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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

作者:吾音了了
清晰的心跳一下一下冲击着他的掌心,和沈轻落在他唇上的吻一样温柔,顾清羽混身肌肉紧绷,感受着两道呼吸交融的瞬间。

  他知道沈轻会心疼他,在沈轻电话关机的那半個小时裡,他已经在脑海中模拟了无数次不同模式的对答,他想,如果沈轻生气他不說出真相,他就卖卖惨,沈轻心软之后就会放過他,如果沈轻很难過,他就告诉沈轻都過去了,他根本一点不在意那個人。

  无论是哪一种,顾清羽都会在最后告诉沈轻自己心裡的爱和渴望,告诉沈轻那個男人根本激不起他的任何情绪,因为他的喜怒哀乐,自从十六岁那场大雨之后,就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了。

  顾清羽的世界晴朗或是暴雨,全由沈轻操控。

  可是沈轻在吻他,温柔地,不容他反抗或拒绝地,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掌带着燥热,隔着厚厚的毛衣一直燃到他的他的心底,燃尽他所有的理智。

  一瞬间天翻地覆,被压在沙发上的那一刻,沈轻轻轻睁开眼,看着顾清羽发红的眼角,带着薄汗的额角和脖颈,禁锢在他肩侧的手青筋暴起,带着巨大的压迫力。

  然后他看着顾清羽低下头,轻柔的吻落在他的眉心,眼角,一路滑到唇瓣,温柔又克制,然后在他仰头回吻的那一刻变得攻击性十足。

  客厅的空间突然边得狭小起来,暧昧的气氛冲的他喘不過气来,顾唇齿交融间,沈轻觉得自己好像也开始燥热起来,意识也慢慢模糊,清羽的手撑在他的后颈,也彻底阻断了他后退的可能性,只能越发抱紧了顾清羽的肩膀,感受着唇上轻微的刺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沈轻觉得自己快要昏過去,顾清羽终于停下了动作,却還是紧紧压在他身上,沈轻仰着头,承担着他的重量,耳边是顾清羽粗重的呼吸。

  在他以为顾清羽快要睡着的时候,沈轻突然感觉到他的手心传来一阵痒意,是顾清羽的指尖。

  寂静的只有两個人的心跳和呼吸声的客厅裡,顾清羽躲开了他的眼神,一遍一遍地在他的手心写着他的名字。

  沈轻、沈轻、沈轻、沈轻……

  爱你

  ……

  沈轻原本是准备直接走法律程序的,虽然慢一点但是顾清羽不必亲自出面面对這些事情,但是被顾清羽拒绝了,晚上十点,一直沒有回应的顾清羽毫无预兆地连续发了三條微博。

  第一條是一张验伤报告,姓名顾清羽,年龄十三岁,手臂严重骨折身上還有其它新旧不一的伤痕。

  第二條是一段录音,录音裡尽是男人刻薄的辱骂,女人的求饶和夹杂在中间的棍棒敲打的声音。

  第三條是几张照片,一本破旧的户口本,第二页是妻子秦妍,最后一页是儿子顾清羽,一整本中都沒有视频中男人的名字,這條微博的最后一张照片,是几個金色的勋章,其中一個上面刻着名字,顾轩,是顾清羽亲生父亲的名字。

  三條微博過后,刚刚還心怀忐忑的羽毛们原地爆炸,重拳出击。

  【家暴男死了,妈的怎么会有這么无耻的男人啊,家暴赌博還能舔着脸出来颠倒黑白,才十四岁的孩子啊,怎么下得去手的啊!】

  【我真的一整個大爆哭,原来顾爸爸是英雄!我就說之前顾神采访中明明就說過父亲是他最尊敬的人,但是沒有什么话想对父亲說的,是因为他知道如果顾爸爸听到自己离开后妻儿竟然這么惨,一定会很难過吧!】

