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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称呼

作者:沁京
“许之贺,许之贺,快拿桶過来,我抓到它了。”女孩子的声音清脆欢快。

  许之贺走到霍娇娇的旁边,看着他的小姑娘举着螃蟹眉开眼笑的跟他显摆:“许之贺,许之贺,你看它個头小小的,但好凶啊,刚才差一点就钳到我的手了。”

  “许之贺,许之贺,我們再去那边看看好不好?”

  “许之贺,许之贺,明天白天我們再来抓鱼吧,我做水煮鱼给你吃。”

  “许之贺,许之贺”

  许之贺分了一半的心思给小姑娘,另一半的心思则在暗自琢磨,结了婚以后還這么许之贺许之贺的叫,是不是有点太生疏了,他在部队裡也听见其他嫂子叫自己男人,含蓄一点的什么我家那口子、孩子他爸,直接的我男人、死鬼、老头子,亲热一点的也有叫小名的,他们部队裡這样连名再姓叫人的,要不就是感情不好的,要不就是闹离婚的。

  许之贺觉得他们俩這两种情况都不是,于是开始不满于于称呼了,人家不是都說一段关系的进展是从改变称呼开始的嗎?

  他们還沒正式结婚,我家那口子、死鬼、孩他爹确实早了点,可是叫一声之贺哥哥不過分吧。

  许之贺定了定神,眼前的小姑娘弯着腰认真的翻开小石头,寻找藏匿在裡面的小螃蟹,他跟在霍娇娇的身后,给自己鼓了鼓勇气,酝酿半天好不容易吭吭唧唧的喊了一句:“娇娇娇。”

  话音未落,耳朵便羞的通红。

  霍娇娇专心的翻着小石头,沒听清這含在嗓子眼裡的一声,蹦蹦跳跳的跑過来:“许之贺,看,又一只。”

  “你刚才是跟我說话了嗎?你說什么?”

  桶裡唯一的一只小螃蟹正颤颤微微的沿着桶沿往上爬,被另一只从天而降的小伙伴砸的“咚”的一声仰面翻倒在桶底,许之贺刚建立起来的勇气如山崩一样滑落,第二声娇娇卡在喉咙口,怎么也叫不出了。

  许之贺暗恼自己的不争气。

  霍娇娇叽叽喳喳的說了很多,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许之贺情绪不怎么高了,仰着头用手电筒扫了一眼许之贺通红的脸,有些担心,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许之贺,你脸怎么這么红,是不是病了?”

  小姑娘的呼吸温温热热的,踮起脚尖凑近他的时候,许之贺能闻到她身上的淡淡的香气,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柔软,许之贺突然有些紧张的說不出话来。

  霍娇娇掌心下的皮肤越发烫了起来,以为许之贺真的病了還陪着自己出来胡闹,满心愧疚,连忙拉着他道:“许之贺,我們回去吧。”

  许之贺舍不得就這么跟霍娇娇分开,這样的沒人打扰的二人世界太過难得,他還有话想跟霍娇娇說,他拉下霍娇娇的小手,咳嗽一声道:“沒有,我沒病,就是有点热。”

  霍娇娇穿着一件夏文言的外套還觉得有点凉意,在看看只穿了一层薄薄衬衫的许之贺,不信任的道:“真的沒生病?”

  许之贺這会脸上的热意褪了很多:“真的沒事,不是還要抓螃蟹嗎?走吧!”

  霍娇娇想了想觉的许之贺這么大人了,肯定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便笑着道:“行,那咱们再多抓一点,回去让妈妈一半做卤蟹,一半做醉蟹。”

  越往上游走,水流声越明显,浅滩有水的地方翻开一块石头基本每次都能有收获,有时候运气好,一块石头下面還能抓到好几只,不過半個多小时候,小铁皮桶已经装了大半下,還有几只趁着许之贺不注意偷偷的翻墙越狱。

  霍娇娇直起身捶腰,探着头往小桶裡看:“许之贺,好多了,应该够吃了,我們回去吧。”

  许之贺许之贺许之贺,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怎么這么难听。

  许之贺盯着霍娇娇的后背,暗暗的给自己鼓劲,去說啊,去改变你们的关系啊,难不成你想一辈子都听她喊你许之贺?

  许之贺酝酿了半天,别别扭扭的小声喊道:“娇娇。”

  霍娇娇回头:“嗯?”

  许之贺对上那双黑亮干净的眼眸,觉得脸红不已,霍娇娇那样单纯,自己這样的心思是不是太龌龊了,但该說的话還是要說的,许之贺犹豫了下,其实霍娇娇的声音很好听,在外人面前清亮干脆,在自己熟悉的人跟前清亮中又带了几分柔软不设防。

  而且很明显,许之贺觉得自己现在也被霍娇娇纳入到了熟人的范围之内,可能比熟人還要亲近一点,但他還是贪心的想要更多。

  “许之贺?”许之贺走神的时候,霍娇娇跑回来,见他一副呆愣的表情,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许之贺迅速回神。

  “你刚才要跟我說什么?”霍娇娇好奇的盯着他问。

  许之贺清了清嗓子,手心又开始出汗:“霍娇娇,我們马上就要结婚了,是夫妻了。“

  霍娇娇歪头看他:“所以呢?”

  许之贺被霍娇娇看的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暗示:“所以,你看,我們称呼彼此的全名是不是有点太生疏了“

  远处有一道手电筒的光亮射過来,伴随着夏文言的声音:“娇娇”

  打断了许之贺的话,霍娇娇显然更亲近夏文言,举高了手臂挥了两下:“妈,我們在這。”

  霍娇娇心裡有些好笑,敢情這人脸红了半天,就是想让她喊一声好听的,霍娇娇故意逗他:“那许之贺同志,你想让我怎么称呼你呢?”

