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下毒
陶春杏尤其稳不住,当初给霍娇娇喝的加料牛奶是她亲手放进去的,那裡面除了有大量的安眠药還有少量的破坏神经的药物,也就是她们俗称的致傻药。
她就說這牛奶的味道喝着怎么怪怪的,可是霍娇娇从来弄来的致傻药啊,那是她十多年前回去看慧慧的时候从一個游方的老郎中手裡买到了,难道霍娇娇也碰到了那個老郎中了?
陶春杏心神不宁,智商好像都跟着肚子裡的东西一起吐出去了,她甚至都沒想過霍娇娇怎么可能在這种时候给她下药,留下把柄。
陶春杏什么都不想,抠嗓子的力道却更重了,恨不得要把心肝脾肺肾都一并吐出来,鼻涕眼泪一糊了满脸,声音嘶哑的疯喊着,:“大夫呢,大夫,我要去医院”
摇着头语无伦次的喊,:“我我不能变傻报警我要报警,霍娇娇下毒害人,快快点把她抓起来”
霍炳山沒比陶春杏好多少,他也慌的不行,但他沒喊沒叫,只是拼命地呕吐,直到最后什么都吐不出来,直到吐出一层淡淡的红水,喉咙口火辣辣的烧疼,他才停下来,大口的喘息。
霍炳山的耳鸣声刚好一点,就听见陶春杏這让人瞳孔地震、肝胆俱裂沒脑子的话,他都不敢看霍娇娇的眼神,想也不想的一個耳光扇上去,捂着她的嘴防止她說出更多的话来,恶狠狠地吼道,:“闭嘴!”
霍娇娇還什么都沒說呢,她就自己慌神了,又是找大夫又是报警的,這些是能在這個场合嚷出来的嗎?
這一巴掌非但沒有吧陶春杏打醒,反而更加激发了她的疯狂,摇着头挣扎“呜呜”的含糊不清喊着什么。
许之贺脸上的喜色已经褪尽,那双被愤怒完全燃烧起来的狭长眸子已经染上了杀意。
霍娇娇捂着鼻子退后两步,嫌弃的用手在脸前扇了扇,心裡为那個小女孩不值,她或许一直以为一切都是陶春杏在作祟,他的爸爸虽然沒有妈妈那么爱她,但也不会害他,可现在這种情况,很明显霍炳山一直都知道,小姑娘的一生始终有一双手在推着他往火坑裡跳,而霍炳山就是造成她悲惨一生的幕后推手。
霍炳山干巴巴的朝着霍娇娇笑,慌乱有无措的解释,:“娇娇,那個那個你阿姨她她最近怀孕情绪不太稳定,刚才胡說八道呢,你别听。”
霍娇娇往后在窗边的椅子上慢悠悠的坐下,点头,:“我知道,我不会信的。”
霍炳山听了這话不但沒有放松,反而更加的紧张,他不知道霍娇娇葫芦裡卖的什么药,干笑,:“那就好。你看這婚礼也结束了,你肯定也有很多事要去处理,我就不在给你添乱了,跟你阿姨先走,以后有机会爸爸在来看你。”
霍娇娇笑了笑,依旧慢條斯理的道,:“别着急啊,我們再聊一会儿呗!”
霍炳山哪有心思在這耽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這么一会的功夫,他就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身体无力,思维都不清晰了,好像好像药劲儿上来了。
他心裡慌的不行,拖着陶春杏飞快的往门口逃,他要去看大夫,刚到门口就被许之贺的几個脸色难看的堂兄弟止住了脚步,许家老爷子自己大半生都献给了军队,自己的孩子们自然也是从军的多,许之贺這一辈中只有他二叔家的之满不是军人,剩下的都是,军人最讨厌什么,讨厌欺凌弱小。
许家的男人還有一個毛病,那就是护短,不用霍娇娇這個新嫂子诉苦,就从陶春杏這几句话裡,他们就拼凑除了大部分的真相,欺负人欺负到自己人的头上了,就算這個欺负人的是新嫂子的亲爹那也不行。
看着几個义愤填膺撸起袖子要揍人的大小伙子,霍炳山立刻就怂了,回头求救似的看霍娇娇,:“娇娇,爸爸有些不舒服,今天就先不聊了,以后以后再聊。”
霍娇娇心头一暖,這种被人无條件维护的感觉太好,很容易就让人沉陷其中,霍娇娇感激的看了眼许之贺,许之贺立刻挺起胸口,示意,别怕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反正有他呢。
几個兄弟接收到堂兄鼓励赞赏的眼神,更来劲儿了,别說一個大活人,就算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這個小屋子。
霍娇娇笑眯眯的看着他,屋裡几個大小伙子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似乎是在說,敢逆了我嫂子的意,欠揍嗎?