  【家暴男必死,刚才骂人的黑子滚過来道歉!】

  ……

  公寓客厅裡,沈轻坐在沙发上,顾清羽在他旁边席地而坐,头枕在他的膝盖上,低声讲述着自己和张锋的交集。

  十岁之前,他和所有小朋友一样有着正常的家庭,温柔的母亲和严厉却开朗的父亲,父亲虽然很忙但是很耐心,每天不管多晚下班都会给母亲买一支玫瑰,给他检查作业,那個时候对他来說最大的苦恼就是要被身为舞蹈老师的母亲逼着每天练至少三個小时的基本功。

  一直到十岁父亲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难,母亲一时接受不了整天精神恍惚,他稚嫩的肩膀又撑不起整個家庭的重担,张锋就是那個时候出现的,他疯狂地追求和甜言蜜语让脆弱的女人像是找到了港湾,然后冲动之下两個人结婚了。

  顾清羽刚开始对张锋沒有恶意,虽然在他心裡這人跟他爸爸比起来天差地别,但是看在他对母亲好的份上,顾清羽从来沒有說過什么,甚至他一直在祈祷,祈祷张锋可以平安健康,這样秦妍也能不那么难過。

  但是才不到一年,张锋不知道从哪裡看到了秦妍的抑郁症检查报告,也知道了秦妍一直在把他当作替身的真相,他开始对秦妍极尽嘲讽辱骂,刚开始還是避着他,后来偶然被他撞破之后就更加肆无忌惮,顾清羽为了保护秦妍第一次跟他打架,被打伤了右腿,后来张锋就再也不掩饰。

  每天不是酗酒赌博就是打骂摔东西,每次酒醒了又开始疯狂道歉,顾清羽劝了很多次秦妍跟他离婚,但是秦妍永远在答应永远在心软,于是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顾清羽十三岁。

  张锋坐牢了,是顾清羽举报的。

  然后他和秦妍過了一年多的安宁日子,其实不算安宁,因为秦妍已经快要走火入魔,甚至开始动关系想让张锋提前出来了,在她的世界裡,张锋好像就是那個珍视她爱她的顾轩,于是她越来越偏执,甚至开始自我伤害。

  那段日子他一边带着秦妍接受治疗,一直计划着带她离开,偏偏他才不到十四岁,什么都做不到,于是只能祈祷张锋再被关的久一点,再久一点,等到他有能力……

  可是张锋還是提前出来了,然后顾清羽又沒有逃過那阵打,一直到警察過来他才终于得救,顾清羽不想就這么放過张锋,于是跟着警察验了伤,张锋又一次被拘留了。

  那個时候顾清羽想,其实好像也不错,如果下次张锋再出来,他就可以故意激怒对方,這样就又可以把人送进去,等他去了大学,就可以把秦妍也带走,這样他们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可是秦妍沒有等到那個时候,顾清羽十五岁那年,她毫无预兆地从楼上跳了下去,再也沒有醒来過。

  顾清羽原本可以直接离开的,但是他沒有,他等到了张锋又一次被释放,在第一次反击将张锋打的再也爬不起来之后,他带着行李箱和秦妍的骨灰盒冲了出来。

  “其实我也沒有想象中那么惨对不对?”顾清羽脑袋在沈轻手心裡蹭了蹭:“听說他在裡面每天都要挨打,第一次见他出来的时候身上就沒有一块好的地方,而且其实每次打架我都沒有输過。”

  “对啊,我們顾小羽可厉害了,”沈轻语气温柔:“十六岁的时候都能单挑一整條街的小混混。”

  顾清羽猛地抬起头:“那些警察是你帮我叫的?”

  沈轻說的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之前的那次。

  他刚从打工的店回来准备跳墙回学校,却被那几個小混混拦住要钱,他当时心情正不好,干脆扔了书包就动起手来,他打架动作一向凌厉,可惜对方人多,沒一会儿他還是败下阵来,身上带了不少伤,直到警察突然冲過来,把那群混混抓走。

  怪不得,怪不得他甚至都沒被拉走问话,顾清羽怔怔地看着沈轻,不知道该說些什么。

  “你以为只有你一個人会偷偷惦记啊?”沈轻沒好气地拍了下他的脑袋:“每天都有莫名其妙的包裹,不是在提醒我对你上上心?”

