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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作者:秦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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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尽欢慢吞吞地从下了床,披了一件衣裳,系好腰带,抬手,将傅司南钉在他床头的剑拔了出来。

  二人走到院子中央。

  傅司南凝神细听,不用等傅尽欢开口吩咐,原本守在院子裡各处的侍卫,自发地回避了。

  苍穹上挂着一轮幽冷的明月,月华如水,笼罩在傅尽欢的周身,映出他略显苍白的面颊。

  傅司南冷哼一声“今日我伤了你,我让你三招。”

  “不必。”傅尽欢眸中映着寒月,看不真切,“既是切磋较量,就拿出各自真正的本事。”

  “狂妄自大,那便休怪我不留情了。”傅司南的脸上划過一丝恼怒,因为他想起那日傅尽欢跟他說的那句话。他說,从小到大,他這個做哥哥的,沒有哪一次不让着他。

  傅司南抽出腰间的弯刀,率先攻向傅尽欢。他刀法凌厉,一出手,便是最厉害的招式。他不仅要向傅尽欢证明,他不会输给他,他還要代替温酒酒向傅尽欢讨一個公道。

  傅尽欢不慌不忙地应战。

  双生子二人自幼一同习武,深知彼此的武功路数,刀剑相击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声音。

  月色如霜,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穿梭于刀光剑影中,谁也沒有落了下风。

  一声巨响過后,院子裡的一棵老树受了波及,被一道凛冽的刀光劈成两半,轰然倒塌。

  木叶漫天而下,灰土纷纷扬扬,剑气带起的狂风,席卷着满院子的碎石,一时之间,碎叶遮天蔽月,光线暗了下来。

  傅司南忽然一跃而起,刀光直逼傅尽欢。傅尽欢举剑相迎,步步后退。

  傅司南乘胜追击,手腕蓄力,将内力灌入刀身,劈向傅尽欢。

  傅尽欢脚后跟猛地用力,将身形定在原地,关键时刻,撤了抵住刀锋的剑。傅司南沒有防备,根本来不及撤回力道,手中的刀直接砍在了傅尽欢的右肩。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唯独头顶明月幽幽,静默地映照着二人。

  傅司南陡然睁大了眼睛,眼底满是惊愕之色,映出傅尽欢的影子。

  刀锋约莫有半寸沒入傅尽欢的血肉之中,伤口处淙淙冒着鲜血,不消片刻,染红了他半個身体,再往前一点,就能割裂他

  的颈侧,将他整個脑袋都削去。

  傅尽欢垂着手臂,鲜红的血痕顺着袖管流淌,浸湿他的手掌以及掌心握着的剑柄。

  “咣当”一声,是长剑从傅尽欢手中脱落,跌在地上的声音,在這寂静的夜色中听来格外刺耳。

  傅司南回神,脱口而出“为什么”

  如果不是傅尽欢突然撤剑,他不会伤傅尽欢如此之深。他们兄弟二人从小被人教导,他们是全天下最亲密的人,应该相亲相爱,傅司南盛怒之际,也从未想過真的要了傅尽欢的命。

  他只是想给傅尽欢一点苦头吃,想向傅尽欢证明,不用他相让,他也不会输给他。

  “這一刀,是我欠你。”傅尽欢的身形不可察觉地晃了一下,他抬起头来,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因失血变得惨白如纸,“司南,你从前问我,是否也喜歡酒酒,我承认,我也喜歡酒酒。我对酒酒的喜歡,不比你的少。”

  傅司南像是受了重击,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松开手中的弯刀。

  傅尽欢抬手,握住刀刃,将它从肩头拔出,摇晃着身体,脚底踩着血印,缓缓朝傅司南靠近“我原打算将這個秘密深埋于心底,谁知发生了這样的事情。昨天的事,是個错误,我必须承担起這個错误。我已经占了酒酒的身子,不能再负了她。”

  温酒酒和傅司南,他夹在中间,无法两全,唯有负了一人。此前他负了温酒酒,现如今,他只能负了傅司南,夺走他所爱。

  傅司南震惊地看着傅尽欢。

  傅尽欢冷若冰霜,喜怒向来不形于色,沒有人能窥探出他的喜好,也沒有人能猜测出他真正的心思。

  从前傅司南怀疑傅尽欢喜歡温酒酒,是因他提出赌约,傅尽欢破天荒地同意了。那时傅司南认为,傅尽欢想要温酒酒,多半是为了一窥无极神功的奥秘,后来,傅尽欢的确是有意退出赌约,傅司南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傅尽欢对温酒酒的喜歡,并非他对温酒酒的那种喜歡。

  傅尽欢承认喜歡温酒酒,還是和他同样的那种喜歡,這无疑叫傅司南感到天崩地裂。

  他们兄弟两個,喜歡上同一個女人了。

  傅司南满心惶然,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傅尽欢,傅尽欢被他重伤至此

  ,再怎么着,他也是他的哥哥,他们两個一起长大,感情胜過世间的任何一对兄弟,他不可能真的丧心病狂杀了傅尽欢。

  傅司南转身就走,像是在害怕什么,他跑得极快,身影很快消失在月色裡。

  傅尽欢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失血叫他的眼前一阵黑過一阵,傅司南一走,他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大公子。”

  “大公子您怎么样了”

  “大公子您醒醒,来人,快去請大夫。”