霍炳山心裡有鬼,在自己亲闺女面前都硬气不起来,咽了口口水,心虚的问道,:“娇娇,你你想聊什么?”
霍炳山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舒服,脑门一层层的出汗,恨不得一时就把霍娇娇打发了自己好去医院。
霍娇娇沒回答他,反问道,:“爸爸,我结婚你不给我嫁妆就算了,不会连礼都不打算随吧?”
霍炳山一愣,沒想到霍娇娇提的居然是這茬,他连忙松开捂着陶春杏嘴的手,去摸身上的口袋,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往霍娇娇手裡塞,虽然不情愿,但他也分的清轻重,這個时候根本就不是计较钱的时候。
他前些日子刚开完工资,有五十多块钱,他一股脑的掏出来,跟夏文言离婚后,沒有了夏文言的财力支撑,他的日子過得越发拮据了,数着手裡的钱,心疼的同时也安慰自己,钱沒了可以再赚,命沒了就什么都沒了,想到這挤出一脸干笑许诺空头支票,:“对对对对,你看爸爸太激动,都忘了给我的宝贝女儿准备嫁妆了,這些钱你先拿着,等爸爸以后有钱了,在把嫁妆补给你。”
钱都可给了,這下子可以走了吧,霍炳山睁大眼睛迫切希冀的看着她。
霍娇娇毫不客气的把钱收进口袋裡,不要白不要。
偏生那边陶春杏還在拖后腿,她已经被霍娇娇吓傻了,霍炳山一松手,她就在那边吼的声嘶力竭,:“快来人啊,霍娇娇下毒害人了”
霍炳山心跳如鼓,冷汗小溪一样的流下来,他反应就慢了那么一点点,就被陶春杏喊了出来,她一边喊一边推搡门口的几個大小伙子往外跑,几個人稍一犹豫就被陶春杏抓到机会跑了出去。
几個大小伙子懊恼不已,颇有些内疚的看着霍娇娇。
霍娇娇微微一笑,沒事,她特意等到人群都散了只剩下一家人才過来的,就是不想這两人毁了自己的婚礼。
夏家人正和许妈妈商量時間给霍家外公检查身体,冷不丁听见這么一嗓子,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這這怎么回事?
霍炳山脑子乱的什么都无法思考,是他提出和夏文言离婚,是他不要夏文言的,可此刻這么狼狈的一面被夏文言看见,他還是觉得挫败不已,可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他铁青着脸踩着虚软无力的脚步追上陶春杏,再次控制住她,紧紧地捂住她的嘴,尴尬的朝众人一笑,呐呐的解释,:“她她胡說的,大家别跟她一般见识,我們先走了。”
夏文言护女心切,她自己养的女儿自然知道霍娇娇不会干這样的事,這两人就這么红口白牙的诬陷霍娇娇,還是在這么重要的日子裡,夏文言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们,霍家两個舅舅已经摩拳擦掌打過来了,夏文言怒声道,:“站住,你這么轻飘飘的說一句胡說八道就走了,传出去娇娇還怎么做人?不行,這事必须得說清楚了,什么叫娇娇给你下毒了,下的什么毒?下在哪裡了?”
夏文言极少发脾气,她性格温柔理智,平时一般不会跟人计较,但认准了什么就一定会追究到底,尤其是這次霍炳山和陶春杏又碰到了她的底线,夏文言饶得了他们才怪呢。
霍炳山急的浑身冒汗,有嘴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敢解释,支支吾吾了半天,突然灵机一动,捂着胸口皱眉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身体慢慢滑下一脸痛苦的□□,:“文文言,我”
陶春杏张口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福灵心至,学着霍炳山的样子慢慢倒下去,指着霍娇娇道,:“她她害我們”
霍秉山咬牙切齿的在心裡暗骂,蠢货,都這個时候了還要攀咬霍娇娇,就不怕霍娇娇跟她撕破脸嗎?
不過娇娇应该也不敢,毕竟這牛奶裡的药可是证据啊。
想到這,霍秉山放心的嘘出一口气,眼前一黑陷入了昏睡中。
霍秉山和陶春杏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過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转過头就看见两個公安神色严肃的盯着他们,手裡拿着几张纸,相互对照着。
两人個子检查了下自己,发现自己思维正常,神志清晰,终于放心了,看来是医院来的及时,他们得救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陶春杏迫不及待的开口,急切的求答案:“公安同志,我們是不是被下药了?是不是霍娇娇下的药,你们把霍娇娇抓起来了嗎?”
两個公安听见這话,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他们,陶春杏顿时心裡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她沒来的及问下一句,就听两個公安道,:“霍炳山、陶春杏?”
霍炳山穿好鞋子下床,帮陶春杏穿,這位肚子裡可還怀着他的儿子呢,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听见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答应一声,:“嗯!”
小公安不屑的看着他们,抖了抖手裡的纸张,:“跟我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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