  落在他头上的动作却很温柔,顾清羽以为自己已经很爱沈轻了,却原来還可以更爱一点,想再次贴上去吻上沈轻柔软的唇,亲密一点再亲密一点,想对着沈轻說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爱。

  可是顾清羽只是握住了沈轻的手,慢慢的十指交叉說:“所以你看我真的很幸运。”

  因为他遇到了他的光。

  “抬起头的第一眼我就在想,這個世界上怎么会有這么漂亮的人呢?”漂亮到好像天生就带着光一样,让他不自觉地想要亲近,却又感到深切的自卑。

  “所以你在害怕,害怕自己也会变得偏执,害怕有一天会伤害到我,”沈轻叹了口气,问:“是這样嗎?”

  “已经开始了,而且更严重,”顾清羽表情挣扎:“我不想看到你和任何其他人有接触,想让你的眼裡你的世界只有我一個人,想霸占你的全部注意力,甚至想找個地方把你藏起来,藏在一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的地方……”

  一口气把自己心裡那些阴暗的念头全部坦白,顾清羽低着头语气沮丧:“這样的我,你不觉得很恐怖嗎?”

  “我說是的话,你会放弃嗎?”

  感受到顾清羽瞬间紧绷的状态,沈轻轻笑了声,然后空着的那只手挑着他的下巴逼着顾清羽和自己对视,眼睛裡满是纵容的笑。

  然后举起两人交握的手,在顾清羽的手背上落下一個轻吻,說:“顾清羽,我允许你這么想。”

  允许你的小心机,允许你的霸道和占有欲,允许你疯狂的念头。

  沈轻直直对上顾清羽的视线:“這样的话,你還怕嗎?”

  顾清羽静静地看着沈轻,漂亮的桃花眼氤氲着還未消散的水汽,眼角带着一点红晕,白皙的脸上难得带着微微的粉红,领口凌乱,露出漂亮的锁骨和浅色的吻痕……

  顾清羽抬手落在了沈轻的唇角,指腹一点一点摩擦,然后不可抑制地,他揽着沈轻的脖颈,再一次仰头吻上了他。

  所有的细胞都在沸腾,叫嚣着要狠狠占有面前的這個人,顾清羽呼吸急促,再一次将人按在了沙发上,所有的一切越发不受控制。

  沈轻的手紧紧抓着顾清羽的衣领,感受着顾清羽掌心的温度,在他以为小茉莉终于忍无可忍的时候,身上的人却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意识朦胧间,沈轻听到顾清羽压抑着喘息的声音。

  顾清羽轻声說:“轻轻哥哥,你永远都是自由的。”

  我才是自愿被禁锢的那一個。

  沈轻的人效率很高,短短几個小时就找到了藏在地下出租室的张锋,并连带着他赌博和造谣的证据一起交给了警察,看着面前阵容强大的法务团队,听着他们坚决的语气,张锋知道自己這次可能真的要栽了。

  他发疯似地大喊:“我要见你们老板,是有人出钱要我黑顾清羽的,我有证据,我可以帮他澄清,我手裡還有男人收买我的证据,让我见你们老板!”

  “老实点!”按着他的警察突然发怒,语气严厉:“要不是得提交法院才能定你的罪,老子现在就把你扔进去,奶奶的,這辈子最看不起家暴的男人,欺负老婆小孩儿算什么本事!”

  张锋沒什么骨气,揍了一顿就什么都交代了,果然和沈轻预想的一样,背后指使他的人就是岑朝阳。

  岑朝阳,看来不彻底解决他是不行了,沈轻看着对面发来的聊天截图,表情微凝,眼神晦暗不明。

  ……

  警方通告出来之后,網上舆论彻底反转。

  還有一個自称顾清羽同学的人出来发声。

  【芋泥啵啵不加糖:顾清羽高中同学,高一高二同班高三的时候我转学了所以沒怎么见過,两年同班但是不熟,其实他那個时候跟谁都不怎么熟,不是因为学霸的高冷也不是他性格孤僻,而是因为他比我們都要忙,要上课、在学校勤工俭学周六日的时候還要做兼职。