  无数杂乱的脚步声朝着傅尽欢走来,是小环和院子裡的那些侍卫,他们从头到尾不敢现身,不敢出手,只等傅司南一走,才敢過来扶起傅尽欢。

  伏魔岛的大夫是从烈火教裡来的,走南闯北,见過大伤小伤无数,乍一见了傅尽欢肩头的伤口,還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伤口是傅司南的弯刀所伤,傅司南的那把刀,是傅南霜赠予的,刀口锋利,曾一度流落江湖,经历過无数任主人,死于刀下的亡魂不计其数。此刀煞气重,喜饮血,落在傅司南的手中,煞气更甚于从前。

  毕竟只是一個岛,再怎么封锁消息,难免会有些风言风语传出去。大夫一边替傅尽欢止血,一边感叹着“红颜祸水”。

  傅尽欢的意识昏昏沉沉,自生出觊觎温酒酒的念头后,对着傅司南,他的心中总怀着愧疚之意。

  若他先于傅司南喜歡温酒酒,倒也說得過去,偏偏他深知傅司南对温酒酒的心思,還是不可避免地对温酒酒动了心思,這心思无论如何怎么掩藏,在药力的驱使下,還是诱他犯了此生最大的错误。

  错误已经犯下,他知晓中原名门正派的女子极重名节,温酒酒也曾经对他說過,若是女子被丈夫以外的男子碰了,哪怕只是一條胳膊,要么以死谢罪,要么出家为尼。

  他哪裡舍得温酒酒以死谢罪,或者出家为尼,为今之计,是他承担這個错误,成为温酒酒名正言顺的夫君,温酒酒便不用自裁或落发。

  傅司南那边,是他有愧于弟弟,他心甘情愿承受傅司南一刀,所以,他才說,那一刀是他欠傅司南的。

  “多亏大公子内力深厚,這一刀,要是换了普通人早已沒命。”大夫替傅尽欢包扎完毕,

  抹了抹额头的汗珠,殷切叮嘱,“养伤期间,不可沾水,不可动用内力。老朽再开一副药,大公子先看看,若是觉得有用,每日服食一碗。”

  大夫還记得這位大公子精通药理,又位高权重,說话都是恭恭敬敬的。

  “有劳大夫了,奴婢送您。”小环道。

  小环将大夫送出去后,傅尽欢由其他侍女搀扶着坐起。大夫說他内力深厚,并非吹捧之辞,他受了如此重的刀伤,竟然到现在還保持着清醒。

  一名侍卫走了进来,对靠坐在床头的傅尽欢抱了抱拳“大公子,药阁那边有新消息了。”

  “說。”傅尽欢脸色苍白,冷冷启唇。

  “大公子命人送過去的芙蓉糕裡,的确是被下了药。此药名为春风玉露,是一种烈性春药,由医仙谷所制,无色无味,一滴便可叫男人失去理智。不過,伏魔岛上并无此药,应该是从岛外带进来的。”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此事不许声张。”傅尽欢道。

  侍卫颔首,施了一礼,恭敬地退出了傅尽欢的屋子。

  “你们也退下。”傅尽欢又道。

  “是,大公子。”婢女们恭声应道。

  待屋子裡再沒旁人,傅尽欢从枕头底下取出一件染了血的肚兜。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肚兜,想着侍卫說的话,原本该是雷霆大怒的,却是一点儿火气都沒有。

  “春风玉露”并非岛上之物,温酒酒从何而来,不言而喻。近日从岛外来的,且与温酒酒亲近的,只有苏野。温酒酒费尽心机,在芙蓉糕裡下了药,是另有所图。

  她图谋的是什么

  当然是他。

  她在芙蓉糕裡下了“春风玉露”,命小桐過来,再掐好時間,盛装而来。她算计得一分不差,他中了药,再见了這样的她,如何能把持得住。

  当初在密室内,她明明已经答应過他,将对他的所有心思都藏于心底,断了念想,从此以后,老老实实跟着傅司南,转头却对他下了“春风玉露”,可见她就是個小骗子,口口声声說着死心,背地裡使出這样的手段。

  傅尽欢摩挲着手中的肚兜,眼底漫开温柔之色,牵起唇角,微微笑了一下。

  “大公子。”過了一会儿,小环去而复返,声音在门外

  响起。

  “进来。”傅尽欢将肚兜藏回枕头下面。

  小环脸色怪异“刚才温姑娘来過了。”

  傅尽欢一怔“她来過了”

  “温姑娘說,她来,只是想澄清一件事,芙蓉糕并非她授意,是有人自作主张,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她去藏书阁是一個意外。她对大公子的承诺,一直都谨记于心,未有一刻敢忘记。”小环停顿了一下,“温姑娘說完這句话就回去了。”

  傅尽欢那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顿时僵在了嘴角。

  他一向沉着冷静,這次为情爱冲昏了头脑,此时经温酒酒提醒,突然反应過来,那断断续续的记忆裡,小桐的表现的确有些不正常。

  不是温酒酒所为。

  傅尽欢心头竟然掠過一丝失望。

  小环不知傅尽欢和温酒酒之间的“秘密”,见傅尽欢突然神色凝重,以为他是担心温酒酒的身体,又补充了一句“依着奴婢所见,温姑娘除了形容憔悴些,无大的不适,大公子无需過于担忧。”

  作者有话要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口仙气、吟游诗人妮娜1個;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许昕10瓶;可爱的晓蕾5瓶;白敛2瓶;吟游诗人妮娜1瓶;

   ̄3e ̄

  大公子這残酷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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