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苏家
“噢？”沈杳挑了挑眉，“为何不建议去？”
“您有所不知，自从凉城出事起就有不少仙人来此处试图调查，可基本都有去无回。”领头人现在想起来還有些恐惧似的，“凉城现在太恐怖了，要不是我們逃出来的早，那我們也得死在那座城！”
沈杳眼眸微眯，看来這确实不是個什么轻松的活路，不過也是，那般丰厚的酬劳，掌门說给就给了，天上也不会白掉馅饼。不過自己面前不就有個现成的可以问問題的人么？思考到這她声音低了几分，“你们住在哪裡？”
“就住在這座山上。如果仙人不介意......我們可以带你们過去。”领头的人有些局促起来，“实在是山上沒什么吃的了，我們带来的东西都吃完了，才出此下策，這是我們第一次......第一次抢东西。”
沈杳面色不明的扫了领头人一眼，倒是也沒揭穿他的谎言，从禁制中应该能察觉這是修士，這都敢动手抢，第一次？谁信啊。不過她還是点了点头，“可以過去看看。”
于是领头人如蒙大赦般的带着沈杳和谢墨以及自己的小弟们一起上了山，期间不忘殷勤地给沈杳說了目前凉城的情况。
按照领头的人所說，此处的祸端是前几個月爆发的，起初是城中一场诡异的瘟疫，人们的脸颊长出了带着脓的鼓包，随后這脓包会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到全身，染上瘟疫的人等到脓包长满全身之后就会开始发高烧，短暂的陷入昏迷失去意识，等到再次醒来后就会红着眼睛到处咬人。
“你们是怎么出来的？据我所知這种瘟疫应当是需要封城的吧？”沈杳眯着眼问，一边观察着四周的地形，這山的位置当真是不错，這般弯弯绕绕，若非有熟门熟路的，怕是很快就会昏头转向迷失于此。
“您說的不错。我們几個住在城郊的小村。”领头人叹了口气，“刚听到城中有人开始像狗一样咬人时就商量着逃跑了，刚逃走一天，城主便下令封城不准出城了。我們走得匆忙，食物衣衫都沒有带足，弹尽粮绝后就开始......”对上沈杳似笑非笑的脸，才知道自己不经意间說漏了嘴，低头不說话了。
“继续說。”沈杳并不计较领头人骤然的沉默，“按照你所說，那城主呢？沒有出城？“
“应当是還在城中……”领头人思考一下道，随后一声清脆女声唤道“张大”，领头的欸了一声，不好意思一笑，“到了。”
入目是一個山洞，裡面蜷缩着几個老幼妇孺，刚刚出声的女子正在用小木盆接水，看到自家夫君和他友人带着一個气质高华的女子以及一個小少年過来，目有疑问，但是并未开口。
于是沈杳主动开了口介绍到，“我們是奉宗门之命前来调查凉城内部情况的，在山下碰到了這位张大哥，问了一些問題，又听到你们似乎是沒什么食物了，便過来看看……以及送一些东西给你们。”沈杳示意谢墨从储物袋取一袋白米给他们，要办事先花钱，這点道理她還是懂。
女子搓了搓手，看着白米有些热切，但是并沒有急着上来，而是瞄了自家夫君一眼，见他点头才過来接過，“這怎么好意思。”
“无碍，只是想找你们问一些更详尽事情，倒是麻烦了你们才对。”沈杳笑了笑，看着女子把米搬過去放在角落让裡面的老太太去烹煮后又走了過来，“您要问什么？”
虽說基础的情况已经问過了，但是有些细致問題還是要再问，于是沈杳开了口，“凉城的内部情况你可知？就是城主是谁，凉城的歷史之类。”
女子想了想，“這個我知道一些。”
凉城是一座中型城市，歷史蛮悠久，据說是有几百年的歷史了。
“苏家人历来都是凉城的城主，這個要追溯到之前凉城作为战场的时候了，那时候凉城還沒建立。”女子道，“您应该也知道，当时這個地方爆发了多次战役，是苏家人建立了军队镇压后才建立了凉城，按照众望所归，苏家人当了城主。就這么延续下来了。”
“嗯。”沈杳点了点头，示意谢墨记录，又让女子继续讲，她有些拘谨地笑了笑，“我和张大是后来迁到這边的，多的也不是特别清楚了。”
“无碍。”沈杳看了看女子的神情，应当是沒什么隐瞒，便不再多问歷史之类，“這個瘟疫开始之前可有什么征兆？”
“征兆？”女子愣了愣，似乎是在回想，“应该是沒有吧……不過那段時間城中莫名起了大雾，然后苏家人开始在城中张贴着让大家莫要多烧柴火的文书，說是有人烧柴把家点了。沒過多久瘟疫就起来了。”
沈杳沒再說话，女子等了一会沒见她再提问便也忙自己的事去了，谢墨犹豫几秒，“师尊，可是有什么头绪？”
“……苏家。”沈杳低下头沉思，這苏家势必与此事有关，而且是非常重要的角色，但是它在其中参与的是哪一方仍不可知。
“仙尊，你们严格辟谷嗎？”那女子端過来两碗粥，裡面有剁碎的野菜，白米炖的很烂，“吃点东西吧。”
沈杳接過放在一旁继续沉思，谢墨见自家师尊沒什么說话欲望，便对着女子說道，“我們一会会吃的，你们先去忙自己的吧。”
女子点了点头便准备转身，沈杳突然叫住她，面上带笑，“多谢姑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啊，您叫我阿悦就好。”阿悦回答道，“仙尊您忙您的，我就不打扰您了。今日多谢您的食物。”
沈杳看着离去的阿悦，又看了看身旁散发着香气的菜粥，沉思了两秒，端起来放在了嘴边。
“有些烫。”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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