  我們学校食堂有两层,一楼是最基础的饭菜,二楼是营养加餐,两年裡我沒见他去過二楼,家会也从来沒有人来开過,其实我們学校是有贫困生名额的,而且他成绩超好,所以如果申請的话老师肯定会偏向他一些(但是他确实什么條件都符合),但是后来听說因为户口本被偷了還是监护人不愿意签字就沒有下文了……

  反正就挺苦的吧,但是他真的很厉害,每次考试成绩都稳定在年级前三,那個时候他就很帅了,所以很多人会偷偷给他塞各种零食什么的,他每次都是原路退回,被告白的时候拒绝也都超级温柔,有次我們班有個女生被校外小混混堵着要钱,還是顾清羽帮了她,而且为了保证混混们不敢继续骚扰她,顾清羽每天放学的时候会把她送到家裡再回学校。

  之前有人出来說他打了继父那件事,那天我刚好回去办一個挺重要的手续,所以算是看到了全程吧,那個男人上来就堵着顾清羽破口大骂,特别难听的那种,還跟他要钱(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开得了口的),那天校门口人很多,可是那個男人太疯狂了所以竟然沒有人敢上去帮帮忙,我也沒有……

  所以這次之所以站出来也是觉得很歉疚,为那個时候懦弱的自己,另外也是不想让這么温柔的人被无端攻击。其他的我不了解也不多說,但是顾清羽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這個帖子被粉丝转发了上万次,带着顾清羽温柔的词條冲上了热搜。

  十一点半,顾清羽发了個直播连接,标题:聊聊天。

  一直煎熬等待的粉丝瞬间涌入直播间,沈轻坐在镜头外,实时看着直播间弹幕,看到其中夹杂着的辱骂和嘲讽不由得皱了皱眉。

  虽然他向来知道網上什么垃圾都有,却還是难得地开始生气。

  還沒等沈轻有所动作,右手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牵住了,顾清羽捏了捏他的掌心,面不改色地看着镜头。

  仿佛弹幕上那些恶言恶语从来沒有存在過。

  “沒有這么严重,”顾清羽看着粉丝们快要溢出屏幕的心疼和安慰笑了笑:“停止你们强大的想象,沒有大家想象的那么惨,而且我从八岁就开始练跆拳道,那個时候也有自保的能力了,所以沒吃什么亏。”

  “關於這件事其实我本来是不想回应的,但是我想你们应该很担心我,所以就随便聊一聊。”

  顾清羽三两句揭過了事件本身,看到弹幕上闪過的那句【所以顾神成绩真的很好嗎?】笑了笑:“沒有很好,但是确实每次都在前三。”

  “不是聪明,是因为每天上课都很认真,而且下课会努力复习,”顾清羽笑了笑:“而且高一高二很关键,所以那段時間才沒有练舞,打好基础之后高三的时候就恢复训练了。”

  粉丝的关注点被他成功带偏,开始热烈地讨论着自己的弱势科目,抱怨着每天作业有多少。

  黑子却依旧顽固,不停的刷屏。

  【沈轻的事解释一下】

  【沈轻的事解释一下】

  【沈轻的事解释一下】

  顾清羽视而不见,挑了粉丝的問題继续回答:“对,跟沈……沈总就是那個时候认识的,我流落街头然后他捡了我,后来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他鼓励我继续坚持梦想,然后我签了他的公司。”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沈轻听到顾清羽笑了下:“嗯,他对我很好,所以我說我沒有大家想象的那么惨,不开心的那段時間在我的人生裡其实只是很小的一段,所以我不会放在心上,你们也不用放在心上。”

  沈轻看着他浅笑着和粉丝說话的样子,忽然想,其实那個老同学說的也沒错,顾清羽真的是一個很温柔的人。

  温柔到明明是他刚刚被人揭了伤疤,却還是先想着安慰别人,先是他,然后是這些粉丝。

  怎么会有這么可爱的人呢,沈轻想。

  沈轻找的人還查到了张锋赌博之外更严重的事—吸/毒/贩/毒,几個罪名加起来张锋的养老计划差不多可以实现了,张锋被关进去之前,沈轻专门找人“问候”了他。

  官方判决书很快就出来,這件事也算是落下帷幕。

  顾清羽继续忙着训练,沈轻也开始忙了起来。

  张家书房裡,张百盛又一次输了棋,看着沈轻皱了皱眉:“我知道岑加那小子是触了你的逆鳞,但是你這次的动作太冒进了。”

