垂髮熱，點頭“嗯。”
“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啊？”徐瑾曼聲音有些抖。
沈姝“昨天剛查出來，半個月了……”
徐瑾曼抓着沈姝的手，激動的指尖發抖，她的鼻尖感動的發酸“老婆，你懷孕了，你真的懷孕了。”
沈姝“……傻不傻，這還能有假的嗎？”
大家也笑話徐瑾曼，但是也都被徐瑾曼的情緒影響，生出感動來。
幸福和快樂，原本就是會傳染的。
“爲了恭喜姝姝懷孕，我們再舉一次杯吧！每個人都在心裏許一個願望，正好沾沾喜氣呀！”童嘉提議。
“真好啊，一定要漲喜氣！”蔡瑩喊道。
徐瑾曼是alha的事，在離婚熱搜的時候，就從沈姝那裏知道了。
她起初是震驚，然後生氣，原本那天徐瑾曼來蔡家，她是打算好好教訓一番。但是被沈姝攔下了。
沈姝說，你罵她我也心疼。
這話說了，她哪兒還會太使勁兒？
但是後來看到她們和好，她心裏也真的很開心。
現在她的姝姝懷孕了，這世上又多了一個可以陪伴跟牽絆姝姝的人。
真的太好了。
所有人再度舉杯。
徐瑾曼的手抓着沈姝的手，微微握緊。
她在心裏悄悄許下一個願望。
晚上十點多，因爲沈姝懷孕，衆人不打算再留下打擾，讓沈姝早點休息。
vio送童嘉，周清送蔡瑩，黎藍看看和徐瑾曼說話的徐寅成，準備自己走。
徐寅成側頭間看到，喊住她“你等我一起吧，我送你。”
黎藍微微一頓，停在玄關門口。
徐寅成低下頭繼續和徐瑾曼道“今年結束我就準備退休吧。”
徐瑾曼“退休？”
徐寅成點頭“我不得回來陪我外甥，或者外甥女？”
徐瑾曼“……”倒也不至於退休吧。
不過想到徐寅成的職業，她點頭“也行，那你退吧，反正我也養的起。”
徐寅成“……”
徐寅成低笑一聲，說“行，那哥就準備安心養老了。”
徐瑾曼挑了下眉“沒問題。”
“好了我走了，你好好照顧你老婆，自己也要注意。”
“知道。”
徐瑾曼讓他們路上小心。
徐寅成應聲和黎藍出了門。
徐瑾曼在原地深吸兩口氣，一回頭看到沈姝在收拾桌上的東西，她上前把人拉住“你別動這些了，我來，你去牀上躺着。”
沈姝“……沒事。”
徐瑾曼直接把人牽進房間“不行，你得休息，難怪你這幾天都睡不好，昨天還。”
她們昨天晚上還做過一次。
徐瑾曼現在想想都有點頭皮發麻“我明天再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你坐會兒我去倒點水。你剛纔都沒喫多少，現在想喫東西嗎？”
徐瑾曼說話實際有些語無倫次了。
沈姝看着她的反應，覺得好笑，她比自己知道的時候還要緊張。
沈姝捉住徐瑾曼的手，說“不用這麼緊張。”
“不行，我得照顧好你。”徐瑾曼的目光落在沈姝平坦的小腹上，掌心輕輕摸了摸“還有我們的寶寶。”
沈姝的目光一瞬間柔和，但是瞧着徐瑾曼這麼認真的盯着肚子，撇了下嘴“那你現在這麼緊張，是緊張我還是緊張寶寶啊？”
徐瑾曼一怔，擡眼“都緊張。”
沈姝不滿意“必須選一個呢？”
這個選擇簡直魔鬼，但是徐瑾曼還是毫不猶豫說“當然是你啊老婆。”
說完，徐瑾曼失笑“你怎麼連寶寶的醋都喫哦。”
沈姝“不行嗎？”
徐瑾曼將臉貼在沈姝的腿上，往肚子的方向靠了靠，手環住沈姝的腰“行的，你怎麼樣都行。老婆，我現在真的感覺很幸福。”
沈姝垂眸，手落在徐瑾曼的頭髮上“那沒寶寶之前，你不幸福咯？”
徐瑾曼‘噗呲’一聲笑出來，她擡起頭，輕輕吻在沈姝的額頭上。
“只要有你，我就覺得很幸福。因爲是你生的孩子，所以我才更幸福。”徐瑾曼說“這世上我最愛的人永遠永遠都是你。”
…
夜深。
徐瑾曼站在窗口，世界彷彿都被雪洗的乾乾淨淨。
這片區域看不到煙火的五彩光芒，但是卻能聽到煙花的燦爛。
她聽到門打開，沈姝裹着衣服出來，徐瑾曼回頭“怎麼醒了？”
沈姝揉了揉眼睛“你不在我睡不着。”
徐瑾曼聽完便轉身要拉着人去睡覺，忽然看到遠遠的一小朵煙花綻放。
沈姝停下步子，徐瑾曼便進門將厚厚的毯子拿出來，把沈姝整個從後面包裹。
然後再隔着毯子去抱沈姝。
她就是興奮緊張的有點睡不着，見沈姝也來了精神，哄道“很晚了，去睡覺吧？”
“其實我也緊張的。”
一個新的生命即將來到她們身邊。
“但是就像你說的，我又很幸福。”沈姝說“徐瑾曼，我真的好愛你呀。”
徐瑾曼抱着人，心臟在這句話裏震顫“我也是。”
“你今天許的什麼願望？”
“睡覺，明天告訴你好不好？”
“那再看一會會兒。”
徐瑾曼說“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呀。”
沈姝說“天亮後，便會很美的。”
話音落下，遠處的煙花乍然亮起，比方纔還要盛大。
即便隔得這麼遠她們也能看清。
一瞬間好像真的點亮了整片天空。
她想到今天許的那個願望——
願她和沈姝能在一片光明裏，永遠永遠在一起。
徐瑾曼望着那煙花，親了親沈姝的臉頰“真的天亮了。”
世界人潮洶涌。
人只是整個宇宙中一個渺小的物種，在這偌大世界，何其幸運，能遇見她。
那麼多人，偏偏是她。
那麼多人，還好是她。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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