  许之贺脸更红了,好像心裡那些隐秘的期盼都被看穿了,尤其是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许之贺总有一种他背着丈母娘哄骗人家女儿的羞耻感。

  许之贺低着头,声音含糊不清带着点隐隐地期待:“就就像小时候那样就行。”

  霍娇娇脸色也发红“之贺哥哥”這么矫情的称呼,她還真是叫不出来。

  霍娇娇也歇了逗许之贺的心,假装沒听见似的小跑两步:“妈,你怎么過来了?”

  沒有回应,许之贺知道了這是霍娇娇无声的拒绝,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抬脚跟了上去。

  夏文言身边還跟着一個光头的男人,看起来跟夏文言差不多岁数,夏文言先抓着女儿的手摸了摸,不是那种冰手的凉,這才放心,道:“還不是你们一直不回去,我怕你们有危险,過来看看,怎么样?找到螃蟹了嗎?”

  霍娇娇抱着夏文言的胳膊,兴奋的点头:“嗯,抓到好多好多,妈,明天我們可以吃卤蟹了。

  后边许之贺拎着小桶過来,夏文言用手电筒照了下,笑道:“你们還真是沒少逮。”

  旁边的光头男人也笑:“這小东西沒有肉,沒人愿意浪费時間過来抓,所以你们才能抓到這么多。”

  霍娇娇看過去,夏文言笑着介绍:“這是妈妈跟你說過的大军叔,你外公病了多亏他及时通知了妈妈,妈妈来了之后很多东西都不会,也是他帮了妈妈很多。”

  霍娇娇顿了下,這人长得很凶,但是一脸正气,看向夏文言的目光也很温和,见夏文言有些担忧的看向自己,霍娇娇连忙笑出一脸真诚:“大军叔好,谢谢你照顾我外公外婆又照顾我妈妈。”

  光头男人沒想到夏文言的女儿对他如此的和颜悦色,摸着头憨憨的笑:“不不客气。”

  夏文言转头对许之贺道:“之贺,我跟你大军叔說好了,這几天你就借住在他家。”

  许之贺点点头,客气的对光头男人道:“麻烦大军叔了。”

  乔大军今天下工回来就听人說夏老师家来人了,夏文言搂着人哭得很伤心,他一度以为是文言那個狼心狗肺的前夫過来了,火急火燎的赶過来才知道,是文言的女儿女婿過来了。

  乔大军和许之贺把夏文言母女俩送到了门口,就回去了。

  夏外公和外婆還沒有睡,牛棚裡点着只蜡烛,夏外公披着件衣服靠在板子床上跟老伴小声的說话,见到她们连忙招招手:“跟外公說說,這两個月你是怎么過来的?”

  白天他们太過激动了,又当着许之贺的面不好意思直接问,等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一家人這才具体问,這段時間究竟发生了什么。

  霍娇娇报喜不报忧,不代表他们真的信了,霍娇娇這次来虽然還表现的跟往常一样,但岂能瞒過這些真心疼爱她的人。

  霍娇娇低头想了会儿,還是决定实话实话,沒刻意夸张,表情平淡的道:“他和妈妈离婚不到一個月就和陶春杏结婚了,還把舅姥爷给妈妈的玉镯子送给她当结婚礼物,逼着我把那些值钱的东西都交给他保管,否则就要送我去乡下奶奶家,再后来陶春杏的女儿過来了,他们就把我赶到了楼下的储物间住,最后他们连储物间都不让我住了,给我灌了安神药两百块钱卖给了一個四十多岁還沒结婚的老流氓,多亏了我机灵恰好又在车站遇到了许之贺,這才侥幸逃了出来。”

  几句话把霍炳山的狠陶春杏的毒說的淋漓尽致,夏震岐当时就气的呼吸急促血压升高,夏外婆心疼的直流泪,夏文言更是恨不得一时回去狠狠地给他两刀。

  霍娇娇坐在一边安慰夏家人,好半天才让夏家人平静下来。

  說完了霍炳山和陶春杏,夏家人又问起了许之贺,问道许之贺的时候可就比霍炳山详细多了,从车站相遇到后来的结婚申請,再到许家的态度。

  霍娇娇据实說了。

  夏外公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长长的叹息一口气:“娇娇,之贺是我从小看到大的,這孩子心热又正义重承诺,他既然答应了這门婚事,就不会像你爸爸那样背信弃义,辜负你,而且我看你们之间的相处也并不是完全沒有感情。”

  霍娇娇明白夏外公的意思,郑重的点头保证:“外公,您放心吧,我既然選擇了就不会半路反悔,霍炳山那样忘恩负义的事情绝不会出现在我的身上。”

  夏外公欣慰的摸摸她的头:“好孩子!”

  许之贺第二天早上過来的时候,就敏锐的发现夏家人对他的态度明显改变了,不是說昨天对他不好,而是說在昨天的基础上又多了一丝亲热,真正的像融入了這個家庭,成为了其中的一份子一样。

  许之贺明白肯定是昨晚上霍娇娇說了什么,许之贺含笑看着霍娇娇。

  早上乔大军也跟着過来了,還带了自己包的菜包子,殷勤的伺候着夏震岐。

  吃完饭夏文言要去上工,许之贺和霍娇娇也张罗着要去帮忙。

  乔大军紧张的表示不用帮忙,夏文言的活他捎带手就能干完,還热情的给他们介绍附近好玩的地方,好像生怕他们去上工一样。

  样子憨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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