  “冒进嗎?”沈轻轻描淡写道:“不就是收了风尚百分之二十的股权,我倒觉得還好。”

  甚至如果不是手上流动资金不够,他還可以收的更多。

  挖人黑料這种事他当然也能做,风尚现在几個有名气的艺人他随便拉個人出来都能找点黑点,找不到他還可以捏造,以白日梦现在的实力,要打压一個艺人還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是小打小闹的多沒意思,岑朝阳不是机关算尽想要得到风尚嗎?沈轻就让他這辈子都得不到。

  “电影的收益应该沒有這么多,”张百盛沉默了会儿开口:“那小子的积蓄也搭进来了?”

  “什么叫他的积蓄?”沈轻不满:“他的不就是我的?”

  张百盛沒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也就是顾小羽,其他人谁還能纵着你這么胡闹。”

  “看您說的,什么叫也就是顾小羽,”沈轻淡定道:“不是他的我還不要呢。”

  张百盛就笑了,眉眼裡满是欣慰:“你们俩终于說开了?”

  “還沒。”說起這個沈轻就生气,顾清羽上次大胆了那么一次之后就不知道为什么又缩了回去,不過倒是不再躲着他,也开始主动辽人了,沈轻想他应该在酝酿着什么大动作。

  张百盛叹了口气,又把话题带了回去:“不是顾小羽的就不要,那我的你要不要?”

  沈轻微微怔住:“张叔……”

  “人老了,遇到什么事就想着能退一步就退一步,反正不伤大雅,都快忘了年轻时候的张狂是什么感觉了,”张百盛苦笑了下:“现在想想,我活了這么多年竟然還沒你想的开。”

  “人家都欺负到我們家门口了,還有什么好忍的?”

  张百盛看着沈轻說:“我知道你不跟我开口是觉得沒必要,我也知道靠你的能力真的想收回岑家之外的那些股份不過是時間問題,但是何必呢?”

  “家裡又不是沒有钱,你何必多忍這么一时?”张百盛语气裡多了点豪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帮不了你其他的,钱可多的是,不就是個娱乐公司嗎?买了就买了!”

  沈轻就笑了,抬起手和张百盛击了個掌,眼神裡是掩饰不住的张狂。

  有了张百盛的支持,沈轻就更加放开了手脚,于是岑氏开始连续爆出各种問題,有名气的艺人粉纷出走、投资的项目陆续停摆、所有正在谈的项目都被截胡,主要股东岑家也陆续爆出各种問題,一时之间风尚股价大跌,股东大会也陷入混乱。

  沈轻趁机大量收购风尚的股权,手中股份直逼岑家的百分之四十。

  风尚内部大乱,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

  顾清羽的演唱会首场也拉开了帷幕。

  第一场演唱会的地点就在江城,沈轻自然也收到了vip席的演唱会门票,他简单收拾了下,和张百盛夫妇一起去了现场。

  “小羽這么忙嗎?”梁怡看到来门口接他们的人竟然是小黄而不是顾清羽本人很是惊讶。

  小黄看了眼沈轻,连忙解释:“還有半個小时演唱会就要开场了,但是今天化妆师迟到了所以现在老板正在紧急上妆,就让我来接你们了……”

  “沒有沒有,”梁怡连忙笑了笑:“我就是有点意外,你不要紧张,他在忙就算了。”

  沈轻笑了下,看着小黄问:“那我們是不是也不能去后台?”

  小黄表情十分为难的样子:“沈总……”

  “知道了,跟你家老板說我很期待。”

  沈轻說完着梁怡的胳膊往前走去,到了座位上发现旁边竟然是路子文和宁遥。

  “沈总,你们来啦!”宁遥见到他很是激动,头上的发箍跟着一晃一晃的。

  路子文冲沈轻笑了笑,然后朝张百盛夫妇点了点头:“张叔,梁姨。”

  “子文也来了?”梁怡笑着跟他打了招呼,看向宁遥的时候眼神闪烁了一瞬:“這位是……”

  “宁遥,”路子文态度坦荡,笑着介绍道:“是沈哥公司的艺人,也是小羽的朋友,刚好小羽给了我两张票,就带着他一起来了。”

  沈轻看到宁遥的眼神暗淡了一瞬,又立刻恢复如初,漾着笑和梁怡打招呼:“阿姨好,我是宁遥。”

  梁怡话到嘴边又收回,笑着道:“宁宁头上的发箍真可爱,是粉丝的应援物嗎?”

  “对的对的,”宁遥点了点头,又从口袋裡拿出好几個一模一样的发箍来:“這是我专门让人做的,叔叔阿姨和沈总你们要嗎?”

  沈轻从口袋裡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应援棒,笑着拒绝:“我就不用了。”

  梁怡倒是很有兴趣地拿了两個,兴致勃勃地将另一個戴到了张百盛头上。

  视线交汇的那一刻,沈轻看到他眼神裡的无奈,但是也很幸福。

  粉丝是在开始前十五分钟才陆续进场,观众席很快坐满了人,沈轻往后看了看,被各种各样形状的发箍和应援棒闪花了眼,也对顾清羽的受欢迎程度又有了新的认知。

  不知道是不是张锋事件的后续效应,沈轻觉得這批粉丝的嗓门真的很大,坐在观众席裡,沈轻几乎要被他们的喊声和应援声吵到失聪了。

  好在舞台很快暗了下来,齐声倒计时结束之后,舞台骤然亮起,升降机升起的那一刻,全场都安静了。

  然后又爆发出更大的尖叫声。

  沈轻看着台上一身炫酷舞台服的顾清羽突然失去了声音,想到演唱会前一天顾清羽突然问他有沒有什么想看的造型。

  他想了好久說:想看顾神染粉色头发的样子,要少女粉那种。

  顾清羽十分干脆地拒绝了他,并无所不用其极地用达十分钟的强吻让他换一個正常的要求。

  然后他就随便說了句什么,顾清羽才满意。

  但是今天他還是染了粉色的头发,少女粉。

  于是一整场演唱会下来,沈轻满眼就都是他扎眼的发色了。

  ……

  “真的很帅,我不骗你!”

  演唱会结束,路子文宁遥和张百盛梁怡先后离开,沈轻也和顾清羽回到了公寓,一路上他的眼神就沒从顾清羽的头发上离开過,于是头发的主人成功生气了。

  沈轻自己惹的人,只能自己去哄,于是他凑到了顾清羽身边,笑着戳了戳他的脸:“這也不能怪我啊,你和粉丝实在是太适配了,我就沒忍住。”

  “而且這不是证明了我对你的心意嗎?”

  顾清羽還是沒反应,沈轻懒得哄了,沒好气地撞了撞他的脑袋:“跟自己的头发吃醋,可真有你的啊顾小羽。”

  “回来的时候你一直在和路子文說话,”顾清羽突然开口:“你们有這么熟嗎?”

  沈轻愣了下,绞尽脑汁才想起他說的是什么时候,更气了:“他问我发色是不是我要求的,我說是,他說难怪。”

  “你說的一直就是這样?”

  顾清羽转身抱住了他,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对不起啊哥哥,我本来想第一時間问你喜不喜歡的,所以看到你在跟路子文說话就有点生气。”

  又开始煮茶了,沈轻无奈叹气,觉得自己以后可能是不是都要喝茉莉花茶。

  “好了,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在你下台的第一時間沒有去找你好了吧?”沈轻语气纵容:“喜歡,超级喜歡,喜歡到要爆炸了,我們顾小羽染粉色头发的样子简直太帅了!”

  见他表情不再难看,沈轻推了推他:“好了,重死了,跳了一晚上的舞快去洗澡了。”

  “再抱一分钟,”顾清羽沒有松开他:“而且我洗過澡了,你不要嫌弃我。”

  一分钟?沈轻下意识抓起旁边顾清羽的手机看了眼日期,五月十一号晚上二十三点五十九。

  還有一分钟。

  “生日快乐哥哥。”

  零点到来的时候,沈轻听到顾清羽的声音:“我還是第一個祝你生日快乐的人。”

  沈轻愣了愣,說实话他其实已经很久沒有過過生日了。

  他以为自己不喜歡過生日的,可是在听到顾清羽說第一個祝他生日快乐的时候,他還是很幼稚地有一点开心,沈轻這才意识到,不過生日的那段時間,也不過是因为他在异世,身边沒有顾清羽罢了。

  于是沈轻笑了笑:“好,以后的每一個生日都让你……”

  “我有一個礼物要送给你。”顾清羽忽然放开了他,顺便打断了他的话:“很重要的礼物。”

  沈轻眨了眨眼:“什么?”

  然后顾清羽就弯腰,从沙发下面拿出了一個盒子递過来:“我去洗澡,你慢慢看。”

  說完沒等他反应就跑开了。

  沈轻和木盒上的茉莉花对视了会儿,慢慢打开了盖子,裡面是一打沒有任何装饰的信封。

  心口一跳,沈轻深吸了口气,拿起了最上面那封。

  拆开裡面是一张白纸,上面的字迹他很熟悉,看到第一句,沈轻的心狠狠一颤。

  to沈轻:這是我给你写的第一封信,老规矩,到第一百就结束。

  今天是《你最闪耀》的决赛,我們两個人期待很久的决赛,但是因为一個原因所以我沒有去,你知道的话肯定会生气吧?想你。那個人的眼神跟你完全不一样,所以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很厉害吧?想你。从医院出来的路上有一家便利店,我在那裡买了你最爱喝的那個牛奶,想你。虽然沒有人看到,但是我在家裡自己跳完了决赛准备的舞台,想你……

  字迹有些潦草,像是在诉說着写信人的心情,說是信,但更像是顾清羽的日记,详细地记录了他一天裡做了什么事,每一件事的结尾都是两個字“想你。”

  沈轻一個一個数下来,他消失的第一天,顾清羽一共做了十件事,想他了十三次。

  第二封信,开头依旧是“to沈轻:這是我给你写的第二封信。”

  ……

  沈轻一個信封一個信封地拆开,顾清羽每一封信都写有标号,每一件事最后都是“想你”,不一样的是,信封的厚度越来越厚,內容越来越多,每一封信的间隔也越来越。

  从每天一封,到一周,一個月,再到两個月,一直到去年的元旦,第九十九封。

  但是這一封顾清羽沒有写落款,沈轻能从深浅不一的笔迹明显看出這封信不是一天写完的……

  沈轻就想到顾清羽高三上学期期末的那阵,他临时接到了一個很重要的订单所以经常忙不過来,所以有时候会是司机一個人去接顾清羽,顾清羽回到家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做饭,然后给他送到公司,然后他就开始数数,数到一百沈轻如果不来吃饭,就不准他吃自己做的饭了。

  但是那整整一個月,沈轻沒有迟到過一次,因为顾清羽關於沈轻的数据库裡,只有九十九個数。

  所以写信也一样,因为第一百封结束,所以顾清羽给沈轻的情书只写到了第九十九封,也永远停留在了九十九。

  顾清羽的脚步声响起的时候,沈轻的视线落在了這封信的最后两行:

  哥哥,我等到你了。

  沈轻,对不起,我是個胆小鬼,但是胆小鬼很爱你。

  作者有话要說:来自胆小鬼的告白

  ps:应该下周左右正文完結,大家有想看的番外可以评论区留言,如果不在我的计划之内,我就去专栏番外篇发酱紫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可爱们:尛尛欣仔10瓶;候归、冰糖葫芦、唐人5瓶;雨霁4瓶;潇潇暮雨、花枝鸣秋山2瓶;ww_(:3、sean、阿诺1瓶;

  感谢所有评论和订阅的小可爱们,爱你们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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